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婚事提前?

章啓悅早早就等在了屋裏,見兩人回來,她走上前看了看,見主子下人都是一身的泥,忍不住笑了,“看你們這樣子,還真是去挖酒了。”

趙桑榆還在想着鼎真閣的事,心裏有些不開心,臉上也做不出笑容。

她愁眉苦臉地對着章啓悅行了一禮,“母親,我今日好像犯錯了。”

“怎麽了?”章啓悅看着趙桑榆,見她皺着臉,忍不住擔心地上下看了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趙桑榆苦着臉,“我今日把房飛燕得罪了。”

“嗯?”章啓悅一時間沒想起來房飛燕是誰,聽見趙伯泓在一旁提示,她這才想起來,“你說的是淑貴妃的娘家,那個房府。”

“嗯。”趙桑榆點頭,“本來我們挖了酒就去鼎真閣取首飾的,但是在門口她嘲笑我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那我就有些生氣,看見她在選首飾,我就挑了個金步搖對着她比劃了兩下,說很适合她。”

“我知道現在的貴族都不喜歡金制之物,覺得粗鄙,我就是故意想氣氣她的。”她又道。

“然後呢?”章啓悅看着趙桑榆問道。

趙桑榆癟嘴,回首接過紅袖手中捧着的盒子,“然後我就在那些金步搖裏面挑了兩個好看的買回來了,又上樓上挑了幾個首飾,然後又給紅袖和翠羽買了。”

紅袖和翠羽匆忙摘下頭上的首飾,雙後高舉跪在地上,“夫人恕罪,小姐是因為給奴婢們買首飾才被房小姐告狀到七皇子那裏去的,夫人恕罪。”

章啓悅皺眉,臉色有些難看,“怎麽又扯上了七皇子?”

“房飛燕說我不應該在鼎真閣給紅袖和翠羽買首飾,說下人配不上,我沒搭理她,然後她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七皇子,還和他告了狀。”

趙桑榆癟嘴,“大哥說淑貴妃在宮裏很受寵,萬一房飛燕跑到淑貴妃那裏告狀,豈不是要連累母親。”

“沒有別的了。”章啓悅看着趙桑榆。

趙桑榆點頭,“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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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啓悅放下心來,“我還當是什麽大事,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笑話,也當得你這般膽戰心驚。”她摸着趙桑榆得發頂,“颦兒,母親還是那句話,這世上身份地位高于你的人也許有很多,但是那都是皇室之人,其他得,你不用怕,誰都不能欺負你。”

“不過是一個淑貴妃而已,還翻不起什麽浪,明兒母親就帶你進宮。”

“啊?”趙桑榆有些糊塗了,“為什麽要進宮啊?”想到章啓悅今日也進了宮,她好奇地問道:“母親今日也進宮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章啓悅但笑不語,“明日你就知道了,不過母親現在好奇的是你昨日誇下海口的桃子酒。看看你們這主子丫頭的模樣,每一個都和小花貓一樣,想必這酒也挖出來了。”

見紅袖和翠羽還跪在地上,她又叫起了兩人,問道:“你們小姐今日去草廬,可是挖到了酒?”

“挖到了,小姐帶回來5壇,夫人可要嘗嘗?”

“這酒能喝?”章啓悅很是驚訝,她接過紅袖倒出來的酒仔細看了看,一臉遲疑,“你們喝過?”

趙桑榆點頭,“母親嘗嘗就知道了。”

章啓悅有些狐疑,眼神轉向趙伯泓,趙伯泓笑着道:“母親嘗嘗,小妹這酒确實釀的不錯,柔潤甘甜,最适合女子飲用。”

“是嗎?”章啓悅狐疑地嘗了一口,覺着不錯,這才驚訝地看着趙桑榆,“沒想到竟真讓你這小猴兒給釀出來了,可曾給你太翁和秦老留下些,他們二老最是喜歡這種酒。”

“留了。”趙桑榆回答的有氣無力,想了想,又有些不忿,“母親,我今天好氣啊。”

“怎麽了?”

趙桑榆嘟着嘴灌了一口茶,“我今天起草廬,原本還想着給太翁一個驚喜,沒想到他竟然和秦老一起出門訪友去了,然後我想那我就先把酒挖出來,給太翁留一些,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把我的酒都挖了出來,還特意帶着出門了。”

“我就只在院子裏挖到了十幾壇,還是我灌醉小明子偷偷挖的。太翁也太不講信用了,當時他可是為了桃子酒罰了我好久的功課,還堅決說絕對不喝的。”

“那你可曾把這剩下的酒都帶了回來?”章啓悅又問。

趙桑榆搖搖頭,“沒有,我帶回來5壇,剩下的都悄悄埋了起來。”

“悄悄?”章啓悅忍不住戳了戳趙桑榆的腦袋,“感情你這猴兒弄一身髒是因為去藏酒了,你就等着父親回來找你算賬好了。”

“我才不怕呢。”趙桑榆不以為意。

章啓悅笑了笑,見這主主仆仆都小花貓一樣,催促着幾人去洗澡了。

晚膳的時候,章啓悅吩咐人把酒換成了趙桑榆帶回了的桃子酒,狠狠地把趙桑榆誇了一頓。

等到了第二天,趙桑榆請安過後,章啓悅拉着她慢悠悠地上了妝,又挑了她昨日裏買的兩支步搖細細地看了看,“颦兒眼光不錯,這步搖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

“是吧,”趙桑榆有些遺憾,“可惜不能戴,浪費了。”

“誰說不能戴。”章啓悅笑了笑拿了那支桃花的簪在趙桑榆的發間,又仔細地看了看,“我們颦兒生的好,戴上這步搖就更好看了。”

“母親。”趙桑榆透過鏡子看着眼神含笑的章啓悅,“我們不是要進宮嗎,我帶着這個進去,合适嗎?”

