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記憶裏的寺廟

記憶裏的寺廟

小男孩跪在軟墊上,他手裏也握着三炷香,只是他比白富看着真誠許多,他嘴裏的語氣很平淡,沒有欲望熏心的貪念感,也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叛逆和輕浮感。

“菩薩,我別無所求。”

“願菩薩也能得償所願。”

他磕了一個頭,滿眼真心。

當時的餘一舟很感謝穿越到這個世界,盡管他還是貧窮還是不富裕,不過他有了他上輩子最想要的東西——親情和家人。

他有了疼愛他的媽媽,哪怕他身處在小說世界,他也不覺得難受。

所以這次,餘一舟是很認真在感謝菩薩,他并非信神,可也不是不相信神,經過這次穿越之後,他反而對這些東西都多了幾分敬畏之心,所以跪在這裏的時候心底格外平靜安寧,也很尊敬。

他已得到他所願。

所以,他願菩薩也能得償所願。

門外的白連寒愣住了,他從未想到有人來到寺廟不是來求自己心中所願,反而是真誠的祝福那座佛像和被冠了神佛名字的雕塑得償所願,他覺得這個人奇怪又虛僞。

他很詫異。

就在餘一舟要出來的時候,白連寒側躲着身子掩蔽着,一身休閑裝的餘一舟跨了出來,此時田思剛好過來,笑吟吟地牽過餘一舟,兩個人幸福又溫馨。

“小舟許了什麽願啊?”

餘一舟不答他只是搖了搖頭,而後道。

“媽媽,我已得了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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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恭喜我們小舟啦。”

那種自然明媚的樣子是白連寒和他母親相處時不曾擁有的。

也是他日日夜夜所期盼,所羨豔的。

記憶回籠,他望着身側站立着的人輕輕笑了一下,此時身旁的餘一舟和記憶中豆丁點兒大全然不同。

他褪去了年幼時的稚嫩,變得成熟可靠,有種刀鋒出鞘的感覺,但他的心卻和小時候沒有變化,一樣的善良。

望着天鵝的白連寒又補了一句。

“天鵝從不需要可憐,它能自救。”

餘一舟輕聲一笑,不置可否。

兩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身側的景色在一步步中後退,此處公園按照南方的景建造的,一處一花都帶着古樸淡雅的味道,兩人心情頗好,看此處的景色都帶着股悠然。

他的薄校服套在身上也不覺得冷,腿上貼了白連寒後來送來的膏藥還噴了藥,已經不疼了,只是身上隐隐透出一絲中草藥的膏藥味,還夾裹着他本身的信息素那股咬破血肉流血後的鏽味。

這天天色黑得很快,就這麽一會兒已經天空黑沉透了,擡頭仰望星空的餘一舟語氣夾含一絲喜意,因為此刻的天氣好星星很多,還有那皎潔的一彎彎月,漂亮極了。

“今晚夜色很美。”

“很美。”

“你看得見嗎?”

餘一舟側偏低着頭含笑問道。

“看不見。”

白連寒跟着也笑,他實話實說。

其實白連寒的近視度數不算深,可關鍵是他又有散光又有近視度數,此刻在他眼裏再美的夜色也不覺得好看,因為照樣是糊糊晃晃的,并不清晰。

早知他近視的餘一舟心知肚明這個答案,但當白連寒應和着又誠實說看不見的時候,他眉梢都帶着喜悅,有種被逗樂的喜悅,很輕松很自然,有股放松感。

被這樣盯着的白連寒有些不自在,他挪開了眼,頭都微扭着,呼吸有些錯亂,脖頸染上了一絲緋色,身上有股雪片融化的清淺味,冷冷的,淡淡的,像他這個人一樣。

鼻尖缭繞着白連寒雪融信息素的味道,就在餘一舟下意識撥弄自己手腕處帶着的抑制環時,迎面而來的兩個人讓餘一舟和白連寒驚訝。

“連寒”先開口的是符文景,他臉上很欣喜,他本想先上前一步,結果身側有個面色不善的紅發男人,先他一步攬住了他的肩頭,用攝人的眼刀威懾挑釁着白連寒。

那人來者不善。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的白連寒絲毫不懼,他偏低着頭舌頭頂着左臉頰輕笑一聲,有十足的纨绔傲慢感,微擡着下颌,微斂着眼眸,那黑色漆瞳裏有不屑與輕視,根本不把這個氣焰十足的紅發男人放在眼裏。

天生會僞裝的白連寒見對方格外在意符文景,下意識嗅到他們之間暧昧氣氛的白連寒立刻知道怎麽讓紅發男心裏不爽,給他添堵,給他的壞心情添磚加瓦。

眨眼間那副輕佻的模樣已被褪去,他換了一副好好學長的體貼關心表情,天生會氣人的白連寒此時一副溫柔平和的臉,語氣也是清朗學長的少年音,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文景,你怎麽來了?”

