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第48章 48

仙女貓貓說:“我喜歡你啊。”

“你就是我顧雲飛的一條狗, 沒有靈根,無法修煉,只配給我提鞋,你怎麽敢肖想雲蘭!”

一個面若冠玉的男人面目猙獰, 看着匍匐在腳邊, 不斷吐着血沫的人。

“沈任, 你連缥缈宗的外門弟子都不是, 你是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廢物啊。”

“你知道什麽叫廢物嗎?”

“廢物就是,無法修煉,能活百歲已是上天恩賜。”

“喜歡雲蘭?雲蘭是缥缈宗的小師妹,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敢這樣看她?”

地上的人喘着粗氣:“她跟我一樣, 也不能修煉, 你為什麽阻止……我跟她是一樣的, 我們是一類人。”

他氣若游絲,但眼底是隐忍的固執。

缥缈宗的小師妹怎麽了, 憑借美貌得到了全宗上下的喜歡罷了。

他只不過走了雲蘭走的路子,她能讓全缥缈宗的人都喜歡她,他為什麽不能憑借一張臉,讓雲蘭喜歡上他呢?

看吧,他果然成功了。

顧雲飛氣憤成這樣也不過是因為嫉妒, 看吧,缥缈宗的天才夢寐以求的小師妹, 喜歡的是他嘴裏的, 連狗都不如的一個人。

沈任趴在地上, 淩亂的頭發掩蓋了他諷刺的笑容。

顧雲飛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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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雲蘭是跟你一樣的人?”

“別天真了。”

“你該不會真的覺得, 雲蘭連修煉都不能,就能入我缥缈宗,成為我宗門唯一的小師妹吧?”

沈任感覺到顧雲飛話裏的不對勁,強撐着擡起頭。

他的眼都腫了,烏青摻雜着血絲,連掀起眼皮都費勁。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雲蘭跟你這種不能修煉的人是不一樣的,她當然有靈根。”

“至于為什麽不能暴露,那當然是因為,她是雷靈根修士,是缥缈宗在宗門大比的底牌。”

顧雲飛看着沈任醜陋的臉上滿是驚恐:“怎麽?認清現實了?”

“認清現實也好,別總肖想着一些不該屬于你的東西。”

顧雲飛的腳狠狠踩在了沈任的手上:“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

“我不會跟雲蘭作對,所以不會把你趕出宗門。”

“但你要是再敢用那惡心的眼神盯着雲蘭看,我就是冒着跟雲蘭決裂的風險,也會把你殺了。”

顧雲飛用看惡心蟲蠅的眼神看着腳底的沈任,把他的手一點點碾碎。

而被踩在腳下的沈任胸腔裏的不甘,憤怒,嫉妒在飛速蔓延,包裹着他整顆心髒。

雷靈根……

雲蘭明明說好跟他一起老去的,雲蘭明明跟他說,要跟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的。

眼底的紅色血絲慢慢被黑氣掩蓋,不甘的嘴角咧開詭異的笑容。

咔——

沈任的手骨盡碎,昏死過去。

眼底的黑氣和詭異的笑容被隐在了淩亂的頭發裏,無人發現。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三長老,三長老!”

閉目的沈任猛地把眼睛睜開。

自從當上劍宗的三長老以後,沈任就很久沒有做夢了。

那些卑微的,汲汲營營的,像是蒼蠅一樣的過往都被他強制性封存了起來。

但這天晚上,他又夢到了自己不堪的過去。

右手在隐隐顫抖。

每次雨夜突發的舊疾總是在提醒他,那些屈辱的過去,依舊還存在。

只要那個顧雲飛高坐在缥缈宗宗主之位一日,那些屈辱就永遠都抹不去。

“三長老,三長老!!”

敲門聲還在繼續。

沈任坐起身,穩住心神:“什麽事。”

“二師兄他又開始疼了,靈力暴起,我們壓不住他了!”

沈任面帶焦急預備往宋時禾那裏趕,在經過小弟子的時候,眼睛裏多了憤恨。

“說了,以後叫大師兄,誰允許你在心裏還把那個賤人當成師姐?!”