“怎麽不合适。”章啓悅收好另外一支,又仔細看了看趙桑榆的裝束,覺得沒什麽問題後就領着她出了門。

一路慢悠悠地,趙桑榆聽着章啓悅說了不少的宮闱秘事和各宮忌諱。

等到了宮門口,章啓悅領着趙桑榆下了馬車,又坐上專門的轎子往皇城裏面趕。

趙桑榆忍不住撩開簾子往外看,可惜除了牆還是牆,偶爾有不同的景色也是匆匆而過。

趙桑榆覺得無趣,就放下簾子閉目養神。

又過了一會兒,轎子穩當當地停下,尖細的聲音響起,“夫人,大小姐,到地方了。”

趙桑榆惡寒了一下,身上的汗毛頓時炸了起來,她搓搓手臂,想到着皇城裏面除了皇上一個正常的男人,其他都是太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撩開簾子,迎上章啓悅看過來的目光,心底松了一口氣。

“母親。”她走到章啓悅身邊,章啓悅拍拍她的手,看向一旁面無白須的公公,“勞煩秦公公為我們引路。”

“不敢。”秦公公手上的拂塵一甩,“夫人,大小姐,您這邊兒請。”

趙桑榆仔細打量着四周,她自小語文就不好,也說不出什麽精美絕倫的句子,唯一想起來的就是當年高中時候曾經花大力氣背過的《阿房宮賦》。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走過重重環繞猶如迷宮的亭臺樓閣,最終兩人停在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前。

引路的秦公公彎腰,手上的拂塵又是一甩,躬身施了一禮,“夫人,大小姐,就是這兒了,奴才身份低微,就不陪您二位進去了。”

“謝過秦公公了。”章啓悅笑着說了句,一旁跟着的青檀笑吟吟地上前,不着痕跡地往秦公公手裏塞了個荷包。

秦公公臉上的笑容更深,“夫人,大小姐,皇上這會兒剛下朝,聽說心情不錯,正是進去的時候呢。”

章啓悅笑着點頭。

趙桑榆忍不住咋舌,原來小說誠不欺我。這皇宮裏的宮女奴才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她跟着章啓悅進了偏殿,早等在外面的孫士走上來見禮,“夫人可把大小姐帶過來了,皇上一早就問過了,正着急夫人什麽時候進宮呢。”

這話說的,趙桑榆忍不住有些皺眉,怎麽感覺像是在做什麽私下交易一樣。

她看向孫士,他比之前的秦公公年紀大些,笑呵呵的,看上去很和善。

章啓悅回身牽着趙桑榆的手,“勞孫公公費心。”

“老奴不敢。”孫士笑呵呵地說了一句,轉頭看向趙桑榆,見趙桑榆瞪着眼有些好奇,他笑的更加和善,“夫人,大小姐,您二位請跟奴才來。”

景元帝正背着手來回走着,聽見外面有動靜,他停下腳步,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

孫士站在門外彎腰禀告,“皇上,寧國侯夫人和大小姐過來了。”

景元帝慢悠悠喝了口茶,“宣。”

“是。”孫士應了一聲,轉身看着身邊的章啓悅和趙桑榆,“夫人,大小姐,您二位裏邊兒請。”

趙桑榆跟着章啓悅走了進去,迎面坐了一個中年男子,頭戴金冠,身着五爪金龍蟒袍,正手執杯盞慢悠悠地喝着水。

“臣女見過皇上。”她跟在章啓悅身後行禮。

景元帝揮手讓兩人起身,眼神落在趙桑榆的身上打量了一會兒,“颦兒丫頭,你過來。”

趙桑榆有些驚訝,她遲疑地看着章啓悅,見章啓悅點頭,她才慢悠悠地走到景元帝身邊。

她行了一個萬福禮,“皇上。”

景元帝托起趙桑榆的衣袖,“颦兒丫頭,朕聽說你前些時候受了傷,現下可是大好了?”

“已經大好了,多謝皇上關心。”

“眼睛呢,現在可還有礙?”

“也已經大好了,并沒有什麽不是。”

“那就好。”景元帝點頭,想着又忍不住搖搖頭,“昨日皇後宣你母親進宮本是想商議一下你和老五的婚事,沒想到竟然聽說了你受傷的消息,現下見了你沒事,朕也就放心了。”

卧槽!

婚事?

趙桑榆頓時心裏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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