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第26章 26
佘年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不正常了
摸不到狐貍的司祯覺得手裏有點幹巴。
偶爾半夜會醒過來, 把手伸向頸間的時候,一片空。
手就更幹巴了。
司祯搖頭笑了笑。
狐貍腦袋不太靈光,她也變笨了。
她竟然覺得給小狐貍留一把劍能改變狐貍的命運。
幻境裏的狐貍命運早就注定了,哪裏是她能改變的。
司祯在被劇情推着走。
她一直在趕路, 去的地方她越來越眼熟。
是貢山, 她拿天木的地方, 這裏離天機閣很近。
劇情要來了?
就在司祯到貢山的時候, 其他人也被安排着過來了。
看着一個接着一個的人來到她周圍,司祯感覺自己好像在趕什麽進度一樣。
這麽多人,很有死前大場面的感覺。
劇情也是斷裂的,她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
像中間被切碎了, 而只留給她這最後一部分。
未來的天機閣閣主鐘知齊看着曾木柔, 一臉擔心:“柔柔……”
司祯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 她知道, 自己又變成了曾木柔,用曾木柔的眼睛看她經歷過的一切。
曾木柔看都沒看鐘知齊, 對着表情陰鸷的老頭開口:“放了格夢。”
鐘天笑了,沙啞的聲音陰森可怖:“放了她?放了她你怎麽會心甘情願回來。”
曾木柔表情平靜:“她已經脫離天機閣。”
鐘天不以為意:“怎麽,她是不是天機閣的人還不是我說了算。”
“當初格夢因為水靈根而無法煉化出攻擊性符篆的時候,你不是這樣說的。”
“你說的是,天機閣只招會攻擊的符修, 不能煉出攻擊性符篆的人是弱者,是廢物。”
“怎麽, 現在要用你嘴裏的廢物來要挾我。”
“那你算什麽?比廢物更廢物的垃圾?”
司祯看向被鐘齊控制住的女子, 她離開江羨好的那個鬼門後看到過。
和曾木柔站在一起, 手裏還拿着丹藥, 一身的藥香, 活潑溫雅。
但現在她衣裳淩亂,發髻散落一半,狼狽地跌倒在地上,雙手被捆仙鎖反綁在後面。
格夢臉上是焦急的神色:“柔柔你快走,她們要挖你的靈根,我的水靈根很沒用,他們不會挖的。”
曾木柔看着狼狽的格夢,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幾分:“你用水靈根醫治了很多人,那不是沒用的靈根。”
鐘天嗤笑:“不會攻擊的就是廢物,我沒時間看你們假惺惺,趕緊過來,我不會傷害這個廢物。你如果反抗,那我就不保證她會不會受傷了。”
曾木柔沉默了一會,往鐘天的方向走去。
她是天機閣這麽多年出現的唯一一個,在不過五百歲就已經将符篆之術修煉至巅峰的天才。
她的實力不如天機閣閣主,但她的符篆之術遠在他之上。
這也是閣主忌憚她的原因。
在無人可見之處,曾木柔手裏隐隐浮動着肉眼難以可見的繁雜紋路。
她在虛空畫符。
鐘天帶着貪婪看向曾木柔的腹部,好像是隔着布料就能看到裏面的雷靈根一樣。
他伸出幹枯的手,手上符紋帶刃,直對曾木柔而去。
就在此時,曾木柔手裏的符紋脫手而出,對準了鐘天。
以她的實力,她打不過鐘天,就算是加上她的符篆,也只堪堪齊平。
鐘天的後面還有其他天機閣子弟,她跟鐘天打起來,他們勢必抓住格夢威脅她。
所以曾木柔打算舍了雷靈根,在鐘天全力攻擊她的時候,使用疊加符篆,給鐘天致命一擊。
這老東西,從把格夢趕出天機閣的時候就該死了。
但就在二人符篆脫手之時,格夢動了。
她踉跄着,身體裏柔和的靈氣在飛速運轉,用她能使用的最快速度,移到了曾木柔的面前。
鐘齊的符篆穿透格夢的身體。
而符篆依舊帶着餘威,直奔曾木柔的雷靈根而去。
就在此時,一只雪白的殘影閃過,它以口銜着一柄劍,劍上帶着不屬于這裏任何一人的靈力,撞上了鐘齊帶着刀刃符篆的餘波。