話音剛落,傳話的小弟子滿嘴是血。

因為一個無心的錯誤,竟連嘴都被割了。

看到了後,沈任內心的憤怒才隐約平息。

而他在這種極致的掌控中,終于把夢和現實分開了。

那樣屈辱的過去不會有了,他就是劍宗的三長老,除了宗主外,說一不二的人物。

司祯那個賤人捏碎宋時禾的金丹,挖了宋時禾的靈根,連宋時禾傳宗接代的地方都給毀了!

她憑什麽還當這個劍宗的首席,憑什麽還帶着劍宗的名號?

還有劍冢的天華劍!那本該也是禾兒的!

沈任壓住內心的火氣。

救禾兒要緊。

沈任沒有直接往宋時禾的住處去,而是去了主峰峰底。符紋在漆黑的夜中散發着不自然的光。

能納一人通過的小路從峰底顯現出來。

沈任的身影隐沒在峰裏。

過了很久,他手拿一個濕淋淋的盒子出來了。

盒子裏像是有什麽在撞,把木盒上的鎖撞得不住震顫。

盒子上黏膩的液體滴滴答答滴了下來。

沈任皮膚下靈氣鼓動,瞬間又隐沒在血肉裏。

沈任拿着手裏的盒子往宋時禾的住處趕。

而此時,劍宗如今的首席宋時禾,四肢被鐵鏈綁住,身上是道道雷紋。

這雷紋游走在他的身體裏,要撐開他的皮肉。

宋時禾發出痛苦凄厲的叫聲,絲毫沒有曾經如玉公子的俊俏模樣。

他眼底的黑氣在瞬息間閃現出來,又很快消失地無影無蹤。

“司祯!我要殺了你!”

宋時禾忍受着身上極致的痛苦,因為身上的傷,他的聲音都逐漸變得尖銳起來。

人不人,鬼不鬼。

鐵鏈嘩啦啦顫動着,鏈條與鏈條的交接處,甚至隐約出現了裂痕。

宋時禾像是一個只會用蠻力的野獸。

看守宋時禾的小弟子在用靈力不斷加固着鏈條,但這無異于杯水車薪。

在鏈條即将被斬斷的時候,沈任帶着木盒出現了。

所有的小弟子都松了一口氣。

“都出去。”

沈任在進門的瞬間,揮手在周圍部下結界。

在木盒打開前,沈任就已經調動了全部的靈氣。

只要木盒打開,就能即刻将木盒裏的東西給擒住。

木盒打開。

一個手掌大小,散發着濃郁深藍色的靈根以極快的速度往外逃竄。

但依舊被抓住了。

靈根像是感知到了自己的命運,拼命掙紮,最後依舊被沈任的靈力束縛。

而在宋時禾的肚子上,是一個比曾經司祯金丹上的符更大的轉生符。

“轉生符,轉靈根。”

雷靈根被送進了宋時禾的體內。

暴亂的靈力被安撫下來,宋時禾身上的雷蛇本能進入了新的靈根中。

而那和宋時禾身體糾纏不休的,相克的靈根,變成了透明,被轉生符轉了出來。

像是被扔掉的垃圾,頹廢落在宋時禾的腳下。

宋時禾身上是更濃郁的雷氣。

現在他的體內有一個靈根,卻有兩份靈根之力。

沈任終于滿意了。

他用自己的靈氣幫宋時禾疏導身上的靈氣:“沒事了,孩子。”

宋時禾被安撫下來,精神和身體都極度疲憊,慢慢昏迷過去。

沈任像是看自己完美的作品一樣看宋時禾,盡管知道他并不能聽到,但依舊不妨礙他叮咛,像是只為了滿足自己的內心。

“這次分賽輪到缥缈宗主辦了。”

“禾兒的厲害我一向知道,現在你有了雷靈根加持,實力突飛猛進。”

“就是越階單挑缥缈宗的宗主,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宋時禾沒有說話,但沈任卻像是聽到了他肯定的答複一樣:“肯定沒問題的。”

“手刃了顧雲飛,我給你更多的雷靈根,我讓你成為整個修真界的最強者。”

“就是你最憎恨的司祯,也要被你狠狠踐踏在腳下。”

想到自己屈辱的過去,沈任眼底是變态而狠厲的光。

-

司祯伸出腳踢開佘年的門。

繡鞋上好看的牡丹花在裙角間若隐若現。

“藏在被子裏幹什麽呢。”

“不熱嗎?”

