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跑什麽?
第49章 你跑什麽?
本以為虞樂要和他玩貓抓老鼠的游戲,沒想到最後演變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西城那邊的事情處理起來很棘手,污穢之人猶如腐爛的樹根發着惡臭,就算連根拔起,要想真正處理成功,一切都要從長計議,要從源頭上掐斷他們的供應鏈。
剩下的事情他全權都交給了蘇汶烨,他需要和另一個深藏不露的人碰招。
傅硯辭回到別墅只比虞樂早二十分鐘,但他一回來就直接去了書房。
他并沒有打開書房的燈,只留了桌上那盞臺燈,在書房裏待了一會兒之後,通過監控,他看到虞樂上了樓,進了次卧。
傅硯辭關掉臺燈,他離開書房,放輕腳步地進入主卧。
他升起主卧的牆,看着次卧裏的虞樂,看着他計劃着如何偷取自己的東西,以及離開自己。
虞樂很聰明,還知道觀察,只是他不知道他一直觀察的對象,此時和他就一牆之隔。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他看見虞樂轉身走到床頭櫃前蹲下,拿出一盒藥,看也不看直接幹咽下去。
傅硯辭嘴邊露出一個淺笑,看來他的寶貝在那個地方放了很多他意想不到的東西。
之後的二十分鐘裏,他看着虞樂去了十次廁所。
緊接着,那人就煞白着一張臉離開了房間。
傅硯辭走到主卧床邊摁了劉管家的內線,讓人取下壁畫放着鑰匙的鎖,并且不管虞樂有什麽要求,都要盡量滿足;如果被支出去了,那就出去個五六分鐘之後再回房間。
期間,無論發生什麽,或者不管虞樂做了什麽,都不要管,也不要問。
再之後,就是虞樂上樓回到書房偷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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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任務即将完成,他的寶貝臉上始終洋溢着笑容,但那抹笑容卻令他心生嫉妒。
在虞樂下去之後,他進入了書房,看着已經空了的盒子,臉上的妒意更深,同時也痛恨虞樂。
恨虞樂傻,恨虞樂把自己的愛始終當成兒戲,恨虞樂不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就那般冷漠地站在窗邊,看着虞樂開心地藏着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
怪不得他近幾天很開心,原來是因為要離開自己了……
“元帥,接到一通無名舉報。有人舉報您的夫人是敵國間諜,我們現在需要核實,三十分鐘後,監察部會安排人過去接您的夫人過來協助調查,還請您應允。”
傅硯辭勾起嘴角,把花園裏一動不敢動的虞樂收入眼中,“哦,是嗎?是誰竟然敢對我的夫人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他要真的是間諜,我會不知道?”
“元帥,我們知道并且也不該懷疑您和您的夫人,您對帝國的忠貞是有目共睹的,但為了國家安全,還請您舍小家、為大家,同時,這也是主席下的命令,我們也只得遵守。”
傅硯辭漫不經心,一臉不在意地說:“那你們來吧,不過我前幾天和夫人吵架,他離家出走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你們要是能替我找到,記得問完話後,把人平安地給我送回來。”
電話對面的人一陣失言,傅硯辭卻不等回複,直接摁斷了電話。
他擡起手,對還呆愣站着的虞樂做了個手勢。
虞樂肯定看的懂,于是他轉身雙手插兜,邁着輕松的步伐去花園裏抓他的桃花。
虞樂俨然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要逃。
四目張望一下,遠處的牆邊好像有一扇門。
他平常并不怎麽來過後院,也不是很清楚這裏的布局。
他原本想的逃跑路線是等第二天天亮,他直接以上班的借口離開別墅,之後就一走了之;要是第二天發現東西不見了,但那時自己也逃離了,影響并不大。
但從來沒有想過,傅硯辭竟然會在家,而且他還被當場抓住做壞事。
就算有第二計劃,但目前的境況和他的第二計劃沾不上半點邊。
虞樂撒開腿地往那扇門跑。
他把那扇門當成了最後的求生繩,只要抓住,就能逃離。
同時,身後傳來一道陰冷的視線。
他在奔跑當中回頭,就被那道視線的主人盯得不敢動。
但他要逃、要離開。
傅硯辭不急不慢地走來,看着虞樂滑稽的跑姿,他并沒有生氣,臉上甚至還挂着淡淡的笑容,眉眼之間布着溫柔。
“樂兒,我不是讓你待在原地,不要動嗎?”
虞樂的手握着陳舊的門的把手,使勁推了推,門卻不動分毫。
傅硯辭在他身後慢悠悠地解釋:“這是一道假門,門的背後是一堵牆,所以你推不開。”
虞樂回頭,腦海裏想着要怎麽回話。
“元、元帥……”
“樂兒,你跑什麽?難道做了什麽虧心事?”