符篆的傷害在到達曾木柔身體的時候消散。
咣當——
淡青色的劍掉在地上。
與劍一起掉在地上的,還有一只渾身是血的小狐貍。
金丹期的靈氣還是難以和合體期的靈力抗衡,狐貍用身體擋下了最後的傷害。
小狐貍費力地睜開眼睛,朝司祯看了看,然後閉上眼睛。
佘年的意識在與司祯的那縷神識相碰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但他的身體卻還是幼年期的那只狐貍。
很多時候,這個狐貍的身體并不能被他控制。
在司祯離開後,狐貍循着味道跋山涉水來到這裏,找到她。
幼年期的他想找到那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被陪伴的歡愉蠶食他的意志,他像上了瘾。
像幼年期的他忍不住去靠近司祯一樣,在看到司祯遇到危險後,身體先于思維,狐貍義無反顧沖了上來。
小狐貍死了,佘年被傳出了幻境。
司祯的靈魂被禁锢,眼睜睜看着這個她養地雪白的狐貍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本該是在劇情之外的。
她開始試圖反抗身體的禁锢。
木達層中,格夢焦急:“柔柔,幻境又晃了。”
曾木柔看着地上狼狽的佘年,有些意外:“你居然能讓她迸發出更高一層的實力。”
佘年沒有回答,只是執着道:“你不同意的話,我的憶珠不會留在鬼門。”
随手的事情,曾木柔不會不同意:“我同意。”
佘年松了口氣。
格夢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同意什麽,只有她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嗎?
曾木柔揮手将司祯傳送出來。
該讓司祯看到的都已經讓她看到了,後面的事不急于一時。
司祯被傳送出來後,看到了地上狼狽的佘年。
“你是什麽時候出來的。”
曾木柔剛要說話,被佘年搶先:“出來很久了。”
司祯不疑有他:“你沒遇到危險就行。”
佘年沒有說話。
司祯上前把佘年扶起來,佘年卻狼狽地像是受了傷,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別碰我。”
司祯以為他受了內傷,不動了:“我看到你身上沒有血。”
佘年沉默着不說話。
司祯從乾坤袋翻出丹藥遞給佘年。
佘年頓了頓,伸出手接過。
只碰了丹藥,連司祯的指尖都沒碰到。
司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傷的很嚴重嗎?”
曾木柔帶着一點點看戲的心情:“不重,調息一下就行。”
佘年悶悶地:“嗯。”
天機閣曾經的天才都這麽說了,那就沒問題了。
司祯起身看向曾木柔,直接了當:“幻境裏發生的都是曾發生過的?”
曾木柔道:“你是問雷靈根的事,還是那只狐貍。”
“那只狐貍。”
“他是已經死了嗎。”
曾木柔想了想跟佘年的約定:“不算。”
司祯松了口氣。
“那那只小狐貍現在在哪,過的好嗎?”
曾木柔想到了狼狽的佘年:“不是太好。”
司祯有些緊張。
“那他……現在在哪。”
曾木柔道:“你願意進最後一扇鬼門,我就告訴你。”
司祯本來就打算把鬼門闖完,毫無心理負擔地點頭。
“他活着。”
曾木柔示意司祯往後看:“就在那兒。”
司祯回頭,只見一只雪白的小狐貍帶着一條大大的尾巴,從石頭後露出腦袋,看到司祯後,整只狐貍都出來了。
就這樣看着司祯,乖乖在石頭邊坐好了。
“他怎麽在在這?”
曾木柔随口扯謊:“不久前救下的狐貍,把它的部分記憶複刻進憶珠,放進鬼門裏。你進入我的憶珠後,跟它的憶珠相碰,所以你們在幻境遇到了。”
“它身上有點血脈之力,覺醒血脈力會讓他痛苦,我幫他壓制下去了。”
司祯緩緩松了口氣。
活着就行。
弱成那樣一只狐貍,真為她死了,才是糟心。
司祯往前走了兩步,跟狐貍四目相對:“你知道我是誰嗎?”
