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護妻

護妻

黑衣人聞言,并未作聲,只是冷冷的揮手。

接着,幾個人便迅速向沈辭靠攏。

看來,今日也該練練手了。

她心裏這樣想到。

忽然,眼前一道亮光閃過,沈辭神色冷漠,盯着來人。

一枚袖箭穿透來人眉心,她不費吹灰之力

奪下他的軟劍。

随即,不過一剎那之間,那把軟劍被她靈巧地勾住了來人的脖頸,輕輕一劃。

那人猝不及防,只覺得喉間傳來一股冷風,那股冷風肆無忌憚的灌入他的身體,接着一陣劇痛襲來,鮮血從喉間噴湧而出,灑落在了地上,染紅了雪白的雪。

一滴鮮血濺到了她姣好的面容上。

可她的雙眸平靜的很,甚至可以用一片死寂來形容。

夜風拂過臉龐,發絲蕩漾,平添了幾分魅惑。

随即,她眼風一掃,一個淩波微步,與黑衣人們纏打在一起。

黑衣人共同出手,沈辭輕盈地向上一躍,落在他們鋪成的劍面上。

她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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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個用力,沈辭自上躍下。

她手執長劍,一襲白衣勝雪,好似故意陷入他們的包圍之中。

她唇角噙着一抹冰冷至極的笑意。

霎那間,刀光劍影,整個寂靜的小巷裏遍布血腥氣息。

不消片刻,大半黑衣人倒在地上,死狀慘烈。

一時間,滿地屍首,鮮紅的血水染紅了地面,最後只留下了兩人無聲的對峙着。

“放過我。”

那名黑衣人見到同伴凄慘的死狀,不由得開口求饒。

沈辭緩緩地看向手中的劍,嘴角似笑非笑。

“放過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先交代了,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正要開口。

結果黑夜中閃過一枚飛镖,直接刺進那人心髒。

黑衣人眼神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沈辭見狀,心底只覺得糟心的很,轉頭望向那個方向,那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她走上前,緩緩蹲下身子,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果然,已經斷氣了。

她目光仔細掃視着地上的死屍,忽然眸光停滞。

她看到了一枚令牌,而那枚令牌她并不陌生。

一時間,她的眼底變得幽深,神色晦暗難明。

……

“阿辭,你可算是回來了。”

蘇婉瑩此刻因為今日故意帶沈辭前去,卻忽略了沈辭感到歉疚,所以等在沈府門前,見到沈辭回來,立即起身相迎。

起初并未細看,這會兒目光落在沈辭,黛眉蹙了起來。

“阿辭,你這是怎麽了?”

蘇婉瑩一臉擔憂的問道。

沈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大氅上濺着點點血跡,手臂上還劃出一道血痕,看的是有些瘆人。

她唇色此刻有些蒼白,但還是安慰道:“無事,遇到了點小狀況。”

“這是小狀況嗎?快進來,我趕緊給你上藥。”

蘇婉瑩眼眶裏冒着晶瑩。

沈辭順從的由着她扶着進去。

蘇婉瑩看見她裸露的傷口處有好幾處傷,有的傷口還尚未凝住,還在向外緩緩冒着血珠。

“給我上藥,怎地還哭鼻子了?”

沈辭看到蘇婉瑩低垂這小臉,情緒低落,問道。

女子悶悶的回道:

“阿辭,都是我不好,如果今日我沒有帶你去何府,你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了?”

少女的嗓音也有些低低的哽咽。

沈辭聞言,眉眼間帶着幾分無奈的望着她。

“本來就是我自己要去的,這事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別人有心害我,自然也避免不了。”

“好了,這會兒心情好一點了嗎?”

沈辭笑吟吟地看着她。

蘇婉瑩一掃而空方才的自責,又恢複了以往的開朗,手裏輕柔的替她上着藥。

忽而不知道碰到了哪裏,沈辭“哎呦”叫了一聲。

“輕點。”

“知道疼就安分點。”

蘇婉瑩嗔她一眼,但這眼卻沒什麽分量。

“诶,那你下手輕點。”

沈辭柔聲笑了下。

“想的美,疼才能長教訓。”

話雖如此,可蘇婉瑩手上卻放輕了力道。

雖是寒冬,可屋內氣氛卻溫暖如春。

彈指間,三日時光彈指一揮間就這樣過去了。

“小姐,三殿下約您今日相見。”

海棠吞吞吐吐的道。

沈辭此刻正根據着當日的記憶用手繪着何府的地圖,聞言,淡淡地擡起了眼,不帶任何情緒的道:“知道了。”

就算他不來找她,她也有必要見他一面的。

“來了。”

推開那扇雅間,溫潤的男聲傳來。

沈辭神色如同往日,循聲朝他那裏看了一眼。

只見景琢坐在茶幾處,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

他還真是淡定的讓人讨厭。

沈辭心底暗暗想着。

“殿下,今日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沈辭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我沏了你最喜愛的碧螺春,坐下來嘗嘗?”

