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國王與騎士

國王與騎士

打耳洞的時候,白連寒是進一個小屋裏打的,很快就打完出來了,還在用特殊的東西消着毒處理着,他只打了一個,打的是左耳洞,很小一個孔,幾乎在肉裏不細看都看不見。

他對身後的馮媽囑咐了一句。

“馮媽,他打右耳洞。”

“好,曉得了!”在裏面整理東西的馮媽沖着屋外喊道,她的嗓門很足,是個熱情似火,又充滿激情的人,做每件事都很有活力,能夠感染周圍的人。

打完耳洞時。

神情有些落寞的馮媽壓低聲音用他能聽懂的話囑咐道:“你可得好好對俺們寒幺,他不親近別人的,我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你的,這個地方我從沒有見他帶誰來過,你是第一個。你可得好好對他。”

“好。”

“你不曉得,小時候的寒幺才豆芽那麽點大的時候誤跑到這裏來,差點被賣掉了,我那個時候看到他,髒兮兮的,很可憐的。

後來我一直問,一直問,他也死死不吭聲,我吓唬他說不說就回不去家,他也還是沒說。

還是後來他大了,來店裏幫忙,他才親口對我說,那個時候他媽媽死掉了,爸爸不要他,外婆打他,所以他才想離家出走的。”

“很可憐,很慘的。”

說到這裏她還有些哽咽。

後來又臉上挂着笑,道。

“你們都要好好的。”

沒等餘一舟答應,馮媽就背過身子去擦眼淚了,她是個感性的人,餘一舟應聲只說了一個“好”字,他就轉身出了房間,他見到白連寒就在窗邊站着,用後背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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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動的風帶起他的下衣擺,他遠眺着窗外的風景,在清冷的月光籠罩下,逐漸與月光融為一體,他是最皎潔的那束,他背影單薄,顯得瘦削,有幾分神仙的清風道骨在。

他寬松的襯衫此刻灌着風,在此刻的聖靈環境下像一對無羽的翅膀在風中扇動,他的脆弱和易折在此刻表現的淩淋盡致,他像被折了翅膀的精靈,好似他下一秒就要墜入雲頂,和清風明月融為一體。

直到他轉頭,沖着餘一舟輕笑。

餘一舟的心思才漸漸反應過來。

兩個人并排着走出了這個小店面,剩下回程的路兩個人都走得很慢,有種不願離去的感覺。

在分叉路口站立着,扯過白連寒的餘一舟用手臂擁緊了白連寒,沒有抗拒的白連寒任由自己的下巴抵在餘一舟的肩膀處,他能感覺到餘一舟的用力。

大手放在白連寒的後背處時,白連寒還能感覺到摁壓感還有那只手的微微顫抖感,被牽動心緒的白連寒突然有些難受。

而餘一舟也感覺後頸處白連寒不平的溫熱吐息,那呼吸氣拍打在他的後脖處,燙的就像白連寒這個人一樣,富有侵略性攻擊性,是絕佳的Queen。

兩人就這麽抱了很久,直到白連寒掙紮了一下,餘一舟才放手,只要白連寒想離開,餘一舟就不會強求。

餘一舟退後一步,他察覺到了眼前白連寒的失落,那雙琉璃般的雙瞳此刻霧蒙蒙的,像是煙雨天的濕雨,低沉沉的,薄唇被固執的白連寒緊緊咬着,藏起喉間溢出的悲傷,他擡眼深刻的注視着餘一舟。

裏面的悲傷和寥落幾乎要吞噬掉對方。

不願看見這樣的白連寒,他下意識擡起手,用手掌心遮蓋着白連寒霧氣的雙眼,那雙眼點染了靛青,穹灰,就在手掌心遮擋住的下一刻,一滴無聲的淚從臉頰滑落。

幸好,餘一舟遮住了他的眼。

沒讓他往日的淩傲破碎。

這樣的餘一舟讓白連寒更加難受,他們兩個相熟的知道對方的下一步舉動,所以才能這般配合默契。

下一刻,破開餘一舟手的遮擋的白連寒橫沖直撞,他鮮少有直白表露心聲的時刻,可此時他卻重重的吻了上去,他舍不得餘一舟,他想讓餘一舟跟他一起生,一起死。

自私的白連寒本來想大度的讓餘一舟徹底離開,可白連寒內心的底色從來就不是善良和無私,他不是餘一舟這種傻子,他一想到以後餘一舟的幸福快樂都與他無關,他就仇恨到發惡,發瘋。