傅硯辭依舊站在距離虞樂四五步的距離,他身上的衣服仿佛自帶壓迫感,虞樂擡起的視線一直閃躲。
“我、我……我要是說,我只是來後院看花的,您會相信我嗎?”虞樂亂飄的視線看到遠處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嘴巴先腦子一步說出來。
然而這麽荒唐的理由,卻被傅硯辭一個點頭。
“嗯,我相信,那樂兒現在、是不是該和我一起回家了?”
語畢,他朝着虞樂伸出手。
虞樂看着朝自己遞來的大掌,臉上神色變幻莫測,眼底的慌亂依舊只增不減,他試圖斂去慌亂,把手輕輕搭了上去。
“嗯,好,我們一起回……”家。
他被傅硯辭用力拉進懷裏,後腦勺被人摁着狠狠貼在滾燙的胸膛。
虞樂的聲音悶而小,“元帥、元帥,我可以自己走的……”
“樂兒,別動,讓我就這樣抱你一會兒。”
聽着沉穩的心跳,虞樂心底卻隐隐泛起一股難言的不安,總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下巴被人擡起,疾風的吻落了下來,急切,蠻狠,強取豪奪。
虞樂擡起雙手愈要掙紮,手腕卻被緊緊桎梏住。
“唔……疼……”
傅硯辭咬破了他的嘴唇,然後狠狠吮吸着流血的傷口,又把血度回他的嘴裏,濃濃的鐵鏽味在具有侵略性的吻裏化開來。
下一秒,天旋地轉。
傅硯辭松開了他的唇,但他整個人卻被傅硯辭扛在了肩上。
他本就因為剛剛的藥,身體還沒有恢複好,這樣颠倒的感覺,再加之口腔裏的鐵鏽味,讓他頭眼昏花,喉嚨湧上惡心感。
傅硯辭把他扛進了別墅,腳步卻不往樓上走,而是——向下走。
向下走?為什麽要向下走?要走去哪裏?
他們進入了一個黑暗的地方,虞樂眼睜睜看着客廳裏的燈光離自己越來越遠。
全身的血一下子全部彙聚到頭頂,難受地令他擡手捶打傅硯辭的後背,“您……元帥、您放我下來,您這是要帶我去哪裏?我……好難受,您先……”
“啊!”
虞樂被摔在一個柔軟的地方,四周黑暗,他看不見任何東西,也看不清四周的擺飾,更看不見淹沒在黑暗裏的男人。
虞樂從床上跪起來,雙手摸索着床,嘴裏喃喃:“元帥……元帥,傅硯辭,你還在嗎?這……這是哪裏?我不要在這裏,我要……”
“唔……”
他一邊說話,一邊好不容易摸到了床邊,突然就聞到了空氣中越來越濃郁的信息素,濃度依舊在增強,帶着強勢的壓迫和侵略。
是具有支配的信息素……
虞樂身體一下癱軟無力,順着床邊跌落地面。
掉下去的他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撈了起來,身上的衣服毫不留情地直接被撕毀。
虞樂驚呼一聲,人又被摔回床上。
信息素、太濃了,他全身擡不起半點力氣。
黑暗中還潛藏着未知的危險,這樣的傅硯辭是陌生的,同時又帶着點熟悉感。
對了,那天在地下室看見的,不就是這副模樣的傅硯辭嗎?
“元帥、元帥,我求求您,您打開燈,求求您了、我好害怕。”
回應他的是一聲溫柔的笑,真的很溫柔,像清晨的朝露一樣帶着清澈,腦海裏逐漸想起以往傅硯辭臉上露出這個笑容時的模樣,矜貴、禁欲、優雅。
他差點心動,對于第一次見到這副模樣的傅硯辭。
然而此時,虞樂的心慢慢涼了半截。
“求求您、求求您打開燈吧,我真的……真的好害怕。”
這無邊無際的黑色,就像那座煉獄,空氣中明明只有一個信息素,可他像是陷入多年前的牢籠一樣。
那是各種信息素摻雜的地方,被人無視的求救聲,以及刀插入身體、生命流逝的聲音,他又回到了那座煉獄,他又被那個殺人不眨眼的Alpha圈養在身邊。
那人每每解決掉一個人,就會俯身靠近他的耳朵,全身散發着血腥味地告訴他:“你看,我又讓你擁有了一份安全感,你怎麽都不謝謝我呢?或者,你親我一口也好。”
他赤裸着上半身,全身抖得不像話,他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麽時候,也被Alpha不眨眼地殺掉。
“樂兒,為什麽要離開我?”
說話的聲音距離他很近,虞樂甚至能感受到朝自己侵襲而來的信息素以及滾燙的體溫。
他睜着眼,茫然地問:“什麽……”
傅硯辭陡然靠近了他,即使在黑暗之中,他的雙手依舊能被傅硯辭準确地找到并控制住。
濕熱的唇擦過鼻尖,虞樂身體被信息素刺激得發軟,要不是雙手硬是被提起,他已經躺在了床上。
“樂兒,我說過——”他的唇停在虞樂的右側臉頰,“裝過頭了,是很容易引火上身的。”
“你千不該、萬不該做的——就是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