狐貍不說話,但是用行動告訴她,他知道。
雪白的狐貍縱身一躍,輕巧跳到了司祯的肩上,然後坐好。
“現在能進光未門了?”曾木柔問。
司祯點頭,走到佘年身邊,示意狐貍下來。
然後對佘年道:“來,幫我看着狐貍。”
一道鬼門緩緩打開,司祯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其中。
在司祯離開後,佘年臉上終于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盤膝坐好,用血脈力把躁動壓下去。
幾息後,他神色如常。
曾木柔看向佘年,眼裏帶了幾分興味。
真是不怕死啊,在妖最虛弱的時候,還敢把神識剝離凝成實體,變一只狐貍哄司祯開心。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讓司祯知道他就是那只小狐貍,但很明顯,司祯喜歡小狐貍多過于喜歡他。
佘年目光停留在不遠處躺着的宋時禾身上,眼裏帶着不善。
他
剛剛才看到他。
“他怎麽在這。”佘年冷聲道。
曾木柔道:“司祯讓我幫她看管。”
佘年的眼神更不善了。
格夢拽了拽曾木柔的衣袖,小聲:“柔柔,你別逗他了,他快氣死了。”
佘年沉默着站起來,表情生硬地往鬼門走去。
曾木柔攔住了他:“這回你不能進去。”
“為什麽?”佘年不悅。
“這是她的路,不是你的路。”
佘年催動身上妖力,準備硬闖。
曾木柔無奈:“裏面又沒有危險,你闖什麽?”
她揮出虛影,把帶有司祯的畫面展示在佘年的面前。
看到虛影裏的司祯,佘年身上的妖氣慢慢消散。
光未門裏,司祯依舊進了曾木柔的身體。
像是把剛才的畫面續上了,她懷裏抱着虛弱的格夢,躲在一個洞穴裏。
格夢的肚子一片血,以靈力查探可發現,她的靈根已經被毀掉了。
司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低頭看去。
靈根被挖去一半。
可剛剛在幻境裏不是這樣的,那符篆最後的餘波都打到了狐貍的身上。
原來那個狐貍帶着注入她靈力的劍改變了結局?
曾木柔把手中的靈氣不斷往格夢身上輸送。
格夢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虛弱道:“柔柔,你留着給自己療傷,我應該是,活不了很久了。”
“我作為符修煉不出攻擊符篆,只有被打的份,無論于誰都沒什麽益處,只是個拖累。”
“你為了我脫離天機閣,我已經,已經很愧疚了。”
曾木柔抿着唇:“你不是拖累。”
就在此時,二人置身之處在瞬息之間發生了改變。
山洞變成一片綠蔭,一棵十人合抱粗的樹拔地而起,樹下,站着一個黑衣華發的老人。
曾木柔站了起來,一張符橫在她跟格夢的面前。
她冷聲質問面前的人:“是你把我們弄來的?”
借助曾木柔的眼睛,司祯把面前的老人看了個仔細。
她一身黑色長袍,袖口衣領上繡着古老繁雜的金色花紋,像是某種神秘符咒。披肩綴着閃着光的白色玉珠,閃着瑩瑩的光。
柔順白發及腰,額間的抹額圖案簡單幾筆,卻有着強烈的古老之氣。頭上戴着的獸骨冠,讓她整個人更顯優雅而神秘。
“又見面了。”老人道。
“你來秘境的時候,我們曾見過的。”
“在你闖過三道鬼門之後。”
曾木柔皺着眉。
那次宗門大比,是這個老人給了她滿分的“評分”,于是她成了天機閣人人尊敬的天才。
“上次你拒絕了我,那這次呢?”
“你現在願意成為下一任天祭司嗎?”
老人慈愛地問她。
她繼續道:“靈根被挖,只能等死,我雖不能修複她的靈根,但卻可以讓她活着。”
“祭祀之力可以讓你修複你朋友的創傷。”
“作為交換,你需要進入木達層,成為天祭祀。”
曾木柔毫不猶豫答應:“可以。”
周圍的景象又變了,老人和樹消失。
司祯置身空中,變回了自己的樣子。
身子越來越沉,司祯在一衆人之間,往下面墜落。
周圍的人身穿黑色長袍,就像她在隕村看到的那個祭司一樣。這身衣裳像剛剛樹下老人穿的一樣肅穆而古老,卻并不如她身上的複雜。
司祯随着他們一起穿過雲層,自木達層而下,來到下界。
這是凡間,沒有修真者,只有凡人。
是凡人,就有生老病死。
“萬能的神啊,請你救救我的孩子。”
“神明在上,請讓我的腿快好起來。”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如果真的有神,不要讓我再受這種苦了。”
祭司們帶上怖人的面具,循着祈禱的聲音,四散而去。
“祛病驅邪,吓退邪祟。這是他們的使命。”
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司祯轉頭,看到了曾木柔。
“這些從木達層而下的祭司們,都是聽到了凡人的禱告,被召喚而去。”
不同的祭司,于凡人而言是同樣的救贖。
在一群祭祀中,司祯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形。
她雖然帶着面具,但司祯還是能認得她。
“這是……江羨好?”
