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枷鎖初破

雨麥突如其來的一句“後患難測”, 讓七浮不由得皺起眉來。拜七宗榆所賜,眼下於虛和祁環居的矛盾漸漸升級,他還真有些怕日後二幫會因一個又一個小矛盾的累積, 最終撕破臉皮, 反目成仇。

雖說……二幫好像從很早以前就與“和睦相處”二字不太搭得上邊。

正好趕上桂花糕出爐,七浮買下幾塊預備帶回於虛, 也給長昕他們嘗嘗,又要了一小盤桂花糕和一壺紅茶。雨麥既然喜歡這裏的糕點, 幹脆讓她吃飽了再上路。

在雨麥繼續消滅糕點的同時, 七浮去驿站雇了一匹駿馬來, 約定次日讓聞九空前來歸還。

這次七浮仍選擇從捷徑回去,捷徑途經一片樹林,若是被什麽人或妖物襲擊, 也方便與對方周旋,走大路就只能祈求自己比對方跑得快。

如此想着,他同雨麥一起上了馬。趕了一程,誰料才深入樹林就出了事。

前幾日在晨愈谷, 因雨麥髒腑受損,七浮也只向卿歡詢問了要如何照顧雨麥,才能讓她體內不留下後遺症, 卻是将雨麥引毒一事忘在了腦後。

七浮正停馬看路,身後傳來撲通一聲悶響。他訝然低頭,只見雨麥蜷縮在地,大口喘着氣, 額上不知是何時滲出汗珠。

“雨麥?雨麥!”喚了兩聲,卻見她神色越來越差,慌得七浮迅速下馬,伏到她身旁一句又一句問,“怎麽了?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不舒服便說出來,莫要吓我!雨麥!”

雨麥慢慢擡起手,七浮正要去接,那只手卻是忽将他的上衣粗暴地拉開。

七浮驚愕地坐起,往後縮了縮,目光震驚地看着雨麥睜開一雙貓眸。

往日她的瞳色始終是瑩瑩青綠,如今卻紅得好似會滴出血來。

雨麥半睡半醒地匍匐過去,将臉枕在他腿上:“我想要。”

“……想要什麽?”見了她的模樣,七浮心中一個咯噔。

他猛然想起來了。一寸緋的餘毒……居然還沒有過去嗎?!

将手搭在他的小腹處,雨麥揚起臉,像是很冷靜地同他說話:“無沉,你要吃平的,還是要吃有些許波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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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裏很明顯在暗示着什麽不可描述的事,七浮只覺有冷汗自背上淌下。

“我……好像兩者都不習慣……”

話音剛落,他已被雨麥壓在地上。

換句話來闡述,更貼切的應該是,雨麥不由分說将他從坐姿按倒,成了如今尴尬的躺姿。

“如此……既然無沉不願先選,雨麥便先享用了。”

說話間,她擡手覆手,已将七浮扯緊的道袍一層層解開,俯下身去,伏在他白皙的胸口。她的指尖在七浮下巴上停留,又一勾,借他下巴微揚時,張口咬了下去。

熟悉的溫暖濕滑叩開緊閉的城門,帶着些得意占領了一方。七浮乃是頭一回經歷這般,當下被這種感覺弄懵了。

他甚是辛苦地抵抗着,奈何毫無經驗,渾身上下被雨麥吃得死死的,只得由着她胡來。禁锢的情緒,卻是終于在這溫軟之中破開枷鎖,他伸手攀住雨麥的雙肩,在她毫無防備之時,輕易将她那寬松的白色道袍也扯下去,露出她一雙白嫩的肩膀。

