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祝夷見過七殿下

祝夷見過七殿下

玧澤在國公府過的自在,練功養身子就是個由頭,每日除了跟在詹亭飲身後當尾巴,就是等着詹亭飲和國公夫人投喂些京中不常見的美食。

詹家親戚多,各地的親戚托人送上京的地方吃食,詹亭飲知道他沒吃過的都拿來給他嘗一遍,國公夫人溫氏見兒子把人困在霁月齋不出來,也沒機會表示長輩疼愛,只能讓人常送去吃食。

玧澤胃口小,吃飯時幾口就不肯吃了,幸虧有了各色沒見過的東西,一天到晚嘴也不太閑着。

有時候詹亭飲要進宮見玧祯,回來時捎話給玧澤,誰誰又問了他何時回去,玧澤就蔫巴巴的說不想回去,眼裏滿是對國公府的不舍。

詹亭飲攬過他來親幾下,溫柔的像是對待小嬰兒:“詹家有什麽好的?你竟比我還喜歡這冷冰冰的宅子。”

詹家有詹亭飲,玧澤很難将這裏與冷冰冰聯系在一起,他在詹家的每一天都過的輕松自在,晚上跟子琛哥哥一起睡,白天跟子琛哥哥賴在一起,做什麽都好開心。

就算詹亭飲整日埋在書房做事,他在旁邊也覺得心裏舒坦,随便閑下棋,吃點心,就算發呆也好。

詹亭飲不斷試探他的底線,從最初早起晚睡時在額頭淺淺一吻,再到睡前相擁在床四目相對後,情到深處唇齒糾纏,再後來随時随地都敢摟過來親。

玧澤也從羞怯到接受,再到放棄抵抗任人處置。

不得不承認,詹亭飲在對付他這方面十分手到擒來,拿捏着他的小心思和性情弱點,墨融和莫躇跟前伺候着看的明明白白,但凡詹亭飲有什麽目的,都用不上幾分心機謀算就達成了。

但是玧澤對超出親-吻外的事很是戒備,只要詹亭飲碰到他身子時沒隔着布料,他就忍不住害怕發抖,詹亭飲也不忍心吓到他。

更何況以玧澤對他的接受能力,距離行房也差不了幾天。

墨融學會了樗蒲和雙陸,拿着錢袋子在後房裏同國公府的小厮晚到後半夜,近來又學會了牌九,有時還通宵。

被打發去國公夫人跟前幫着理宅內官司的莫躇忽然回來了,他開門時動作輕,堂屋羅漢榻上的兩人沒聽見,按說詹亭飲耳朵敏銳不該發覺不了,但他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講話本子的玧澤身上。

玧澤把話本子上看到的故事講的繪聲繪色,說兩條小船在淵上飄到一起,左右無事船上二人就聊了一會兒,夜裏時二人睡覺,第二日兩條船各自飄了個方向,不見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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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兩條船又飄到一起,二人欣喜若狂,夜裏睡覺時都拉着手生怕再分開,講到這時玧澤甚至忍不住哽咽。

“這都是假的,他們胡寫出來專門為了惹你哭的。”詹亭飲覺得他可愛極了,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下,湊過去在臉頰啄了一口。

二人正是一點就着難舍難分的時候,詹亭飲視線落在他的唇瓣,剛要觸上時莫躇輕咳了一聲打斷。

玧澤吓了一跳,前兩日被開門聲吓到還是連忙推開詹亭飲往珠簾後面躲藏,現下卻是一頭紮在詹亭飲懷裏,反正能進來的也就是莫躇和墨融,他只要把羞紅的臉藏起來就好了。

詹亭飲就吃他這一套,手掌聊勝于無的幫忙扣住他的後腦,假裝這樣別人就看不到窩在他懷裏的玧澤了。

“掩耳盜鈴就是您二位。”莫躇冷笑着看向他們,“二爺,祝家四少爺來了,夫人叫您過去會會。”

“祝家是祝采辦家?”玧澤仰頭問。

莫躇心裏冷笑,這會兒倒是不害羞了,只會做出天真爛漫的樣子哄的詹亭飲分不清東西南北,是為禍水。

“是。“詹亭飲抹掉玧澤眼角一點淚珠,“就是同你哥結親的祝家,祝四與你未來的嫂子一母所出的親姐弟。”

玧澤點點頭:“那我是不是也能見見他?”