“奶奶好了嗎?”

這兩句話一出就代表白連寒和符文景關系匪淺,果不其然馬上踩重了那個狂妄的紅發男的尾巴上,氣得眼都瞪成恨意的一條縫了,恨不得馬上扯着身旁的人,去質問符文景他們兩個什麽關系。

醋味爆發。

差覺到此刻修羅場爆棚的餘一舟插着口袋挂着好整以暇的笑容上前一步,他非是喜歡看戲,只是他願意陪着身旁看着很有興趣的人玩鬧。

瞧着眼前的三人,他目光流轉,先将視線投在身側的白連寒身上,發覺壞心眼的白連寒此時帶上溫和良善的學長面具在故意挑釁那紅發男,故意在他面前裝起和符文景熟稔的模樣,讓對方氣得後槽牙磨碎。

白連寒玩的不亦樂乎,眉眼晦暗的笑意都快隐忍不住,餘一舟覺得很鮮活,他眉眼縱容含笑,默不作聲的瞧他做戲忽悠人,心情頗好。

“文景怎麽了?”

見符文景心大的絲毫沒有意思到身側的人早已氣瘋,反而笑得咧咧的跑到白連寒的面前,興高采烈。

“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奶奶現在肯定還沒好,謝謝你連寒。”

其實聽對方親昵的喊連寒,餘一舟剛剛還在看戲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不自覺染上煩躁,他的目光從白連寒身上挪開,重新投在符文景的身上。

眼尖的餘一舟瞥見了符文景手上的抑制環,是alpha社區配套發放的統一廉價抑制環,他有些驚訝。

因為之前在他們學校的時候見到符文景雖然還沒有分化,但基本上鐵打鐵,實打實的omega,結果這次劇情扭曲,竟然變成了alpha。

看到符文景是個alpha,餘一舟心裏的氣憤更多了些,不論符文景知不知道身側的白連寒分化成了omega,他都超級不爽兩個本來書中的情人湊得那麽近。

……靠那麽近幹嘛!都快親上了。

郁悶的餘一舟伸出手不自覺地扯着身旁白連寒的手臂,拉着人離符文景後退一步。

見兩人稍遠了一點,那紅發男眉梢都舒暢了些,餘一舟的目光投在紅發男身上,心裏的遺惑和猜測原來原多。

那原文中的符文景如果已經分化成了alpha,那他身旁這個一看脾氣就很炸的紅發男應該也是alpha……吧

那男人身高一米八幾只比符文景矮了一點點,脖頸處還透露着一半的吓人盤龍紋身,身上的戾氣重的餘一舟都要退避三舍,這種人餘一舟是不喜歡輕易靠近的。

瞧着像混黑的。

那紅發男的目光死死盯着白連寒。

他有幾分擔憂,前進一小步站在白連寒的身前,刻意回擋着,他害怕這紅發男瘋起來報複白連寒,這男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嗅到不對勁的符文景趕緊扯着身側的劉肆準備走,他挽着劉肆的手臂,身上還套着劉肆的長黑大衣,臉上露出懇求的低轉表情,眼睛大大的含着水,很可愛,似乎在讓劉肆別生氣趕緊走。

哄完劉肆之後,他又扭過頭來歉意地沖着白連寒一笑,“連寒,我們改天再聯系,我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他怕再待下去,身側的劉肆會忍不住打人,他是個血液含着暴虐因子的人,嗜血殘忍,他不敢讓他生氣。

走後的符文景一路上都在哄昂着頭的劉肆,他悶着臉,臉上全寫着不高興,符文景只好耐着性子用信息素安撫着對方,小心翼翼的,眼睛裏全是對方,亮閃閃的,還用手指一點點摸着紅發男的臉,淺淺觸碰。

而恰好轉頭的餘一舟看到了這一幕,他發現這劇情真是崩的徹底啊。

膽怯的符文景喜歡肆意張狂的劉肆,因為劉肆是他愛的人,在他眼裏的劉肆從來沒有外人所說的暴虐,他是認真細致的。

他會去見奶奶的時候穿高領毛衣遮蓋脖子上的紋身,取下耳洞上的耳釘,也會在他沒錢買校服的時候把自己一套新校服假裝丢掉的扔給他。

而且劉肆他從不欺負弱小,只是以牙還牙,在符文景眼裏,劉肆是個好人,他只是走錯了路,并不代表他心不善。

如果別人問起來。

他可以大大方方對朋友說。

“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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