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第七十五章神兵天降

第七十五章 神兵天降

地上的煙塵散去後,赫然顯出一個年輕漢子的身影,正是一年以前在江陵城荊安府中,向劉草發起挑戰卻被劉刑打敗,收服進玄妙閣中的楚晏。

呂候與秦餘行并未理會被擊落在地的楚晏。

不過只是一個冥府境而已,還遠入不了兩人的眼,尤其是呂候,就算站着讓他砍都砍不動。

就在這時,楚晏也看見了昏迷在地的劉草,以及身旁站着的兩個神色怪異之人。

不難想象,這兩人一定也是朝廷的軍馬。

不過楚晏雖然是前來江陵城支援的,但他并未見人就上,他還是很拎得清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并未輕舉妄動。

天上的事,還得交給天上的人來解決。

此時還有四人站在紙鶴之上。

兩男兩女,除了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漢子外,其餘三人都是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但歲數輕可不意味着修為低微。

白衣書生能感受到這四人身上都散發着不俗的氣息,并且其中一些人的面孔,他并不陌生,他曾在游歷諸州之時見過。

只見一位玉面生花的嬌俏女子喝道:“喂!你這家夥趕快授首投降吧,否則等本小姐的劍落在你脖子上再求饒可就晚了。”

說罷,這位年紀不大的少女手中挂着一柄藍色流蘇的長劍微微出鞘,發出铮铮之聲,清脆悅耳,與其甜美的嗓音互相融合後,竟然讓人生出一種如癡如醉之感。

但離她最近的一位劍眉星目,滿臉正氣的男子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其不要多說話了,強敵當前,還是不要過分挑釁。

女子十分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很聽話地閉上了嘴,沒再多說。

紙鶴上另一側同樣站立着一男一女,只是明顯比左側的兩人顯得滄桑不少,并且兩人之間的間隙稍遠,不像左側的兩人那般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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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前面的漢子,身披一件銀灰色狼皮大衣,渾身散發着無邊霸氣,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而銀灰色狼皮大衣上還挂着一顆帶有碧綠眼珠子的狼頭。

這顆碧綠眼珠發出深邃的綠光,直看得人心寒不已,也不知這眼珠究竟是白狼身前便有的,還是縫制衣物之時用寶珠縫補上去的。

但這漢子臉上卻挂滿了愁容,仿佛來對此地一點都不樂意

站在這漢子身後的那位女子,即便漢子的身軀十分寬厚雄偉,但依舊遮擋不住女子的容顏。

一副清冷的面孔下,看似空靈的眼眸之中卻閃爍着一股溫暖的光芒,像是冬日嚴寒中稀稀疏疏地下着暖雪一般滿懷暖意。

若是放在平常時候,白衣書生定然會對這一大一小兩個女子嘴上花花不着調,心中想入非非。

但此刻可沒有餘裕時光供白衣書生遐想萬千,四人虎視眈眈,劍拔弩張地看向白衣書生,即便是他再狂妄不可一世,也看得出其中利害。

南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公子不會怪罪我找尋援手吧?”

說罷,南安便沉沉昏沉倒去,不省人事。

原本她就只是強撐着一口氣保持着清醒,在看見紙鶴帶着援軍趕到後,心中懸而未落的巨石已經平穩落地,因此渾身傷勢爆發,不免昏厥了過去。

站在地上看戲的呂候與秦餘行兩人,見事情出現轉機,立馬騰空而起,站在白衣書生身側,懸于半空之中。

不過呂候依舊緊捏着秦餘行的肩膀,不肯撒手,否則下一刻紫袍老者恐怕就會不知溜到何處。

白衣書生看向竹簡上緊閉雙眼的南安,搖頭嘆息道:“本來是不怪的,可姑娘你為何不多找些女子來與我作伴?這一大一小兩朵金花芳澤可滿足不了我。”

聽聞此言,兩女臉上皆浮現出一陣羞紅,卻是一道靓麗風景。

站在紙鶴左側的少女,一步跨出,跳下紙鶴,帶穗長劍已然出鞘,護于身前,随着她心念一動,萬千劍意浮現環繞在身側。

少女故作兇狠地說道:“你完了!”

只見她調轉劍尖,萬千劍影歸于一處,組成一柄巨劍,向白衣書生劈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竹簡女人迅速擡手,立馬金光顯現,随後只聽聞噔的一聲,巨劍被金光屏障牢牢擋住,并未有半分劍意能透過這道屏障,傷害到白衣書生。

少女不禁疑惑地看向這個坐在白衣書生身旁一道竹簡之上,毫不起眼的女人,她沒想到這人竟然能只手擋住自己的巨劍。

雖說少女并未使出全力,但這女人接下巨劍的樣子實在太過輕松了一點。

“還沒完呢!”站在紙鶴右側的女人突然說道。

只見她一腳踏空,随後遁入虛無之中消失不見,而下一刻卻突然出現在白衣書生身後。

女人朝着白衣書生向前一吹,一道風霜猛地飄出。

在察覺到這股奇風之中蘊含着時間之力後,呂候與秦餘行不敢硬接,只好向一旁避開。

并且此時竹簡女人正在攔截少女的巨劍,分身乏術,不便相助白衣書生。

于是他只好将南安擁入懷中,用她身下的那卷青澀竹簡擋住這道風霜,想要靠這竹簡吞噬之力将其直接收為己用。

就在兩者接觸之時,竹簡上的青綠之色逐漸消散,漸漸轉化為熟黃之色。

好在最終竹簡還是将這道風霜化為文字,記錄在一片片竹簡之上。

但白衣書生還是心下吃驚,若是這道風霜再來一次,恐怕就連竹簡都會被粉碎成灰,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女人風霜吹盡後,似乎有些後力不足,忙與白衣書生拉開距離,并未繼續追擊。

