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哄貓
哄貓
相允凝的神情也很驚愕。
他似乎是沒想到聽栖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甚至還是以人形的狀态。
相允凝如今也算不得衣冠不整,不過是褪掉了鲛绡外衣,唯餘一件束身的漆黑裏衣。
他才浸泡了整晚的冰水浴,服用了壓制的藥,并未将其當一回事。
往常相允凝同樣是如此處理的,妖族發/情期又不是非要找人一起度過,沒有找到小栖之前,他從來無心情愛,更無意于魚水之歡。
修真界對于壓制妖族發/情期的丹藥技術已經完整而成熟,市面上也能買到相關的丹藥,省事不少。
如今小栖找回來了,他便更沒有心思耽于這些風花雪夜了。
小栖的天生靈骨還未恢複完全,外面還有一個逃到貍弦域的李尋虎視眈眈,相允凝無論如何也不敢放松。
聽栖遇人不淑那一次實在是讓他十年怕井繩,如今一旦離開了小栖半步,相允凝便開始隐隐心憂,生怕小栖再出什麽好歹。
就連讓姬無笙和林楓盯着小栖相允凝都沒有安全感,一定要他親自凝神看着才行。
然而如今的情況卻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相允凝在聽栖啓動貝殼項鏈的時候便有所預料,提前伸手接住了他,只是入手的軀體滾燙異常,甚至比相允凝的體溫還要高上一點。
聽栖已經快要撐不住自己了,他方才也是腦子抽了,才想到要來找相允凝咨詢一下,如今真的對上了相允凝的眼神時,聽栖終于後知後覺開始羞恥起來,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該。
聽栖的腦漿開始沸騰起來,等他開口之時,才驚覺自己嗓音也啞了, “冰冷魚。”
“……”
漂亮青年身上薄衣微開,漆黑的瞳孔因為發熱洇上一層潤亮水光,其中藏着不自知的慌亂和無措。
聽栖清了清嗓子,勉強定了定心神,說道: “我……我好像也……”
聽栖後面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因而企圖用眼神求助相允凝。
聽栖本人渾然不覺他的橘色貓耳冒了出來,由于高熱精神抖擻着,在小栖祈求般望向相允凝時又微微地折了一點弧度。
好在相允凝一見他強自鎮定,耳尖紅透的模樣,便大約明白了一切。
相允凝驟然想起,這是聽栖成年以後第一次經歷發/情期,小栖以前大概從來沒有過相關的知識儲備或經驗,所以現在突然遇見了便難免慌亂。
相允凝不由得心下一軟。
小栖……一有不知所措的事情,第一反應卻是來求助自己。
這個認知讓相允凝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聽栖小聲問道: “有沒有什麽辦法,不靠那個……也能度過的啊”
“有,”相允凝把人放了下來,修長手指輕輕碰了碰聽栖發燙的臉頰,輕聲說道: “沒關系的,我在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聽栖感受着幾乎要燒穿體內的灼熱,眼淚汪汪地說道: “謝謝你冰冷魚。”
他看着相允凝從儲物戒中拿了一瓶不知名的丹藥,又倒了一杯溫水,吸了吸鼻子,問道: “冰冷魚,你以前是怎麽過的啊這個……可以自己一個人熬過去的麽”
相允凝猶豫了一下,低聲道: “可以,不過需要輔以藥物壓制。”
聽栖見相允凝把丹藥放入自己掌心,于是有模有樣地就着相允凝手中的溫水咽了下去。
相允凝給的丹藥其實入口即化,但是味道不怎麽樣,又苦又酸澀,聽栖被這丹藥難吃得皺起了眉頭,下一刻忽然意識到相允凝還在,于是又放松了眉頭。
相允凝都願意幫他壓制發/情期了,就算丹藥再苦他也沒有理由嫌棄什麽。
哪知下一刻相允凝不知從哪裏又磨出了一顆蜜餞,就這麽送到了聽栖的嘴邊,道: “良藥苦口,難吃正常,可以吃點甜的壓一下。”
聽栖就着相允凝的手張口吃掉,終于壓掉了嘴裏的酸澀苦味,感動道: “你好貼心啊,怎麽連這個都想到了。”
