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30 章
30
今日魏無羨難得起了個大早,坐在鏡子前面,讓藍忘機為他束發。
冠禮和婚禮過後,魏無羨在外的身份,為姑蘇藍氏嫡系二公子,含光君藍忘機的道侶。
雖然藍啓仁和藍忘機,都不會用藍氏家規束縛魏無羨的一舉一動,但魏無羨卻很清楚,他以後出門在外、說話做事都代表着姑蘇藍氏,是不能給藍忘機丢臉的。
藍忘機剛才已為魏無羨戴好了專屬于他的抹額,今日魏無羨沒有像平時那樣穿着黑色衣服,而是特意穿了姑蘇藍氏的家袍。
對此,藍忘機也有不解,疑惑道:“魏嬰,為何你今日不穿原本的衣服?”
雖然藍忘機與魏無羨結了親,魏無羨的名字也上了姑蘇藍氏的族譜,但藍忘機并不願讓魏無羨有半分拘束感。
魏無羨仰頭,笑着看向藍忘機,道:“今日是師姐和金子軒大喜的日子,穿身黑去赴宴,不太合适。更何況,我都已經是咱們藍家人了,那,出席一些重要場合,還是穿家袍更好看。如此這樣,也更可以給你長臉呀。”
魏無羨伸出手,看向鏡中發冠的位置,伸出手愛惜的摸了摸。魏無羨的發冠設計的十分精致,上面綴有姑蘇藍氏的卷雲紋和雲夢江氏的九瓣蓮,家紋雖小巧,做工卻十分精良,堪稱獨一份。畢竟,連藍忘機的發冠上,都只是純純的姑蘇藍氏家紋。
藍忘機去摸魏無羨的手,魏無羨将藍忘機的手拉到自己的懷裏,笑道:“藍湛,其實我原本想着,只要我能回來,好好守着你,和你形影不離在一起,我這輩子,就別無所求了。像上族譜、加冠、還有送師姐出嫁這樣的好事,我都從來沒有奢望過....”
魏無羨還想在說什麽,唇卻被藍忘機的食指抵住了,知道藍忘機是什麽意思,魏無羨伸出舌,在藍忘機的食指上面輕舔了下,藍忘機的手指微微一顫,魏無羨笑道:“怎麽,你摸我可以,我舔你就不行?藍湛,不好這麽小氣的。”
說完魏無羨在藍忘機白皙的手背上親了一親,還順勢要往藍忘機的懷裏倒,藍忘機接住魏無羨,道:“發冠,要亂了。”
魏無羨坐直身體,道:“好嘛,藍湛,我剛才是逗你的啦。可我真的開心嘛,開心到有時候甚至都在想,從我回來那日,在靜室門前接過叔父遞來的、你剛寫好的墨跡未幹的族譜,一直到今天,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藍忘機彎下腰,将臉貼在魏無羨的耳畔,看向鏡中一雙人影,道:“如今,你可還認為是在做夢?”
感受到藍忘機溫熱的身軀,緊緊貼着魏無羨的後背,魏無羨甚至都聽見,兩顆心髒并行跳動的聲音,與此同時,藍忘機的手也同魏無羨十指相扣,似是怕魏無羨不放心,藍忘機的指尖還在魏無羨的手心裏輕點慢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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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被藍忘機這撩撥人的舉動弄得手心發癢,在藍忘機的懷裏笑得發顫:“哈啊...藍湛,好癢,你別亂點了...好了好了,我信,我信還不行嘛。”
藍忘機輕輕吻了下魏無羨的臉頰,道:“魏嬰,不是夢。這些都是真的,以後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分開了。”
魏無羨轉過身,在藍忘機的唇上落下一吻。
随後他拿起另一條抹額,系在自己的手腕上,藍忘機不解,道:“這是?”
魏無羨道:“冠禮和婚禮那天,我不是收到兩條抹額嘛,你剛才給我系的,是叔父贈予,屬于藍氏嫡系子弟道侶的抹額,但我手腕上這條呢,是你給我的,無論是哪一條,我都想帶在身上,這樣我出門,任誰瞧見了,就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藍忘機沒有說話,将魏無羨抱得更緊,魏無羨笑道:“藍湛,該出發了,今日咱們可要把賀禮親自送到師姐手裏呢。”
路過劍架的時候,魏無羨把陳情插到腰間,又自然而然的拿上了随便,兩人出了靜室大門,同藍曦臣一起,準備從雲深不知處的山門口出發。
藍忘機本想帶着魏無羨,二人共乘避塵,卻不料魏無羨先行一步,一腳踏上随便。
藍忘機不解道:“魏嬰?”
