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一盞燈

第75章 第七十一盞燈

邊億走後虞谷問:“你就不怕她明天不來?”

朋友為了她的生意忙前忙後, 虞谷還是給邊億發了一個紅包,邊億回家後給虞谷發了好多語音。

郦安筠一邊盯虞谷脫褲子一邊聽邊億的語音——

“虞谷你管管你老婆行嗎?真的太嚣張了!什麽态度啊!”

“我和沈願的事不用她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戀愛大師呢。”

“不知道誰把你丢下十多年, 太壞了。”

“沈願和她就是一丘之貉!”

“我明天開車送你……哦不用我去吧, 郦安筠自己會開車的啊。”

……

邊億的心情從頻繁的語音條就看得出來,郦安筠直接用虞谷的微信回:“沈願和我們一起露營, 你真的不去?”

她問得很直接, 虞谷以為她至少會迂回一會, “不怕邊億真的不去?”

如果這兩個人只是一次分手複合,郦安筠還會考慮這個可能, 她搖頭:“沈願去她才會去。”

邊億說得也沒錯, 郦安筠和虞谷都不是什麽戀愛大師, 如果要寫入教材, 恐怕也是破鏡重圓經典的反面教材。

中間蹉跎的這些年全靠事業硬撐,感情一點進度都沒推進。

但凡虞谷不跨出一步, 以郦安筠別扭的臭脾氣,可能真的一輩子這樣了。

虞谷和沈願不熟, 即便郦安筠和對方是好朋友, 兩個人也不太能聊天。

她問:“那沈願是什麽态度?”

被愛折磨過的是虞谷,她之前是困在家庭責任和喜歡的人天高地遠的縫隙,等到郦安筠把縫隙填平,剩下的就只是磨合了。

況且她們從前就磨合過,全都是有基礎的。

郦安筠說:“你別看她朋友圈花天酒地,實際上幹完活就回家借酒消愁了。”

愛玩的人類掉入棕熊的陷阱, 反而成了

獵物, 圍觀多年的郦安筠幸災樂禍比較多。

她沒有別人,虞谷也沒有, 沈願和邊億在一起該斷的都斷了,但架不住有人死乞白賴。

虞谷嘆了口氣:“邊億脾氣比較暴,會動手的。”

她褲子都脫了,上衣要等人幫忙才可以,她就這麽擡眼看着靠着洗手臺的女人,喊了聲紅紅:“我需要你。”

一個人的姿色基本是外形臉蛋氣質的集合,虞谷三合一再加一點點氛圍,迷幾個人是沒問題的。

郦安筠和她在一起越久,就發現這個人被生活磨砺出來的氣質捉摸不透,特定時間的勾引更是惹人犯罪。

就像現在。

郦安筠不想聊別人了,她只想和虞谷親熱,她說:“你別用手了。”

虞谷笑了,她的劉海被郦安筠用側邊夾夾起,碎發在光下有股柔軟的毛絨感,眼神只有郦安筠一個人,笑起來的時候微微眯眼,像是調侃又像是确認:“又只能用嘴?”

郦安筠捏住她的臉:“你可以嗎?”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虞谷,一星期沒見到的人眼裏都是她,随後微微垂眼,嗯了一聲:“試試。”

虞師傅帶傷上班,下班後明顯更累了,開車回來的郦安筠也沒有和她鬧多久,最後還是虞谷先睡着的。

時間還早,郦安筠還能聽到外面虞小杞洗漱的聲音。

明天周六,小學生沒那麽早睡覺,這兩天虞谷受傷又很忙,都沒空管虞小杞,小孩洗衣服還在看動畫片。

看到是郦安筠過來虞小杞松了一口氣,“小郦阿姨。”

小家夥看了眼郦安筠身後,發現沒有虞谷,問:“小姨睡覺了?”

