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捉弄

捉弄

他換了一只死老鼠,還是臭氣熏天的那種,有潔癖的白連寒并沒有自己去裝那個老鼠,反而花了二百塊錢雇人去幹。

如果當時被餘一舟知道,餘一舟只會嘲笑着說老板大氣不如直接給他,他來做。

老鼠是沒辦法煲湯的。

不過餘一舟也知道白連寒是個挑剔的性子,估計把死老鼠直接丢給白連寒估計能氣到爆炸,所以餘一舟就打算這麽幹。

當天給死老鼠披了一層外套就直接扔白連寒的桌子上了,餘一舟揪着它本來想扔床上的,他怕白連寒萬一氣瘋了把餘一舟的客房的床給整毀了那他就沒床睡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暗罵道:“吓不死你!”

不得不說,與白連寒久了。

餘一舟都會算計了。

弄完這一切的餘一舟就翻窗離開了,白連寒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的門現在已經換了一把鎖,餘一舟暫時還沒有掌握到鑰匙,不過餘一舟覺得快了。

所以他這次只能委屈自己走窗戶。

他白連寒的窗戶跳到另外一間客房的窗戶處,再打開門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神采奕奕,眉眼間含着若有若無的邪性,是極好看的。

等白連寒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了一只肥碩的死老鼠,就是他上午雇人丢給餘一舟的那只,他當時惡心得差點把膽汁吐出來,臉黑得比鍋底還黑,他握着把菜刀直接一腳踹開餘一舟的客房門。

他吐得臉都慘白,但餘一舟呢!

還在悠閑自在的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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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一聲輕笑道,

“餘一舟!你怎麽不拿去炖啊!”他包了十幾層東西才敢用垃圾鏟把東西丢進餘一舟的客房裏,他指着那玩意提高音量,“炖啊!”

“炖了你喝嗎?”

餘一舟嗆道。

“你喝我就喝。”

餘一舟跟着重複。

“你喝我就喝。”

最後這場幼稚的戰役以兩方僵持,兩敗俱傷為下場,兩邊都沒有讨到好處,所以餘一舟和白連寒紛紛舉了白旗停止戰争,終于發現互相争鬥沒有好處,只有握手言和才是正道。

不過他們兩個之間恐怕在短期內是達不成握手言和的,只能暫時達成不互相争鬥的協議,随時可能被一方撕碎。

不過之後的日子都是白連寒瘋狂的挑釁餘一舟,而餘一舟挑着接招,因為他實在有些不耐煩了,日日你來我往的捉弄,白連寒倒是早早就定下保送的事情,可他還得讀高中還得攢錢呢。

他覺得有點不耐煩。

百無聊趣地瞧着周圍的人沖他賀喜,年級第一又是他,低垂着頭最近更加煩躁,有些不是很想搭理他們。

周圍的熱鬧停頓一瞬後,他頭上突然被蓋住了一件東西,他有些氣誰敢惹他,扯下厚厚的襖子後一擡眼就瞧見那拽的二五八萬的餘一舟用舌頭頂着左腮桀骜着瞧人。

他就知道是他。

餘一舟一來周圍的人就散開了。

因為這個瘟神前不久還因為撞到人校園欺淩把那波人狠狠揍了一頓之後,還上國旗臺光榮檢讨了,從此餘一舟名聲光榮在外。

他把襖子摔在地上,餘一舟又蹲下身子把襖子撿起來,他輕輕拍了兩下,語氣平緩,已經沒有往日一被激就暴躁的模樣。

“趙阿姨說看你今天不舒服,以為是你凍着了,托我把這個皮襖給你送來。”

他把皮襖放在桌上,見白連寒沒反應,就準備轉身離開,他還有很多作業要寫,而且他不想再和這個人有過多的牽連,因為這個人就是你生氣,他高興的主。

他盡量不和對方起沖突浪費時間。

哪知對方牽住了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餘一舟轉頭的時候,眼神裏帶着不解。

他并不明白這個少爺又要打算做什麽捉弄他的事情,他明顯有些不耐煩,眉宇間有些煩躁。“我沒空陪你玩,有事就說。”

哪知下一秒,這個平常看着堅強的人,竟然暈倒在他面前,餘一舟用雙手接住他,面上起了慌張,他不明白這個人怎麽了?不是剛剛還好好的嘛?

本想送他去醫務室,可想到之前他連醫院都不願意去,這次生病了也沒有主動去醫務室,估計他是不想去的。

他便替白連寒和自己請了假。

躺在床榻上的白連寒疼痛無比,早沒之前揚武揚威的模樣,他都沒想到這小子身體素質也太差了吧,這身體怎麽當的主角攻還是一個alpha。

蓋在白連寒身上的校服外套被白連寒吐了一身,餘一舟微蹙起眉頭,見罪魁禍首在自己收拾完之後,睡得異常安逸,餘一舟僅存的良心沒把對方揪起來揍一頓。

他忍下心中的氣憤,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咽下水時,連通那股不平衡的怒氣給吞進肚子裏,平複了心情之後。

此時白連寒睜開了眼,整個人顯得茫然,朦胧卡在煙雲中的眼似是微輕,他整個人松懈着,不像白日那般緊繃局促。

只瞧了一眼的餘一舟就垂低下眼,他遞過去一杯熱水,熱水裏加了點餘一舟特制調的東西,他順勢坐在白連寒身側。

“身體這麽不好,不去醫院檢查一下。”

