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第44章 44

佘年吻上了她的唇

赤覓在妖主隐晦的目光之下, 還是開口:“人和狐貍,你只能救一個。”

“贖金,千金。”

真是造孽了,被妖主虐完不會還有被這個女人虐吧?

她看起來真的很可怕, 他很可能打不過這個女人。

佘年深深看着司祯, 沒有放過她臉上哪怕一點點的表情。

只可惜司祯連眉毛都沒有皺一點, 甚至連一絲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佘年的心空落落的。

系統的話又好像響起來了。

【你就不怕她哪一個都不選嗎?】

都不行嗎?

他和狐貍, 哪一個都不值得被救嗎?

佘年像是一個試探出殼的蝸牛,在感受到外面不善的氣息之後又想縮回去了。

他底下了頭,落寞難掩:“你救狐貍吧。”

帶着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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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一點點,希望用以退為進的方式博得可憐的卑劣心思。

但司祯開始沒有出聲。

佘年忍不住想擡起頭。

試探她的機會很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制造出下一個這樣的時機。

于是最終, 他又把頭擡起來, 琥珀色的眼睛裏看着赭紅的身影。

可她依舊沒有把視線分給他, 哪怕她聽到了他的話。

赤覓為自己和妖主都捏了把汗:“你一個都不救嗎?”

倏然,司祯笑了:“當然救, 為什麽不救?”

已經幾乎失望的佘年眼睛裏又帶了星星點點的光,這個光在看到司祯唇畔的笑意擴散地越發大了起來。

數以萬計的靈石叮叮咣咣落在了空曠的山洞裏,混合着滿地的殘花和空氣中越發濃稠的香氣,帶着閃亮的顏色。

“那是我千金難買的小狐貍,當然要救。”

“放了狐貍。”

【恭喜宿主, 完成支線任務一:一擲千金,請宿主再接再厲!】

在歡呼與掌聲并存的系統音裏, 佘年臉上血色盡失。

他完成了任務, 但心卻直直往下墜。

狐貍是她千金難買的狐貍, 那他是什麽, 是她随手可丢的垃圾嗎?

狐貍身上的繩子松動的瞬間, 司祯手上劍影忽閃,她站過的原地只剩一道紅色殘影。

帶着嘲諷笑意的聲音響起:“拙劣的二選一。”

她眼中隐有黑氣,瞬息間又消散。

司祯的劍氣裏有着從沒有過的毀滅欲望,而被劍尖直指的赤覓心頭一陣驚駭,他本能後退,求助地看着佘年。

在司祯劍抵赤覓命門的瞬間,赤覓身後時空扭曲,一道裂縫突然出現,而赤覓感受到身後那縫隙溢出的磅礴妖氣之後,臉上神情終于松動,安心墜入縫隙。

千年在外漂泊的時光終于結束了,他能回家了。

而司祯的劍也僅僅只能削下赤覓的一塊衣角。

劍氣上殘存的毀滅氣息将這一點衣角燒得只剩殘灰。

原來赤覓是只妖。

感覺到危險就龜縮回了妖界。

司祯面無表情:“沒用。”

妖界通道的開啓和關閉也僅僅只是瞬息間的事情。

整個洞穴之中,只剩下司祯和佘年兩個人,還有一只趴在柱子邊的小狐貍。

林子的瘴氣慢慢消散,盡管現在依舊是黑夜,卻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模樣。

一直亮着的暖色瑩燈讓洞穴更亮了一些。

司祯提着劍一步步往佘年的方向走:“我怎麽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能耐?”