曾木柔笑着看回到司祯:“沒錯,她是江羨好。”
“她是我在凡界救下的姑娘,靠着自己的努力,變成了祭司。”
“為了從一個凡人變成能給凡人帶來希望的祭司,她花了整整五百年。”
司祯定定看着曾木柔,篤定道:“你讓我進光未門,目的不在設險,而是想讓我看到這些祭司。”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麽。”
曾木柔避而不答。
“我繼承了上一任天祭司的力量,也繼承了她的遺志。”
“她之夙願就是,凡界再無疾病災害。”
“所以在保證凡界與冥界的平衡下,我救了每一個能救的人。”
“我給了這些凡人一個新的未來。”
曾木柔拉着司祯,帶司祯來到隕村上空。
她伸手揮散籠罩在隕村上空的幻象,那些恐怖的,迷惑的,詭異的氣息散開口,隕村出現它真正的面目。
天已大亮,鬼街只是一條再正常不過的街道。
村民們圍着一堆昏迷的修真者。
夜半之時,圍着修真者的燃燒的一圈火已經盡數熄滅,只留下一地黑色的灰。
村民有的掃地,還有的端飯遞水,更多的人一籌莫展看着那堆昏迷的人。
“咋還沒醒?”
“祭司不都來過了嗎?”
“祈禱祈少了?”
“不吃飯身體哪受得了啊。”
“咱這地方不比別處,容易餓。”
“唉,祭司說不會死,只是昏了,再灌點米湯吧。”
司祯怔了怔:“村民都不是死人?”
那撲鼻的腐氣,是屍氣。村子裏的人都該是已經死了很久的人才對。
這跟她的猜想完全相反。
曾木柔道:“你沒有想錯,他們确實死了很久。”
“在有凡人祈禱的時候,祭司會下界為凡人除魔祛病。”
“但更多的時候,祭司就是隕村的村民,他們用着凡人的記憶,過着最普通的生活。”
“因為知道祭司能救人命,所以村民們為虛弱無力瀕死的宗門子弟召來了祭司。”
司祯沉默了一會,肯定道:“古怪的不是村民,是你。”
她和曾木柔對視:“你是宗門大比賽場的制作者。”
曾木柔眼裏的欣賞毫不遮掩:“對,是我。”
“這是歷任天祭司跟天機閣的約定,除宗門大比,秘境不會有任何人進來。相應的,天祭司要幫天機閣準備一個用于大比的地方。”
司祯低頭看着隕村,一派安居樂業的融融之景:“隕村鬼門大開時,出現的那個祭司是誰?”
曾木柔笑着:“是幻象。”
“被他攻擊後,會被送出秘境。”
“是我為宗門大比幻化出來的東西。”
“你是那個評分人。”
“是的。”
司祯明白了所有。
“所以村民根本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意思。你在鬼門前放的那個虛假的祭司,也只是為了送參加大比的人出去。”
曾木柔理所當然:“是的,難道每個人參加秘境的人都能拿格夢做的天藥嗎?打不過我的幻影,當然要出去。”
“打敗祭司幻影會開啓四道鬼門。”
“那當然,有實力的人當然可以入鬼門,拿天藥。”
但司祯是例外。她在司祯剛進秘境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擁有雷靈根的姑娘。
司祯沉默了。
可小說裏那道祭司幻影是沒有出現的。
“如果把村民們都殺了呢?”
曾木柔也沉默了:“……沒有哪一次宗門大比有弟子敢這麽做。我把祭司們變成村民,他們沒有祭司的記憶,只有作為人時候的記憶,等于說,每個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如果有人敢把他們都殺幹淨了,當然要進我的鬼門受苦受折磨。”
司祯頓時明白了為什麽小說裏原主在鬼門裏受了那麽多的折磨。
又是宋時禾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比!