郦安筠點頭,笑着問:“幹什麽虧心事了這麽做賊心虛。”

虞小杞搖頭:“小姨不讓我睡覺前看動畫片,說我總失眠。”

這兩年虞小杞長高了不少,郦安筠認為虞家的基因就是這樣,虞谷小學最後兩年竄個子也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虞谷長大的原因,虞小杞比起媽媽,更像小姨。

虞谷的面部線條原本就很柔和,虞小杞像虞夏的那部分放大了這種柔和,才這麽點大,氣質就一騎絕塵了。

郦安筠想到虞谷偶爾和自己提起的育兒問題,兩個人以後也不會有小孩,卻還要有這方面的困擾,她笑着說:“她說你總看打打殺殺的東西,睡前過度興奮。”

虞小杞酷酷的外表下裝着一顆熱血雄心,每周日還要去學散打,虞谷現在還能靠力氣把她制住,估計再過幾年就制不住了。

郦安筠知道虞谷也自責,如果虞小杞跟着虞夏長大或許不會這樣,但逝去的人無法回來,她們能做的只有往前走。

她說:“你不要讓她知道就好了。”

虞小杞睜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這是郦安筠能說出的話。

穿着睡衣的女人眨了眨眼,露出了少見的狡黠:“我小時候也和外婆說只買最後一個文具盒。”

這事虞小杞聽虞谷說過,無非是有位嬌小姐零花錢全拿去賭盲盒文具,最後還征用了虞谷的新年紅包,說會換的,最後不了了之。

虞谷說這些陳年舊事都帶着笑意,郦安筠什麽脾氣虞小杞也知道,她問:“那小郦阿姨也有小姨不知道的事嗎?”

郦安筠笑容頓在唇角,心想這小孩怎麽這麽不會問問題。

頭發紮成小團的小朋友還歪了歪頭,郦安筠看了眼窗外,在郊外蛐蛐的叫聲裏說:“有啊。”

虞小杞問:“什麽啊?”

她能想到的也是感情方面的問題,也不知道最近和趙金鳳看了什麽中老年爆款電視劇:“難道最近又有人對你窮追不舍了?”

郦安筠直接捏住了虞小杞的鼻子:“說什麽呢,窮追不舍的怎麽看都是你小姨的追求者吧。”

今年虞谷的私廚虞小廚開業就有不少粉絲照顧聲音,網上那個每次必然評論必然被掠過的富婆也光臨過。

郦安筠碰見過對方一次,對方年紀并不大,大學才剛畢業,看上去漂亮又生動,氣得郦安筠回去咬了虞谷好幾口,搞得她直播都要戴手套。

虞小杞唉了一聲:“反正小姨已經在你身上吊死啦。”

小孩說話聲音拖得長長,郦安筠笑了笑,想到明天的安排,問:“你會紮帳篷嗎?”

虞小杞看了郦安筠一眼:“小郦阿姨又想偷懶。”

郦安筠嗯了一聲:“太麻煩了,但你小姨手都那樣了,問總不好麻煩她。”

虞小杞:“那你和我一起弄吧。”

她想到晚上走了的邊億,問:“邊阿姨也的吧。”

虞小杞去蒼城跟過沈願幾次,對頭發又黑又長又亮的沈願印象深刻,又說:“她們吵架了?”

郦安筠點頭,虞小杞不太懂:“那你也經常和小姨吵架,怎麽……”

這個問題超出小學生的認知範圍,郦安筠也懶得解釋,催促她洗快點去睡覺。

第二天下午郦安筠開車帶虞谷和虞小杞還有雞毛上山,沒想到邊億的車更早到,先下車的是沈願。

郦安筠和沈願聊天去了,虞小杞一邊搭帳篷一邊抱怨:“小郦阿姨說話不算話,說好一起的。”

虞谷一覺睡到中午,體力補回來了,手雖然吊着也不妨礙她搭把手 ,笑着說:“她就這樣了,改不了的。”

邊億的帳篷在隔壁,她在處理帶過來的柴火,罵了虞谷一句:“你能不能讓你老婆別多管閑事?”