按理說,魏無羨身為魂體,本不需要禦劍,就可憑空飛至金鱗臺,就像當年在射日之征的戰場上,他以魂體狀态,能輕松地離開避塵,懸空而立,橫笛一曲。
魏無羨飛在前面,回過頭對着藍忘機笑道:“怎麽了藍湛?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藍曦臣在一旁面露微笑:“想必無羨是考慮到,此行是去金麟臺,禦劍而行,合乎禮數吧。”
魏無羨笑道:“嘿,還是兄長懂我!藍湛,要不要跟我比試比試,看是你禦劍快,還是我魂體加禦劍能飛的更快?”說完,他對着前方憑空一指,道:“就以金麟臺直上的高空位置,作為終點,藍湛,你來不來?”
看着弟弟有些躍躍欲試的小心思,藍曦臣笑道:“也好,忘機,你們先去吧。”
魏無羨笑着朝藍曦臣眨了眨眼,便加速向金鱗臺飛奔而去,藍忘機對着藍曦臣一颔首,也乘着避塵跟了上來。
直到最後,藍忘機和魏無羨也沒能分出勝負,同時停在了金鱗臺的上空,待三人在金麟臺落了地,江澄還未到,他作為雲夢江氏送親隊伍裏重要的人,屆時會親自送江厭離,從蓮花塢,到金麟臺。
對此,魏無羨還深表遺憾,要不是因為他先辦了婚禮,嫁入姑蘇藍氏,平日裏需要養魂,還要做賀禮,實在抽不出時間。否則魏無羨是很想親自在蓮花塢,送江厭離出嫁的。
但不知為何,平日裏很難持相同意見的藍忘機和江澄,在這件事的立場和意見上卻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魏無羨還是老老實實的,住在雲深不知處準備就行。
即使魏無羨如今去哪裏,都會帶上藍忘機,但住在雲深不知處總歸比蓮花塢自在,而江澄則預想到,魏無羨即使回了蓮花塢,也肯定天天和藍忘機黏在一起,蓮花塢那些新招的門生,肯定都去看他們了,沒幾個忙正事的。
因此倆人非常意見一致地,沒有讓魏無羨來蓮花塢為江厭離準備嫁妝。
魏無羨落了地,将兩個卷雲紋盒子從懷中的乾坤袋取了出來,見身旁藍忘機的抹額帶子,都快飄到他臉上了,魏無羨也不管自己的頭上和手腕上已經系着兩條抹額了,仍舊忍不住伸手準備先将藍忘機的抹額撈到手裏再說。
只可惜魏無羨慢了一步,金麟臺的門生見來的是這位主,都睜大眼睛,确認這個人可不就是最近話本裏的熱門人物,魏無羨嗎。就算他今天穿着姑蘇藍氏的家袍,系着抹額過來的,但通身透明的魂體,可騙不了任何人。
于是負責通傳的門生,大聲道:“澤蕪君,含光君,韻笛鬼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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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剛想伸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來,一臉錯愕的看向藍忘機,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裏卻寫滿了,他方才在叫什麽?他方才叫的是我??他方才叫我什麽???
這不是話本子裏不知道哪位八卦人士替他取的號嗎?
金麟臺的人怎麽會知道啊?!那畫本,那畫本,所用的紙張不是産自清河聶氏嗎?
這幾天就已經傳遍仙門百家了?
還有,就算是傳遍了但是你們就這麽開始叫起來了?不用問問我的意思???
雖然嚴謹點說,如今的魏無羨為魂體身,本質上還是鬼魂,只是魏無羨至今都不太明白,那只是個話本子裏随便起的名號,仙門百家,怎麽突然就把它當個正經封號叫開了?嗯?問過當事人的意見嗎?
連金麟臺的人都這麽叫了,魏無羨可以想象得到,如今流傳于世的畫本,肯定把魏無羨和藍忘機的故事,寫成不同題材不同背景,但本質都是人鬼情未了的內容了。
魏無羨懵到差點一個趔趄栽到藍忘機身上,得虧他定力不錯,也知道今日是什麽場合,因此魏無羨只是稍微晃了晃身體,在外人看來,并沒有太大的動作。
藍忘機不明所以,伸手扶了魏無羨一把,道:“魏嬰?”