在踹門之前,司祯是生氣的。

但是在踹門之後看到了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司祯就不起了。

她甚至帶來幾分悠閑,慢慢往床邊走去。

佘年調動大妖的五感,聽清了司祯的每一個腳步聲。

踏踏的聲音就一聲比一聲大,他毫無辦法,往床裏更縮了縮。

毫無用處的心理安慰。

狐貍在塌上趴着,在看到司祯來了後,眼睛亮起來。

這個房間的塌真的不如那個房間的好睡。

這個房間也沒有什麽吃的,好吃的都在那麽房間。

狐貍很聰明,他明白另一個自己和主人走,他就也可以跟着一起走了。

于是他抖抖身上蓬松的毛,邁着優雅的步子,跟着司祯一步步走。

但狐貍走的比司祯快,走到床下,他一個跳躍,就站在床上。

然後他眼底是興奮的光,伸出一只毛絨爪子指了指那很大一團的被子,示意司祯:看,就在這裏,快把他抓起來!

佘年在被子裏眼光陰沉。

早晚把蠢狐貍殺了,就沒有見過自己賣自己的!

狐貍想的哪裏有佘年那麽多,小小的狐貍還不會克制自己的喜歡,他喜歡司祯的房間,當然就要進司祯的房間。

而被子裏的佘年,擰巴成了一條軟綿的白色麻花。

不管是從身體,還是情緒,都是擰巴的。

在不健康環境裏生長的佘年,現在也擰巴成了奇怪的形狀。

“不熱的。”

佘年到底還是不敢不回答司祯。

萬一他不回答了,司祯生氣可怎麽辦。

司祯戳戳那一包可愛的被子:“你不熱,那我冷,你勻點被子給我呗?”

一包被子動了動,然後就不動了。

掀開一個角的意思都沒有。

“你回自己的房間去吧。”佘年建議。

“我在哪睡都一樣。”

“你的房間好睡。”佘年勸她。

“那你怎麽不去,走啊,起來去我房裏。”司祯打太極一樣,把他的話都推給了他。

司祯扯扯他的被子,幫他挖出一個透氣的孔:“我剛才敲門了,你不讓我進來。”

“但你不讓我進來也肯定不能阻止我。”

暗示佘年,你不願意跟我一起睡也是不太可能的。

我會霸王硬上弓。

最好別跟她比誰更犟。

佘年一腦門的汗。

又熱又急,他從被子裏冒出一個腦袋:“你要在這裏睡嗎?”

佘年把自己蒙得有點慘,柔潤的黑發亂糟糟的,因為缺氧臉上耳垂和脖頸都帶了粉,鼻尖上還是點點汗。

随着他從被子裏冒出來的動作,隐約的果香也散開了。

佘年身上有水果的味道,這始終讓司祯覺得新奇而有意思。

她挑眉看着冒出來的佘年,還有他那句詢問口氣的“你要睡在這裏嗎”。

“你這是邀請我?”

佘年沒想到司祯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他搖搖頭,攥住自己的被子。

司祯根本不聽,已經開始脫外袍了。

然後她用了力氣扯了扯被子,一團麻花就被扯開了。

其實佘年根本就沒用力拽。

想到司祯說她冷,佘年到底還是把被子都分給了她。

給她蓋得好好的,确保她不被凍着。

佘年是穿着衣服的,而不是只着睡覺的中衣。

司祯從他裹寶寶的蓋被子手法裏,抽出一只手,拽了拽他嚴嚴實實,連鎖骨都沒有露出來的領口:“這就是你說的已經睡了?”

“你現在喜歡穿衣服睡覺?”

