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6章

36

馮在挪威是貴族姓氏，安德烈·馮從來沒有遇到過哈利這樣的人，他好像什麽都懂，卻完全沒有炫耀的意思，這就好像一個完全有能力做你老師的人，放下身段與你平等的交往，你對他初見時的一點好感，很快就變成惺惺相惜。

以至于甜品還沒上桌，安德烈已經開口邀請哈利和斯內普了，“既然你們要在斯德哥爾摩玩一段時間，不如來我家住吧，我家在斯德哥爾摩有一棟別墅，很寬敞，而且沒有外人，很方便的。”

“哦，初次見面就上門打擾，這怎麽好意思呢。”哈利矜持的微笑。

斯內普點頭說嗯，然後用力的切下一片三文魚在心裏狠狠道，哈利波特這個甜蜜的小騙子，他的綠眼睛溫柔的都要滴出水來了。

果然被綠眼睛注視着的安德烈變得更熱情了，“當然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哈利，我可以這麽叫你吧，我真的非常非常真誠的邀請你和斯內普。”

“當然，我們是朋友了不是嗎。”哈利對安德烈舉杯，“那就卻之不恭了。”

大了哈利兩歲的安德烈也高興的舉杯，開始介紹斯德哥爾摩值得游覽的風景和值得嘗試的美食。

一頓晚餐的時間，安德烈已經在斯內普記仇的小本本上排名不斷上升，目前穩居第二，第一的是詹姆斯·波特。

晚餐過後，安德烈已經跟他的女伴踏進了舞池，哈利把一個抱枕抱到懷裏靠着斯內普打了個哈欠，“你不喜歡安德烈·馮？”

“一個無腦的貴族，我假設盧修斯的智商都要比他高一些。”斯內普撇嘴。

哈利輕笑了兩聲，“如果像盧修斯一樣狡猾，我們怕是要付出一些代價啦。”

斯內普眉頭皺緊，他想起盧修斯之前聖誕邀請哈利去馬爾福莊園了，“他最好別想。”

哈利還以為斯內普在說安德烈。

斯內普抿了抿唇，繼續道:“其實只在德姆斯特朗外面看看也沒關系。”斯內普不希望哈利做危險的事。

“別擔心。”哈利拍了拍斯內普的手臂，他不想讓教授的旅行有一絲一毫不完滿。

晚宴結束後，安德烈早已經把哈利和斯內普訂的的普通客艙換成了頭等艙，而且是一間換兩間，斯內普覺得自己都要氣炸了，他要把最讨厭的top1從詹姆斯·波特換成安德烈·馮。

斯內普沒有多想，他以為他只是習慣了無論是寝室還是旅店都跟哈利住在一起這件事，然而萬萬沒想到，到了安德烈家的別墅，他跟哈利居然又被分到了兩個房間，要不是看在哈利用心經營了好幾天的份上，他都想用魔杖指着安德烈問一問，他是不是對他有意見了，如果他這麽做了，安德烈一定會對他說，親愛的西弗勒斯怎麽會呢，我還想向你請教不炸坩埚的訣竅。

在哈利和斯內普游覽了皇後島，又在皇後大街給大家買了很多禮物後，安德烈終于收到了他父親的來信，貓頭鷹帶回了可以安排他們參觀德姆斯特朗的消息。

德姆斯特朗并沒有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鋪設鐵路，這也是哈利一行人淩晨出現在港口的原因，一艘破舊的大船從水底突然出現，但是海岸邊的麻瓜水手們都仿佛沒有看到一樣，哈利見怪不怪，斯內普若有所思，畢竟他們從九又四分之三站臺穿牆而過，也沒見哪個麻瓜注意到他們。

大船走的是水下航線，哈利和斯內普都是在地窖裏隔着玻璃看慣了黑湖裏的原住民的，偶爾人魚都會路過，因此都安安穩穩跟安德烈坐在船艙裏喝茶，英式紅茶，哈利給斯內普的杯子加了兩塊糖，哈利早就發現總嫌棄鄧布利多吃甜食吃太多的教授，其實并不讨厭甜味。

安德烈吃了兩塊烤薄餅，擦了擦手，“我們從斯德哥爾摩的港口出發，到德姆斯特朗大概要6個小時，我吩咐了船上的家養小精靈中午的時候準備了馴鹿肉。”

哈利抱着紅茶暖手，“幸好遇到安德烈，要不然我跟斯內普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看到德姆斯特朗的城堡呢。”

安德烈性格雖然活潑，但哈利這麽一說，他就覺得不好意思了，“我覺得那天船上有你們在才是幸好，要知道從前可有過挪威脊背龍在港口卷起鯨魚的事件，而且能跟你們交朋友，我真的特別高興。”

看着窗外未知的水中植物，斯內普扭頭問道：“這是什麽水生草藥嗎？”

安德烈看了半晌，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抱歉，我的草藥學不是很好……”看到斯內普有些失望的神情立刻又補了一句，“不過四年級的課本裏也沒有過這種植物，可能不是水生草藥吧。”

斯內普聽罷點了點頭，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每個年級使用的教材差異不大，斯內普也都看過，因此知道安德烈沒有亂說，因此他換了個話題，“聽說德姆斯特朗允許黑魔法研究和藥劑開發？”

“嗯嗯，不過要在指定的教室才可以，這也是當年……那一位的影響。”安德烈話裏的那一位指的是誰，哈利和斯內普都清楚，格林德沃之于德姆斯特朗，就好像黑暗公爵之于霍格沃茨，沒有人想把他們挂在嘴邊。

