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第38章 38

她是不是有點疏遠過頭了?

京妙儀帶着司祯參觀自己的洞府, 小五和佘年就尾随在後面。

然後跟司祯二人的距離,越拉越大。

妖主會讨好嗎,妖主當然不會讨好人。

小五詢問似地看他,那意思:不會吧不會吧你真的不會讨好人啊那你也太沒用了吧?

一聲獸吼又出現在小五的腦海。

小五轉過頭, 收斂眼神, 安靜如雞。

佘年沉默了半晌, 然後問他:“除了簪發, 你還會什麽。”

小五心道你是想問還有什麽讨好人的辦法吧。

但他不敢明說。

“就,還可以做飯啊。”小五理所當然地說。

“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女人的胃。”

“我們長老雖已辟谷,但還是很喜歡五谷在嘴中咀嚼之感, 為什麽那麽多男寵争先恐後去摘那個赤碧果啊。”

佘年轉頭看小五, 小五也轉頭跟佘年, 視線交彙。

小五顯得高深莫測:“因為大長老愛吃啊, 當然要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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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其所好?”佘年問。

小五點頭:“對,就是投其所好。”

司祯跟着京妙儀走了半晌, 感覺身後原本跟着的腳步慢慢變遠。

不粘着她了?

司祯轉頭。

後面兩個原本争鋒相對的人在交頭接耳,嘀嘀咕咕。

甚至壓低了聲音不想讓她聽到。

司祯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沒用靈氣去聽。

明顯不想讓她聽到,她才不自讨沒趣。

“我不在的時候,他們關系變好了?”

司祯問。

京妙儀看了一眼, 神在在道:“可能是因為愛吧。”

司祯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京妙儀。

合歡宗島嶼有朦胧之美,萦繞周圍的白氣像是帶着鈎子, 如雲似霧, 短暫逗留, 倏忽不見。

司祯身後的少年在霧裏, 若隐若現。

就是這樣能見度不算高的環境, 他身上的那種驚心動魄之美都沒有減弱半分。

海棠徹底藏在雲彩裏了。

司祯想。

這樣的海棠不全拽出來真是可惜了。

海棠會委委屈屈,會兩眼通紅,會抿着粉紅嘴唇,甚至會軟聲祈求。

于是京妙儀“因為愛”這種話在這樣的環境裏就更顯得神叨叨了。

直女司祯大咧咧:“愛?因為什麽愛?”

她視線在後面交頭接耳的二人之間來回:“他們之間有愛?”

“可虞月不喜歡小五啊。”還是說保守了,虞月很讨厭小五。

京妙儀端詳了司祯幾眼,有點可惜:“我又收回了想把你騙到合歡宗的想法了。”

“你這樣的人,确實不該進合歡宗。”

“玩劍的确是你的歸宿。”

司祯被說得難得迷茫,但就當京妙儀誇她厲害。

“嗯,我劍法是挺厲害。”淡定,自信,且從容。

司祯不再看後面二人,京妙儀的視線卻瞟過去。

然後提着裙擺跟在司祯的後面,又神叨叨:“愛,可真是無端助長寬容的東西。”

看,兩個原本争鋒相對的男人也可以化幹戈為玉帛。

這回司祯什麽都不問了。

京妙儀看着司祯的樣子,甚至都有些同情後面人了。

可還有的磨。

後面佘年已經和小五從“投其所好”“抓住女人的胃”聊到了具體的菜譜。

“所謂投其所好就是她喜歡吃什麽你給她做什麽啊。”

“你應該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的?”

佘年不答。

小五明白了大概。

“那你應該會做飯吧,這是我們的必備技能了。”

“就是廚藝之間會有個高低之分。”

“但你別擔心,說句不自謙的話,我的廚藝确實是不錯。”

“或許你願意讓我指點一二?”

佘年繼續抿唇。

小五道:“不願意也沒關系,那就多做些菜,總能找到她愛吃的。”

佘年終于說話了,但依舊沒什麽表情:“……能從頭教起嗎。”

于是司祯在參觀完京妙儀的洞府,看完了京妙儀給她安排的住處,然後和京妙儀到了書房議事後。

後面那條總是跟着她的尾巴不見了。

姐姐前,姐姐後,姐姐長,姐姐短的,最是黏人的弟弟,不跟着她了。

後面突然空了,這感覺就像是,一株本該插在花瓶裏的花被拿掉,當然不影響什麽,但花香沒了,桌子空了,甚至連本該因花而有的好心情,都減少半分。

這感覺很莫名其妙。

司祯随意看了看周圍,漫不經心地問:“跑哪去了?”