他的面上帶着溫和的笑意,話裏帶着詢問,但是沈辭卻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幾分命令的意味。

沈辭只是輕輕一笑,就坐在了他的對面。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那盞茶,低眉輕輕抿了一口。

雖然不想承認,這人的茶藝确實不錯。

她眉眼神色未動,語氣悠然。

“茶不錯,殿下費心了。”

景琢聞言,只是唇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矜貴地從袖中掏出一張疊着的宣紙,放到桌面上。

沈辭眉眼間有些疑惑,接過了那張紙,手指緩緩将那張紙平鋪開來時,眼底劃過一抹欣喜。

“你不是要調查何府嗎?孤閑來無事,得到了何府的地形圖,我也暫時用不着。”

他清咳了一聲,似乎是想掩飾什麽,朗聲道。

“那我也不客氣了,多謝。”

沈辭确實需要這份地圖,也沒跟他客氣,不過語氣卻仍然是冷冷淡淡的,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景琢自然也察覺出今日的她有些不一樣,甚至此刻她目光深深地望着他,仿佛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他不禁側目發問。

“為何這樣看着孤?”

“殿下,您前日是否去了西街?”

她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他。

景琢聞言,眉眼一皺。

說實話,他不喜別人過多詢問他的行蹤。

于是反問道:“孤去了哪裏,好似沒有必要告知與你吧。”

沈辭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

“确實。”

她聯想起探子查到的她出事當晚景琢并未在自己府上,忽而輕笑了下。

她的臉色一半隐在陰影中,讓他捉摸不清,不禁開口問道:

“阿辭究竟想說什麽?”

沈辭也不想在跟他玩什麽文字游戲,直接從衣袖中拿出一枚令牌,放到他面前。

“殿下對這個不陌生吧?”

景琢不明所以,只是靜靜地望着她。

“這是你命令死士的令牌,可是,前些天卻出現在了刺殺我的那群黑衣人身上。殿下,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她的眼眸此刻寒冷如冰,仿佛心也被冰雪覆蓋。

景琢聽完了這一番話,眉眼深深一皺,反問。

“你覺得人是我派來的?”

“不然呢?”

沈辭語氣冰冷,靜靜地看着他的表演。

“知道這枚令牌的沒幾個人,難道殿下要說這是意外嗎?”

少女的話語中帶着些冷冽的嘲諷的意味,仿佛此刻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樣。

“既然你認定是我做的,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解釋?”

男人話語淡漠,可是沈辭卻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那抹一絲苦澀。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起身離開,連只言片語都沒有留下。

回府的路上,一路靜寂無聲,唯有車輪碾過地板時發出的“咯咯”的響聲,帷幔晃動,馬車上懸挂着的流蘇緩緩蕩漾着。

“小姐,奴婢覺得此事不是三殿下做的。”

海棠斟酌了片刻,忍不住開口。

沈辭瞥了她一眼。

“怎麽,你被他收買了?”

海棠立即搖頭:“我自然是小姐這邊的。”

沈辭沒再吱聲,只是阖上了眼,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

此事約莫不是景琢所為,如果是今日赴約前她還有那麽一絲疑惑的話,方才從他的言語舉動中她已經知曉了真相。

只是,雖然此事并非他所為,但也跟他脫不了幹系。

治下不力。

所以此事,扣在他身上,倒也不虧。

……

漆黑的夜晚,一處偏僻的一處宅子內。

昏暗的燈光下,一道陰影閃過。

下棋的那人輕拂胡須。

“殿下來了,可要切磋一番。”

“好啊。”

來人氣定神閑,坐于他對側。

他手執黑子,目光暗沉如海。

一刻鐘後,司徒鴻自嘲一聲。

“殿下看來又要贏了,老夫慚愧,竟然又要輸了。”

景琢聞言,卻是削薄的唇瓣輕啓。

“先生言重了,某些方面我還遠遠不如您,說不定哪日就被先生背刺了。”

司徒鴻雖是眼神混濁,但人卻精明的很,立馬就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老夫不懂殿下這是說的哪裏話?”

景琢一邊慢條斯理地執起一枚黑子落下,一邊冷靜道:“刺客是你派去的吧?”

司徒鴻眼眸微閃。

看來他知道了。

左右此事也瞞不過他,他承認道:“是。”

“先生為何要如此做?”

景琢眉眼緩和,仿佛在聊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殿下,我說過,此女亂人心智,會耽誤我們大計。我絕不能任由這樣的女子待在你身旁。”

司徒鴻話語裏很是坦誠。

景琢聞言,目光這才從棋盤上移到他身上,眉眼冷峻,不怒自威,帶着股上位者的氣勢。

“先生,孤的人,你動不得。”

“先生的死士自今日起便交由韓靖掌管。”

“你是要奪我的權?”

司徒鴻有些不可置信。

“先生誤解孤了,孤只不過是讓先生好好歇息罷了,免地您日後再做出什麽愚蠢的決定。對了,先生該慶幸她并無大礙,否則孤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司徒鴻聞言,眉眼一愣。

“你這是要為了一個女子要與我撕破臉皮嗎?難道區區一個女子竟不如江山大計重要?”

他句句都帶着責問,仿佛想要喚醒景琢的神智。

誰知景琢俊眉一揚,眉梢微翹的鳳眸裏,端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先生,您想錯了。”

司徒鴻目露幾分期冀,似乎欣慰他還尚存幾分理智,然而男子接下來的幾句話将他頃刻間擊的粉碎。

“江山我要。”

“美人,我也要。”

忽然,他微微一挑眉梢,瞧着司徒鴻,眼中盡是冷漠的笑意。

“先生該慶幸她如今無事,否則無論是何人,孤都會親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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