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命案□□

命案□□

耽擱了這麽一出,回家之後已是天黑,夜空上方黑寂的無一顆星,好像是要下雨的架勢。

不得不說古代硬性條件太差,晚上雖然有油燈,也買了桐油,但是根本照不清楚,且光亮也小,只能照一小片地方。

于是炸雞就擱下了,夫蓮随便做了點東西三人填飽了肚子就歇息了,只能等到明日早起蒸糖包的時候,看看是否能夠順便再做。

誰成想,第二日夫蓮醒來,不是因為生物鐘,也不是因為雞叫,而是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吵醒的。

“開門!官府查訪!”

“砰砰砰!”

“速速開門!”

六七個官兵打扮的人整齊有序的站在夫蓮家破敗的院子外,一人對前方的人拱手問道:“大人,您看…。。”

需不需要強行破門?

那人點點頭,正當他擡起腳将要揣上那不堪一擊的門時,門緩緩開了。

夫蓮開了門,頓時吓了一跳,怎麽一群男的?

許是看到她臉上的警惕之色,方才拱手的那位亮出一道腰牌,道:“姑娘,官府查訪,打開門讓我等進去查看一下吧。”

夫蓮半信半疑的仔細看了眼那腰牌,上面刻着個“捕”字,見這幾人皆是右手提刀,腰間挂着繩索,一看跟電視劇裏的衙役裝扮很是相同,想了想便開了門讓幾人進來了。

為首之人穿着一身便衣,年紀三十左右,長的其貌不揚,卻有一雙淩厲的鷹眼,他快速上下打量了一下夫蓮之後轉開目光,走進院子裏一揮手,那幾個衙役便四散開來。

夫蓮生怕他們把屋裏熟睡的夫荷夫钰吓醒了,便也進到了屋裏去,所幸屋裏原本就沒什麽東西可翻的,也沒發出什麽響動。

過了一會兒,衙役重新聚到院子裏,為首的對那布衣搖了搖頭,一行人便走了。

真是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夫蓮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呢。

走進屋子一看,夫钰夫荷還沒醒,夫蓮剛要轉身去廚房,身子一頓又轉了回來,走到床前近看。

夫钰小臉上紅撲撲的,緊閉着眼,呼吸聲粗重,夫蓮連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壞了,夫钰發燒了。

看來今日這城也是去不了了。

村裏有個曾在藥館坐過診的老大夫,夫蓮絞了帕子給夫钰擦了擦臉,又掖緊了杯子出出汗,才趕緊出門去拿藥。

這一來一回,夫蓮氣喘籲籲跑回家的時候,腦子裏天馬行空的想:若是當年中考測試八百米她也拿出這個架勢,體育課也不至于不及格了。

要知道上學的時候她最讨厭的就是跑步運動了。

回來做好了飯,熬好了藥,夫荷也醒來了。

“小荷醒了?”夫蓮端着碗粥走進來,就看見夫荷炸着毛正在給自己穿鞋子。

夫荷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轉頭看見仍然在睡夢中的哥哥,好奇道:“哥哥怎麽還不醒。”

往常夫钰都是是第一個起的,這段時間屬阿姐起的最早了,還老是讓他再睡一會。

可是今日她都起來了,哥哥怎麽還在睡呢。

夫蓮把粥放在床頭,打算等放涼了再叫夫钰起來。

“哥哥生病了,”夫蓮蹲下身子給夫荷系好小鞋上的系帶,“小荷乖乖的,自己出去洗臉,我們讓哥哥好好休息。”

夫荷爬上床摸了摸哥哥的小臉,滾燙滾燙的,但是她知道阿姐會照顧好哥哥的,于是聽話的去了院子裏。

這孩子…。

夫蓮心裏也極為心疼,晨間她起來的時候見院子裏的土都是濕漉漉的,空氣清新帶着絲絲泥土的味道,料想應該是昨晚下了一場雨,許是給凍着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接下來很快便要入冬,天氣變冷,沒有進項,日子只會比現在更難過。

今日本想去城裏,現下是去不成了,只希望夫钰趕緊好起來。

還有就是,人說男女七歲不同席,雖然現在在她眼裏兩個孩子還小,不用避嫌,但是在古人眼裏女子十五便可嫁人生子,就算是放到現代來說,兩個孩子現在這個年紀也不會同屋睡的。

一切還是因為沒條件。

看到夫荷吃完了飯,粥也涼了,夫荷才叫醒夫钰,把他從床上叫起來,喂下去了一碗粥,家裏沒鹹菜,于是便摻了點上次剩下的紅糖。

喝完粥不能馬上喝藥,又過了十幾分鐘,才将那一碗苦藥給夫钰灌了下去。

說灌倒是不太貼切,夫钰雖然半睜着眼神思不甚清明,卻像沒喝出來苦味似的,嘴一接觸到碗沿,便“咕咚咕咚”大口的吞咽了起來,幾秒功夫便喝完了。

夫蓮愛憐的摸摸他的頭,确保全都咽下去了,才使他平躺了回去。

她知道,他心雖然年紀小,但是心裏都懂。

到了中午的時候,也許是那藥生了效用,再加上夫蓮一刻不停的給他擦臉擦降溫,燒總算是退了,呼吸也平緩了,就是人還是沉沉睡着。

囑咐好夫荷不要給任何人開門,她去去就回,夫蓮提着些東西又去了一趟王嬸家,這一去,她才知道早上那夥子衙役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有一個叫雲嬌的,也就是李玉芳二兩銀給兒子讨來的新媳婦,死了。

