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第六十五章拳開天地

第六十五章 拳開天地

見劉刑佁然不動,呂候率先近身,只憑一雙拳開路,帶着無堅不摧的氣勢直奔劉刑而去。

此時劉刑收回對南安不滿的目光,打起十二分精神,專心面對來勢洶洶的呂候,他知道這人雖然看着虎頭虎腦,有勇無謀,但戰鬥智慧極高,決不能小觑。

拳對劍。

優勢在劉刑。

更何況劉刑此時手中之劍乃是氣态無形之劍,肉眼難以觀瞧,只能通過氣息感應出,因此對呂候來說,劣勢不小。

但呂候顯然不是認慫的主兒,眼見如鬥般大的拳頭即将落在劉刑身上之時,只見劉刑悄然間調轉劍柄,靜候呂候這一拳碰在自己劍鋒之上。

而躍起在半空中,一拳即将落下的劉刑,突然心頭一緊,竟然硬生生地調轉了方向,沒能砸在劍上,而是落在城頭牆磚之上,豁出一塊缺口來,引得城牆一陣晃動,惹得還未睜開雙眼的南安止不住地皺眉。

不過,既然你不願主動赴死,那就讓我送你一程罷了。

生死大敵當前,即便是武德充沛的劉刑也顧不得顏面,并非你來我往地一招一式,而是乘勝追擊,置呂候于死地。

劉刑提劍便往露出背身,滿是破綻的呂候身上刺去。

好在呂候反應極快,雙腳點地立馬與劉刑拉開距離。雖然只是一個劍柄,但他足足留出了尋常劍身兩倍的距離。

一劍刺在城牆之上,頃刻間,無數道劍意交錯,來回切割,将劍尖所至之處粉碎殆盡。

劉刑冷眼看向慌忙逃竄的呂候,像是見到一具屍體般冷漠。

而呂候此時些許心悸,只因剛才落空的一拳,之所以呂候突然避開劉刑,正是因為他手中突然調轉方向的劍柄,讓他十分不安,沒想到這劍竟然威力到了如此地步。

不對,并非是劍厲害,這只是他操控氣流随意組成的一把劍而已,真正厲害的是附着在劍身之上,龐大無比,深厚純熟的劍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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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呂候強健肉身,不僅是在力量上無可匹敵,在速度上同樣已經到了無人之境,因此劉刑劍意雖強,但如果根本觸碰不到呂候的話,也就無濟于事。

但劉刑如何想不到這一點?

先前一劍刺向毫無防備的呂候時,以及在半空中即使全力而出依舊能調轉方向時,劉刑便已看出,若是眼前之人憑借速度優勢,自己将毫無勝算。

而想要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其避無可避。

白衣書生此時也起了興致,像是老熟人一般,坐在城頭,看着二人争鬥,反正他身後的南安一時半會也沒動靜,雖然紙鶴還在源源不斷地飛出,但他對自己造出的無底之門十分自信。

城頭很高,夜色中寒風飕飕,當一陣猛烈飓風吹過城頭之時,劉刑突然将手中劍柄往呂候臉上擲去。

不明所以的呂候,不敢硬接,向旁邊一跳,即便只是一個劍柄,他也不想靠太近。

但這陣風似乎有古怪在裏面,停留在城頭,并未随着後來之風的推動而離開。

呂候心知不妙,翻身欲下城頭。

他來此只是為打架的,并非想要送死。

但劉刑豈能讓他來去自如?

只見劉刑掐着一個劍訣,左腳側立,在這團風中如若卧海之龍般,暢通無阻,而反觀呂候,雖然渾身肌肉緊繃,費盡力氣,也只能艱難邁出幾步而已。

劉刑以指為劍,向着舉步維艱的呂候,淩空一斬,瞬間,一道偌大的口子浮現在他的脖頸之上,滲出鮮血來,随後風中的無數劍意在此時傾巢而出,直往呂候的血肉中鑽。

饒是皮糙肉厚,極能忍受疼痛的呂候,此時臉上色彩極為慘淡。

而一劍還不夠,既不能殺死這個百般挑釁的粗人,也無法平息劉刑心中怒火。

随後劉刑又隔空一揮,呂候雙腳處血肉橫飛,傷口之深,足以見骨。

呂候一個站立不穩,雙膝跪倒在地。

傷口處不停有劍意侵蝕,即使呂候自愈能力極強,但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劉刑放聲大笑,爽朗之聲貫徹城頭,讓聞聲之人倍感振奮。

朝廷大軍還未開撥之前,南安戰戰兢兢的樣子讓劉刑也十分緊張,擔心自己并非是對面浸淫人間境已久的對手,甚至會給江陵城拖後腿,畢竟在他邁入人間境後,便再沒有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地交過手。

但顯然,眼前的呂候絕非自己的對手,在這處自有空間中,劉刑的戰力起碼上比呂候高上一個階層,并且呂候時刻在被這團風給阻攔着步伐,自身實力嚴重受損。

一旁觀戰的白衣書生忍不住贊嘆道:“南安姑娘,你這調教的功夫真不錯,不過是一個下等人間境而已,竟然劍意如此深厚,甚至連形成自有空間這種深奧技法都略有雛形。”