“自然能見。”詹亭飲對莫躇說:“既是祝四來了也不是外人,你去請他來霁月齋,再同我母親和廚房都說一聲,我留祝四在霁月齋用午飯。”

來的人身量不矮,比玧澤還稍稍高出一點,身形不胖不瘦,瞧着不是那等苦練功夫的結實,眉眼帶笑周身帶着友好和喜氣,模樣也不差。

“給公子問個好。”他朝詹亭飲随意行了一禮,可見二人早就見過,也算相熟。他視線落在羅漢榻一旁的玧澤身上,眼中閃過驚豔之色,問道:“這位兄弟是?”

玧澤瞧着他的臉說不出的面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但又不常見,因此一時想不起來,玧澤不急着開口,起身站到詹亭飲旁邊,示意詹亭飲請客人坐羅漢榻。

詹亭飲萬不會委屈玧澤,本想着引人去堂裏靠窗的小炕坐下,沒想到玧澤自己起來了,詹亭飲心裏有些高興,這意味着玧澤把自己當成他的家人。

既是他詹亭飲的家人,便是霁月閣的主人,主人起身給客人讓個位置坐坐,不關乎皇子身份,只是簡單客套。

“你來的正好,留下吃頓飯吧。”詹亭飲示意他坐下,又去親自拿了把玫瑰椅放在自己那側,看了看又去炕上取了軟墊過來仔仔細細墊好,才跟玧澤說:“坐吧。”

玧澤坐下後安靜的看向來客,來客臉上帶笑,靜靜的看着他們兩個折騰,心想能讓詹亭飲這般矯情的對待,也算稀奇了。

詹亭飲先給玧澤介紹:“這位是祝家四少爺,往後你們是親戚了,你哥自然會給你細細介紹。”

待玧澤輕輕點了點頭,詹亭飲又看向來客說道:“這位是宮裏的七殿下。”

來客站起身恭敬行禮:“戶部祝瀝獻之子祝夷見過七殿下,方才失禮了。”

“無妨,往後成了親戚叫聲兄弟也是道理。“玧澤在宮中雖然深居簡出不大見外人,但禮數舉止方面不會有錯處,他問道:“祝兄弟可有字?”

“小人今年十七,還未弱冠不曾取字。”祝融說話間眼神毫不避諱,直直的盯着玧澤眼睛,看的詹亭飲覺得不快。

玧澤點點頭:“比我還小上一歲,那我便随着子琛哥哥稱呼你祝四,你也不必自稱小人,往後總有親近的時候。”

畢竟玧祯還沒有真同祝家小姐成婚,說太多對人家小姐名聲不好,玧澤便沒有多提。

祝夷愉快的點頭,在一旁坐了下來,“那我便稱七殿下一句哥哥可好?“

詹亭飲聽的直皺眉,祝家這小兒子還真是被家裏千嬌萬寵的,別人客套一句他便當真了,竟然真同宮裏的殿下稱兄道弟起來。

偏偏他知道玧澤不會拒絕,果然玧澤點頭道:“無不可。”

祝夷大哥早已中舉入仕,雖然官職不高但勝在年輕,憑着沉穩的好性子升上去是早晚的事,二哥雖如今只是秀才,但極善經商之道,往後是再考科舉,還是管家經商都是路子。

三姐如今說成了與已故皇後長子的親事,剩下一個才十七的祝夷,家裏祖母養在自己院子裏,寶貝疙瘩似的寵慣着。

他眼神總是若有若無落在玧澤身上,頸肩一處紅斑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如今什麽天氣,怎麽會有蚊蟲呢。

玧澤站起身:“我去更衣。”

詹亭飲随着起身,對端着點心進來的莫躇說:“伺候祝四用茶,我同七殿下一道去。”

祝夷看着他們一起走了,不知不覺有些想笑。莫躇忽然開口說道:“祝四爺在笑什麽?”