她們出發是下午,抵達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樹林茂密,開發出來的營地分很多模塊,單人和聚會也泾渭分明,邊億的帳篷紮在她們不遠處,吃飯還是一起吃的。

虞谷說:“真多管閑事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

感情的難以啓齒虞谷也經歷過,她現在懶得彎彎繞繞,直接問:“真的不想可以斷得幹幹淨淨的。”

邊億頭發一如既往,春天的傍晚頂多算微冷,她的夾克都是沈願買的。

之前抱怨沈願對她不如對家裏的貓好,但貓不用金裝玉裹,愛一個人卻想把什麽好的都給對方。

邊億嗤了一聲:“那沈願和郦安筠還是朋友,我和沈願能斷幹淨嗎?”

個高細長一條的虞谷穿着微闊的牛仔褲,她彎腰撈起充氣泵,一邊說:“怎麽不能,以後吃飯不叫你倆其中一個就好了。”

“分開比在一起容易多了。”

過來人聲音淡淡,邊億沒說話。

很快郦安筠就過來了,她和虞谷沒去邊億還有沈願那邊,一起搭完帳篷坐在一起看日落。

虞小杞坐在一邊拍照,郦安筠和虞谷靠在一起,伸手摸了摸虞谷的石膏。

晚上睡覺的時候郦安筠都很小心,就怕壓到虞谷。

虞谷對日落不感興趣,她看向看了很多次很多年的郦安筠:“這麽好奇你自己也打一個?”

似乎是很難想象郦安筠打石膏的樣子,虞谷笑出了聲,郦安筠捏了捏她的臉:“你能不能別讓我擔心?”

異地戀是她們的生活模式,遠香近臭的道理發揮到極致,但仍然有不能在第一時間陪在對方身邊的遺憾。

郦安筠戳了戳虞谷硬邦邦的石膏,繃帶還是新換的,還有紗布自帶的味道,她說:“想勸你別幹了,但也知道你不會不幹的。”

虞谷明知故問:“別幹什麽?”

郦安筠攥住她的手指,看一邊的虞小杞在對夕陽寫生,拿走了小朋友的記號筆,在虞谷的石膏繃帶上寫——注意安全。*

還有一個感嘆號。

虞谷笑出了聲:“我已經很注意了。”

她知道距離會放大思念和擔憂,頭往郦安筠那邊靠,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正兒八經地道歉讓郦安筠渾身不自在:“這麽正式,看來很心虛?”

虞谷嗯了一聲,帳篷外是灑滿夕陽餘晖的山林,倦鳥歸林,她歸郦安筠。

“開車累嗎?”

很多拗口的話也不必在這個時候說,虞谷是個成年人,也知道怎麽知道保護自己。

這次受傷的确是意外,她比誰都擅長保護自己,頂多在感情上被郦安筠捅出過鮮血淋漓。

郦安筠:“累死了。”

“早知道坐沈願的車回來了,她就比我晚了兩個小時,真是的。”

自己在感情上別扭的人還要抱怨別人戀愛麻煩,虞谷笑了笑,她微微閉眼,右手攥住郦安筠的手,對方比她迅速十指緊扣,問虞谷:“你知道月亮怎麽追嗎?”

郦安筠從小到大學習好,沒有任何浪漫的基因,也符合利己主義的标準。

這三個字換作從前她只會當成無意義的浪費時間,沒想到過去十多年,她也會在普通周末的傍晚,和人一起看一場每天都有的日落。

虞谷看了眼漸晚的天色,日月同天,這麽看也不遙遠,她笑着說:“在哪裏就朝哪裏走就好了。”

虞小杞看郦安筠在虞谷石膏繃帶上寫字,也湊過來打卡,一邊寫一邊說:“月亮就在四面八方啊。”

這麽哲學的問題虞谷無法回答,她看向郦安筠:“郦老師解決吧。”

沒什麽浪漫細胞的人點開搜索引擎救急也無濟于事,幹脆發給了沈願。

隔壁帳篷分分合合的兩個人相顧無言,沈願看見郦安筠的信息深吸了一口氣。

邊億說:“看到我都惡心得喘不上氣,還來?”