魏無羨小聲傳音道:“啊,藍湛,沒事,我只是很吃驚,特別吃驚,你說,那個名號,最開始是在江澄帶過來的畫本上看到的,我查過這紙張産自清河聶氏。可現如今,連蘭陵金氏的人都這麽叫我,我真的是很好奇,那話本是不是已經在仙門百家裏傳遍了。”
藍曦臣笑道:“其實這名號,細品起來,倒挺符合無羨的氣質。”
魏無羨道:“大哥啊,您這話雖然有道理,可我還是有點不太習慣....畢竟這名號裏,可是帶個‘鬼’字.....”
他話還沒說完,江澄帶着的送親隊伍,将将好落在金麟臺門口,江澄順勢接過話茬,道:“聽多了,不就習慣了?”
魏無羨先聞其聲,後見其人,就見江澄收好三毒,穩穩落在魏無羨面前。衆人互相見禮之後,江澄這才把目光放在魏無羨身上,看着自己師兄白衣抹額,綴有兩家家紋的發冠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喃喃道:“魏無羨...別說,起初我還是不信的,如今倒真是覺得,你是真的回來了...”
魏無羨笑道:“江澄,你清醒一點行不行,我都回來多久了,喏,我今天還帶了随便呢。”
說着他便看向身後的紅轎子,新娘在新郎親自接親之前,是不可以出來的,是以魏無羨便開開心心地飄了過去,在外面用不大不小,只有這幾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師姐,我來啦!一會兒我和藍湛有禮物要送你!”
江厭離坐在轎子裏,聞言用手帕輕輕拭了下眼角,知道魏無羨現在只能聽見她的聲音,不能見到她的人,連忙整理了一下情緒,笑道:“好呀,那師姐便等着羨羨的賀禮。”
趁着目前還未到吉時,魏無羨從懷裏,又掏出另外一個乾坤袋,丢給江澄。
江澄不明所以道:“嗯?魏無羨,你不是說,一會再送阿姐新婚賀禮嗎?”
魏無羨道:“這些不是賀禮,是我做得一些小玩意,專門送你的。平時你除祟啊都能用得到,哦,可能還有幾個東西,是增進修為的靈石寶玉,這些你拿着玩就行。對了,除祟用的小玩意,都是我試過之後的改良品,反正師姐嫁出去之後,你一個人在蓮花塢,閑着也是閑着,不如試着玩玩,好用的話你傳信給我,我把制作的手稿給你,你就批量生産對外賣賣。藍家這邊我也會賣,到時候,制作的版權由我們兩家買斷,如此一來,對外出售成品,能賺回來的可是實打實的金銀。若是你覺得有什麽要改的,喏,裏面還有張傳送符,你直接寫個紙條,用傳送符把它發回來給我,我到時候再改。”
江澄聞言,眼中的笑意更深,可嘴上仍舊傲嬌,道:“怎麽,是姑蘇藍氏養不起你了?我見你這回好像還胖了一點,怎麽突然就要做東西讓我拿出去賣?”
魏無羨見如今賓客還不算多,上手拍了他一下,道:“嘿江澄,我這特意給你送點小東西,你居然還敢嫌棄?你要不要?不要你就還給我。”
江澄連忙把乾坤袋收好,道:“行行行,您且先等着,總得給我回去試驗的時間吧?”
看魏無羨這樣子,也知道他在藍家過得不錯,今日魏無羨還穿着姑蘇藍氏嫡系的衣服和抹額,參加阿姐的婚禮,江澄對此也真心實意的感到開心,對藍忘機道:“多謝含光君把魏無羨照顧的很好。”
藍忘機颔首道:“分內之事。”
魏無羨同藍忘機一起入了藍氏的席位,一路上他也知道,自己免不了成為衆人議論的對象,即使旁人将聲音壓的很低,但魏無羨還是聽到——
“姑蘇藍氏可真有本事,居然能把魏無羨收服。”
“韻笛鬼君之前在戰場上殺起人來那個氣勢,瞧着真是可怕。前幾日我聽說他重歸于世,還擔心他會不安分,如今能被姑蘇藍氏看管,也算是美事一樁。畢竟,若是他還想鬧出點什麽動靜,不是有含光君壓着他?”