祝夷一怔,看向這位穿着打扮明顯與其他下人不同的莫躇,瞧着體格結實耐造,一看就不是尋常小厮,多半是跟着詹亭飲上過戰場,再有言談也不露怯,在國公府裏絕對不能算一般人。

“你說我在笑什麽?”

莫躇搖搖頭,嘴角也噙着抹笑,“小人不知道。”

二人都不再言語,祝夷拿起茶杯裝模作樣的喝,莫躇則在一旁不知在收拾什麽。

玧澤在內室裏洗了洗手,又打了個哈欠,他不想出去見客,但詹亭飲已經說了留人吃飯,他和祝家的人頭一回見面,倒不好避而不現。

詹亭飲奉上帕子給他擦手,看似随口實則有意道:“祝四這人別看着友善憨厚,實則聰明着呢,若不然哪能讨得人喜歡。”

“哦。“玧澤不太在乎。他正仔細回想着祝夷的長相,然後在腦子裏将他臉上的棱角捏圓潤,身量拍的嬌小些,努力把祝夷想象成女子。

但祝夷并不纖弱,玧澤很難将他和女子聯想到一起,想到玧祯同女子裝扮的祝夷在一起拜天地,玧澤忍不住噗一聲笑了。

“你在笑什麽?你在想什麽?”詹亭飲扳着他肩膀輕輕晃了晃,眉心擰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快,他問道:“阿澤?”

玧澤越笑越忍不住,詹亭飲随着他的快樂擴散,而變得沉郁,冷聲道:“祝四那豎子,不學無術整日只會吃喝玩樂,雖不惹大事,但家中長輩過于嬌慣他,種種小錯都包庇下了。”

玧澤拿起詹亭飲的手,掌心很厚,手指骨骼分明,玧澤毫不見外的用他的手指給自己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不明所以道:“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他這樣的家中幼子,大智慧沒有小聰明不斷,所有本事也不過用在哄長輩開心上。”詹亭飲捏了捏玧澤的臉頰,有些警告意味:“但與同齡人相處,不會有多大的體己之心。”

“是嗎?”

“是。”詹亭飲從他無辜的神情上覺察了一絲油鹽不進,一時之間有些惱火玧澤的不世故,索性直白道:“不要和他太親近,他會累贅了你。”

玧澤神色一滞,不敢相信自己體會的意思。

“不要同他親近?”玧澤露出點笑:“子琛哥哥,我們可是親戚呀,他是我未來嫂子的親弟弟,你的理由不夠有力道。”

詹亭飲知道玧澤單純善良,雖不世故卻并非不懂,他的聰明都秉持純善的原則。難得今日表現出些狡黠,詹亭飲心裏發癢,但不生氣。

他可以容忍玧澤對他的任性和挑釁,甚至樂在其中。縱容道:“那你說個有力道的理由?”

“嗯~”玧澤搖頭,同時感覺到自己腰上的手收緊了,他提着口氣盡量讓自己變瘦變小,以緩解微微的擠壓疼痛,他仰頭望着詹亭飲:“要你說。”

“要我說什麽?”

“要你說…”玧澤輕輕拍拍詹亭飲箍着自己的手提醒他太用力了,才說:“你說你不喜歡,你說我同他太近親你會嫉妒。”

詹亭飲在他鼻尖捏了一下,轉身出去了,背過身的同時終于忍不住笑意,他太喜歡玧澤了,根本招架不住他的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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