她和郦安筠說話陰陽怪氣,十幾年也不會改,和沈願就像老鼠見到貓,不知道為什麽天然矮上一截。

邊億也很清楚為什麽,喜歡而已。

就像虞谷對郦安筠也有片刻的可望不可即。

但那兩個人的命運曾經交彙多年,貫穿日升日落的始末,不像她和沈願,相遇更像雨打芭蕉,一旦天晴,就什麽都留不住了。

沈願直接把郦安筠發的消息給邊億看:“我被她惡心得喘不上氣,你懂了嗎?”

邊億盯着追月亮三個字看了半天,嘀咕道:“她又不是嫦娥,追月幹什麽,有這麽濃妝豔抹的嫦娥嗎?”

沈願原本還板着臉,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心想被郦安筠聽到恐怕要氣到打人。

邊億還沒明白:“我說錯了?”

她性格很糙,實際上并不粗心,有種現在人少見的熱忱,一般人不敢扶老

太太,她是能把老太太扛回家的類型。

她和沈願原本不應該有交集,一切都是沈願先的,藕斷絲連的也是她。

要是她真的不要,邊億也可以舍得。

郦安筠還在和虞谷看日落,她們這裏無人在意一天漂亮的晚霞,沈願說:“開車去追吧。”

她發的語音,也像是在和邊億說。

換做機靈點的可能就懂了,邊億卻只能理解字面的意思。

她的人情世故只點在生意,感情裏親情友情都能面面俱到,唯獨的在愛情天然有缺陷。

注定有個擅長曲意逢迎利欲熏心的人來填補這個缺口。

郦安筠手機震動,沈願的語音響起,她問虞谷:“去嗎?”

虞谷點頭:“你開車。”

這邊的路重新修過虞谷也不擔心,她叫上一邊給狗塗指甲的虞小杞:“小杞,晚上晚點吃可以嗎?”

虞小杞點頭:“現在出發嗎?”

得到滿分作文的虞小杞寫月亮引申含義是她很早去世的媽媽。

小時候虞夏告訴她,逝去的人都住在月亮上。

兩輛車翻越山野,天漸漸黑,銀白的月亮爬上山坡,坐在後面抱着雞毛的虞小杞說:“小姨,我寫作文的前一天晚上夢見媽媽了。”

“她說在月亮上等我,我問她是不是外公的鈴聲。”

她還要唱兩句我在仰望,開車的郦安筠也沒開過這麽漫無目的的路。

成年人和未成年都知道月亮不可追,逝去的人也不會再回來,這條路就像是多年的想念之路。

翻山又下坡,起起伏伏的情緒都被車輪碾過,從小到大沒吃過苦,親人也從未離去的郦安筠逐漸和虞家人靠攏。

另一輛車開車的邊億知道不受家裏待見的富二代小姐沒那麽有錢,她也會為了買一個喜歡的包猶豫再三。

她有一大公司的人要養,夜深人靜的公寓軟鍵盤聲機械,邊億見過她睡一覺還要起來工作的狀态。

愛可能是虞谷和郦安筠沉澱數年的爆發,也可能是邊億在一瞬間不明所以的擁抱。

沒人開車載音樂,風聲混着山林寂靜的鳥鳴,蒼城的燈火在很遠很遠之外。

虞谷說:“小時候我最讨厭爸爸的鈴聲,一響起意味着他又要走了。”

郦安筠笑了一聲:“你現在不也一樣。”

虞谷吊着手,她的頭發被風吹起,看着遙遠又近在咫尺的月亮,說:“我哪有,本來打算重心移到蒼城的。”

郦安筠反而沒那麽急了:“蒼城沒這麽好的景色。”

她開車開得也放松,後排的虞小杞還在唱月亮之上,想媽媽的小孩抱着雞毛,非要撥開大狗的耳朵煩它。

虞谷:“以前的你也住在那裏面。”

郦安筠哼哼兩聲:“我配嗎?我不是嫦娥。”

虞小杞唉了一聲:“那我媽媽是吧,小姨沒有媽媽漂亮。”

