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恐吓

恐吓

但瑕疵必報的白連寒發誓,昨天晚上他受到的恥辱他一定會之後的日子裏加倍讨回來,他白連寒從記事開始就沒有再掉過一滴眼淚了,結果就因為餘一舟。

他竟然在餘一舟面前哭了,這對白連寒來說就像扒了褲子在街上游行,簡直就是丢人現眼,奇恥大辱。

他把錯誤的一切都怪罪在餘一舟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眼裏的報複再度回歸,裏面陰暗的東西在裏面閃爍,他內心裏都是報複餘一舟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和他簡直就是八字犯沖,命裏帶煞。

“此仇不報,非君子!”

殊不知,他氣憤填膺,怒氣滿滿的這句話被剛剛醒來的餘一舟聽了去,餘一舟的唇角有些壓不住,連閉着的眼尾都染了喜意上揚的。

見身側的餘一舟還在睡覺。

伸手摸了一把傷口,發現都上完藥處理好了,現在已經勉強不疼了。又瞥了一眼餘一舟眼底下的青黑,有些良心的白連寒決定自己去收拾昨晚他砸下的玻璃杯。

他下床收拾好扔進垃圾桶裏面,他不想等趙阿姨打掃衛生的時候看到杯子碎了然後增添一份工作量,而且阿姨眼睛不好細小的玻璃片可能會紮到她的手指,白連寒不想那樣。

在他心裏,

趙阿姨也是他最親的人。

撐着頭的餘一舟看着他收拾完玻璃片。

在他眼裏的白連寒,

很細心,也很認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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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今天我房間不用打掃了,謝謝啊。”

在阿姨打掃房間前,白連寒裝作不經意提了那麽一嘴,他嘴裏還握着盛滿牛奶的杯子,是趙阿姨準備打算他房間前遞過來的牛奶,他輕輕地抿了一口,試圖掩蓋臉上撒謊的不自然。

閉緊的房門內是還沒走的餘一舟在着急忙慌地收拾床單和床墊。

屋內的一些東西還沒清理,這副樣子是決計不能被趙阿姨看見的,白連寒臉上透露着撒謊的慌張感,顯得幾分虛假。

不過阿姨沒說什麽,連連迎着說好。

待阿姨走後,掩蓋着說謊情緒的白連寒一口灌完牛奶,把杯子還給趙阿姨,含笑目送在趙阿姨離開,見趙阿姨離開的徹底沒影了,這才趕緊推開門。

他臉上笑瞬間垮掉,變成厭煩和讨厭,眉目間都含着不耐煩,他肚子裏裝了一肚子的火氣,他現在恨不得把餘一舟這個人塞進餘一舟的娘肚子裏回爐重造。

他恨他恨得牙癢癢。

……

傷養好之後的白連寒馬上開始了他的報複計劃,他心裏那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他要讓罪魁禍首餘一舟也體會體會他的痛苦。

剛剛進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的餘一舟準備拉開書包把本子拿出來。

結果一拉開拉鏈,裏面一條鮮活的還吐着信子的蛇在朝着餘一舟打招呼。那蛇還是活着的,很有生命力,不過經驗豐富的餘一舟一看那蛇就沒有毒。

絲毫不懼的餘一舟反而用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眼那蛇,最後毫不猶豫的拉上拉鏈,全程既沒有白連寒想的驚訝暴跳,也沒有吓得尿褲子。

