第7章
第07章
原劇情中,陳郁歲被言語刺激後脫光了躺在床上,意圖勾引謝承珩。主角攻卻毫不留情,直接把他扔在門外,惹得一身笑話,圈內第二天傳播全部是他的丢臉事跡。
而現在,易清安怔愣地看着他。從未經過人事的青年、一心只有藝術和音樂的大少爺、不知道該怎麽辦僵在了原地。
陳郁歲的胳膊不老實地抓着他的小臂,眼看還有想往上繼續攀的架勢,冷白與瓷白兩種膚色交摻在一起,對比強烈。
易清安握着他肩膀的手指顫了顫,耳根俨然是一片緋紅。
他是個無性戀,并對于任何人都沒有興趣,可以當朋友,不可以戀愛不能上床,交.配這種事對于有些潔癖的大少爺來說,想想都惡心。
“陳郁歲,醒醒。”易清安晃了晃他,明知無效,卻還是嘗試着喚醒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陳郁歲不止是喝醉了,還喝了助興的酒。藥效起了,無論是天王老子,還是王母娘娘,都阻止不了。
陳郁歲臉色通紅,整個人肉眼可見的不舒服,眼裏不經意間透露的絲絲情.欲,眼中飽含淚水,得不到纾解的他痛苦皺眉。
他吃了藥導致神思不清明,眼神也有點迷離,心中唯一念念不忘的便是那刻在記憶深處的任務。
他需要脫光了躺在床上再被謝承珩扔出去,這樣第二天圈子裏才會流傳,《白月光回國替身當晚被抛棄》這一刺激的三角戀标題內容。
“謝哥,抱抱我,不要趕我走。”陳郁歲帶着哭腔懇求,細胳膊攀着青年的腰,讨好地蹭了蹭。
易清安只覺得操蛋。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謝承珩。”把他認成了別人這一認知讓他不爽,他扯開少年的胳膊。
又被陳郁歲掙紮着環了上來。
易清安一向溫和的性子,如今卻再也溫和不起來,笑不出來。他掐着陳郁歲的臉,強迫地擡起他的下巴,讓他認清,“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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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郁歲的臉很小,一只手便能掐住。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郁歲當真有了些反應,像聽懂了似的。仰頭想要湊近,氤氲雙眼微眯,刺眼地頂光讓他不由地偏了偏臉想躲,又被大手強制捏住。
“疼。”少年可憐兮兮求饒,在燈光的映照下,他的臉呈現出熟透地狀态,眼尾流露着絲絲媚意,勾人心弦。
易清安心下一軟,下意識放松了力道,哄道:“不疼,乖。”
話剛說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陳郁歲忽然整個人突然乖巧的不像話,顯然被安慰到了,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看清面前的人,剛才那個上下其手的小色狼簡直不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他的身體很白,又因為是處在少年時,經常運動身子結實,肌肉線條明顯,平坦的腰腹上若有似無的人魚線。
易清安發現自己可恥地石更了。
明明他是個無性戀!
無性戀!!!
無性戀……
好吧,現在看來他是個同性戀。易清安盡量平複心中的邪念,想着先解決面前這個麻煩,他用另一只手輕拍了拍少年的臉,溫柔道:“說話,你想怎麽辦。”
陳郁歲迷迷糊糊地盯着他,默不作聲地看着,就像剛才他在包間門口看他一樣,沉默,仔細,不遺漏分毫。
易少爺第一次這麽光明正大,不留餘地地被人細細審視,這滋味,居然還不錯?
話說,他在包廂門口盯着少年看的一個原因是——他覺得少年長得有點像他表哥。臉部骨骼很神似,莫名其妙有四五分像。
所以,他才會看那麽久。
易清安心想,當時還以為大伯給他搞了個小表弟出來,內心百轉千回。他左右轉了轉陳郁歲的臉,現在一看,又不怎麽像了。
陳郁歲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他的臉,又往後一仰,傻樂道:“謝承珩……”
還有半句話被他含在口中,不是你。
謝承珩,不是你。
易清安呼吸滞了一瞬,接着便是鋪天蓋地的怒意襲來,他克制不住怒火,“你說誰?”