京妙儀笑含深意:“你都不知道了,那我能知道?”

她探身試探:“怎麽?他不跟着你,你覺得不舒服了?”

“不舒服談不上,就是不太習慣。”

“哦,不太習慣。”京妙儀拉長尾音。

二人在書房坐定,桌上擺着茶水點心。

京妙儀正色,開始說起了正事:“其實你不找我去接你,我也該去找你了。”

司祯坐到椅子上就沒什麽正形。

手拖着腮,用指尖撥盤裏的小果子,然後拿起一顆,一口吞掉。

“怎麽說?”

“宗門大比的這場分賽提前了。”

“嗯?為什麽?”

“分賽場地,安丘村的異動提前了。”

京妙儀開始給她解釋。

“安丘村是宗門大比的分賽場地。而這個場地,是合歡宗管轄的。”

說到安丘存,京妙儀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這個村子怪得很,與其說合歡宗是村子的管轄者,倒不如說合歡宗只是一把負責打開村子的鑰匙。”

“在我是宗門長老之前,這村子就存在了,沒人知道它存在多久。”

“據說最開始,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村落,和周圍村落一起,都作為合歡宗的管轄地。”

司祯點頭表示明白。

修真界也是有凡人的,而這些凡人所在的地方大多歸宗門管轄,而宗門也會相對的,給村子提供一些庇佑。

比如幫他們祛除小妖小怪什麽的。

五大宗門都有這種凡人轄地。

京妙儀臉上的凝重只增不減:“但随着五大宗門開始大比後,這個村子就變了。”

“會時不時有修士死在這個村子裏。”

“在這個村子成為大比賽場後,就不再有路過的修士死亡了。”

司祯依舊托着腮,懶洋洋問:“是參加宗門大比的天才們,把裏面不正常的東西給除掉了?”

京妙儀搖頭:“因為合歡宗封鎖了這個村子。”

“而死的人,變成了參加宗門大比的人弟子。”

京妙儀看着司祯,難得認真:“這次分賽和上一次是不一樣的。這一次的分賽,是真的會死人。”

司祯也把身子坐直了,但表情卻不算凝重:“合歡宗為什麽不一直封鎖村子?”

京妙儀苦笑:“因為合歡宗不能完全鎖住裏面的那個怪物。”

“其實根本不算是合歡宗鎖住了怪物,而是怪物就只願意呆在那裏。”

“只有按時吞掉一個修士,裏面的怪物才不會有什麽異動。”

司祯想了想:“所以合歡宗是為了保護那些路過的修士,而故意送年輕一輩宗門子弟去死?”

京妙儀說不出答案:“我不知道把這裏作為比賽場地的傳統是何時流傳下來的,我只知道,場地不能更改。”

“并且,五大宗門沒人反對。”

司祯懂了,這是一個随機選取一個人去死的游戲。

“那麽多參加大比的人,必須得死一個?”

京妙儀點點頭。

司祯看京妙儀說差不多了,找了個軟塌躺着:“莫名其妙的規則,莫名其妙的村子。”

想起來京妙儀讓她辦的事:“那個奪你雷靈根的人,就在這村子裏?”

“他也參加了宗門大比,然後沒出來?”

“對,他強行跟我換了靈根之後,我進了合歡宗,有了參加大比的資格。”

“而他作為缥缈宗的弟子,也同樣有參加大比的資格。”

“我們在村子裏相遇。最開始被村民抓去獻祭的應該是我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麽,他擋在我面前了。”

說完後,京妙儀沉默了。

司祯看着京妙儀的沉默,眼含深意。

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對狗男人有點複雜的感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是她不懂的物。

本來用通訊鏡聯系曾木柔的時候,她還在想會不會是自己想錯了。

都搶了她的雷靈根了,不管那男人到底喜不喜歡她,也都該死了。

“那個男人叫什麽?”司祯掀起眼皮問她。

“謹戈。”

“所以你想知道那個,謹戈是為什麽要在最後是不是因為愛救你?”

京妙儀沉默了。

司祯明白了。

“那他要是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

“要是還活着呢?”