她以前都維護虞谷,但在虞谷和媽媽之間還有傾向。

郦安筠對虞夏的印象也很模糊,對方和虞谷并不像,她嗯了一聲。

虞谷往後靠,月亮和山風一樣難以捕捉,開車的人近在咫尺,她說:“郦安筠負責漂亮就好。”

開車的人勉為其難把這句話當成贊美。

她們的車停在某村莊的山頂,邊億也下車,導航顯示他們開了不少路。

但這一瞬間,月亮仿佛是從腳下的小溪漂流出去的。

虞小杞捧着相機拍照,沈願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看得出神。

這裏不會星垂平野,卻有漂流的月光,沈願問郦安筠:“你之前和虞谷也這樣?”

郦安筠:“哪樣?”

虞谷回答:“沒有,她哪有時間,你不也是。”

這裏最享受生活的只有邊億,她說:“夏天泡着溪水打麻将可爽了。”

虞小杞問:“沒有蚊子嗎?”

邊億撓了撓頭:“你滿腦子都是勝負欲,無所謂蚊子的……”

好好的氛圍破壞完了。

虞谷從車上拎了露營凳,郦安筠急忙過去接,邊億說:“她一只手也沒問題的。”

說完就被郦安筠瞪了。

幾個人開車,又有人受傷,也有人未成年。

沈願也不喝酒,大家開了一瓶果汁,一邊看追不到的月亮一邊幹杯。

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周六,捧杯的時候虞谷問:“是不是要說點什麽?”

郦安筠問沈願:“你們到底好了沒有?”

沈願聳肩,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邊億。

頭發短短的女老板不看她,她仰頭喝果汁,被酸甜味刺激得眯眼:“下次再來吧。”

沈願問:“哪一次?”

郦安筠卻不想再開山路了,對虞谷說:“下次你開車。”

虞谷點頭。

回到營地沒多久虞小杞就鑽進她的套娃帳篷睡覺了,虞谷拉上門鎖,看鋪好床的郦安筠。

郦安筠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支紅筆,又往虞谷的石膏繃帶上寫字。

虞谷哭笑不得:“你幾歲了?”♀

三十歲的郦安筠重拾十五歲的沒體驗過的樂趣,往上面的空白處寫兩個人的名字,又要加1314等吉利數字。

像是要把別人在青春期草稿本作業本密密麻麻的愛意補上。

郦安筠頭也沒擡:“你和我同歲。”

虞谷的手背都是郦安筠的痕跡,她沒嘲笑郦安筠的占有欲,只是靜靜地在挂燈下看對方。

外面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帳篷內也有回響。

世界更安靜了。

郦安筠問:“小杞睡着了嗎?”

虞谷搖頭:“肯定在裏面看動畫片。”

她直接說:“小杞,看動畫片也要開夜燈的。”

過了幾秒裏面響起小朋友不情不願的哦。

郦安筠嘆了口氣,轉頭去看外面的雨,虞谷卻把遮布放下,湊過去貼了貼她的唇角。

漱口水的味道清甜,親吻也充斥着這股味道。

郦安筠被親得暈乎乎的,過了一會才發現虞谷在她脖子寫字。

“虞谷!”

始作俑者提着燈悶笑,郦安筠撈起鏡子看,脖子上還有個虞谷的英文縮寫和1314.

這是蓄意報複,郦安筠瞪她,虞谷還在笑,她伸手摸了摸:“洗得掉的。”

郦安筠:“你別以為你是傷患我就不能對你怎麽樣。”

她扯了扯衣領,虞谷比她先一步躺下,在光下沖郦安筠笑:“來吧,老婆。”

郦安筠氣笑了。

她鑽進去抱着虞谷,聽了幾分鐘的雨,說:“明天我們去看看夏夏姐吧。”

虞谷嗯了一聲。

郦安筠還想說點什麽,虞谷卻提前開口:“你不是難追的月亮了。”

她氣息悠長,一字一句地說:“郦安筠,你在我身邊。”

“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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