“魏無羨再怎麽厲害,可鬼就是鬼,自古以來鬼最會魅惑人心,誰知道他是不是使了什麽媚術,将含光君迷得死死的。”
“你別說,我瞧着韻笛鬼君從進來一直到現在,可是一直都貼着含光君,形影不離的。你們說,會不會韻笛鬼君實際上有什麽把柄,被含光君,或者姑蘇藍氏拿捏了?而姑蘇藍氏對外為了好看,才說他們在射日之征前就有的婚約?”
“聽說鬼魂需要食人精氣,才可永留于世,魏無羨生前可是世家公子第四,要模樣有模樣,莫非他是憑着什麽特殊的房中秘術,讓含光君鬼迷心竅了,順帶同藍家做了些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
“如今魏無羨的名號可是韻笛鬼君,說到底不還是個鬼,姑蘇藍氏可是最擅長對非人之物的鎮壓滅絕,所以,他能有什麽手段,能迷惑了含光君?怕不是自己有把柄,被姑蘇藍氏抓住了?這才時時刻刻都要看含光君的臉色呢。”
魏無羨此時正端着一樽金光閃閃的酒杯,往嘴裏倒酒,蘭陵金氏別的他都看不上,唯有這酒食相當合人心意,但此時此刻他很慶幸,剛才沒急着喝下這杯酒。
魂體的耳力極好,魏無羨聽着幾米外,其他家主議論他的內容,咬着後槽牙,魂體還微微抽動起來。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麽話本子裏,能把他和藍忘機的關系傳的千奇百怪。
對于那些不知情的外人來說,誰都不會想到,魏無羨明明是心甘情願去雲深不知處,心甘情願和藍忘機結道相伴的。估計,那些人更不會相信,藍忘機所圖的,真的就是魏無羨這個人,還有他的一顆心。
一旁的藍忘機和江澄,見魏無羨繃着臉咬着牙,魂體顫抖,還以為他是聽到了其他家族的人議論編排他們的話,正氣的不知該如何發洩。
江澄看了一眼魏無羨,握拳憤憤道:“這幫人真是,能不能管好他們自己的事?阿姐大婚之日還要編排魏無羨?!當我雲夢江氏不存在嗎?”
魏無羨肩膀顫動,努力忍笑道:“咳咳,江澄,今日是師姐的大喜之日,你別太激動,別太激動。”
藍忘機拍了拍魏無羨的手。
江澄見魏無羨好似在忍笑,終于反應過來,他方才咬牙顫抖的作态究竟是何故,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魏無羨,瞠目結舌道:“魏無羨,旁人這麽說你,你居然都不生氣?也不想着辯解澄清一下?還覺得挺好笑?你要是不說,那就讓我來說!”
魏無羨連忙按住江澄,笑道:“澄清什麽啊,只要我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知道我本性為何,我和藍湛如今過的很開心,這不就行了。至于外面的人要說什麽,那就讓他們說呗?我笑是因為,他們這胡亂猜想編排的內容,可比畫本子裏好笑多了,但我在今天的場合,又不敢笑得太放肆,只能忍着,你們懂不懂....哈哈哈哈.....”
藍忘機見此拍了拍魏無羨的手,果不其然,三人就又聽到後排有人說:“诶诶诶,瞧見沒,韻笛鬼君剛才有些失态,一邊咬牙一邊發抖,但含光君一出手壓制,韻笛鬼君頓時老實了!”
“所以,當真是韻笛鬼君有把柄在姑蘇藍氏手裏,需要時刻受含光君的管束?”
“我看是這樣!方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留意,韻笛鬼君之前在戰場上所用的陳情的挂飾,本來只是一縷紅色的穗子,如今上面卻挂着芍藥花和兔子呢!”
“芍藥花和兔子怎麽了,說不定真的只是他們二人感情好呢?”一個蘭陵金氏的女修聽了許久,終于默默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可得了吧,你沒看到含光君的避塵劍上,挂着玉蘭花和兔子挂飾嗎。我猜,這肯定是姑蘇藍氏研究出來的,專門壓制韻笛鬼君怨氣的法寶!”