全程餘一舟平靜的和吃飯睡覺一樣。

不過餘一舟覺得挺有意思的。

他已經想到白連寒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了。對他來說,有些好笑。

果不其然。

此時此地的白連寒用手賴洋洋地撐着腦袋,他的腦海裏都是一臉酷拽二五八萬的餘一舟拉開書包拉鏈然後被蛇吓到癱在地上,甚至整個人抽搐顫抖的模樣。

他覺得好玩極了。

一想到餘一舟平常的銳氣被磋磨了些,白連寒就止不住笑,臉上的表情就快興奮的抑制不住了。

他的指尖還在轉動着筆,漂亮的眼轉子微微一轉,在思考明天用什麽辦法捉弄他。

整個人透着狡猾。

當天晚上放學回去,白連寒特意為了看笑話還等了餘一舟。

平常這大少爺不用上課基本上都是想上到哪節課上到哪節課就可以随時回家,基本上沒有哪一天大少爺心情不好餘一舟還能坐司機車回家的。

因為任性的大少爺只會用斜斜的眼尾輕笑一聲,蔑視着說:“來晚了,不然怎麽辦還讓我等你嗎?”特意報複餘一舟。

第一次聽到這話的餘一舟氣得眉毛都移了位置,唇被抿成了固執的一條線,黑色的瞳仁死死地盯着餘一舟,他這個人就和他剪的寸頭一樣,不知變通,寧折不屈。

可他白連寒偏偏想看他折服。

他為了趕上司機的車,特意在打鈴就沖了過來,氣喘籲籲的,身上透了一身粘膩的汗,他的教室到門口不算近,尤其是白連寒還特意捉弄他開的遠的情況下。

他好不容易跑過來,結果惡劣的白連寒就特意選在他能夠達到的前一秒讓司機發出,讓對方只能眼睜睜看到車氣尾巴。

關鍵是,餘一舟奈何不了他。

他只覺得對方小孩子心性,

幼稚的很。

而這次,好心情的白連寒為了看笑話,竟然特意沒用之前慣用的耍人那一招。

有些狐疑的餘一舟顯得幾分警惕,本來以為又打算耍他的餘一舟連跑都沒跑,甚至是慢悠悠收拾完作業才踩着點離開的。

可當他背着黑色書包不緊不慢的下樓時,他遠眺,結果看到那屬于白連寒的私家車還停在路邊,餘一舟的手撫上書包肩帶,顯得有些遲疑。

“這又是什麽新的玩法”

餘一舟單挑眉。

遲疑歸遲疑,但他還是走向了那輛車因為他實在不想坐完公交車之後再走個幾個小時才回別墅了,一般那個時候他作業就寫不完甚至連熱乎的飯都沒有了。

寄人籬下的日子幾乎都要看白連寒那位祖宗的心情來過,倒黴。

他停立在車門口,透過車窗看到悠哉悠哉的白連寒,他靠在車椅上,顯得有幾分淡雅自在,他臉上的好心情幾乎都快刻在上揚的嘴角上了。

白連寒視線投在餘一舟身上時。

饒有興趣,興味盎然。

……這腦殘又怎麽了。

不知道對方搞什麽的餘一舟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白連寒身旁,也不管白連寒怎麽瞧他,他就像一只老黃牛一樣木木的坐在那裏,裝傻充愣,然後抿着唇沉默不語。

他發現這個方法很好用,

因為這個時候白連寒就只能

吃悶虧,

生悶氣。

想到這裏,餘一舟都快止不住內心的想法笑出來。

而當天晚上白連寒洗完澡躺在床上刷着平板,心情非常好,連米飯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因為今天自以為耍了餘一舟扳回一程,有種大仇得報,心情舒坦的感覺。

可哪知,門又嘎吱一聲開了。

瞬間警惕的白連寒擡眼就知道是餘一舟那個小子,“沒長手不會敲門的家夥。”他翻了個白眼嘲諷對方,然後低頭接着看平板裏關于商業知識的內容。

一臉深意的餘一舟唇角含着莫名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白連寒,顯得有幾分不懷好意,他的手裏還端着一碗湯,唇角的笑有幾分陰測測的。

端遞到白連寒面前,停下手中事情的白連寒疑惑地盯着那碗漂浮着莫名物體的湯。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壞家夥餘一舟端來的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下意識後退一點兒離那東西遠一點兒。

“你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覺來我這兒挺屍”

“沒,”他說完又端近了些。

笑容更深。

“想讓你喝碗蛇湯,大補!”

聽到蛇湯二字白連寒瞬間什麽都明白了,他舌頭定着左臉頰,壓制住內心翻騰上來的惡心和怒氣。

他眼裏有不可置信,死死盯着那碗湯,因為他沒想到那裏面還漂浮着他的戰友。

他辛辛苦苦托別人從市場買的,結果就這麽就被煮了,還被吓唬對象煮成湯端到他面前來耀武揚威,這能忍嗎?

這必然是不能忍。

但……

這種掉分的事白連寒可不承認是自己做的。

他迅速收斂了自己的表情,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裝作不在意,再慢悠悠的挪開目光,将視線重新投遞在自己的平板上。

故作不解疑惑,夾含着微微厭煩地罵道:“喝湯就出去喝,來煩我幹嘛?天天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以後我房間換把電子鎖。”

“沒事,我翻牆。”

“這湯的材料不是我的,是……”

兩人同時開口。

餘一舟停止了話語,笑得意有所指。

就在白連寒發飙的前一刻,餘一舟已經摸清了規律,摸了一把老虎屁股就打算提前開溜。

他迅速把那碗烏漆麻黑的蛇湯放下,腳底抹油走的飛快,就在白連寒要扔東西的下一刻門已經安靜的關上了。

不得不說,

餘一舟現在是真了解白連寒了。

這下氣得握着杯子的白連寒胸口發疼,呼吸都不流暢了,臉氣得憋紅,他遲早有一天要弄死餘一舟,弄死這讨厭的家夥。

而門外的餘一舟貼着門笑得肆意,這是他真心實意的,發自內心的暢快的笑,不帶有一絲虛假。

他突然覺得摸老虎屁股,耍老虎挺好玩的,特別有意思,他特別喜歡看老虎要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

一計不成,再來一計。

蛇不成,白連寒就弄了毛毛蟲。

結果餘一舟把毛毛蟲弄死串成燒烤又端進白連寒的房間裏,白連寒也抵死不認。

氣得肺都炸了的白連寒忍不住了,他這次決定上個大的,輸了兩局的白連寒打算扳回一程來,讓對方看看自己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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