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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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麻的領口被她拽得緊緊的,指腹因用力而漲得通紅,就像一顆顆半熟的櫻桃,她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抓緊那人,卻看男人清晰俊朗的顏迫在眉睫,呼吸彼此厚重,纏繞。
夏梨緊喝口氣,眨了眨眼,忙快速松開他,身體再次下墜,只覺腰肢被溫暖的大手抱住。
覃辛目光比她還要驚異,甚至說是緊張,很快,他不遺餘力将她扶起來。
方才跳到天花板的心髒漸漸回攏,她緊張地捂着靠左邊的胸口,它像是要跳出來了。
覃辛掃了一眼她,繼而嚴肅地盯着衆人:“怎麽回事。”
周圍的人簇擁着一心喊疼的張揚,此刻他顧不得什麽面,雙手捂着擋在地上哎喲連天:“覃老師,夏梨她故意踢我。”
其實這點小動作,別人不知道,但張揚應該知道,因為在那之前,夏梨就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
夏梨沒說完,她的确是故意的,但是她犯不着去承認。
也不想否認。
覃辛直接沒有看夏梨:“好端端的,為什麽踢你。”
夏以夢和李婵同時說。
“是夏梨和他搭戲。”
“是夏梨不小心滑倒的。”
兩人各抒己見,叽叽喳喳,黃文月也上前:“我本來是安排她們排練,誰知道......。”
覃辛一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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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壓十分低,低到衆人都不敢再說話,他指着李婵:“你來說說怎麽回事。”
李婵往前一步:“是黃老師,她讓夏梨和張揚搭戲,夏梨走過去的時候,不小心滑倒,不小心踢了張揚.....,還好你來了,要不然梨子摔得更厲害!”
覃辛閉眼吸氣,隔着薄薄襯衫,可以見他胸口此起彼伏,他似笑非笑點着頭,舒爾睜眼看向黃文月:“黃老師是想看夏梨的表演如何?”
黃文月一向嚴肅,但是在面臨覃辛這般直視和審問下,她頓時慌張了起來:“因為老師你不在,我怕耽誤了學員的學習。”
“不在。”覃辛擠出幾分笑:“看來還是我的錯。”
“啊,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
黃文月明顯慌了,雙手擺個不停,昔日威嚴的形象一去不複返。
覃辛抿着唇:“我是不是還要演一段給你們看看。”
他說話時看似沒有情緒的起伏,實則已經将全場氣壓壓到十分低,就是夏梨也少見他這般模樣。
不過她知道,覃老師明白這一切的,他聰慧過人,又怎麽看不清這一群人的小九九。
她壓根不覺得害怕,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帥炸了。
張揚這會也蔫了吧唧,捂着喊疼,讓兩個男人陪着他去醫務室了。
其他的人均默不吭聲,佯裝很忙的樣子。
覃辛轉而看向夏梨:“你跟我來一下。”
那個張揚,其實不是覃辛選的,而是覃辛的組人本來缺一個,張揚十分幸運,他是替補,正好就進了他的組。
千選萬選,他沒想到這個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一路上,覃辛氣壓低沉,夏梨頂着夏日和他穿過操場,走到了教室宿舍。
到了電梯間,她試圖緩和眼下這劍拔弩張的氣息,也不知道覃辛身上的硝煙味為何這麽重,他就跟上了戰場打了一架一般。
“那個,覃老師,今天這件事,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她想讓他消消氣,因為她從未看過覃辛如此嚴肅板正。
電梯叮一聲響,覃辛卷起衣袖,帶着她往宿舍的方向走:“你的确做錯了。”
看吧。
夏梨這會算是踢到鐵板了,沒想到她的小動作,覃辛也看在眼裏。
而且,他還沒有拆穿她,那就是為了給她留面子。
夏梨忐忑地跟着他進了房間。
覃辛重重地坐在沙發上,右手擡起,輕輕扶了扶額,嘆一聲氣:“先坐下說。”
她端正地站在一旁:“我不敢坐。”
她嗫嚅着,小心翼翼瞥他。
他的手指緩緩垂下,就像一件名品好玉垂下,他左右手相互掐動着手指,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但是他很克制了。
“坐下吧。”
夏梨埋着頭,不敢說話。
只覺得心中又十分委屈,她不敢對着覃辛明說,是那個男人一而再三二三對她發出猥瑣的信號,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側着臀,雙手拂過錦緞旗袍,滑溜坐下來,委屈的一雙眼紅了紅:“我錯了。”
側坐着,旗袍開衩裙下端,宛若一片花瓣綻開,露出那泛着珍珠般的光潔大腿,少女掐着手捂鼻,緊張得渾身發抖。
覃辛緊着的心松下來,他傾身靠前:“今天我要是沒來,你要是摔倒怎麽辦,你的小身板經得起幾摔。”
夏梨怔神,覃老師不是指責她踢別人,而是在關心她的身體嗎?