魏無羨聽到這,将将飲下杯中最後一口酒,還好他如今是魂體,不至于被嗆到。
但,忍笑這件事對于魏無羨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藍忘機見此,将手伸過去,牽住了魏無羨的手,魏無羨這才得以分神,在藍忘機的手心裏随便寫寫畫畫,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了去。
好在,旁人并沒有讨論太久,蘭陵金氏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新人到,這才暫時終結了他們的話題。
魏無羨就見金子軒穿着大紅色的婚服,牽着一旁的江厭離緩緩而來。
待到金子軒和江厭離三拜過後,到了送賀禮的環節,魏無羨這才拿出清心鈴和玉飾,同藍忘機一齊上前,代表魏無羨送上賀禮,并當衆介紹了清心鈴和玉飾的意義和作用。
江厭離看着這對賀禮,感動的熱淚盈眶,摸了摸魏無羨的頭,當即就将玉飾戴在腰間,這一舉動無疑是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即使魏無羨如今入了姑蘇藍氏的門,成了含光君藍忘機的道侶,雲夢江氏依舊是魏無羨可以随時回去的家。
金子軒接過魏無羨的禮物,只一眼,就探查出了內裏蘊含的靈力,還有阻隔鬼怪侵擾的怨氣,皆十分醇厚。他疑惑的看向魏無羨,魏無羨道:“我說金公子姐夫?你不會還懷疑我對你使絆子吧?”
金子軒面露一分訝異,道:“魏公子,金某多謝你親手所做的賀禮,只是,你做這些,真不會耗費你太多的精氣神?我聽阿離說,如今你在雲深不知處,還需要日日養魂。我這還不是怕你太累,到時候惹你師姐擔心。”
說罷他小心翼翼看了眼江厭離,江厭離笑了笑,親人和愛人都在一旁,今日得償所願,阿羨在藍家也過得很好,她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道:“你們兩個呀,都成了家,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鬥嘴呢?”
魏無羨對着江厭離做了個笑臉,然後看向金子軒,道:“托金公子姐夫的福,我現在魂體養的可好了,這還要歸功于,當初我和藍湛大婚時你送的賀禮,那如今,我禮尚往來一下,不也是理所應當?”
見自己精心準備的賀禮得到重視,金子軒突然就發現他又可以驕傲起來了,笑道:“有用就好,我蘭陵金氏送出去的東西,那可都是世間至寶,獨一無二的。”
魏無羨挑了挑眉,轉而拿起了酒杯,笑道:“那,姐夫?咱倆喝幾杯??”
酒過幾巡,魏無羨好像看見聶懷桑正對他擺手,剛想對藍忘機說些什麽,就見藍忘機捏了捏魏無羨的手,對他笑得溫柔,道:“魏嬰,去吧。”
魏無羨扯着藍忘機的袖子,道:“藍湛,今日宴席上的人有些多,方才他們想給你敬酒,都被我擋下了,我這一走,你可怎麽辦呀,會不會覺得無聊?他們要是讓你喝酒呢?”
藍忘機道:“無事,我同兄長一起便可,姑蘇藍氏禁酒,于仙門中不是秘密,你若有事,先去吧。”
藍忘機如今倒也不是,一點都不害怕魏無羨,會再像那日一樣,突然毫無征兆的離開,雖然藍忘機偶爾還是會有一些不安的情緒,可他相信魏無羨,更相信他自己,此外他也并不希望魏無羨同自己成親後,就變成一個時刻不能離開自己的人。
更何況,魏無羨手腕上的抹額,是同藍忘機存在心靈感應的。
若魏無羨有了危險,那藍忘機會第一時間知道,魏無羨的位置。
魏無羨抱着藍忘機的手臂,笑得格外乖巧,道:“好,藍湛,我一會就回來啦。”
雖然在旁人看來,含光君還是沒什麽表情,可魏無羨卻很是開心。
這畫面落在其他人眼裏,果然都使他們做出了一致的判斷:果然,還是韻笛鬼君,有什麽把柄被藍家抓住了。你看,他連臨時走開一下,都要請示含光君,看來還是姑蘇藍氏治人有方!
要是魏無羨再度聽見,這些家主們都在腹诽些什麽,定是要撲進藍忘機的懷裏大笑幾場。
魏無羨匆匆去見聶懷桑,不同于上次見面是來賀喜,這次的聶懷桑,看上去很是焦急,道:“魏兄!你可算來了,我有事要拜托你,江湖救急啊,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