佘年看着司祯逐漸靠近的身影,任由已經下墜的心髒繼續墜下去。

她在佘年的面前站定,劍刃貼着佘年帶着微紅的脖子,探身仔仔細細看着面前這張極美的臉:“拙劣的二選一。”

佘年連嘴都是蒼白的了。

借着佘年清可見底的眼睛,司祯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裏面是細小的毀滅欲和一些自己都看不懂的情感。

她的衣袖和佘年的的衣袖緊貼在一起,連臉都離得極近。

佘年甚至能感覺到司祯開口時撓在他喉結的熱氣。

捆住他的不是一根繩子,而是司祯身上的香。

他感受到脖子上更近的冷意,聽到了耳邊司祯的聲音:“說吧,為什麽要把自己和狐貍都捆起來。”

“為什麽讓我二選一。”

佘年濃烈而苦澀的情感滾了幾番,最後頹然停在了原地。

一些不知道該怎麽表達的感情堵住了他的喉嚨,最後他沉默着,一言不發。

他眼睛看着自己和司祯交織的衣袖,滿目喜慶的顏色,可那始終被壓抑着的感情淋過雨一樣,褪色發黴,拿不出手。

良久,他感覺那無情的,把他和司祯的距離隔開的冷意消失了。

司祯把劍拿走了。

于是佘年又擡起了眼睛。

司祯沒有看佘年的眼睛,她看着的是他的嘴。

他的唇形很好看,甚至能隐約看到唇珠的形狀,讓人想一口咬掉。

他的唇色也比往日更鮮豔一些,像是塗了口脂,卻一點都不顯女氣。

倒真的像要出嫁的新娘了。

鬼使神差地,司祯伸出手,用指腹重重壓在了佘年的嘴巴上。

于是那過分好看的顏色就被抹出了唇外,像是被淩虐一般。

司祯終于滿意了,粲然一笑。

佘年看着司祯臉上,因為弄花他的口脂而露出的笑容,只覺得嘴唇發幹。

他忽略了還落在自己唇畔的手,抿唇舔了舔幹澀的嘴角。

濕潤觸感讓司祯心底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小貓伸出了不怎麽鋒利的爪子,往她心上撓了一下。

于是抹上了顏色的手指撫上了佘年最脆弱的喉結,徘徊猶疑着。

纖細的指尖壓在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佘年吞吞口水,喉結滾動,司祯的手也就跟着摸索,像是在玩什麽貓抓老鼠的游戲。

“為什麽要抗拒和我講話?”

司祯的手點在喉結上,如果對面的人再繼續保持沉默,那就把手下的東西捏碎。

看着佘年脖子上還沒有淡褪的掐痕,詭異的興奮感爬上了她的身體。

從剛進來的那瞬間她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跡。

也好像只能看到這個。

沒辦法,這真的是太吸引她的眼球了,他的眼睛裏有楚楚可憐的光,光裏全都是她,這讓她心裏有一個很小的角落慢慢塌陷。

他的衣服也被扯地很亂,隐約可看到緊實的線條,只要她再扯一點,就能看到自己喜歡的顏色。

他甚至是被捆起來的,她能想象得到衣服下被緊緊勒住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和手腕一樣的紅痕。

如果這痕跡是她弄出來的,就更好了。

司祯揮手把佘年身上的繩子給震斷,僅僅靠着一只手就捏住了他的命門。

她手下的喉結在震顫。

“我……”

最後又歸于平靜。

司祯像是耐心誘捕獵物的最佳獵手:“你什麽?”

她一步步引導着:“擡起眼睛看我。”

佘年看着她,有些無措。

更多的是隐瞞,像是考了不及格的孩子死死捂住試卷上的成績和亂畫的線條小人,一點縫隙都不露。

“為什麽要讓我在你和狐貍之間選一個。”

司祯執着着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她察覺到了那投入心湖的一粒石子,想清楚地知道對方心裏是不是也起了波瀾。