午後，大船從水底緩緩上升，哈利和斯內普走到甲板上，他們乘坐的這艘船停在德姆斯特朗的城堡後方的高山湖泊中，德姆斯特朗城堡并沒有霍格沃茨城堡那麽大，城堡只有四層樓，在船停穩後，透過城堡的窗戶可以看到裏面點燃的火把。

安德烈率先從船上走下來，“這個季節已經不算冷了，我們偶爾會在湖泊裏潛水。”

哈利縮了一下披着鬥篷還冰涼的指尖，北歐學生的體魄，他已經在威克多爾·克魯姆那裏見識過了，當年霍格沃茨的黑湖哈利都被凍得夠嗆，威克多爾卻像是不畏寒冷一般。

德姆斯特朗的家養小精靈迎接了幾位客人，在游覽城堡的過程中，他們看到了當年的大魔王格林德沃留下的死聖的标志，盡管人們不願意提及，但是這個标志仍然存在，哈利勾起嘴角，然後特意換了個角度拍了一張照片，看起來好像是在拍這一層的圖書館，但實際上死聖的标志被清晰的照了進去。

斯內普對德姆斯特朗的草藥溫室、實驗教室、魔藥研發室更感興趣，德姆斯特朗可能因為學生數量的原因，并沒有分院制，畢竟他們只招收純血的巫師。

哈利突然想起德拉科小時候，盧修斯差點把他送來德姆斯特朗的事，後來他跟德拉科一起到訪過德姆斯特朗，霍格沃茨大戰後，三強争霸賽又一次次如期舉辦，有幾次就是在德姆斯特朗。

每次三強争霸賽幾乎都要持續一個學年，北歐最冷的時節到來時，德拉科跟哈利站在看臺上看着勇士們比賽，用德拉科的話說就是：“我覺得我要被吹傻了哈利，幸好我媽媽當初不同意我來德姆斯特朗上學，不然我N.E.W.Ts肯定沒法通過，腦子都要被凍住了。”

晚上的時候，哈利和斯內普見到了安德烈的父親，這位馮先生并沒有頤氣指使的神情，反而對哈利和斯內普很友好，對于兩人跟安德烈成為朋友十分的樂見其成，甚至沒有過多詢問兩人是否是純血，言談間能體會到他對兒子安德烈的寵愛，比盧修斯對德拉科還要過分那種。

次日，哈利和斯內普與安德烈分別，前往哥德堡，安德烈和兩人約定了開學後一定要通信，才放人。

再次恢複成二人旅行，斯內普覺得自己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一口氣終于順暢了，他們這次沒有住酒店，而是找了一家房産代理公司，租了一處短租半個月的房子，瑞典就是這點好，每到暑假季節就有這種方便的短租房。

哈利和斯內普拿到鑰匙以後，兩人對房子還算滿意，在代理公司的員工走後，兩人立刻就甩出一沓一沓的清理一新，清理掉房間裏的細小的灰塵，哈利甚至還在窗邊空空的花瓶裏變出了一束鈴蘭。

斯內普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鈴蘭倒垂着的花瓣，他已經聞到了鈴蘭的花香，“如果是你的家，你想在花園裏種點什麽花？”

哈利指揮着茶壺和茶杯去池子裏洗它們自己，看着斯內普倚着門，仔細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種玫瑰吧。”

前世他曾在他和金妮的花園裏種了很多百合，可是随着孩子們的出生，花園就沒好過，等孩子們都上學了哈利想種一些玫瑰，等他翻完地，把殘存的幾株百合移到花盆裏，阿爾第一個學期也結束了，他跟哈利撒嬌要在花園裏種草藥，哈利的玫瑰計劃只能給寶貝兒子讓步。

等孩子們都畢業了，哈利和金妮也離婚了，哈利再也沒有想過玫瑰，斯內普突然這麽一問，哈利就想到了玫瑰，“你呢，西弗，你是不是要在花園裏種草藥？”哈利調侃道。

斯內普搖了搖頭，“草藥可以種在溫室裏，花園裏當然是種花。”

哈利前世買下了蜘蛛尾巷的斯內普宅，定期去打掃，每次都要在裏面坐很久，斯內普宅沒有花園也沒有藥田，因此哈利有點不能想象斯內普未來的家帶個小花園是什麽樣子，想不出來就不想，哈利把桌布變成了銀灰色帶白色花紋的樣式，然後把墊餐盤隔熱墊變成深綠色。

“晚上想吃什麽？”哈利收拾好房間，接過斯內普煮的下午茶。

斯內普眼尾微挑，“Well……波特主廚要親自下廚嗎？”

“我不懷疑斯內普先生熬煮魔藥的天賦，但是下廚這件事還是讓在下來吧。”哈利說着做了一個鞠躬的紳士禮，一副為斯內普做頓晚飯十分榮幸的神情。

斯內普輕笑，然後提議，“那麽丸子和什錦湯怎麽樣？”

“當然沒問題。”

然而哈利的沒問題說的太早了，從兩人一起去買菜，到在廚房被斯內普接手，哈利都沒想通，他的廚藝怎麽退步這麽多，反倒是斯內普，嘗試着做起這種瑞典菜也有模有樣。

其實這個道理也不難想明白，哈利的廚藝還停留在給德思禮家煎雞蛋培根的階段，之後先有金妮做飯，後有小精靈投喂，數十年不做，難免生疏得很，反觀斯內普，艾琳眼裏只有老斯內普，他要是不會喂飽自己，只怕也很難混吃等死到十一歲入學。

八月哥德堡的窗前，除了第一天的鈴蘭，每天都是一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