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默/莫家銘
李默/莫家銘
喜歡上莫家銘之前，我還在暗戀李墨來着。
事情的轉機是高一上學期的校運會。因為女生人數不夠，我為了湊數且不想留下不合群的印象，被迫選擇了投籃接力。
不過也有一點，是因為想到李墨。
我曾經在體育課和年級比賽上看過他打籃球，打得很好。很多時候，身體不好的我生出了“如果我也會打籃球，是不是就能離他更近”的想法。也因此，校運會成為了我學籃球的不二借口。
當時，莫家銘作為體育委員，負責教班上的女生打籃球。
我的體育很差，好幾次運球都運不好。球經常溜出我的掌心，接力傳遞的時候也顯得吃力極了。
周圍的男生都在笑，班上的，來打球圍觀的。甚至，我看見李墨和我們以前的同學正在朝籃球場這邊走過來。那個同學看見了我，轉過頭和身旁的李墨說了什麽。随後，李墨也看向了我。
我裝作沒有發現他們，卻很害怕自己這幅糗樣被李墨看見。沒過多久，餘光瞥見他們開始打球了，我才緩下情緒。
莫家銘的脾氣很好，他很溫柔地和我說：“身體壓低一點，慢慢來，不急。”
這番話他不厭其煩地說了兩次，還是三次。正是如此，一步步的鼓勵下，我才慢慢掌握了運球的技巧。
後來回憶起這個畫面，我才發覺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便喜歡上了他。
訓練結束後，我還不覺有什麽。等到了晚修，滿腦子還是那個畫面不斷重演時，我開始慌了。
他的長相、他的表情、他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我的記憶深處放映。對于滿腦子都是粉紅泡泡，卻依然很好地完成了作業、甚至能和朋友相談甚歡的我，至今仍然覺得自己很厲害。
我和當時的閨蜜說起這件事，她說我肯定是喜歡上了他。我不信。我覺得那是吊橋效應。
可後來，當留意到莫家銘和前座女生有說有笑的互動時，我徹底破防了。班上的朋友說起他們似乎有些暧昧時，我強顏歡笑地附和，俨然一副剛剛獲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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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種外向開朗，很愛笑的男生。看上去吊兒郎當，喜歡打球，不怎麽學習，成績卻也不差的那一類人。
我的性格比較內斂和文靜，平常和不熟的男生說起話來都哪哪不自在。
這樣一看，我們壓根不是一類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他留意不到我，我更不會去主動。也因此，我們幾乎沒了交集。
新年假期前一個下午，我收拾完東西，背着書包離開。
我走到講臺上，打算穿過去從前門出去。講臺的過道很窄，中間還放了一把椅子。我擡頭，和莫家銘隔着椅子面面相觑。
我下意識後退，示意讓他先過。他看着我也後退了一步。我們僵在那，好幾個來回。我執意讓他先過。
這時，他低聲笑了笑：“女士優先。”
我也笑着，踮起腳尖溜了過去。
好傻。
明明這是把椅子挪開就能解決的事情，當時卻被我們弄得那麽複雜。果然我是戀愛上頭了。
期末考前一天晚上，我以想和朋友一起學習為理由，和朋友的同桌——那個有傳他們在暧昧的女生換了座位，坐在了他的前方。
我全程都在很認真地學習，偶爾會問朋友問題，卻沒有抓住機會和他交流。
我想，是因為喜歡，會格外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一動不敢動。我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在他的面前展現出最好的自己。
後來，莫家銘和我說，他也很拘束，不能集中注意力寫作業。
臨走前，我和朋友說了一聲“我走啦”。
随後，兩道聲音先後響起。
“拜拜。”
第一聲是朋友，第二聲是莫家銘。
我輕輕笑了一下，什麽也沒說，也沒看他，壓抑住內心的慌張和激動，緩緩離開了。
後來，他說他聽見了我的笑聲。
期末考要考三天。第二天的晚上，班主任出了差，下學期分科要重新分班的緣故，大家都在肆意地玩鬧，沒有人在學習。
我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找我朋友的同桌換座位。而那個明明被傳他們在暧昧——但如今看來也許不是的女生，也仿佛心有靈犀似的跑來問我要不要換。
當時我被認為有百合傾向，甚至有男同學懷疑我是不是對朋友懷有不可說的感情。因此，大家都心照不宣給我們留下了空間。
我卻膽怯了。
我思考了很久，還是拒絕了。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我有過後悔，如果我勇敢一點，是不是，有什麽就不一樣了？
晚修大課間，我還是忍不住跑去問問題。題目解答完，我和朋友聊了一會。為了再看看他。
我不敢正眼去瞧莫家銘，一直在用餘光瞟他。卻驚訝地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停留。
我更加不敢動，也不敢迎向他的眼神。只能繼續裝作和朋友聊天。
後來，我問他那晚是不是在看我。
他反問：“你是不是度數很深？”
我突然聽懂了他的話，因為那晚我沒戴眼鏡。
他有些無奈，可惜道：“怪不得這都看不出來。”
但不是的。
即使我沒有戴眼鏡，即使我看不清人臉，我也依然能知道，那是他。這是後來，我沒戴眼鏡去開年級大會時，在兩千人的體育館中仍然能發現他的經驗。
期末考後，在意識到我們分到一個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後，我鼓起勇氣在班級微信群裏找到了莫家銘。
加上微信的當晚，我們聊了會。還挺開心。睡前，莫家銘給我發了一個[玫瑰]的表情，暧昧的情絲不言而喻。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們無意間聊起班上的一對情侶。當時的氣氛很暧昧，我腦子一抽就表白了。整個過程沒有半分猶豫和拖沓，快到事後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發現我好像對你有好感。”
“其實我也一直在留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