一點虧都不肯吃。

佘年被步步緊逼的問題推到了角落。

洶湧的情感快要擠開閥門争相湧出。

司祯對狐貍的好點點滴滴都在腦海裏,他甚至能把每一幕畫面都翻出來細數。

一個本該凄慘承受血脈覺醒的狐貍被寵成了無法無天的樣子,狐貍有着他沒有的安全感,滿身都是被寵壞的驕縱。

那是一只得到了愛的狐貍。

司祯說她感情貧瘠,可就是這樣貧瘠的感情讓這只狐貍長成了一個和他截然相反的模樣。

于是佘年病态的,不再把自己神識變出的狐貍當成自己。

佘年眼裏窮途末路的頹然。

貧瘠的愛能澆灌出一只健康成長的小狐貍。

可他不是。他不是那個被澆灌的狐貍。

狐貍越發可愛,司祯就越喜歡狐貍。

喜歡一個和自己性格迥異的狐貍,又怎麽可能喜歡陰暗而擰巴的自己。

他像是陰溝裏的老鼠偷偷看着別人的幸福,祈求有朝一日這幸福也能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佘年紅了眼睛。

可幸福就是別人的,就是那只讨喜的狐貍的。

他虛僞着掩飾暴躁的性格,說讓人喜歡聽的話,做讓人喜歡的事,他讨好她,服從她,可是結果呢。

他依舊是被抛棄的,不被選擇的一個。

他這樣一身肮髒的血脈,就是一個可以被,随手丢掉的垃圾。

于是佘年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數次擔心司祯窺探到自己的內心,而把想說的話全都吞進肚子裏的佘年,第一次問司祯。

“為什麽要選狐貍?”

他眼睛裏不受控制地溢出了淚,欲墜不墜,就挂在下眼眶上。

他那麽聽話了,他收斂性格了。

喜歡柔順的他可以把他把自己捏成讨喜的樣子,喜歡凄慘的那他可以滿身是傷只剩一口氣來見她。

可為什麽自己還是不被選擇的一個呢。

朦胧之間,佘年像是看到了那團能燒人神魂的火,他站在火裏,是被所有人都抛棄的。

好像自始至終,他都不是任何人的備選項。

佘年看着沉默的,跟自己對峙的狐貍,積攢的委屈和怒意如洪水傾瀉。

帶着潑天的情意。

“為什麽要選狐貍?”

他站直了身體,甚至忽略了司祯手上的手,執拗地拉進了和司祯的距離。

喉結上傳來的痛感讓佘年的眼淚倏然落下。

他直直看着司祯,帶着從來都沒有過的霸道和進攻性,一步步貼司祯越來越近。

司祯看着眼前情緒爆發的人,有瞬間的失神。

與那潑天情意一起鋪面而來的是陌生,她像是第一次才認識面前這個會甜甜地叫她姐姐的人。

她手上的力道松了,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可就是這兩步,讓佘年腦袋裏僅剩的那根弦瞬間斷了。

他自嘲一笑,就是像這樣,一次又一次疏遠他。

他真的是什麽讓人惡心的垃圾嗎?

她還不知道自己身上肮髒的血脈,就已經這樣讨厭他了嗎?

“你就那麽讨厭我嗎?”

佘年的聲音沙啞又破碎,脖子是紅色,眼眶是紅的,手腕也是紅色。

像是站在帶光的房間外而不能進去的流浪狗,窮途末路而又絕望。

司祯腳跟抵住了洞穴的石床,坐在了上面,有些怔然看着低落在自己手背的眼淚。

他……為什麽會這樣?