雨麥正要退出去的舌,被他以齒抵住。一雙令她無法抗拒的大手,将她束縛在眼前看似纖弱的青年身上。她訝然,緋紅的臉上多出一分懼色。

局勢出乎意料地扭轉了過來,一時間安靜的樹林裏,自一陣細雨綿綿一路發展為翻雲覆雨,而雨麥的裹胸布早已不知被丢去了何處。

不得不說七浮這個新手實乃慢熱。雨麥只覺一點溫潤離開了自己的唇齒,一路下來愛撫了她的臉頰,她的頸子,她的肌膚,酥麻的感覺取代了一切。

縱使代替了一切,也止步于此。七浮還是壓下了自己的欲念,方才一系列撩撥,只為尋到她妖力的來源。

怕事情有變,他當即将自己的靈力打入其中,将雨麥體內仍在作祟的餘毒彙聚一處。

他又将雨麥的裹胸布撈回來歸位,繼而輕輕一掌擊在她胸口。不多時,雨麥側頭吐出一大口混着餘毒的黑血。

七浮閃在一旁,将自己不堪看的衣物整理了一番,接着扶雨麥起來,在她完全恢複神智前,替她将道袍重新穿整齊。

他不知道雨麥會不會留下毒發時的記憶,但他現在并不希望雨麥留下那樣的記憶。怎麽說呢……大概眼下還不是做那種風月之事的時候吧。

七浮抹了抹嘴,唇齒之間還留有淡淡的紅茶的味道。這一回,怕是他第一次真正與女性以唇舌交融了一番。

不等雨麥清醒,他便抱着她上馬。雨麥嬌小的身體歪在他懷中,眼裏還留着茫然。七浮伏下臉在她額上一印,随即扯了缰繩,馬兒長嘯一聲,向於虛的方向趕去。

……

主仆趕到於虛門前,一眼尖的守門子弟早已發現了他們,趕緊尋門中巡邏的弟子去報告給呂重青。

七浮輕車熟路地策馬回到自己的少寞堂,門口無精打采掃地的舞子零,見他回來,當即丢下掃把沖過去攔住馬,悲聲道:“浮公子!在下無能,讓令妹每天都在擔驚受怕!”

她的話吓了七浮一跳,他抱雨麥下了馬,納悶道:“怎麽說?莫不是七宗榆又來過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令妹太擔心浮公子,鬧着要我和九空去晨愈谷尋你回來。浮公子不是讓九空轉話,說這幾日不要來的打擾嗎?于是在下就随意編了個理由拒絕了令妹……”舞子零委屈巴巴地解釋道。

七浮聽了哭笑不得,他将馬交給舞子零,讓她轉告聞九空,明日他去花幕街的時候,順便将之歸還驿站,接着送了一小袋桂花糕給她,舞子零便笑眯眯地牽馬去尋聞九空了。

七浮走進少寞堂,雨麥安靜地跟了過去。七浮那件繡着藍色八卦圖案的道袍,在晨愈谷被卿歡改了改,如今已取代侍衛裙,成了雨麥的日常着裝。主仆二人,一個穿的是藏青色長袍,一個穿的是藍白色道袍,一前一後地走,比起主仆,倒更像是同門道友,又或像師徒。

七浮忽在鋪着床鋪的角落裏停下,看得出來有人每日都在細心打掃,即使将近十日未歸,床鋪上也未曾積灰,線毯亦疊得整齊。

“我記得以前七家還在的時候,假如無沉不回家,令妹就會每日整理你的房間。”雨麥在他身後輕聲道,語氣裏透露出一種羨慕,“若是浮君當年始終有那樣的一個妹妹相伴,或許最後也不至于獻身封印妖界入口……妹妹大人在的話,人間與妖谷的強者一個也不必死去。”

“浮君從前……”七浮回憶着一個個夢中的景象,“似乎也是大戶世家的貴公子。卻不知究竟經歷了什麽,終是離開了家族,甘願清修。”

“浮君是被家族驅逐出去的孽子。”他本只是随口一嘆,卻聽到了雨麥的解釋,“為除妖而誤殺了一位血親,随後便遭到驅逐,至死也不曾回去過。”

“浮君那位死去的血親,便是他的妹妹。”雨麥自顧自說下去,“浮君與妹妹大人皆是祁環居的高階除妖師,妹妹大人的靈力與符術,甚至壓過浮君一頭,浮君的轉生之術,便是由妹妹大人教授。”

聽她竟改口稱呼那位神秘的妹妹為“大人”,七浮很是驚訝:“聽你的語氣,似乎那位妹妹大人的身份也是極為尊貴的?”

“約摸與浮君不相上下。”雨麥道,“話已至此,無沉何不猜測一下,我為何要提及那位妹妹大人?”

突然威嚴起來的語氣,令七浮微微一愣,繼而猜測道:“你既然提到轉生之術,想必那位妹妹大人,如今應當也和浮君一般轉世投胎了吧?”

雨麥淡淡一笑,又不曾答他,一如既往地反問:“無沉可還記得風見月?”

困惑自七浮眼中散去。是了,從一個多月前他第一次知道風見月此人,便知道她與封印妖界入口有關。眼下聽了雨麥這番話,七浮忽然明白,為何風見月這個名字被祁環居的人提起時,諸位長老的反應,如同聽到了浮君的名字一般。

“她便是那位妹妹大人的轉世麽?”

雨麥微微點頭,貓瞳之中透出不定的情緒。

“明日便要去往鎖鶴閣,還懇請你留心風見月。”相比請求,她的話更像是一種命令,“我很怕七橫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還請無沉,務必将她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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