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腦子被驢踢了
第26章 腦子被驢踢了
幾天後,曼斯酒吧內。
“我答應和你合作。”,方洄看着眼前栗色長發的人,堅定道。
林榆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他端起酒杯在方洄的杯沿邊碰了一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方小少爺。”
方洄看着那雙眼睛,愣了一下,确實很像,但林榆的眼神更媚,裏面的欲望都寫得明明白白,而江謹的眼神總是讓人覺得很空很靜,看着很清澈,不帶一點欲望。
“林前輩,我很好奇,你怎麽知道我和江謹的事?”,他認識林榆不奇怪,娛圈新紅,網上随便一刷都有推薦,但林榆是怎麽認識他的?還知道他和江謹之間的事?據他所知,除了他哥,陸汀寒,應該沒人知道。
“真是奇怪,你叫我前輩,卻直呼江先生的名字,這是什麽輩分?”,林榆笑看着眼前的人。
方洄不想理他這種低級玩笑,他總不能在林榆面前,謹哥謹哥的叫吧。
林榆知道方洄這是親疏遠近分得清,而且默認和江謹的關系中,他處于攻的一方,林榆笑他:“年輕人野心倒是不小。”
方洄臉色微紅,沒解釋。
林榆不再逗他,目光一轉,落在了吧臺另一個人的身上,戲谑道:“怎麽知道的?那你可要問我們陸總的至交好友梁先生喽。”
梁晉說的?可是為什麽?方洄看向吧臺調酒的男人,有點懵,更多的是震驚:“你為什麽……”
梁晉瞥了林榆一眼,然後極其“彬彬有禮”的的對着方洄笑了一下:“當然是為了真摯的愛情啊,祝你成功,方少爺。”
方洄:“……”
這人明明前幾天還在說愛情都是狗屁。
一個小時後,敲定合作方案,方洄就打算離開酒吧了,林榆笑着同他告別:“那就這麽說定了,小少爺。”
“嗯。”,方洄沉聲應下。
等到人走後,梁晉才垂眸看着眼前人,道:“你就不怕他哥知道了弄死你?”
林榆悠悠的喝了一口酒,好像心情格外好,一雙含笑的眼睛望向梁晉,聲音帶着點撩人的醉意:“我這不是有你嗎?梁總,你舍得讓你的小情兒死嗎?”
梁晉看着他:“……”
不得不說,在他的世界裏,論不要臉,陸汀寒第一,這人絕對排第二,也難怪兩人當初會看對眼。
他捏住林榆的下巴,輕聲一笑:“當初就是這樣爬上陸汀寒的床的?”
“不,陸總比梁總您意志堅定多了。”,林榆任由他捏着下巴,眼神依舊輕佻又魅惑。
梁晉松開他,重新拿起酒杯,開始調酒,語氣冷淡:“我說了,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你覺得陸汀寒真會容忍他跟別人睡同一個人?就算江謹走了,你也依舊是個被抛棄的替身而已,又是何必。”
林榆還是笑,聲音卻冷下來:“我說了,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最後,梁晉只輕飄的留下一句嘆息:“戾氣太重了。”
計劃敲定後的第二天,梁晉約了陸汀寒到酒吧喝酒。
男人一身黑色襯衫西裝直褲,襯得他肩寬窄腰腿修長,微微敞開的領口下,露出突出的鎖骨和深凹的頸窩,袖子上卷,露出青筋暴起,結實精悍的手臂肌肉。
“陸哥~”,酒吧裏不乏有認識陸汀寒的一些想爬上“龍床”的小男孩,一見到陸汀寒就貼了上來。
以往陸汀寒煩悶的時候,也會摟着一個,給些酒錢。
而今天陸汀寒顯然和以往不同了,他對所有巴結讨好的人一概拒之千裏。
“怎麽突然改性了?”,連梁晉都有點被驚訝到了,他拿出一瓶酒打開,給陸汀寒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
陸汀寒眸光深沉的望着酒杯,低聲道:“我想和他重新開始。”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除了江謹以外,梁晉從沒聽過陸汀寒說過其他任何一個情人。
梁晉簡直都要聽笑了,重新開始?從哪兒開始啊?瞞着人家投資項目別有心機?還是專橫霸道帶着人家遠走他鄉開始?
“那…上次那個小明星呢?”,梁晉斟酌問道。
陸汀寒瞥了他一眼,說不清什麽意味,以前梁晉哪裏會過問他的那些情人。
“你記得他?”,陸汀寒眸光沉下來,語氣有些不善。
“記得,現在很火的,陸總有空多上上網,也別天天充大情聖了,反正江謹也不領你的情。”,梁晉倒沒有故意要諷刺陸汀寒,只不過事實确實是這樣。
他說話難聽,陸汀寒只會說更難聽的,“你替別人打抱不平,怎麽,以為自己純情少男?”
梁晉:“……”
“你當初找那些人是為什麽?別人不知道,你以為我也看不出來,是,我是玩得不幹淨,但好歹坦坦蕩蕩,你幹什麽,拿別人當替身?你不覺得更惡心嗎?江謹知道你睡的那些人都跟他像會是什麽想法?”
