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報複

報複

上課時一向坐在後排的餘一舟趴在桌子上休息,衣服還蓋在頭上,睡得很沉,數學老師走過來敲了幾次桌子,他都視若無睹,恍若未聞,最後數學老師直接放棄任由他睡覺。

他昨晚上去幫一家人搬家,折騰到了很晚,後來又去餐館幫人家大冬天的洗盤子,勉強賺了一點兒小錢,本來租房子的想法也被他打消了。

他現在不僅僅是一個人了,他還有個小孩要養,小說他也放棄走之前的自己追求的高質量路線,開始保量不保質,打臉狗血爽文一連套被罵得越來越狠,但收益總歸說是越來越多了。

所以這幾天的他都異常疲憊。

不過他對分班考很有信心。

下節是體育課,體育老師還沒說集合餘一舟就找了拉肚子的借口早早溜走,他的時間很寶貴,他不想留在這種地方去用,他翻出牆按照網上的攻略,把剛剛賺來的錢買了一些必需品。

他帶着一袋子的東西站在走廊裏等待着一班的人放學,他等了許久,教室裏的人似乎也透過窗看見了他,白連寒請了假出門,埋在帽檐裏的餘一舟探出了頭。

“提了什麽?”

把袋子敞開給白連寒看。

一個大口袋裏裝了很多東西,有暖手寶還有暖水袋以及暖寶寶,還有一些懷孕難受可以用到的東西,還有補身體的藥品和營養品,七七八八一大堆。

微蹙起眉頭的白連寒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用掃視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餘一舟,狐疑他為何有錢買這些東西。

“我……沒租房。”

餘一舟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

“最近在打工。”

走到校門口了白連寒才皺着眉說自己的東西忘帶了,餘一舟接到指令就快步跑去樓上,爬個幾層找到了東西又哧呼哧呼地跑回來。

Advertisement

回來時就瞧見大小姐一般的白連寒正蹲在地上,用手背遮擋着太陽,他看見餘一舟時臉上的煩躁才少了幾分,瞧着他這副樣子,餘一舟只覺得好笑。

走到白連寒身前,餘一舟見到因陽光太大,白連寒兩只圓溜的眼睛煩躁的在眼眶裏打轉,嘴巴也有些癟,整個人氣呼呼的。

像只被翻了肚皮的驕傲小貓,而且這只小貓身上的毛是白白的,身上也很好聞。

今天好像做了發型,頭發是特意設計的微卷,餘一舟一向知道他注意形象,衣服是大牌的,鞋子是幹淨到不染塵埃的,吃穿用度只要最好的,挑剔精致,而且爪子異常鋒利,喜歡咬人抓人。

瞧着這樣生活氣的白連寒,

餘一舟覺得自己好像一點兒都不累。

他的笑意不自覺漏溢在眼尾。

考試将近,餘一舟的複習幾乎是提到嗓子眼的緊張,他做了幾套試卷,感覺十拿九穩,可餘一舟是個求穩妥的人,他還是選擇在考試前加緊複習。

進考場前他掃了一遍知識點,緩緩放下那沓紙張,擡起眼卻發現白連寒就站在走廊邊,遙遙遠遠地瞧着他,神情悠閑,甚至唇角還含着笑意。

看來今天的白連寒心情很好。

他沒打算過去打招呼,直接帶上透明筆袋就進了考場,安安靜靜地坐在考場上,刷白的校服還浸透着洗衣粉的清香味,考場裏的空氣淨化器在不停地運轉,因為怕有些alpha寫題一緊張信息素就洩露了。

這是最後一科,他神情自然地出考場,剛跨出教室的那一步,抱着書包的溫越急忙跑過來,他臉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擦顯然是事态極為緊急,“白!白連寒,白連寒被人約架了。”

瞬間臉色突變,

“在哪兒帶我去。”

溫越他匆匆忙忙地跑手裏還抓着筆袋,餘一舟掃了一眼身側溫越,覺得他跑的太慢了,都想夾着他跑,不過最後他還是沒那麽幹,他怕對方的身子骨受不住。

兩人趕到現場,發現事态已經很嚴重了,對面拉了一群人,混不吝的樣子,領頭的那個人是個染着黃毛的刀疤臉,不高但很壯,身後跟着的一團人都是瘦不拉嘎的小混混。

那個刀疤臉手裏握着棒槌,正準備砸在白連寒的身上,而白連寒此時身後站着兩個兇神惡煞的小混混扣押着他。

就在棒槌要落下那一刻,白連寒下意識擡起手臂遮擋着自己,卻發現疼痛并沒有按照預計的落下來。

再睜眼時,發現那一棒子被餘一舟徒手攔截下,他眼裏的怒意幾乎吞噬掉對方,臉色都染了火氣,他硬扯過那棒槌,再一把扔掉那玩意,力氣很大。

一步步逼近刀疤臉,他怒氣上頭,一把扯過刀疤臉的手臂,再連帶着人用後背一個後扯将人摔在地上,用了十足的力氣,疼得刀疤臉皺臉喊疼。

撂倒老大後,身後的小弟反應過來趕忙抄着家夥圍攻餘一舟,餘一舟來一個踹一個,手扯着對方的手臂,腳再一腳踹飛。

那麽多人,被他全部放倒了。

他轉過身子,用袖子擦幹淨手掌心,才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白連寒,白連寒清澈見底的眼眸倒映着餘一舟伸出手拉撫他的身影,逆着陽光,很耀眼。