佘年沉穩着:“嗯。”

“但我不太喜歡看你穿着衣服睡。”司祯就一直盯着佘年看。

完了又要把她弄得不高興了。

又要讓她開心,又不能讓她發現自己更多的喜歡,這實在是太艱難了。

但是秉持司祯的喜歡優先的原則,佘年會先做取悅司祯的事情。

于是他骨節分明,好看的手開始摸上了自己的玉帶。

扯扯扯。

帶着不情願和希望拖延時間的拖拉。

系統不止一次說佘年就是最棒的釣系小狐貍這簡直不能再正确了。

系統的評價精準而中肯,佘年釣而不自知。

他滿腦子都是現在這個情況該怎麽辦,怎麽才能分房睡呢?

怎麽才能保持一些适當的距離呢?

然後他的手就先是扯了自己的腰帶,然後又扯了自己的領口。

衣服變得松松垮垮,外袍被他主動脫下。

好了,現在他的樣子是司祯喜歡看的了。

司祯眼底是一片笑意。

好笨啊。

“嗯,真棒。”

鼓勵的語氣。好孩子做的很棒就應該鼓勵。

佘年被誇,本能開心。

他只要開心了,眼睛就會亮起來,像是把兩顆星星藏在裏面。

司祯很喜歡為她而亮的星星。

“所以衣服都脫完了,該睡覺了。”她随意道,還是她一貫的,吊兒郎當的味道。

佘年腦袋要熱的冒氣。

怎麽又要睡在一張床上啊。

他他他,他睡着了之後,就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歡,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他會像在幻境裏還是只狐貍一樣,本能地去找他熟悉的,喜歡的氣息。

司祯的味道讓他覺得安心,他就會貼司祯很近。

今天起床的時候,他兩只手把司祯都摟進了懷裏。

司祯睡覺很不老實,她會把自己修長纖細的腿翹在他的腰上。

這個姿勢,很不好。

但他又不敢動司祯。

盡管司祯在睡着,但是不能讓司祯不開心不滿意依舊是他的行為準則。

所以受折磨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的糾結和司祯的随意,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佘年還記得早上起床時候自己欣喜和恐慌并存的心情。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拉扯着他,讓他的內心究極折磨。

欣喜的是這是第一回 ,司祯安安靜靜,像是無害的貓咪一樣躺在他的懷裏,恐慌的是,自己的肢體語言把他所有的心事都暴露得徹底。

他慶幸,幸好先醒過來的是自己。

于是佘年明白了,一起睡覺,擁抱這種事情,和普通的拉拉手是不一樣的。

他當然喜歡貓咪乖乖趴在他的懷裏啊。

就像在城主府門前的時候,司祯靠在柱子上,慵懶地像是一直曬太陽的貓貓,他就是一只想跟司祯搭讪的濕噠噠流浪狗。

那時候他想,貓貓要是能屈尊降貴多跟他說兩句話就好了。

可惜那時候的司祯只會嗯。

像貓貓随意揮揮爪子,然後就打發了他。

那時候他可太笨了,什麽話讨貓貓歡心的話都不會說。

嗯,現在也很笨,連保持好他們之間的距離這件小事也做不好。

怎麽會不喜歡貓貓窩在他的懷裏呢,他心都軟了。

但現在還不行。

只被司祯允許喜歡還不行,他還需要得到司祯的喜歡。

這就是他的保命符,免死金牌,可以永遠賴在司祯身邊的批條。

司祯親手批的那種。

所以現在還不能睡。

睡過一晚,意識到這些行為太過親密就可以就此打住了。

于是佘年低頭垂着眼睛,不是很敢看司祯的眼睛:“我不困。”

司祯打了個哈欠:“行啊,你不困我困,我睡了。”

反正目的就是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他是睜眼還是閉眼又有什麽區別。

把他當成抱枕的感覺很好。

他和自己想象的柔弱完全不一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就是這種了。

她沒有見過比他身上的線條更好看的人了。

而且他不會反抗,她做什麽都不會反抗。

不管是拉手親親還是摸腹肌,都特別乖。

這也是司祯對他只有那麽一些貧瘠的喜歡,但是卻願意花更多的耐心來對待他的原因。

很乖,可以讓她為所欲為。

看,就像現在,他明明很想出去,很想跨過她走下這張床,但是他依舊只是自己着急,而不對她開口提什麽要求。

或許想要下床這個請求在他的眼裏都是比較過分的吧。

司祯看着佘年進退兩難的為難模樣,笑出了聲。

佘年知道她在笑他。

為什麽要笑話他,他已經夠迷茫了,他已經覺得自己很沒有用了。

看着司祯看戲一樣的眼神,佘年抓着被角,可憐巴巴,眼裏的水光又控制不住地冒出來了。

他更煩了!