相允凝嘆了口氣: “小栖,這是每一個正常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聽栖眨了眨眼。
相允凝道: “你這樣的話,會讓我以為你真的很好哄到手。”
雖然事實上聽栖确實很好哄騙。
聽栖小聲說道: “我知道呀。可是如果這麽對我的人是你的話,我會感到更很開心的。”
“……”
相允凝盯着聽栖剛喝完水顯得紅潤柔軟的薄唇,心道:
聽栖再這麽說幾句,他又得多咽幾瓶了。
妖族就這點不好。
意中人在面前的時候,發/情期便格外難熬。
聽栖吃了相允凝給的丹藥,只覺體內那股焦灼緩和了下去,然而沒過多久,便又重新卷土重來了。
聽栖為了掩蓋自己的異樣,在床榻上抱着膝蓋側躺下來,毛茸茸的貓耳被壓在下面,相允凝垂眸盯着看了半晌,又伸手替聽栖把小貓耳朵順了出來。
經過一整晚的壓制,相允凝身上的溫度已經開始逐步下降了,他手心之中攏着活潑亂抖的貓耳,低低說道: “需要忍一段時間。”
聽栖已經感受到了,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尚還正常: “大概要多久啊”
相允凝沉默片刻,道: “一日。需要你忍一下。”
本來輔以物理降溫,藥效便可以更明顯,相允凝只用了半日的時間,便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但是思及聽栖重傷初愈不久,身體甚至還在緩慢生長着天生靈骨,他便沒敢給聽栖泡冰水。
聽栖聽見這個令貓難過的回答,瞬間如遭重擊,尖尖貓耳耷拉下來。
真的好難受。
那股灼燙感在體內流轉,所到之處幾乎要撩起一片刀山火海來,聽栖被燒得難受,朦胧地感受着相允凝用手輕輕揉着貓耳,甚至有種把相允凝的手抓下來咬一口的沖動。
聽栖把頭埋進膝蓋之中。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過了幾炷香的時間,橘發青年開始滲出了薄汗,已經開始神志不清地抓着相允凝的手貼在自己臉側,不由自主地小聲呢喃。
相允凝聽不太清聽栖呢喃了些什麽,但是能透過聽栖貼在他手背上的臉感受得出他的身體正在發抖。
“……”
相允凝猶豫半晌,貼着聽栖的手輕輕擡起,卻又頓住。
結束發/情期的方法有很多種,一種是與人行魚水之歡,另外一種便是用丹藥壓制,自己一個人也能,只是沒有其他妖族的妖氣浸潤安撫,依舊達不到最好的效果。
雖不至于不行魚水之歡便會丢掉性命或修為倒退,但發/情期一次持續五到十日不等,生熬過去總是難受的。
丹藥的作用效果本質上是将持續多日的發/情期集中在一日之內徹底爆發,并且起到一定的壓制效果,相允凝往日都是這麽過的,他身邊的妖……除了林楓那只最近被人下套勾引吃掉了的錦鯉妖之外,也基本都是這麽過的。
相允凝習慣了,便也不覺得有多難熬,可是聽栖畢竟是第一次,他能強撐着腦漿不被燒幹就已經夠好了,如今實在是忍不住緊緊攥着相允凝的手,神智昏沉地用發燙的側臉蹭來蹭去。
相允凝的體溫從起初的滾燙開始逐步下降,不知不覺又變成了聽栖熟悉的深海冷,貼着臉會讓他感受到稍稍好過一點。
然而終究是隔靴搔癢,聽栖忍了不知多久,終于有些崩潰了,眼淚汪汪地小聲說道道: “冰冷魚,你要不把我打暈算了,真的好難受啊。”
對于自然的生理現象,永遠是堵不如疏的道理,至于自己疏還是旁人疏……按理說是都行的。
相允凝喉結上下滾動片刻,心裏想的東西依舊沒有說出口。
“小栖,”相允凝似乎有些猶豫,低低問道, “還有一種方法,只是可能會較為冒犯……”
“可以可以可以!”聽栖連忙說道。
聽栖活了兩百年,從來對美人美色心如止水,因而即使知道發/情期唯一高效沒有副作用的方法是什麽,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采用這一條。
他沒有喜歡的人,因而也不想與別人發生這種道侶之事,否則當時也就不至于來找相允凝了。
聽栖想的是既然相允凝連發/情期都是自己度過的,那他肯定也能教教自己怎麽一個人過。
但是聽栖唯獨沒想到,靠自己吃丹藥硬生生熬過去原來這麽難受。
他真的要被熬成貓幹了!!