佘年被疏遠的時間實在太久了。

他看着每天都能和司祯親密接觸的狐貍,嫉妒地發狂。

他不想站在原地等她或許偶然一時興起,才願意過來拉進和他的距離。

他想貼近她,一刻都等不了。

于是佘年輕輕捏住了司祯的下巴,遵循了自己心裏的本能,小心又虔誠地吻上去。

他想到了破廟裏自己喘息着看到的神像,高高在上悲憫地看着世間每一個人。

可他想讓神的眼睛裏只有他。

他想讓神只屬于自己。

他可以是最可憐的那只狗,無論神悲憫也好,愛憐也罷,能不能做他一個人的神。

佘年站着,司祯坐在,佘年才是那個應該俯視司祯的人。

但他在這樣的時候依舊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連唇上的動作都帶着讨好。

他将另一手也扶上了司祯的耳後,輕柔又緩慢地吮着司祯的唇。

司祯看着他閉上的眼睛,微顫的眼睫,嘴上的溫度剛好并不讓她排斥。

像是一顆蜜糖主動跳到了她的唇間,挨挨蹭蹭,卻又不讓她一口吞掉。

他的動作實在是太青澀了,唇齒相碰之間還會緊張地顫抖。

最開始她能感受到他的隐含的怒氣,像是不知道排遣情緒的幼獸,用犬牙磨上了她的唇。

後來得到心愛的玩具,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于是磨變成了吮。

赤覓花是催情花,但兩個人誰都不知道。

司祯覺得身上的溫度在攀升,意識也不甚清明。

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唇齒之間的觸覺。

一只巨大的果糖就放在她面前,她覺得自己的唇也有了糖的味道。

于是伸出舌頭舔了舔。

但這舉動好像是鼓舞了對面的人一樣,他頓了一下,于是司祯聞到更猛烈的的果香味襲來。

佘年腦中閃過的是小五的那句:她想跟你上床的。

他的腦海裏就只有這句話,反複着不斷出現。

她不排斥,她如果排斥的話就會馬上把他推開了。

可她沒有。

不清明的所有神志裏難得有一絲是正在保持工作的,佘年為自己的發現而歡欣。

他用了一點點力氣,和司祯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撫在她臉邊的手移到了他的後腰。

在城主府前的時候他就覺得她的腰很好看,那時候他就想放肆逾矩地把手貼在她的腰上。

可那時候他連怎麽跟她搭話都想不明白。

動作之間,司祯手底溫度變熱。

佘年本就松散的衣襟開地更大,她的手貼到了他的胸膛。

司祯看到了他身上被捆過的紅痕。

于是那漸消的毀滅欲又冒了上來,她身上的溫度也被帶了起來。

司祯一手勾着佘年的肩膀,一手半摟着他的腰,在他還為此而興奮的時候了,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了下面。

兩膝分跪在他的腰側,司祯看着他意亂情迷的眼睛,手重新撫過他的喉結,然後重重咬了上去。

佘年顫抖之間,聽到了司祯的聲音:“為什麽一定讓我二選一。”

她找回了清明,并執着于得到一個答案。

在看到他眼睛裏外溢的感情後,她幾乎就要确定他喜歡她了。

京妙儀說的,喜歡不應該聽說的,而應該用看的。

司祯聽進去了,可她感情貧瘠,連辨別感情的能力都十分有限。

面前人的情感充沛,極度複雜,她無法辨析其中是不是有自己想要的那一種。

她勝負欲重到在感情上,都不允許自己成為那個輸家。

她甚至不探究心裏那一絲漣漪究竟是什麽,就想要對方付出的感情有自己想要的那一種。

畢竟感情實在是虛無缥缈的東西,就像她那愚蠢的父親,靠着日複一日的殷勤捕獲了她母親的芳心,把她騙進了婚姻的囚籠,像是簽了不需要支付報酬的賣身契,為另一個姓的家庭做白工。

然後她的母親就在這場騙局裏死了,在她剛剛出生,還沒有能力保護她母親的時候。

獻殷勤才是不可靠的。

一分錢都不用花就能獲得豐厚的報酬。

司祯有一瞬間覺得這個修真的世界要比她從前呆的那個世界好許多。

這裏有天地誓約,自立誓的那一瞬就不能違背自己的諾言,否則就要被天道制裁。

司祯的牙從佘年的喉結移開,然後俯下身以近的距離看向佘年,眼底帶着幾分病态的期待。

喜歡她嗎?說出來,然後立誓言吧。

她手上的力道從沒像這一刻輕緩,在佘年的身上撩撥,帶着引誘的味道。

在引導他說出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為什麽一定讓我選一個,你想讓我選你嗎?”

司祯側過臉,溫熱的氣息噴在佘年的耳廓。

她好像什麽都懂一樣:“選狐貍真的會讓你那麽生氣嗎?”

