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5章

35

哈利和斯內普在奧斯陸很是流連了一段時間，在這裏沒有人認識他們，每天都過得溫和有趣，偶爾去海邊劃船或者郊外野餐，他們還一起去看了新上映的電影《Forty Carats》，電影講述了一個年輕男人愛上了四十歲女主的故事，這個年輕男人還剛好是女主女兒的男朋友。

看完電影出來，哈利和斯內普就聽到有人在後面議論：“美國佬拍的東西。”

“我可接受不來。”

哈利看向斯內普，挑了挑眉，意思是他怎麽看。

斯內普沒什麽表情，一手拿着哈利沒吃完的爆米花和票根，另一手插在兜裏，“不算無聊，但也不是那麽有趣，很顯然男主拉瑟姆對自己的認識不清醒、意志不堅定，也不是什麽能承擔責任的人，不懂為什麽編劇要安排這樣一個男主。”

哈利用手捂着嘴擋住他翹得高高的嘴角，沒想到斯內普如此讨厭男主，見哈利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斯內普倒也不計較，“你覺得呢？”

“我覺得如果拉瑟姆如果沒有遇到安，也許會跟崔娜結婚呢？不過也說不定，也許他遇到別的女人，也會跟崔娜分手。”

“最糟糕的設想——”斯內普嘴角扯出一個壞笑來，“拉瑟姆娶了崔娜，婚後愛上安。”

哈利倒抽一口冷氣，錘了斯內普肩膀一下，“喂，再也沒法直視這個電影了啊！”

“勉強算是沒有浪費影票錢吧。”斯內普有點惡作劇成功的小得意，“下次還是去看易蔔生的戲劇吧。”

“比如《玩偶之家》？”哈利調侃回去，明明上次看戲劇的時候斯內普也沒多喜歡易蔔生。

玩偶之家講述了女主人公在丈夫面前永遠身不由己沒有自我的故事，當時被斯內普稱為立意較高的家庭倫理故事，斯內普get到了哈利調侃的意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其實我覺得我更喜歡莎士比亞。”

“你去看了莎士比亞的戲劇？什麽時候？”哈利有些奇怪，他跟斯內普都快成連體嬰了，他怎麽不知道。

“一年級暑假，咱們去布萊克宅之前，做完作業無聊，偶爾路過劇院，去看了《李爾王》。”斯內普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跟哈利解釋。

哈利倒也看過的，他還記得女主考狄利娅的臺詞，“我愛你只是按照我的名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這麽說的話，拉瑟姆給崔娜的愛真吝啬。”哈利又說回了《Forty Carats》。

斯內普聽到前半句的時候突然覺得心髒漏跳一拍，聽到後半句下意識回道，“如果我真的愛一個人，遇到他之前，我不會愛上別人，遇到他之後，我無法愛上別人。”

哈利的綠眼睛閃了閃，仿佛有光在眼中明明滅滅，他覺得自己心髒像是泡進了檸檬汁裏又酸又漲，哈利下意識的運轉起大腦封閉術，最終笑着說：“那被你愛的人真幸運。”

處在自己疑惑裏的斯內普，沒有發現哈利此刻的異樣，影院外的牆角不知何時灑落了一顆杜鵑花的種子，盡管只是幼苗還不到花季，可是破土而出的花苗還是慢慢舒展着剛剛長出不久的葉子。

這天午後斯內普睡醒不見哈利，便換了泳褲去酒店的游泳池游泳，游了幾圈回到池邊，從水裏一出來就看到哈利蹲在泳池邊笑眯眯的看他，斯內普抹了一把臉，雙手在水池邊緣一撐就坐了上來。

哈利看着斯內普有些曬黑了的皮膚，從兜裏掏出兩張票來晃了晃，“船票。”

斯內普手還濕着便沒去碰，只是湊過去看了一眼，“三天後，瑞典斯德哥爾摩。”

哈利點點頭，見斯內普沒有要看票的意思，便把票又放回兜裏，“以後有機會我們聖誕假期來挪威，就可以趕上冰場雪場能用的季節，斯德哥爾摩號稱‘北方威尼斯’，我們先去逛逛，以後有機會也可以去真正的威尼斯，這次的船票是觀光游輪，開的會慢一些，我們要在船上過一夜。”

“聽說斯德哥爾摩七月沒有完全黑暗的夜晚？”

“嗯，我問過水手了，據說比奧斯陸要高幾度，很舒服。”

游輪上。

因為是下午上船，傍晚船離港，現在甲板上只能看到海邊一抹沉下去的紅，但是船上并沒有因為夜慕的降臨寂寥下去，反而熱鬧了起來，游輪上準備了晚宴。

可斯內普興致卻并不高，他讨厭那個穿着西裝禮服的少年，因為哈利從上船，已經看了那個少年不下三次，他自以為是不着痕跡的隐蔽一撇，可每次都落在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的斯內普眼裏，更顯得欲蓋彌彰。

斯內普已經知道了少年的姓氏，馮（von），看起來比他們大不了兩三歲，白人，手上沒有特殊活動造成的繭，禮儀走到，笑容得體，看起來身高不高，體重不重，身材談不上太好，容貌也就是普通能看那種，怎麽看也只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到達哪裏吸引哈利了，斯內普心裏正疑惑着，就看到哈利又偷偷看了那人第四次。