京妙儀又不說話了。

司祯嘆了口氣,穿着好看的鞋,大袖衫擺曳在地上,走到京妙儀的面前。

然後彎腰,看着她。

頭上的釵環叮咚如泉。

“活着,他也該死。”

司祯如是說。

“雷靈根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他搶了你的東西,他是個小偷。他還讓你受如此重的傷,是半個殺人兇手。”

京妙儀好看的眼睫顫了顫。

司祯像呼嚕狐貍腦袋一樣,也拍了拍京妙儀的腦袋:“長點兒心吧。”

然後留着京妙儀一個人冷靜,晃晃悠悠往京妙儀給她準備的地方走了。

其實不該多說的。

但京妙儀給的報酬真的很多,對她也很好。

她是個懂投桃報李的人。

啧。

司祯又咂嘴。

她可真善良啊。

偷偷溜走的佘年和小五去了廚房,還有聽到他們要做吃的而偷偷跟上去的狐貍。

佘年手上沾滿了面粉,盆裏是一個揉好的面團。

狐貍就端坐盆邊,伸出一只爪子,躍躍欲試碰那團面。

看起來好像很柔軟,可以戳一下。

佘年一巴掌拍到了狐貍的腦袋上,糊了狐貍一腦袋面粉。

然後自己腦袋也覺得一疼。

但佘年不在意,背挺得筆直。

狐貍腦袋點了一下,表面縮好了爪子,實際上用眼睛偷偷看佘年。

在發現他在跟另一個人說話,并沒有注意到自己。

又偷偷把爪子伸過去。

新一輪的躍躍欲試。

佘年眼睛沒看狐貍也知道他在幹什麽,又是一巴掌。

這回不僅狐貍腦袋上面粉,狐貍的濕潤的鼻尖都是面粉了。

狐貍伸出小舌頭舔。

舔不到,繼續努力。

依舊舔不到。

佘年不管狐貍是在裝傻轉移他的注意力,還是真的就是想舔面粉。

他警告:“這是給她做飯用的,毀了你就自己躺鍋裏。”

狐貍縱身跳下竈臺,到了廚房裏離佘年最遠的那個位置。

可怕,這人想炖了他。

真吓狐。

小五和佘年兩個人專注着那團面。

“我沒有想到你在做飯上如此有天賦。”小五屬實沒有想到,從來沒有進過廚房的人,能把面揉得這樣好。

佘年沒什麽表情:“嗯。”

系統從佘年開始做飯就上線來湊熱鬧。

【嘿,宿主,這團面揉得真好呢。】

【你就是最賢惠的小狐貍!】

【小五也誇你呢。】

【宿主,你怎麽就只嗯啊,你明明心裏很高興。】

“閉嘴。”

暴躁佘年又上線了。

小五揪了一團面給佘年做樣子,摻了蜜和花瓣擠出的顏色,捏成一朵好看的花。

“現在正是半下午的時候,适合做點點心。”

“這個點心好吃易上手,烤起來還方便。”

“待會我幫你看着火候。”

佘年點頭。

然後跟着揪了一團面,有樣學樣。

一盤捏好的櫻花形狀糕點很快就被送進了烤爐。

爐裏的火亮起來。

小狐貍不喜歡火,在角落縮了又縮。

旁邊就是堆柴火的地方,裏面還有木頭屑,小狐貍一身光滑發亮的毛滾了一圈灰,還沾了堆木屑,像是個刺猬。

淡淡的香味散發出來。

太陽的味道和花香混合,濃郁蜜味夾雜其中,慢慢飄出了廚房。

狐貍聞到了味道,被勾地從一堆柴裏滾出來,往竈臺那裏挨挨蹭蹭。

它喜歡吃甜,司祯總會喂他小糕點吃。

他跟着司祯吃了不少好東西,只要司祯在,只要司祯手邊有吃的,就會把他的肚子塞得圓圓滾滾。

那搖曳的火似乎不再可怕起來,狐貍甚至覺得爐子散發了暖意。

暖得他懶洋洋的。

這裏面的花瓣小糕點,他也是可以吃的吧?

“不可以。”

佘年冷漠地看着狐貍。

說出來的話很讓狐心碎。

“那都是給她的。”

一人一狐都知道這個“她”到底是誰。

于是狐貍也不執意要吃小糕點了。

他坐好跟佘年一起等小糕點熟。

把這個送給她,她應該就不會疏遠自己了。

佘年如是想。

把這個給她了,她就能分給自己一塊吃。

狐貍如是想。

司祯回到房間沒有看到狐貍,又出來溜溜達達找了一圈。

“真奇怪啊。”

“怎麽自己跑了。”

她狐貍呢,她那麽大一個乖巧的小狐貍呢,究竟到哪裏去了。

找不到狐貍,司祯回房打坐修煉去了。

總歸狐貍也知道她住在哪裏,會找來的。

在佘年走到房門前,狐貍就噠噠跑到門口了。

很有禮貌地坐好。

“還知道回來。”

司祯走上前,把門打開,看着坐在她腳邊的小狐貍,笑意暈了點點在眼角:“到哪裏野了?”