這個吻很濃烈,幾乎是啃咬厮殺,不過是白連寒單方面虐殺對方,激烈刺激。

吻盡,呼吸都快斃溺的白連寒終于放過了獵物,他這空氣中微微喘着粗氣,眼裏含着促狹的笑,但他的眼沒有一刻是離開餘一舟的,他用力的看着餘一舟,想要把餘一舟徹底記住,幾乎是與骨髓相融。

小氣自私的白連寒橫沖直撞,把餘一舟的唇瓣咬的鮮血直流,那抹血氣在餘一舟無畏無懼的面孔上顯得匪氣,而且餘一舟還用指腹抹去唇下的血珠,再伸手在白連寒的眼下點了那顆血珠,很痞的味道。

“喜歡嗎?”他笑着反問對方。

“惡心。”只是這個詞說得并非厭惡,而是帶着輕松的打趣意味,他微微擡眼怒瞪一眼對方,顯得傲嬌,不過并不生氣。

說是惡心可白連寒也沒想擦去。

鬥嘴一出,白連寒和餘一舟都笑了。

“等我,要是敢忘記我,餘一舟,你就等着和我一起下地獄,”話語很重,一字一句都帶着認真,如果他回來見到餘一舟有新歡,他真的會發瘋的殺掉自己和餘一舟兩個人,讓自己和他在地獄繼續互相折磨。

那黑沉的眸子讓餘一舟看見了白連寒的決心和認真,意識到對方是說認真的之後,餘一舟挑眉擡下颚,痞氣從眉眼冒出來。

他一把撈住白連寒的後頸,把人帶到身前,也像白連寒那樣吻的用力。

餘一舟的吻和白連寒的吻是兩個風格的,他沒啃咬白連寒的唇,鮮血流出的感受并不好受,他是細細地描繪對方的形狀,溫柔,纏綿,似連綿的清風與淺藍交織。

深刻的吻結束,趁白連寒換氣的時候,餘一舟的吻覆蓋上去,只是這次,他是小心翼翼的,只是淺淺的貼覆在他的唇角邊,像對待摯愛之寶,只敢淺嘗。

親吻完,白連寒的額頭貼抵着餘一舟的額頭,兩個人靠的很近很近,相互都在喘着輕微的氣息,白連寒的語氣放緩,帶着一絲前所未有的懇求,“等我……”

這場博弈中,從白連寒意識到自己徹底離不開餘一舟後落敗。

剛剛的傲氣放話散去,只剩下一句又重又淺的呢喃,那句挽留的懇求含切着白連寒掩藏的真心,垂眸間彌漫着不易察覺的眼波流轉。

就像高傲睥睨衆人的國王一步步走下了高臺,牽起他最忠實的騎士,給予對方一個纏綿的熱切的親手吻。

而國王誠懇的騎士忠實地宣誓自己的忠心,他擁抱着驕傲的國王,凝視着對方,眼裏是熱切的忠誠,他一字一句,字正腔圓,道:“我永遠等你,永遠愛你,不背叛。”

動作極快的餘一舟把手探到白連寒的後背下方處,摸到了對方常年帶着的冷得瑟人的手槍,把那把搶掏出來,抵在胸口處,眉眼晦暗認真,“如果背叛,就打死我。”

而且更加隐晦的是,槍口抵着的那處還紋着白連寒的英文名字,察覺到這個的白連寒伸出手,臉上露出暮色之感的魅意,他指尖點在那個位置臉上浮現滿意之色。

“餘一舟,這是你說的。”

“……我會當真。”

“那就當真。”

其實論瘋魔,

餘一舟并不比白連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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