斯內普不受控制的手指痙攣了一下，戳到了酒杯的邊緣，以至于酒杯大幅度傾斜了一下，灑了一些裏面的液體出來，哈利的手裏拿着紙巾覆蓋到他的手背上，“西弗，怎麽了？”

斯內普是堅決不會直接問哈利為什麽一直看那個馮，他話到嘴邊便繞了個彎子，“你心不在焉。”

哈利失笑，明明這個人都要把酒杯戳翻了，還倒打一耙說他心不在焉，不過哈利也意識到斯內普注意到他今晚的小動作了，他拉着斯內普靠近船舷，确定沒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後才開口，“那位安德烈·馮先生，是阿姆斯特朗四年級生，之前打聽到他也在前往奧斯陸的游輪上，所以我今晚準備制造一點小麻煩和小幫助，然後跟他認識一下，你不是想去參觀德姆斯特朗嗎？他是挪威的貴族，父親還是德姆斯特朗校董之一。”哈利說着給了斯內普一個wink，表示只要搭上交情，去德姆斯特朗參觀的希望就近在眼前了。

斯內普張口結舌，霎時間覺得自己剛剛真是太幼稚了，他只好點點頭，想道，哈利這份智計，若是算計自己，自己怕不是會心甘情願的跳進圈套裏還幫着數錢，轉念又想到，自己一個混血的窮小子有什麽好算計的，反而是哈利一直以來幫他良多，他那點小資産，也都是因為哈利才置辦下來的。

其實這麽想的話，就算哈利算計他，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好，畢竟也算用心良多不是，所以有些人注定要一輩子栽在一個人身上。

游輪上的晚宴，并沒有因為離開陸地變得簡薄，反而有些食材非常新鮮，那道蛤蜊湯，湯鮮肉嫩，讓人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

然而有些人還沒來得及吞下舌頭就差點咬到舌頭，因為在海面風平浪靜的情況下，游輪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作為站樁輸出的法師，這種物理系進攻，讓斯內普的餐盤脫離了他的控制，他扶住旁邊固定的扶手，低聲對哈利道:“你別告訴我這是‘小’麻煩。”

“不，西弗，這不是我準備的那個，‘真’意外來了。”哈利固定住自己，想要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然而半分鐘後，哈利頭疼了，該死的，攻擊船的是一只挪威脊背龍，看體型沒有成年，但是就是這個未成年已經把他們乘坐的游輪撥弄得如同一葉浮萍了。

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風浪裏看清一只龍，驚慌失措的人們已經開始往船艙湧去，嘴裏還喊着什麽‘海怪’，哈利嘴角抽了抽，他和斯內普都看到安德烈·馮已經躲在桅杆後抽出了魔杖，斯內普對哈利道:“既然‘意外’來了，你的‘小幫助’也可以改個策略，提前執行了。”

哈利看着安德烈·馮的魔咒打出去，對龍來說卻不痛不癢，這裏又是滿是麻瓜的船上，根本沒法使用大型魔法陣，“挪威脊背龍為什麽會攻擊船呢……”

眼看着被惹怒了的龍對着安德烈噴火了，斯內普抽出魔杖丢出一個盔甲護身，讓安德烈免于被BBQ的慘狀，安德烈回過頭就看到了手拿小木棍的斯內普，顯然是這個幫了他的人是他的巫師同伴，還沒來得及道謝就見哈利突然用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的掌心道:“我知道了！”說着往甲板另一頭跑去。

雖然不知道哈利知道了什麽，但是斯內普信任哈利，果斷和安德烈一起用魔杖發出魔咒對抗挪威脊背龍的攻擊，斯內普覺得他需要給哈利争取點時間。

哈利掀起甲板，果然看到了魚翅，他之前看到水手們在割魚翅，他不吃這個，但也沒立場阻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挪威脊背龍很喜歡吃水裏的生物，肯定是血腥氣引來了這只未成年的小龍，哈利用漂浮咒浮起這些魚翅，果然之前還在跟斯內普他們糾纏的龍被吸引了過來，一口吞掉了一個。

仿佛是得到了滿足一樣，挪威脊背龍不再撥弄游輪，安德烈見狀立刻道:“把魚翅抛出去，我去控制室讓船長全速前進！”

見哈利點頭，安德烈立刻向下跑去，哈利知道游輪控制室的位置，大約估計了一下時間，就把漂浮着被小龍吞食的魚翅一次性抛了出去，魚翅在空中飄了一段失去了魔咒的作用，以抛物線的姿态往水面墜去，那只未成年的小龍急慌慌的朝着水面一頭紮過去，游輪也開始向着反方向全速前進，哈利和斯內普很快就看不清在那邊興風作浪的小龍，這才松了口氣。

“嗨，你們好，兩位先生，總算有時間好好打個招呼了，我是安德烈·馮。”重新回到甲板上的安德烈，笑着說。

獵人在森林裏設置了捕獸夾的陷阱，然而他盯上的小獸卻落入了綠草茵茵的坑洞，路過坑洞的獵人把小獸弄了上來，于是小獸對着獵人收起鋒銳的爪子，斯內普看着更哈利握手的安德烈，梅林今天一定忘了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