“……”
相允凝緩緩說道: “小栖,你先聽我說,可能會很冒犯,只是比魚水之歡好上那麽一點而……”
“只要比那什麽歡好就行,”聽栖張口,輕輕咬了相允凝的指節一下,含混說道: “你再多說幾句,我就真要被熬成貓幹了!”
“……”
相允凝道: “小栖,等會我會站在門外釋放妖氣安撫你,你……你自己來。完事之後告訴我。”
什麽自己來
聽栖茫然了一下。
聽栖如今沒有太多的腦子思考太多,一遇到聽不懂的詞便自動自覺跳過,他一聽相允凝要走,立刻抓緊了相允凝的手,可憐巴巴道: “你要走嗎你為什麽要走呀”
“……”
相允凝喉間滾了滾,低聲道: “堵不如疏,壓制不如順應,你的……需要你自己解決一下,我總不好在這裏看着,你一定會不自在的。”
他說的很直白了,然而聽栖大約是那種不明說就真的聽不懂的笨蛋,他聽得滿頭霧水,只有一句話牢牢攥住了他的心神: “你為什麽不好在這裏看着我不會不自在的,你能不能留下。”
相允凝: “……”
相允凝扶額: “你沒有聽懂。”
聽栖只覺得自己快死了,熬死的和笨死的。
聽栖耷拉着發間貓耳,委屈地說道: “所以我要解決什麽,有什麽你可以直接明說的,沒有關系,我太笨了真的聽不懂,要不然你将就一下。”
“……”
相允凝在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忽地頓住了話頭。
他垂下眼眸,對上小栖看過來的,委屈茫然又帶着不自覺依賴的眼神……不知為何忽然就就不想克制了。
以後也許,他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要不要,試着往前一步
就在此時,聽栖實在難受得緊,委屈地小聲說道: “……冰冷魚”
相允凝嘆了口氣。
富貴險中求,試就試。
相允凝取出一條黑色的布系在眼上,确保眼前什麽也看不見,然後輕聲說道: “小栖,坐過來。”
聽栖茫然地擡起頭,看見這般模樣的相允凝時還有些新奇不已,于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往床邊靜靜站立的玄衣男人靠了過去。
相允凝眼睛上蒙着黑布,遮住了那雙極為漂亮的冰藍色瞳孔,聽栖左看右看,總覺得還是不遮眼睛更好看。
冰冷魚這麽完美的五官,遮掉哪處都是一種浪費。
相允凝微微側着耳朵,聽着聽栖的動靜,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伸出手,薄唇輕啓: “背靠着我坐下。”
聽栖心裏歡呼一聲,依言坐下。
如今他一知道自己不用繼續熬了,仿佛體內的那股焦灼都緩解了不少,心情很是期待。
冰冷魚就是冰冷魚,神通廣大!
