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走後的第一年

他走後的第一年

後來,白連寒的身影從此消失,剛開始學校有短暫的讨論,可再後來學校也沒有人讨論在意了,徹底沒了他的消息,就像他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空的讓餘一舟恍惚。

劇情的大勢的分開,兩人之間的相別好像并不是無源頭的。但幸好,兩天之間從未有人提過“愛與喜歡”,聰明的兩人心知肚明,此刻分離卻多了份遺憾。

繞指尖的風逐漸遠去。

思念如同綢緞一匹一匹的壓在餘一舟的身上,纏繞在餘一舟的心上,綢緞不重,可經年累月的足以壓垮一個堅強堅毅的人。

經年累月的力量是無窮的。

這個結論是沒有什麽文藝天賦卻看了一臺舞臺劇得出來的,上輩子的餘一舟坐在椅子上看着舞臺上的人被思念撕扯的痛徹心扉,那時只覺得漠然,因為他未曾體驗過。

而如今,戲外人變成了戲中人,才發現一切并非是偶然,一切并非是虛假。

想着覺得漫長的時間走得意外的迅速,在無心間就已經流逝。在這漫長的十年裏,游過許多事。有意想不到的,也有心中有答案的。

第一年。

越發沉默的餘一舟像一柄藏鞘避塵的名劍,隐藏起了他的光芒,他開始低調生活,日常的忙碌成了他生活的動力。

他永遠是第一個來教室,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人,因為長時間久坐他的右肩膀疼得鑽心,他吞了一顆止痛藥貼着膏藥又繼續學,盯着一次又一次聯考的成績。

離白連寒保送的大學越來越近,他的心弦淺淺放松,不再把自己憋得太死,他像溺死的人透了一口氣。

期間溫越來找過他,他似乎很緊張他。

“你最近……最,最近怎麽了?”

他還是那個擔心他的小結巴,善良純真,只是餘一舟還是沒想到,這麽可愛的一個人也是alpha的一員,不過現在,他們是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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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餘一舟輕輕一笑,掃去臉上的無盡疲憊,他悶沉的心并沒有因為朋友的問話而消解,但他還是很感謝溫越,溫越是個好人。

這一年他活得很用力。

他的腰也貼着膏藥,發燒到39度也不敢請假就為了那一分一秒,有時候晚上焦慮的睡不着覺,他甚至出現了軀體化的症狀,開始全身不定地點的疼痛。

他醒着時就時刻記得那個與白連寒有聯系的聯系點——xx大學,他記着老師的話。

終于他費盡心思拼了所有的努力,在最後一次模拟考試中他夠到了那個大學的錄取分數線,甚至上臺去做過好幾次的演講。

當時站在講臺上,握着話筒的餘一舟顯得略微猶豫,愣了一秒往下望,恍惚間他隐約見到了當年站在邊緣的自己,可在老師的提醒下再一回神,卻只能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并無自己。

他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就站在曾經白連寒站過的位置,一模一樣,他很緊張,手心都不自覺冒汗,他卻在想,白連寒當年也跟他一樣緊張嗎?

好像……應該不會。

他深吸一口氣,含笑淺淺而談。

一如白連寒當年的模樣。

作為後期逆襲的黑馬他被同學異常矚目,衆人的視線放在他身上都是羨慕,可臺上的人兒卻沒有他們以為的高興和興奮,反而心裏淡淡的憂傷始終纏繞着他。

他忘不掉白連寒,更舍棄不了曾經那些美好的記憶,如今的他就像一個自我麻痹的人,在大雨中用雨水遮擋着脆弱,用學習來躲避着那些曾經的記憶。

他松了口氣,就在所有人以為他穩操勝券時。意外發生了。

不知因為什麽緣由,學校查出他抽屜裏帶手機,這只是第一次的處分,學校裏帶手機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成績好的還會專門上網課,不過這是他做錯了,他記了一次處分。

沒過幾天事情又起,別人告他校園霸淩,甚至還有人拍了視頻他之前揍那些渣人的視頻,有一段是學校廁所,有一段是小巷子的。那些人好似有備而來。

事情莫名其妙的鬧了很大,他想過澄清,想過辯解,可辯解的聲音卻在一次次無用功中啞了。

他被學校開除了。

走出學校的時候還有些茫然。

身上背着霸淩同學的名號,走到哪裏好像都有人在指責他,溫越本想站出來替他解釋,可餘一舟知道,這并非是解釋就能行的,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幾乎都是沖着他來的,他心裏有了猜測。

只是覺得好笑,那樣高高在上一個人,背後做了這麽多髒事,卻始終沒有來找過餘一舟,其實餘一舟了解她,無非就是從心底裏看不起他,連見面都算了。

書中時,那位權勢滔天的胡瞳古還找人綁着符文景,去見了符文景一面,換到餘一舟這裏,卻是連見都不願意見了。

他捏了捏發疼的後腰,疼得鑽心。

可面臨這麽多事情,

他只是輕飄飄一笑,所有的疲憊散落在風中,随着剛剛走動的人群和車輛被帶走,沉甸甸的努力卻在此刻顯得那麽輕。

在前世時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在巨大的勢力和實力差距下,不過是蚍蜉撼樹罷了,但好在,餘一舟心态好,只是惆悵罷了。

回到家才發覺,自己收到了一封律師函,有一個超級大作者狀告他抄襲,還有熱情的粉絲做了調色盤,他看着裏面一模兩樣的文章輕笑一聲,如此自然地接受這一切。

他坦然的受着外界的打擊,因為他知道他躲不掉,也避不開,除了接受別無他法。死亡并非在他選擇之內,他還想活着去見白連寒。

甚至事情蔓延到,他洗盤子的店也被查封,說食品安全之類的問題,停業整改。

愧疚的餘一舟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店鋪,又看了一眼慌亂的許姐,他歉意一笑,覺得自己連累他們了。

……是時候該離開了。

他在跟許姐說完自己有事情回老家一趟後,便徹底地辭職了,臨走前許姐還給他包了幾百塊錢,許姐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最後連他住的地方都不放過,房租瘋狂上漲還逼他出去找地方住。

他這離開這個城市前,最想要再去見見馮媽,那耳洞店的老板娘,他總覺得那個店鋪有他沒有發現的事情,他不覺得白連寒離開前帶他去那個店鋪是突發興起。

他迫切想要一個答案,但又不知道,這個答案他到底想要什麽,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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