她眼中懸着的淚兒頓時打了停,一下盡數往肚子裏吞去。
她笑了笑:“我還以為,你要批評我。”
“我就是在批評你。”覃辛的語氣緩和了些。
她搖搖頭:“這哪裏算是批評,這是關心我,老師,你看。”
說着,她站起身來,雙手展開,對着他轉了一個圈。
玲珑身姿風流袅娜,光是不動,就足以扯動人心弦,這下動起來,覃辛慌張地垂下眼眸:“看什麽。”
“我沒事。”夏梨又坐下,微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白的人。”
他覺得嗓子發幹,端起面前的涼茶呷了口。
“不過,說這個事,你也要把我請到這來,我還以為我死定了。”
夏梨面對覃辛,早已沒有了昔日的腼腆與距離感,自然想到什麽說什麽。
覃辛掩不住嘴角的微笑:“當然不只是為了說這個事。”
她方才松懈下來的背脊立即打直:“還有什麽?”
覃辛站起身,站在沙發的旁側,一手很自然撐在沙發上,一條腿微微彎曲,整個姿态放松,他打量着她:“排練,看看你今天練得怎麽樣。”
夏梨明白過來,這才從沙發上站起,她攏攏月白錦緞旗袍,遲疑道:“就在這裏嗎?”
“嗯,沙發作床。”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在沙發上點了點。
暗灰色麂皮沙發僅有一米八長,柔和的燈光落在上面,泛着黃光,顯得有幾分暧昧。
她沒直視覃辛,只左右看看:“沒有水袖。”
下一秒,覃辛不知道從哪裏抛過來一方煙灰色圍巾。夏梨雙手捧着,只覺得一股參香沁入肺腑,令她心安。
上面還有方才覃辛握着的溫度,滾燙的。
她将圍巾垂挂在手腕間,雙手扯着圍巾間,高級蠶絲面料展開若蝴蝶羽翼,呈半透明狀,她輕輕甩了甩,還真能甩上來,且隔着朦朦胧胧的紗,更加适合撩人了。
夏梨就這演起來,雙手揚着絲綢轉啊轉,轉倒在覃辛懷中,面紗輕抛在他臉前,緩緩下墜,露出他清俊的眉眼,鼻梁,還有邪笑的唇角。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她不忍一驚。
覃辛是個很正派的人,而上司令渾身張揚着野性魅力。
那一瞬間,她感覺覃辛就是上司令。
滾燙的手掌覆在她後腰,将她狠狠往前一帶,另一條腿則被他另一只大手擡起,架在他的腿上。
大腿從兩片荷葉般的旗袍分開,光滑的肌膚貼着男人剪裁合身的高檔西裝面料上,緊緊覆着,似乎隔着薄薄的西裝褲,她纏繞上了男人的腿。
夏梨曾經也是和男演員演過戲曲的,只是不像這般親近,她的心怦然跳動起來,仰頭盯着男人,告誡自己,不能出戲。
繼而,那只手在旗袍的分叉口處把玩她的衣料,她依舊保持着媚笑。
“少玉小姐好久不見,愈發風騷撩人了。”
說完這句,那滾燙的手覆蓋上她的旗袍縫處,從膝蓋往上一劃,好像一股電流竄進了腿,一時讓她顫抖,不禁繃緊了腿部肌肉,更往他身上緊了幾分。
“上司令好雅興,今兒怎麽得空來我們秦淮樓。”
她往前一抵,心口自然貼上覃辛胸膛,錦緞面料和襯衫的面料輕輕擦在一起。
溫香軟玉逼近,覃辛更是掐了一把她的後腰。
夏梨額了聲,只覺得身體一空,眼睛看着金光燦燦的天花板,後背一下抵在軟軟的麂皮沙發上,她回過神來,覃辛已經覆蓋在她身上,他擋着頭頂的那束光,呼吸略顯急促:“當然是來看你。”
夏梨或是入了戲,一下沒想着其他的,只記得自己心口快要跳出來,但她依舊沒忘詞。
她嗯哼地媚笑,手指撫弄過下颌,透明的指甲慢慢爬上自己櫻桃般的紅唇,在上面揉了揉,揉出一抹淡淡的紅胭脂,繼而她将這抹胭脂送在覃辛的唇畔:“上司令。”
她在沙發上搖姿擺弄,手指顫抖,卻依舊附了上去。
好滾燙的唇,好柔軟的唇。
夏梨不經意擡眼,看見覃辛垂着眸,像是在看她的手指,沒一會兒又擡起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上司令幹嘛這個眼神,像是把玉兒吃了似的。”
覃辛沒說話,這裏應該是他啃着她的手指,一路從手臂啃到頸窩,再從頸窩往下.......。
埋首于兇器之中,盡顯甜蜜溫軟。
電影的表達是非常大膽的,少玉的上衣都被褪到了腰肢,雖然只給了一個側面,但依舊能想到兩人的愛意缱绻。
夏梨見他不動了,眼神愣着,臉也因為俯首而漲紅起來。
她也沒好到哪裏去,剛剛貼着他就已經紅了個透,覃辛不接戲,她繼續。她擡起腿,高跟鞋從腳上滑落,咯噔一聲落在,砸在木地板上,她将後跟往他小腿上蹭,一路往上,蹭得西裝面料險些起火。
她腿挂着他的腰:“上司令。”鈎住他的腰身輕輕往前帶。
忽地一下,覃辛沒撐住手,整個人撲在她懷中。
她猛然一驚,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從身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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