到這時,不僅是白衣書生對這些人的實力有所感觀,同樣的,兩女見自己最為熟稔得意的招式竟然對其都不起作用,不免也心生忌憚。

站在地上的楚晏大聲喊道:“大家一起上,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雙拳難敵四手!”

他清楚地看見南安被那白衣書生擁入懷中,怒火中燒,恨不得生啖其肉。

話雖如此,但衆人還是十分小心,畢竟從白衣書生抖露的這兩手防守招式來看,他絕不是不是易于之輩,誰也不想先出手當炮灰。

楚晏看着天上的四人無動于衷,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恨不得自己能長出一對翅膀,親手将南安救出。

楚晏只好朝着紙鶴上的狼皮大漢喊道:“胥卿叔叔,先把那個女子解救出來!”

聲音傳到半空之中時,已經十分微弱,但衆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城牆之上的林旦與唐荟二人也聽見了楚晏的聲音。

林旦和唐荟将劉刑的傷勢進行簡單處理後,便縮在城牆之後,仔細看着不遠處半空中的衆人,心中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随意在空中翺翔就好了。

他突然想到一句詩,“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他心中始終覺得寫這首詩的人絕對修為境界不高,否則看盡長安花又怎麽會還要騎馬?

唐荟雙眼空洞地望向遠處的漆黑林海,突然搖了搖林旦的胳膊,指向遠處,說道:“師傅!你看那邊是不是有火光?”

林旦順着唐荟的手看過去,果然看見一陣火光浮動,并且在火光之中,似乎有一人正朝着此處飛奔而來。

半空中僵持不下的衆人,同樣看見了這朝着此處飛來的人影。

不過衆人的悲喜并不相同,朝廷絕不可能派出援軍前來,尤其是在白衣書生剛愎自用,養寇自重的情況下,怎麽可能讓別人來分自己一杯羹?

而被楚晏一番話弄得進退兩難的楚胥卿,在看見人影的極速趕來之後,不免心中稍寬,但仍是對自己這個侄子頗為不滿。

站在地面上的楚晏當然也看見了這道身影,并且認出了此人是誰,畢竟在場之人皆是他親自前往諸郡拉攏的。

“諸位,姜子川晚來了一步,還請見諒。”一位英俊潇灑,容顏并不滄桑,但兩鬓已然斑白的中年男子身披一件火紅披風,傲立風中,朝衆人一一拱手,風度不凡。

劍柄挂着藍色劍穗的少女,頗為甜美地朝披風男子笑着說道:“不晚不晚,我們也是剛到!”

自稱為姜子川的披風男子回笑道:“雙祁姑娘善解人意,在下不勝感激。”

聽見誇獎自己的話後,少女羞紅了臉,比先前白衣書生羞辱時紅得更深,低着頭輕聲說道:“哪有什麽善解人意?”

少女此時的扭捏姿态與先前喝罵白衣書生時的英姿飒爽判若兩人。

不過她突然想到某事,忙指着紙鶴左側的男子,向姜子川解釋道:“這位是我的哥哥,李獨咎。”

随後重回紙鶴之上,拉着男子的胳膊,害羞地指向空中的披風男子,說道:“他叫姜子川,是苗疆中人,很厲害的!”

李獨咎不禁疑惑地問道:“你什麽時候與一個苗疆之人扯上關系的?還這麽熟。”

李雙祁并未直接明言,而是縮在李獨咎的身後,不敢直視姜子川的眼睛。

姜子川頗有禮貌地對李獨咎說道:“久聞獨咎兄大名,今日得見,果然是神采飛揚。”

李獨咎搖頭嘆息道:“不過是勉強活着而已,哪有什麽大名?哪有什麽神采?”

而在城頭之上的唐荟,當然也聽見了空中衆人的言語,當她聽見那個披風男子自稱是姜子川時,渾身顫抖不止。

林旦忙安撫道:“怎麽了?是身體哪不舒服嗎?”

唐荟激動地眼含熱淚,哽咽着說道:“是他!他……就是他殺了我阿爹阿媽!我要報仇!”

說着唐荟便欲起身,但卻被林旦給死死按住。

他很清楚,半空之中全是人間境的高手,若是此時挑明關系,唐荟只會十死無生,無奈之下,只好死死将唐荟抱在懷中。

她的熱淚已經染濕了林旦的衣襟。

林旦只好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等有朝一日,師傅一定跟你一起報仇雪恨!”

林旦看着唐荟淚流滿面的模樣,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但他更要自己的徒弟好好活着,畢竟只有活着才能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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