讨厭的眼淚!這根本就不是他願意流下來的!

他紛紛伸出衣袖,抹了把淚,然後繼續糾結。

給司祯看得都憐愛了。

但她的身上始終是有惡劣因子的,她放任佘年自己着急,扯了扯他的中衣:“你躺下呀,你坐起來我睡得不舒服。”

這理由亂七八糟,像是司祯每一次嘴裏跑火車一樣,屁都不是。

當不得真的。

佘年又不會發出聲音,連下床都不敢,只會坐在這裏,把自己很長的一雙腿給坐麻。

哪裏就影響司祯睡覺了。

但司祯這麽說,佘年也就信了。

然後只能躺下。

司祯甚至都不需要用什麽強制性的行為去費力把佘年調教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佘年就自己把自己捏成了那個樣子。

拴住小狗不需要狗鏈,只需要主人的一句話。

于是再一次,佘年背對着司祯躺下。

“你轉過來呀。”

司祯得寸進尺。

佘年委屈轉身,紅了眼眶。

好像真的被司祯欺負了一樣。

司祯摸摸他的眼睛:“哭什麽呀。”

“你不喜歡我?”

小狗的喜歡當然再明顯不過了。

這只是司祯在逗小狗玩兒,順便騙點自己喜歡聽的話。

佘年聲音很好聽,但是有點啞:“我喜歡。”

“那你為什麽哭啊,喜歡我就應該跟我呆在一起對吧?”

佘年略過前一個問題,只回答後一個問題:“對。”

行,學壞了,還有點心眼了,知道避重就輕了。

司祯把自己的腿随意搭在他的身上,然後玩他柔順的頭發:“那你為什麽哭啊。”

小狗想要縮在床底,她就拽住他的前爪,把小狗拽出來。

佘年終于忍不住了。

不能跟司祯睡他自己也不開心,他也不是故意想要把自己擰巴成麻花,他自己也在害怕,他甚至一整天一整顆心髒都在為司祯到底喜不喜歡他而七上八下。

眼淚倔強順着眼睛尾巴掉下來:“我怕你一點點都不喜歡我。”

一點喜歡都沒有,他的喜歡就沒有一點依托的地方。

司祯真的很壞,她騙他說完了喜歡,自己就開心了,就不管他了。

她心裏安定了,就把他的心攪亂。

她真是一只壞貓!

佘年不想面對着司祯了,他又把自己翻了個面兒,面對着牆。

哭起來不好看,司祯不喜歡。

佘年就是生氣了,唯一的反抗也只是換個方向躺,亂糟糟的思緒裏最明顯的一縷還是,不好看司祯就不喜歡。

他背過身,悲傷又憤然。

這下好了,他又被司祯逼得說出了些亂七八糟的,不應該說的東西。

他真沒用,一點心事都藏不住。

司祯被佘年說得一愣一愣的。

他在怕她一點點都不喜歡他。

她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親吻,擁抱,在一張床上睡覺,這不夠證明喜歡嗎?

司祯忘了,她需要口頭認定的喜歡,他也是需要的。

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他也是。

她可以保持清醒用她的辦法逼他說出喜歡,但他不會反過來這麽對她。

所以那麽多的情緒,他只能自己消化。

一瞬間,司祯有點愧疚了。

佘年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變得溫暖,有人貼了上來。

腰上環了一條胳膊,貓在撓他的心髒。

耳邊多了一道聲音,像是有仙女在吹氣。

仙女貓貓說:“我喜歡你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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