狐貍好像又變成了被炮崩了的樣子。

灰撲撲,一身木屑,像是刺猬。

但眼睛很亮,像是在期待什麽。

慢了一步的佘年端着食盒,慢吞吞走到了司祯的面前。

這是自從他們睡在一張床上後,第一次單獨相處。

如果不算狐貍的話。

佘年喉結動了動,措辭在腦中醞釀,就看到司祯嘴邊的笑意斂下去了。

看他的眼神和看狐貍的眼神完全不同。

佘年剛想說出的話就又被迫咽了下去。

司祯往後退了兩步,保持距離。

兩個人之間隔着一個門檻。

可以退,但不能進。

“你的房間在那邊。”

司祯示意佘年看旁邊的那個房間。

佘年看了眼,想起在天機閣時,小弟子跟他說的。

司祯在臨走前囑咐,讓他不要再睡她的屋子了。

現在到了合歡宗,司祯的想法依舊沒變。

她好像更疏遠他了。

好像當晚那麽親密的舉動,都是虛假的,是他幻想出來的。

佘年收拾好零落的情緒打開食盒:“我給你做了點心,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嗯?點心?

司祯往食盒看了一眼。

食盒上層的蓋被打開了,香味就飄了出來。

腳邊的狐貍明顯更興奮起來。

有點香,司祯想。

司祯松動的面容沒有躲過佘年的眼睛。

他嘴角是淡淡的梨渦:“喜歡就好。”

和佘年保持距離,不等于和美食保持距離。

這筆賬司祯算得很明白。

她接過食盒,順便給腳邊的小狐貍施了個清潔術。

然後彎腰把狐貍也抱起來。

她看着佘年:“還不走啊?”

“回房休息吧。”

司祯很直白在趕人。

意思也很明顯,吃的我收下了但是人退貨了。

這是很強硬的社交結束語了,佘年就是有滿腹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抿抿唇,欲言又止。

看着司祯略帶冷意的眼神,最終還是說了聲:“好。”

然後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妖主的眼眶有些熱。

他已經在努力學着,怎麽去讨好一個人了。這是他之前從沒做過的事情,小五說他很有做飯的天賦,系統也誇他了。

大家都誇他了。

可偏偏他唯一希望的,能誇他的人,對他再三緘口。

一句點心不錯都吝啬于給他。

佘年的步子有點慢。

司祯看着佘年的背影,居然意外莫名品楚了其中的落寞。

他那樣在意她的态度變化嗎?

可他青春期的萌動也不該用在她的身上。

手裏的食盒像是變重了,裏面心意沉甸甸的。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剛經歷滅族之災,也剛剛成年不久的青年。

嗯,少年變青年,還沒被這個世界毒打過,所以也算年輕?

司祯如是想着。

所以……她是不是,有點疏遠過頭了?

在食盒到了司祯手裏的時候,狐貍就伸爪子去夠。

可惜,一只毛茸茸的狐貍爪子,是拿不到糕點的。

而狐貍也只是做出一個想吃的動作,他更希望的是,司祯來喂他。

狐貍眼睛閃着光,期待看着司祯。

司祯纖長的手拿起了糕點,就在狐貍如此渴求的目光裏,慢慢把還溫熱着的糕點送到了自己的嘴巴裏。

香氣瞬間卷席她的味蕾。

一層接着一層的酥皮被咬開,被花瓣包裹在中間的油酥流出了蜜,但卻不膩,很清淡的好吃。

是真的很用心做了糕點啊。

司祯感嘆,其間多了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嘆息。

司祯聽到了隔壁的關門聲。

他已經進門了。

連關門都是輕輕的。

怕惹到她不高興。

司祯把剩下的一半糕點放進嘴裏,任由餘下的蜜溜進她的唇齒間。

最後她舔了舔嘴角。

好像沒有上一口甜。

司祯揚眉。

怎麽糕點裏也摻落寞了?

她卻抱着狐貍,跨過了那道佘年并不能進的門檻,看了看旁邊緊閉的房門。

所以,這是他感知到了她的疏遠,所以釋放出來的示好信號嗎?

司祯把視線轉到食盒裏,裏面還端正放着五塊好看的糕點。

不該吃的,司祯嘆息。

就在這瞬間,她突然明白了什麽叫吃人嘴短。

雖然她向來沒有處理感情的經驗。

但也總不至于讓他,一直這麽因為她而低落着?

那也太沒良心了。

司祯把狐貍放下:“去玩兒吧。”

拿着食盒,提步往京妙儀的洞府走去。

專業的事兒,還得專業的人來。

取取經。

狐貍看着離他原來越遠的小糕點,眼巴巴的,大尾巴都拖在身子後面。

現在連狐貍也一并落寞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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