理智上他不應該跟醉鬼交流,但是他完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易太子從來沒有被人當做過替身,更沒有人敢指着他的臉說他是別人。
陳郁歲是第一個這麽大膽。
“說我是誰?”易清安怒。
少年感受到了對方的低氣壓,下意識逃離,不滿地哼唧鬧着,“水,要水,難受,渴……”
易清安簡直拿他沒辦法,在房中掃視了一圈,放開他,擰開了瓶礦泉水站在床前遞給了他。
“喝。”易清安無奈地看着床上的人,打又打不得,走又走不了,簡直讓他頭疼。
他沒想到,回國第一件讓他頭疼的事情居然是這個。他還以為,家裏老頭子的冷嘲熱諷,是他首先要腦子疼的第一件事。
床頭放了一杯酒,杯口有着不明顯的水漬,易清安沒注意,看着一團狼藉的房間,解愁似的伸手拿過一口全灌了下去,深悶過後郁氣倒是消散了些。
他酒量很好,今晚喝下肚的酒對他來說,不過爾爾。
他砰得一聲放下了杯子,目光不自然地掃到了一個顯眼的東西,小孩嗝屁套。
他的目光頓了兩秒,又若無其事的移開。
後來的事,就斷片了。
豎日,一覺醒來的陳郁歲,渾身上下酸痛難忍。尤其是胯骨和不可描述的部位,酸疼加上火辣辣的。
他輕輕撐着身子想要坐起身,發現腰根本動不了,不僅酸,還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掐着。
他低頭一看,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青紫吻痕,兩顆甚至被啃.嘬.破了皮——靠!他瞬間磚頭,盯着沉沉睡着的易清安,忍不住罵娘。
我幹你大爺。
易清安抱着陳郁歲的腰,側身睡得很安穩,半張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睫毛很長,看上去溫和無害,像只白色的小啾鳥。
陳郁歲捂着腦袋,神色痛苦,你倒是睡得爽了!他的任務啊,這可怎麽辦。要死。
還有,他甚至感覺臀.部兩.瓣也腫了,被抽打過似的腫脹地疼。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感覺沒錯,昨夜淩晨,易清安一邊不可描述一邊強迫他說,“我是誰?上.你的人是誰?”
陳郁歲腦袋跟漿糊一樣,哪裏能回答出來。嗯嗯唧唧想要逃避這個話題,讨好地啄了口他的下巴,試圖蒙換過關。
易清安不依不饒,非要他給出個答案,不然不願意動。
被折磨到崩潰的陳郁歲,随口說了個今晚印象最深的名字,“唔……謝哥。”
不說還好,一說易清安頓時跟瘋了似的,巴掌一下又一下抽打他的臀,很快就紅了,皮膚嫩地沒過幾下就腫了。
青年眉眼不再溫和,兇狠陰沉,餓狼一般,次.次下狠手,不留力也不留情。
陳郁歲昨晚又哭又鬧,無濟于事,現在醒來,他摸了摸眼皮,發覺是腫的,哭久了。
但是他根本想不出來昨夜發生了什麽,喝完酒斷片了,從包廂出來之後他什麽都不知道了,記憶一片空白。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以往在小世界做了那麽多任務,他還是第一次落馬。他在床上呆坐了半響,自欺欺人地把頭悶在被子裏,想要逃避。
“叮咚”,一條消息。
陳郁歲甩開腰間男人的手,下床拿到了自己的手機,上面赫然是一條新消息。
「軍訓服替你領了。」發件人:顧言之。
陳郁歲這才想到,明天還有軍訓。
「謝謝男朋友,我現在回學校,親親。」陳郁歲面無表情地打下這句話,按滅了手機屏幕。
事已至此,他不能即失身又任務失敗吧。該做的任務還要做,他還要繼續給主角攻三人刷厭煩值。
大床很軟,房間布置豪華,超級大有沙發,獨立衛浴裏有個大浴缸,就算是原主,也掏不出這麽多錢住如此豪華的酒店。
他身上很輕爽,沒有黏膩感,甚至口腔是幹淨的薄荷味,該死,他還給自己刷了牙,想到這點,陳郁歲更頭疼了。
陳郁歲是多看一眼這裏,都覺得心口喘不過來氣——單純被氣到了。他眼不見心不煩的刻意沒看地上的好幾個用過的套,撿起了地上的衣服,随意地套在了身上。
拿走了屬于他的全部東西,衣服鞋子手機等,無聲無息地退出了房間。
上午十一點,易清安醒了。
記憶如潮水一般進入了他的腦中,他雖然中了藥,但該有的記憶一分沒少。他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空蕩蕩的床位,眉頭輕擰,人呢?
他渾身舒懶地披上浴衣,腰帶在腰間随手一系,露出若隐若現的胸肌,穿衣時脊背上的指甲劃痕顯得突兀。
他以為在衛生間,便下床走了過去。結果裏裏外外找了個遍。
沒看見人,才終于明白,人走了。
把他當做謝承珩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還拍拍屁股一句話不說就走了?聯系方式也沒留,這還是易大少爺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易清安簡直氣笑了。
陳郁歲特意在路上買了份午餐,是軒品閣的菜,貴得要死不說人多還限量銷售,只不過顧言之很愛吃它家,作為“好男朋友”的他自然要排隊買。
只不過,他一路上走得都非常變扭,渾身疼,不可描述的部分更疼,他根本不敢用力走路。
此外,他還給許向知帶了瓶功能飲料。他個死舔狗,自然不會放過每個舔主角攻的細節。
客廳沒有人,陳郁歲把打包盒放在了桌子上,先去一樓敲響了許向知的房門。“有人在嗎?”
許向知坐在桌前,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他肩膀上搭了條毛巾,正聚精會神在看電腦上的籃球比賽直播。
看到他濕頭發的瞬間,陳郁歲頓時心疼道:“怎麽不把頭發吹幹,雖然是夏天,可是不吹頭發很容易生病的……”他絮絮叨叨的說着,向他走過去。
許向知從電腦屏幕中擡起頭,看向他,沒什麽表情,眉目沉沉,“你來做什麽?”