江謹,江謹,這簡直就是陸汀寒的一個雷區。他冷聲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用不着你管。”
“那林榆呢?他跟你的時候才十九歲吧?你重新開始?有想過他走不出來嗎?”,梁晉怒道,“陸汀寒,你他媽就是個王八蛋,別說江謹,我都看不上你。”
陸汀寒沒心情跟他吵,但梁晉今天的行為确實有點反常,他皺眉道:“你吃錯藥了?有病就去治,別在這兒發瘋。”
梁晉确實像酒上頭了一樣,低頭喃喃起來:“我有病?我…确實有病。”
陸汀寒覺得他現在的狀态就是個瘋子,自己也是腦子有問題,跑來這種地方還想吐露心聲,簡直是腦子被驢踢了才腦殘想出來的。
他轉身就要走,誰知梁晉竟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目光潰散的望着他,小聲道:“陸哥,我失戀了,你陪我喝兩杯吧。”
陸汀寒:“……”
他忍無可忍的道:“梁晉…你他媽腦子被門夾了吧。”
梁晉讪讪收回手,垂着眉眼,演得跟真的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汀寒是他的失戀對象。他幽幽道:“你不願意?也是,自從有了江謹,你也不愛出來玩,咱們之間的關系就淡了,喝杯酒都不行。”
陸汀寒強壓戾氣:“……行,我陪你喝總行了吧。”
然後,梁茶藝師臉上立馬一掃而空,哪裏還有半分失戀的難過,刷刷的就往陸汀寒面前倒了一排酒,“請吧,陸總,開的都是好酒,多謝您照顧生意咯!”
腦子被驢踢了的陸總:“……”
另一邊,方洄花錢雇了幾個打手前往陸汀寒的別墅。
然而,他還沒進巷子口,就被那天在門口的那位許大爺給攔住了。
方洄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他:“大爺,您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兒看…星星?”
“方小少爺。”,許大爺這樣叫他,但方洄并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名字。
方洄皺眉愣道:“您怎麽……”
許大爺看着他,低頭笑了一下,嘆了口氣:“你是來帶江謹走的吧?”
光線昏暗,方洄看着那張臉,卻有一種說不清熟悉感。
陸汀寒!
轟的一下,方洄頭皮都麻了起來,一種詭異的猜想在他腦海裏成形,他警惕道:“你是陸汀寒的什麽人?”
許大爺笑笑,卻不答方洄的話,而是搖搖頭道:“那小子…混蛋事做了那麽多,也該吃吃苦了。”
他掃了一眼方洄周圍的人,笑道:“小屁孩,就你幾個人,還想在他手上截人,走吧,我帶你們進去。”
方洄将信将疑:“……”
許大爺一眼看穿他心思:“怎麽?不信我?”
“我還知道你們讓梁家小子拖住他,但他最多晚兩個小時一定會回來。要不要信我,你們自己看吧。今晚的月色真好喏!回去睡覺喽!”,許大爺裝腔作勢就要往住房樓裏走。
方洄心一橫,算了,反正本來風險就大!要是真沒成功,說不定還可以綁了這老頭跟陸汀寒談條件。
“大爺,您帶路吧。”,方洄臉色難看。
“這就對了嘛!”,許大爺立馬停下往後走的腳步,也不笑了,帶着方洄一行人往巷子裏走。
方洄湊近他,小狗似的:“大爺,雖然我不知道您跟陸汀寒是什麽關系,但您願意幫我,說明您肯定是知道陸汀寒和江謹的事的,您不要騙我,我是真的想幫謹哥。”
謹哥?許大爺在心裏咂吧了下這個稱呼,突然伸手拎住方洄的耳朵,壓低聲音:“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膽敢對江小子做出那些下三濫的事,我老頭子轉頭就讓陸汀寒找上你的門去!”
方洄被他揪得氣急敗壞:“我怎麽可能跟那種畜生一樣!”
許大爺松開他,在夜色裏眼神悲涼起來,他見證了陸汀寒和江謹這一路的故事,确實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陸汀寒難道不愛江謹嗎?
其實,愛得都快瘋了。
“你要真喜歡人家,出去以後,就拿出真心,認認真真的追,別搞什麽有錢人的手段,他真的受不起第二次傷害了。”,許大爺有些惆悵,如果方洄真的能幫江謹走出來,那他這次就是死也不會讓陸汀寒再知道江謹在哪兒了。
別墅的背後,有一道矮牆,被薔薇花完全枝覆蓋了,周圍沒有人保镖看守,也沒有監控。
許大爺站在牆口,從兜裏抓出一個紙封遞給方洄:“這是江小子的證件,被陸汀寒扣的,你替我轉交給他,就說那麽多年,他受的罰已經夠多的了,別讓自己的心也被困住了。”
方洄接過那個紙封,認真道:“好,我會的,謝謝您。”
然後,他轉身翻上圍牆,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