“沒事,我來了。”

握着白連寒的手,白連寒的手很細膩光滑,和他粗糙生硬的皮膚全然不同,他只感覺掌心像握了一塊兒絲綢。

緩緩拉着白連寒站起來,見到白連寒安然無恙,餘一舟唇角含着笑。

一旁的溫越捏緊了手上的筆袋,他的眼睛裏是白連寒和餘一舟融洽的畫面,兩個少年在陽光下并立,青春之感洋溢。

他從沒在臉上冷硬的餘一舟身上瞧見過這般自發內心流露的溫暖神情,每次餘一舟對他笑都帶着一份客套的疏離,不遠不近,像黑霧中飄着的微弱燈光。

他悄悄離開了。

他一直以為餘一舟會喜歡omega,所以當他分化成alpha時他就知道自己和餘一舟全然不可能。

可當他見到白連寒,看到餘一舟對待白連寒的态度的時候,他就知道,餘一舟好像不是喜歡omega,而是喜歡alpha。

也可以說,餘一舟是喜歡白連寒。

無關所謂的ABO性別。

他看了一眼就悄悄離開了。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沖你來嗎?”

“可能和白豫有關,那個刀疤臉是個omega,一直在追白豫。”

身側用餘光觀察的餘一舟清晰的看到白連寒的眸色暗染了深意,估計這個刀疤臉和白豫都不會好過。

他不是那種別人咬他一口他還能坦然面對心中釋懷的人。只是餘一舟不希望事情鬧得很大,他有點想提醒白連寒別太過分。

可幾次都沒有開口,那番話從喉管裏咽了下去,不再開口。

他實在沒有立場那麽說。

身側的白連寒倒是注意到他幾欲開口。

有些不太開心的白連寒臉微微垮着,眼簾耷拉着,遮蓋住眼裏陰暗的那一塊兒,唇角抿着喪着下垂,他瞧出了餘一舟幾欲未說的話,他了解餘一舟。

偏低着頭看到白連寒氣呼呼的樣子,他心裏有些軟,他伸出手抓住了白連寒凍的有些發紅的手指,用自己的掌心去溫暖對方,他唇角染了春日的暖意,眼裏滿含真誠的情意,捂着對方的手怕他手不暖和。

“不生氣了。”

他語氣夾含着哄意。

“我沒生氣。”

說着沒生氣,可他直接把手從餘一舟的手掌心裏抽出來,加快腳步往前走了,一步也沒有停留,身後的餘一舟亦步亦趨地跟着他,眼尾浸染了滿當的笑意。

有種無聲的溫馨感。

一直走了很久,心中憋着氣的白連寒才停下腳步來,他扯了一下餘一舟的袖子,語氣有些生硬,“籃球賽打爆他!別給我丢臉。”

“遵命!”

餘一舟還做了個接受指令的手勢。

得到這份答案,餘一舟get到了兩個信息,一是白連寒不再像原文那樣選擇直接讓人悄無聲息的消失,死無葬身之地,二是也沒有選擇過激的報複。

從此處開始,白連寒在同一件事上做出的選擇不一樣了,所以現在的白連寒已經漸漸和原文不同了,他不再是以後衆人口中冷漠無情,嗜血殘忍,陰暗控制的白連寒。

餘一舟希望白連寒以後的路都是光明璀璨,都是萬衆矚目的。

後來餘一舟有特意關注這件事情,白連寒從附近的監控處獲取了那個刀疤臉平常圍毆打人的證據,白連寒其實也有刀疤臉別的把柄,可他不打算放出來,至少不是現在。

證據充足的白連寒直接把刀疤臉推到警察局,讓警察管教他。

為何能輕飄飄地揭過,那是因為他知道同樣流着白富的血的白豫也不是什麽好人,陰險狡詐的白豫就不會放過做事失敗的刀疤臉omega,這樣對于他來說,就不算他白連寒親自動手,不會髒了他的手。

這樣餘一舟也不會怪到他頭上。

其實白連寒還是那個冷漠無情的白連寒,但他在餘一舟的期待下,學會了僞裝,學會了用更高明的辦法,他在背後做推手,不髒手不血刃。

待刀疤臉出獄後,背後操控手白豫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刀疤臉再也沒有出現在這周邊了,不得不說,他們白家的人做事都一脈相傳的狠絕。

得知這個信息的白連寒沒有任何意外,反而他的目的已經達成,只剩下最後一個讨厭的人——白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