司祯說的話很小聲,像是情人間的耳語,她的唇甚至會無意掃到他的耳垂。

佘年忍不住顫栗。

佘年還在懷念剛才的吻,沒什麽思考能力。

輕擦他耳垂而過的唇,他剛剛就吻過。

選狐貍真的會讓你那麽生氣嗎?

是的,他真的很生氣。

如果不是積攢的情緒和怒氣混雜在一起,他不敢吻她。

司祯眼睛帶着讓佘年喜歡的,細碎的光:“大家都只喜歡誠實的孩子。”

她……喜歡誠實的……

“是。”

于是佘年真的被勾引到了,誠實袒露內心:“很生氣。”

“為什麽生氣?”

司祯手上的力道讓佘年更失了神志。

司祯有些迫不及待。

她承認自己不是好的獵手,在獵物即将咬餌的時候,把餌又往前推了推。

她說:“是因為,喜歡我嗎?”

不同于上一次不帶任何感情的一問,司祯的內心被面前這個無害的少年牽動着,此刻又泛起更多一圈的漣漪。

她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等佘年的回答。

于是被向前推的餌驚動了前面的獵物。

佘年聽到喜歡這個詞後,卻像突然那被驚醒一般。

意識瞬間回籠,那場大火又出現在眼前。

喜歡?

他告訴阿娘自己喜歡她,但依舊被推到了火裏。

那火就是他所有厄運的根源。

不,根源是他身上的血脈,那肮髒的,他根本就不想要的血脈。

他這樣的人怎麽會得到喜歡呢,怎麽配被喜歡呢,怎麽會敢說喜歡呢。

他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奢望。

流浪狗被再次抛棄之前是會因為主人的愧疚,而再次得到它最喜歡的零食的。

于是這個口最喜歡的零食,就成了被抛棄的暗示。

對佘年來說,喜歡也是。

承認了喜歡,就會被抛棄。

承認喜歡也留不住任何東西。

他的喜歡可以陰暗地潛藏在最隐秘的角落,但絕對不能拿出來被攤開在光裏曬。

于是在這瞬間,沒有長輩教導過的大妖終于明白了什麽是喜歡。

原來他之前湧動着複雜的,幾乎抑制不住的情緒,都是密密麻麻的情意。

他得到了司祯一點點的,甚至是系統判定只有百分之二的好感,就想把自己所有的喜歡都掏出來。

所以他才會本能地讨好她,想知道她喜歡什麽,想做她喜歡的事情,想笨拙地通過這種方式,去走捷徑換取更多一點點的喜歡。

司祯那一點的好感就像從門縫溜進來的光,照在了濕噠噠流浪狗的身上。

流浪狗好喜歡,可光太少了。但狗狗卻不會怪陽光吝啬,而是怪自己沒用,撞不開緊閉的門。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他不再需要系統的提示就想開始主動讨好司祯,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苦心孤詣把自己揉搓成司祯喜歡的形狀。

他害怕暴露身份,不再是因為完不成任務就必須去死,而是暴露身份,司祯就會徹底厭惡他。

佘年剛剛明白自己有多喜歡司祯,他就得被迫接受一個事實。

這份喜歡永遠不能攤開展示出來,永遠都見不得光。

沒有人教過他說出喜歡,也是可以得到同樣心意。

他只能根據自己淺薄的,并不正确的人生經驗來判斷,并得出——說出喜歡就會被抛棄的結論。

“你喜歡我嗎?”

司祯又問了一遍。

佘年把克制不住的情意,又死死地關回籠子,固執的不放出來。

而司祯眼底的興奮也随之慢慢消失。

她臉嘴角的笑意都斂下了。

洶湧的感情消失了。

她不必再費盡心思讓他承認,那團感情裏面到底是不是有自己想要的那種了。

佘年沙啞着聲音:“不喜歡。”

眼淚卻順着眼角流進了細密的發間。

【作者有話說】

二十萬字了我覺得該親個小嘴兒了=w=感謝在2023-10-03 20:22:58~2023-10-04 21:43: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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