聽栖這個位置,擡起頭來就能看見相允凝優美立體的五官和頸間微微滑動的凸起喉結,橘白青年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直到一只手摸索着勾開他的裏衣,随後探了進去。
聽栖瞳孔劇縮。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卻被輕柔而全面的安撫弄得渾身力氣盡失,發抖的手抓在相允凝的手腕上面,恍若一種欲拒還迎。
相允凝眼前一片漆黑,感受到了手腕上不輕不重的力道,動作微微一頓,随後又繼續起來。
相允凝從身後擁下來,那是一種富有安全感的環抱姿勢,聽栖被溫暖的懷抱包裹,來自大妖溫和的氣息無孔不入地透了進來,梳理和分擔着聽栖體內的灼燙。
發/情期享受魚水之歡的時候雙方的妖力都會浸入對方體內,自發地與對方開始交融,這也是魚水之歡對付發/情期為什麽能最快最有效的原因。
小栖既然不想找人,也難以生熬過去,他用妖力代替梳理,也能是一種替代之法。
至于為什麽不是小栖自己來……
自己明示暗示了這麽多回,如今幹脆自己上手,小栖責備他的時候,他好歹也有一點借口能掩蓋過去。
聽栖本來就快要熬幹的大腦如今徹底不會轉了。
他呼吸混亂無序,偏過頭抵在相允凝的頸間,偶爾實在難以忍受之時,便會折着毛茸尖耳張口咬上去。
相允凝任由聽栖咬。
他的眼睛蒙在黑布之下,看不見懷中人的情态,但是卻依舊能從他的呼吸頻率之中得到力道和位置是否合适的反饋,再據此做出調整。
……
聽栖的發/情期,最後還是安然無恙地度過了。
不過後果就是,小橘貓最後在自己的寝殿裏面悶了三天,沒見任何人,包括相允凝。
即使相允凝在門外一邊口述着道歉檢讨,一邊用小橘貓最愛的香辣酥炸魚幹引誘都引誘不出來。
聽栖萎靡地把自己埋進被褥之中,極度地生無可戀。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是這個走向。
雖然……雖然真的很爽,但是聽栖現在根本不敢出去見相允凝。
可以看得出來相允凝确實不是什麽風月場上的老手,起初的動作實在算不上多舒服,估計自己給自己服侍的次數也寥寥無幾。但是……但是!
天殺的冰冷魚在這方面的學習能力簡直驚人,不知不覺就莫名其妙地開始找到了竅門,聽栖一個對這方面的解僅僅只存在于書中和口口相傳的剛成年貓妖根本抵擋不了一點。
他現在一看見相允凝,就想到相允凝當時明示暗示無數次希望他懂自己來的無奈神情,想到他修長帶有薄繭的手指攏住滑過的感覺,想到他在臨界的時候卻忽地放開了手,嗓音低啞地在自己耳邊說抱歉剛才沒有得到應允,問他現在願不願意讓自己幫他的聲音。
天殺的冰冷魚!
現在讓貓出去見相允凝,還不如讓貓死了算了!!!
當時相允凝甚至還好心地替他清理了污濁的地方,似乎還想摘下眼罩替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然而聽栖根本不可能再有臉待在相允凝的懷裏,于是早在相允凝摘下眼前黑布的時候就立刻變貓跑路了。
門外傳來朦胧的聲音: “小栖,只要你能消氣,你如何懲罰我都可以。”
“……”
小貓氣勢洶洶地朝着外頭咪一聲。
受不了一點。
相允凝背手靜靜站立,聽見裏面終于傳來了回應,低低說道: “抱歉,我也是昏了頭,當時應該直接明說的,我起初說得實在是太隐晦了,後面還未經你同意親自上手,我罪大惡極。”
确實昏了頭,他當時真的忍了很久才沒有自己親身上陣,只是昏了頭而沒有失去理智就已經夠好了。
小橘貓: “……”
小橘貓瞬間沒有這麽理直氣壯了。
說實在話,即使相允凝當初沒有把他究竟要在裏面幹什麽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可是說的确實也夠明白了,聽栖當時沒有意會到相允凝的意思,其實也有自己太着急下意識停止了思考的原因。
如果真要怪罪起來,其實也不該全部都怪到冰冷魚的身上,畢竟他還好心地用妖力替自己梳理,還用手幫他。
冰冷魚真的已經做得夠多了。
“……”
小貓沮喪地抱住貓腦袋,開始在床榻上面打滾。
相允凝道: “餓了嗎要不要出來吃點東西再生氣。”
小橘貓: “……”
什麽嘛!!
相允凝等了半晌,也只聽見裏面小橘貓萎靡地咪一聲。
相允凝垂下眼眸,輕聲說道: “小栖,早知道你會這麽抵觸,我當初一定不會這麽做。”
見相允凝的語氣開始不對了起來,小橘貓連忙咪道: “不是……其實也不是抵觸。”
相允凝驟然一頓,道: “當真”
“……”
小橘貓羞恥地再次抱住貓腦袋,在床上滾來滾去。
救命啊,為什麽要貓遇見這種事情!