不過南安并未理會此人,只是身上紙鶴飛出的速度加快了一絲。

再看困境中的呂候,他并未像一旁坐山觀虎鬥的白衣書生求援,在他看來,百無一用是書生,即便比自己厲害不少,但嘴裏說着的之乎者也,只會礙手礙腳。

白衣書生也樂得合不攏嘴,反正呂候是死是活并不會影響局勢,在場之人,他有信心以寡敵衆,而呂候只不過是突然冒出來的而已。

就在劉刑準備給他致命一擊時,只見呂候緩緩脫下身上的粗布麻衣,随後像是解脫了某種束縛般,再度站起身來,死死看向懸在半空中的劉刑。

此時白衣書生看見呂候身上散發出的無邊氣勢,忍不住站了起來,自顧自地說道:“呂候這小子,竟然還是中等人間境?不對!是王玄真給的什麽玩意嗎?難怪我會看走眼!”

在聽見“王玄真”三個字時,屹立不動的南安細不可查地晃動了一絲。

劉刑此時也看出了些許端倪,他先前那一劍乃是斬斷了呂候雙腳腳筋,按理說,無論如何他都再站不起來了,可……

還未等劉刑想出此中緣由,裸身男子拔地暴起,飛快地一拳砸在劉刑面門之上。

劉刑來不及抵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随後像是斷線的紙鳶一般,飄然落地,而這團被他強行留住的風也随之散去,劍意彌散于空中。

不等他起身,裸身男子再度躍起,飛身砸向劉刑。

好在劉刑強行翻了個身,這才堪堪躲開這一拳,否則立刻便會被砸死。

即便如此,劉刑依舊被呂候一拳震飛,在空中口吐鮮血。

此時,他腦中還在飛快思考,究竟是為何?為何他會突然變強這麽多?

呂候不由分說,繼續近身劉刑,好在劉刑此時頭腦冷靜了下來,立馬喚出無數劍意護在身前。

但呂候視若無物般,右拳直沖,即便被鋒利無比的劍意給刮得血肉橫飛,白骨可見,但拳勢絲毫未減,一拳砸在劉刑的胸口上。

劉刑頓時眼眶欲裂,痛不欲生。

這種以傷換傷的打法,天下恐怕少有能敵得過呂候之人。

“你們這種喜歡舞刀弄劍的家夥,一輩子也打不過我的,只會躲在兵器後面畏畏縮縮,殊不知我拳開天地,是何等風流?”

呂候先前的傷勢在此時盡數愈合緩解。

白衣書生看出了端倪,那件粗布麻衣并非只是一件簡單的衣服,恐怕其中大有玄機在。呂候脫下那件衣服後,白衣書生立馬感受到了一股來自王玄真的氣息,來自那件衣服上。

而這件粗布麻衣的确是在呂候臨行前,王玄真親手贈與的,說是可以壓制體內的力量,尋常時候穿上對敵,不僅可以讓敵人錯估實力,同時也可以花一份功夫,提升兩份力量。不過這看似輕飄飄的粗布麻衣,穿在身上卻好似有千斤重,天下能穿戴之人,少之又少,不過對呂候這種煉體之人來說,卻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在感受到劉刑即将堅持不住時,緊閉着雙眼的南安不由得動搖了幾分。

她心中十分清楚,若是劉刑戰敗,自己實難以一敵二,但眼前的要緊事還差一點時間才能完成。

就在她猶豫不決之時,已經被打得不太清醒的劉刑,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蛟龍氣息,将前來想要了結他的呂候震飛開來。

而白衣書生感受到這股氣息後,不自覺地從懷中取出一把黃紙,于身前列陣,神情緊繃,四處張望,尋找着某人。

南安雖閉上了眼,但笑意卻在嘴角顯現。

與此同時,遠在江陵城深處的唐荟,突然從睡夢之中驚醒,頭腦昏沉,心中卻有一股引力,牽引着她向屋外走去,結果卻不小心踩到了睡在地板上的荠子,惹得她一聲嬌叫,吵醒了別屋歇息的林旦。

他忙裹上衣物,前去查看。

但卻看見衣衫不整的唐荟癡癡地望向城門口處,身後跟着不停揉搓肚子,同樣衣不蔽體的荠子,嘴裏罵罵咧咧。

此時荠子突然看見林旦正朝自己走過來,而自己又裸露着肌膚,忙縮回屋裏,只探出一個頭,偷偷看着林旦,想看看他要幹嘛。

林旦不明所以,以為是唐荟又出什麽狀況了,忙将手放在她的脖頸上,想要仔細探查一番情況,但卻被她突然捉住右手,攥在兩手心中,雙眼朦胧地看向自己,說道:“師傅,陪我去城門口一趟好嗎?”

恍惚間,林旦突然覺得唐荟好似換了一副容顏,不再是先前那張普普通通的臉,而是一張自己前所未見,絕無僅有的傾世美顏,一股恰到好處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過林旦很快便抽回了手,說道:“好,不過你先回去穿好衣服,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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