死在了村裏那條夫蓮曾經洗過頭發的,清澈見底的小河邊上。

因為早晨間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秋雨,河裏水位一漲,那屍體被沖到了河邊上,被一個早起下地務農的人給看見了,差點吓破了膽,手忙腳亂的跑出去了二裏地,才想起來報官。

衙役打撈起來的時候,圍觀的人都吐了,原本也是個清清秀秀的小婦,此時簡直就像個泡發的白面饅頭,黑發纏繞着臉,水腫的都看不清眉眼了。

仵作當時粗略一檢查,這小婦的喉骨竟被人生生給捏碎了,脖頸之間有個深深的五指印,青青紫紫。

若不是習武之人,也肯定逃不過是個力氣足夠大的男人,且看那屍體,仵作推斷出死的時間大致就在昨天,也就是說兇手此時極有可能還在村子裏。

于是就有了早晨拍門查訪那一出。

“哎,那雲嬌也是命苦哦,被家裏嫁給了這麽一戶人家本就夠慘了,希望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王嬸閉上眼雙手合十虔誠的喃喃說道。

夫蓮乍一聽到,也是心驚肉跳,這兇手手段如此殘忍,該不會是個變态殺人狂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夫钰夫荷都有可能不安全。

“看我光在這坐着了,我去拿些南瓜子來給你吃。”王嬸從椅子上起身道。

夫蓮連忙叫住她:“不必了嬸子,我這就回去了。”夫钰還有些低燒,她怕又反複了。

“嬸子……”

夫蓮扭捏了一下,終究還是不好意思着開了口。

“咋了孩子,你說。”王嬸目光裏的慈愛作不了假,夫蓮也不顧的丢臉不丢臉了。

“嬸子,您明天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夫钰和夫荷,”夫蓮兩只手有些羞慚的交握在一起,“明天我想進城一趟,但是帶着他們兩個實在是不方便,但是讓他們自己在家我又不放心…”

也是實在沒別的辦法了,這裏唯一認識的人就是王嬸了。

“這有什麽不行的,傻孩子,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王嬸嗔怪一聲,笑道:“說起來我也好些天沒見這兩個小人了,心裏還怪想的。”

“等等,”王嬸叫住夫蓮,拉住她的手将她帶來的東西交到她手中,“小蓮啊,把東西拿回去,你怎麽就是不聽話,嬸子不要你的東西。”

夫蓮就知道她會這麽說,便使出了上次王嬸用在她身上的那一套:“這拿來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呢,您不收我這個晚輩的孝敬,莫不是瞧不起我。”

王嬸雖然面上推距,也是真不想要這東西,然而心裏是十分熨帖的。

看着夫蓮如此心地善良,也慢慢振作起來了,若是夫蓮以後一直如此,只等兩個孩子長大,夫蓮嫁個如意郎君,她就是下了黃泉也有臉面對夫蓮的母親了。

夫蓮看着王嬸的眼睛真誠的說:“娘親去了,這村裏只有您待我好,這是我應該孝順您的,只是一點心意而已,再說也沒花多少銀子,您就收下吧。”

“您要是不收,我以後再也不來了。”

王嬸一聽這最後一句話,哪還有不收的理,只又叫了聲好孩子。

就在夫蓮要告辭的時候,王嬸的女兒呂青回來了。

掀了簾子一進門,那雙丹鳳眼便跟夫蓮打了個照面。

兩人對視禮貌的笑了一下,雖然有着王嬸這層關系,但兩人并不熟,說話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不過呂青可對夫蓮那造作的性子了如指掌,打上次見了一面對夫蓮如今模樣心中便存了疑,但是面上也沒顯露出來。

王嬸似是想到了什麽,對兩人說道:“正好青兒回來了,不如就讓她跟着你去趟家裏,把夫钰夫荷接了過來吧。明日你要早起,肯定沒功夫送過來。”

夫蓮一想也是如此,看呂青也無反對之意,便道了一聲:“有勞了。”

來的時候夫蓮是跑着來的,這回的時候雖然多了個人,兩人腿腳倒是出奇統一的利索,一路上也無話,許是有人作伴的緣故,夫蓮竟覺得很快便到了家。

呂青年紀同她一般大,然而身條卻比她高多了,大概有一米六五的樣子,在過幾年肯定得竄過一米七往上。

妥妥的大長腿。

再看看自己……

不說了。

進了房門,夫钰已經坐起來了,穿戴好了衣服,就是人看起來依舊怏怏的,沒什麽精神。

見呂青進來,夫钰夫荷兩人都叫了聲姐姐,是認得她的。

呂青笑着應了,便看見兩小人身上穿的新衣。

料子雖算不上頂好,也是鄉裏人家最長用的那種布料,兩個小人原本長的就不差,此時更顯可愛了。

呂青暗暗點頭,想來這夫蓮應真是轉了性子,知道對弟弟妹妹好了。

夫蓮給呂青端了碗水,走過來說:“你喝口水等一下吧,正好我做個菜你帶回去給嬸子嘗嘗。”

呂青忙說不用了,抱着夫钰牽着夫荷,手上還挂着夫钰的草藥,就往門外走。

夫蓮急了:“別,你等一下,一會就好,馬上就好!”

好吧,那就等等。

這馬上就好,呂青等得有了小半個時辰。

夫蓮做完這菜,在廚房用了兩個形狀大小相同的盤子把這道菜給扣的密不透風,又從院子裏老母雞的棚上找到了根不粗不細但是很是牢固的麻繩,跟纏生日蛋糕似的纏了幾圈,最後讓呂青提着走了。

呂父下地還未回來,呂青回到家,把兩個小人安頓給她娘親,怕那菜悶趴了,馬上就解開麻繩墩到了桌子上。

這一掀開盤子,呂青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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