結果熱水抿了一口的白連寒微微醒了神,沒答話,卻已表明了拒絕。

餘一舟也識相的沒有繼續詢問,餘一舟瞧着白連寒小口小口地喝着熱水,腦袋上翹起的頭發左右搖晃,餘一舟那一刻很想伸手去握住點什麽。

可最後,他卻也沒擡手。

只是用那雙狹長的眼沉靜地瞧着對方,裏面的恬淡宛如動畫劇裏夏日的午後,沉浸悠然,微風清風吹動樹杈的顫動,蟬鳴在歡喜在幻想,一切都是那麽恬淡。

微擡眼的白連寒正對上對方的眼,只覺得萬千眼中的煙雲皆被清風驅散,心上纏繞的寂靜讓整個人不自覺的放松,面部表情少了往日的嚣張跋扈,多了些自然的淺淡。

兩個人宛如相處已久的老友。

盯得久了,餘一舟側開了眼,心思纏繞一股莫名的情緒,他解不開,也不想解。

只是選擇最簡單的方式,他的五指掏進口袋裏,從裏面掏出來一顆用五彩糖紙包裹的水果糖,他把那顆小小的水果糖放在白連寒的手掌心裏。

白連寒的手掌心顯得微白,似乎是缺血,但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潔美,讓人看了忍不住把宛如美玉的手指撚在手心裏細細賞玩。

白連寒不愧姓白,全身上下都……

停止了心中的想法,餘一舟馬上起身,似乎再坐在這裏,他怕自己變得奇怪。

再回來時,白連寒已收拾好了自己,餘一舟單手提着桶,把桶裏泡着的被吐了的外套扯了一個邊角,似有一種攤開算賬的感覺。

在一旁的餘一舟抱着手臂,微側着身子,用舌頭頂着左邊臉頰,眉目間有些不耐,整個人周圍籠罩着逼迫的氣氛,像是□□大佬要債。

本來他長得就不算友善的類型,此時微眯起眼,眼神略微不善,整個人氣勢洶洶。

若是一般人瞧見此刻餘一舟的表情,必定吓得先跑為敬,可白連寒并非是一般人。

他只是用眼尾輕輕地掃過餘一舟,輕飄飄的,似是鴻毛般輕輕蹭過,不甚在意,也不甚重視,他照舊理着自身的衣領,蔑視的态度可見一斑。

“我的衣服。”餘一舟先發話,語氣低沉,聲音也比一般的時候重,他一步步逼近白連寒,眼神鎖定白連寒,狩獵的獵豹。

“喏,可憐你的。”白連寒直接從錢包裏掏出一沓錢,一沓紅鈔票拍在餘一舟的胸膛上,單挑起眉頭,邪性可見,他輕視的态度,随意的動作,話語間流露出的看不起,讓在一旁低氣壓的餘一舟顯得更加惱怒。

而瞧見唇抿成一條直線,兩只眼睛靜得黝黑,寸頭直立得刺人像他的性格,整個人就像波浪表面平靜,浪潮底下兇惡的黑底深層。

而餘一舟他正在一步步掉落進深海裏,像是航行的帆船在黑暗裏,海冰間,迷航不知往返。

瞧見他這副模樣的白連寒裝作疑惑的樣子,臉湊近餘一舟,故作驚訝,他的手掌心輕拍向餘一舟的左臉,連續輕拍了三個巴掌,能聽到響聲但卻用勁極小。

雖然說力小,

可侮辱人的意味可見一斑。

在落下第四個巴掌時,餘一舟握住了白連寒的手腕,用力地甩開,連帶着白連寒整個人都差點被摔在地上。

餘一舟人像是犯了瘋病。

他最讨厭別人用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樣子賞賜地贈予他些東西,像是恩賜,像是憐賞,卻沒有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平等。

他覺得這個大少爺毫無同理心,只有每日高高在上的蔑視感,像個披着羊皮的狼,邪性未脫,弄性未改。

小時候他和他媽住在陰暗潮濕的筒子樓裏,窗戶打開是鄰居的牆,四面不透陽光,幾乎是和老鼠蟲蛇共住一屋。

那時他的母親做些零碎的手工活,他在搬運地早些回來,還沒到家,就在馬路上見到他的母親摔在地上,臉上顯露慘痛。

對面是一個開豪車的人,他只是開了一邊車窗,顯露嫌棄地瞧了一眼疼痛無比的母親,而後随意地丢下一筆錢,開車離去,走前還宛如神佛降世一般故作可憐,“真可憐,賞你的。”

回憶收斂,他微低着眼,平複胸膛不平的氣息,他把桶一踹,裏面帶着泡的水流了一地。

他把那件衣服用腳踹到白連寒腳邊,髒水沾了白連寒一身,瞧着白連寒嫌惡的樣子皺起眉頭,眼睛裏的惡心都快溢出來的表情,餘一舟用下牙齒頂磨着上牙齒,拽的二萬八。

在白連寒反應過來前,餘一舟反身離開,他不想再留下來和這個沒腦子只有一張利嘴的瘋子講話。

走之前,他見到了死對頭惡心的表情,秉持着惡心別人就能高興自己的原則,餘一舟在走之前還用眼神上下輕掃嘲笑對方。

眼裏是明晃晃的戲玩和嘲弄。

不怒反笑的白連寒整個人顯得更瘋了。

最近幾天餘一舟在琢磨着早日離開這裏,他得自己存錢找個房子安頓下,他手裏現在只有之前碼字留的一點兒錢。

他的手捂着發疼的腦袋,他得趁劇情完結前盡早離開這裏,他不想按照劇本所寫死去,也不想再和劇中主角有關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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