對于剛才陳郁歲關心的話,他根本沒放在心上,或者說根本沒聽進耳朵裏。他總對他的話,感到反感,他每次這樣說,他都能感受到一股淺顯的虛僞感,假得讓人惡心。
少年去衛生間拿了吹風機,随手把功能飲料遞給他,“打球時喝,補充體力。”
“不用,拿走。”許向知無情地拒絕,目光又回到了籃球比賽上去。
嗡嗡嗡地吹風機聲在房間裏響起,時不時還有籃球解說和進球時球迷的尖叫聲夾雜,陳郁歲耐心地垂下眼,手下溫柔地吹着他滴水的發絲。
溫暖地風吹在頭上很舒服,陳郁歲扒拉發絲的動作輕柔,許向知靠在椅背上,視線盯着電腦屏幕,卻沒怎麽看進去,頭頂上暖風帶來酥麻的觸感,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陳郁歲吹着吹着手有點酸,便走神着敷衍着給他撥弄頭發,一個走神,指腹擦着頭皮滑了過去。
頓時,許向知渾身一個激靈,酥麻感從頭皮上炸開,順帶着整個脊背尾椎,身上敏.感地顫了顫。
他瞬間扭頭,怒視着陳郁歲,眼中的兇狠能把對方吃了。
吓得陳郁歲向後退了一步,瑟縮着道歉道:“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你他媽的……”話還未說完,忽然後半句話跟啞了似的,全部吞在了腹中,啞口無言。
他耳邊倏忽響起一道聲音,「不吹幹會頭疼,不能讓他受涼了。」
許向知:?
這是什麽聲音,陳郁歲?他的目光唰地看向陳郁歲緊閉的唇上。
?他說了這句話嗎?
許向知的腦中警鈴大作,有點不太明白怎麽會這樣,他看向陳郁歲的眼神,跟看外星生物一樣驚奇。
他直接開始問:“你怎麽回事?你說什麽不吹幹會頭疼?”
陳郁歲茫然眨了眨眼睛,他什麽時候說了,他只不過是在吹頭時內心想了一下。不對,他怎麽會知道?
他覺得主角攻有些不對勁。
但還是矢口否認了,“我沒說過這句話。”他頓了頓, “或許你是說我一開始進門說的那句,不吹幹會生病麽?”
許向知搖頭,內心漣漪四起,震蕩難平。
陳郁歲見他頭發現在也算是吹得差不多了,看了下依舊陷在沉思中,連直播比賽也不看的他。小心試探着問:“那我先走了……?”
許向知眼神複雜地看向他,是普通的幻聽,還是真的在腦中出現了這段話,他突然有些分不清了。
他疲憊地望着陳郁歲,“你走吧,別在來找我,很煩,把你的飲料也拿走,看着就讓人膈應。”
陳郁歲:……
少年再次被打擊到了,眼圈漲紅,本來就有些微腫的眼皮,在薄紅映襯下,更顯眼了。
莫名心口一窒,許向知心中是說不出的郁氣,剛才的心音和複雜的情緒交纏的一起,讓他特別煩躁。
陳郁歲沉默地往後退,看他臉上是不掩飾的厭煩,心中一痛,酸澀的心驟然一縮。
“那我不打擾你了,先走了。”他啞着嗓子說着,語氣很輕,目光躲閃着他的視線,轉身扭頭就要走。
“等等。”許向知突然出聲。
陳郁歲略帶驚喜地回頭,想要從他口中聽到反悔的詞句,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
“把飲料帶走。”許向知冷冷道。
“……哦。”少年一手握着飲料,喪氣地擰開了門,出去了。
剛出門,就看見顧言之坐在沙發上,一頭銀光色的頭發十分惹眼,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陳郁歲,動了動唇,無聲:“被我逮住了。”
……
陳郁歲握着飲料的手一緊,心髒如鼓。
不太懂他是什麽意思,靠,該不會看出他們之間不尋常的關系了吧。
艹。
陳郁歲真的覺得很倒黴,倒黴的一天從今天開始,他記住了,他要在筆記本上狠狠記今天一筆。
他若無其事地走過去,“言之,你吃飯了嗎?我打包了你最愛的菜,現在吃麽?”
顧言之冷笑,“你他媽一副這個樣子,我還有心思吃得下飯?”
陳郁歲不明所以。
“你應該好好照照鏡子,看看泛紅的眼,多情的眉目。怎麽?我不夠你喜歡?還去勾.引別人?”顧言之說話夾槍帶炮,很不客氣,一番輸出下來,讓陳郁歲根本說不出話。
他慌張地一比,他能說什麽,陳郁歲渾身上下滿是被捉奸的緊張刺激感。
“說話,別裝啞巴。”
顧言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他坐過來慢慢說。
陳郁歲嗓子幹啞,他咽了口水,仍然是澀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