受苦受難的是她,躲在她後面不進憶珠的撿漏王是宋時禾。
司祯覺得把宋時禾的金丹捏碎已經難消她心頭之恨。
佘年身上的系統在不斷播報。
【恭喜宿主,主線任務[助她成仙]之任務一,隕村的秘密,已完成百分之六十,請宿主再接再厲!】
【恭喜宿主,主線任務[助她成仙]之任務一,隕村的秘密,已完成百分之七十,請宿主再接再厲!】
【恭喜宿主,主線任務[助她成仙]之任務一,隕村的秘密,已完成百分之八十,請宿主再接再厲!】
每隔一段時間,系統就要發出恭喜的聲音。
這聲音還帶着系統的個人情緒。
系統甚至在播報間隙對佘年感嘆着:【祯祯真的好棒哦!】
随着系統的播報,佘年的臉色一層一層地黑下去。
秘密秘密,隕村的秘密到底是什麽?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系統可以檢測的到?
很明顯,這是司祯一個人推動的完成度。
在系統宣布,任務一隕村的秘密完成度達百分之百後,歡呼喝彩的系統音裏,佘年恍惚生出了自己是無用男人的錯覺。
系統說自己是輔助系統,系統讓他輔助司祯成仙。
但司祯自己一個人就把任務完成度刷上去了。
系統好心道:【這裏提醒宿主,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的完成度差距較大,請宿主端正态度看待支線任務哦。】
系統甚至把支線任務的完成進度調動出來:【[讓她為你一擲千金]支線任務成度為,7/1000000。】
佘年沉默了。
鬼門內,曾木柔把一切都解釋完後,看着司祯,正色道:“所以你願意,成為下一任的天祭司嗎?”
司祯懸空而立,俯瞰着這些曾木柔救過的人。
她最終扯了扯嘴角,懶散道:“我志不在蒼生,可不是什麽救世主。”
曾木柔早有預料:“救蒼生是上一任天祭司的夙願,而我志也不在蒼生。”
她帶着司祯慢慢降落在地,卸了一身靈氣,給司祯展示了自己的靈根。
只有一半的雷靈根。
“千年來,一直有一股勢力在阻止雷靈根的修真者成長,我的夙願是……一個公平的,能容忍雷靈根存在的修真界。”
“可我靈根殘缺,囿于這方秘境。”
曾木柔帶着笑意看司祯,像是曾經的天祭司慈祥地看她一般:“你願意繼承我的夙願嗎?”
司祯垂着眼,良久,只重複道。
“我不是救世主。”
“我也不在意這個修真界。”
她擡起眸,眼睛裏依舊是漫不經心:“拒絕繼承你的夙願會拿不到天藥嗎?”
曾木柔笑意不變:“并不會。”
司祯幹脆道:“那我拒絕。”
曾木柔并不失落,像是預料之中的一樣:“那希望我能等到你願意的那一天。”
說完,帶着司祯出了鬼門。
佘年盤膝坐在地上,調整自己的心情。
系統在叽叽喳喳,委婉的教他,怎樣才能從一個無用的男人,變成一個有用的男人。
佘年本就煩躁,但在看到司祯出來的瞬間,煩躁消失。
體內的躁動已經壓下去了,他的身體變得正常起來。
按照之前跟司祯的相處模式,佘年嘴角彎彎,輕聲喊了一句姐姐。
這一幕落到曾木柔眼裏,簡直就是驚悚。
這還是那個拽的跟二五百萬一樣誰都不放在眼裏的妖主?
她用眼神詢問格夢: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格夢看了看地上已經清醒的宋時禾。
還不是你說,司祯要你幫她照看他,才讓那大妖不正常了。
宋時禾憤恨的眼神難以讓人忽略。
司祯一出來就感受到這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視線。
呵呵,誰想把誰千刀萬剮還不一定呢。
宋時禾被曾木柔限制住了行動力,只有眼珠子能動。
佘年看到二人對視,眼睛暗了暗。
蹲在他肩頭的小狐貍一躍而下,蹲在了司祯的面前,擋住了她看向宋時禾的視線。
司祯臉上帶笑,把毛茸茸撈起來,像在秘境一樣,捏起了他的尾巴。
手感真好!
狐貍身上的觸感一并傳到了他的身上。
佘年猝不及防,低聲抽氣。
他的身體又不正常了。
格夢看了看佘年,又看了看狐貍。
她拽了拽曾木柔的衣袖,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他怎麽了?”
“在幻境受的傷不是能抹掉嗎?”
曾木柔笑了,也壓低聲音:“他那可不是受傷。”
“那是什麽?”
“幻境裏,狐貍在最後調動了自己的血脈之力,強行覺醒。”
“所以妖主真實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格夢沒太懂。
曾木柔直白道:“簡單來說,妖主進入了發-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