真要說實話,聽栖其實并不是有多麽抵觸或是讨厭冰冷魚。
畢竟有一說一爽還是挺爽的,而且不知為何,聽栖一想到如果那天對自己做這種事情的人是除了相允凝之外的任何一個人,他可能都想原地暴起殺人。
可是那天的人是相允凝,聽栖忽地就不覺得讨厭亦或其他了。
而且相允凝本來就不是故意這麽做的,又或者說……不是一開始就有意為之的,他給了正常的方案,只是由于種種原因導致最後變成了這樣的結果。
相允凝甚至還有禮貌地和他道歉!
雖然直到最後臨界時才忽地放手問他願不願意那一下高度疑似故意的,可是總體而言……
算了根本就沒有總體而言,他貓大王從來就沒有這麽狼狽的時候即使知道大部分全是自己的錯也要狠狠地責怪天殺的冰冷魚!!
小橘貓擺爛了,小橘貓決定無理取鬧了,小橘貓打開門悶頭就往相允凝的身上撲去,張口就往他頸間紅痕處咬,雖然不敢用力但還是氣勢洶洶地問道: “知道錯了嗎”
相允凝低頭: “知道錯了,下次絕無再犯。”
小橘貓嗷嗚一下松口,然後叼走相允凝手中的酥炸魚幹,然後咻地一下就重新溜了回去。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
過了半晌,門從裏面打開了,小貓叼着油紙袋吧嗒吧嗒跑出來,竄上了相允凝的懷裏,悶聲悶氣地說道: “好吧其實你也沒有很多錯。”
“你沒有錯,但我還是要開始無理取鬧了,”小橘貓折着耳朵命令道: “現在,立刻,馬上,忘掉。”
相允凝輕輕揉着小貓的腦袋,道: “遵命。”
小貓于是一頭紮進了相允凝的懷裏。
相允凝把小貓抱起來往裏面走,失笑道: “我還沒有付出我應有的懲罰呢,你怎麽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小橘貓悶聲說道: “怎麽,你不樂意”
“當然樂意。”相允凝道。
相允凝大約也看出來了,聽栖真的生氣時不是這種反應,他把自己鎖在寝殿裏面可能是因為他往常依賴喜歡的“好友”一瞬間就變成了替他解決發/情期的“僞道侶”,身份的驟然轉變當然會讓人難以快速适應。
相允凝俯下身,親了一下小貓腦袋,低低說道: “你好像不是很生氣。”
小橘貓折着耳朵警惕看他: “你想幹什麽你不會還想再來一次吧”
相允凝道: “沒有。我只是在替你擔憂下一次發/情期該如何度過。”
說完這句話,小橘貓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應該先反駁,于是氣得瞬間亮爪: “什麽啊,我很生氣的好嗎!”
然而亮完爪,小橘貓這才忽然想起方才相允凝俯下身親了他一下。
小橘貓: “…………”
天殺的冰冷魚!
小橘貓眼淚汪汪地說道: “欺負貓的壞魚!!”
相允凝終于笑了起來。
他把懷裏張牙舞爪的小橘貓抱了起來,又溫柔地親了一口,然後才放到肩上,緩聲說道: “小栖,你若是不抵觸的話,下次還能來找我嗎”
小貓不讨厭。
他有機會。
小貓趴在相允凝的肩上,氣勢洶洶地咪道: “不可以。”
相允凝: “我怕你難受。”
小橘貓: “我不管。”
小貓扭頭看見相允凝頸間新舊交替的咬痕,折着耳朵又咬了一口。
相允凝被咬了一口,便偏過頭親了小貓腦袋一下。
小貓被親惱了,又咬。
咬完相允凝又親。
親完小貓又咬。
最後咬到小貓累了,還要被人抓起來輕輕抿一口尖尖貓耳,相允凝低聲道: “你怎麽不繼續了。”
他還想親來着。
小貓是怎麽親都親不夠的,只是小貓不咬他了的話,相允凝就像是驟然失去了親貓的理由一樣。
小橘貓: “……”
他們兩個之間,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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