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愛你成疾,藥石無醫
“常安!你等等!”我見常安已沖了出去,急忙追在他身後大喊,常安一時間停下腳下的步子,将手中的劍攥得更緊了些,他微低了低頭,卻沒有回頭來看我,只極為輕聲地道了一句,“長姐,我會小心的。”
我追到府門之外,望着常安已經遠去的背影,更是一陣強烈的不安與擔憂,連裕親王都難以抵抗的敵人,常安又怎麽能全身而退?
顧文孝疾步地走至我身後,低聲道了一句,“格格,快去落座吧,吉時已到了。”
我回頭望着院內的好朋滿座,聽聞府內一片鑼鼓喧天的禮樂之聲,心思卻難以平靜,顧文孝還在等着陪我回到席間,我卻對他道,“先生,你回去吧,告訴阿瑪和額娘,說我與常安去去就回,不要擔心我們,也不要讓客人們發現。”
我話畢,便只身一人沖出了府門,我飛快地向長街的盡頭跑着,只聽到身後的顧文孝追到府外來大喊一聲,“格格!您要小心啊!”
我已無心去想別人的話,腦海裏只是挂念着裕親王與常安,完顏府的大喜之日,究竟是什麽人在此作亂,裕親王又為何會遇此不測呢?
我仍為跑到長街的盡頭,只見四人站在遠處厮打在一起,除去常安與裕親王外,還有另外兩個陌生的男子。那兩人并非一夥,二人武功都極為高強,裕親王的手臂已經受傷,他以左手握劍,力道顯然不足了許多。
常安見裕親王已經受傷,處處保護于裕親王,飛身擋在裕親王身前,幾度險些受傷,我在遠處看着,已是心驚肉跳。
我此時才留意到裕親王身後不遠處的一臺轎辇,子靜的驚慌失措地躲在遠處,四五個王府裏的丫鬟小厮們簇擁着他們的側福晉,将子靜保護在最後。
我疾步跑到子靜身邊,高喊道,“姐姐!”子靜驚慌之中擡起頭來看見是我,才勻了勻氣,對我哭喊道,“妹妹!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家王爺,求求你…”
我上前去忙搭了她的手,忙安慰她道,“姐姐別擔心,有常安在,一定會沒事的…”我此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便急忙對那幾個丫鬟小厮們道,“這裏危險,你們快送側福晉到完顏府裏去避避!愣在這兒是做什麽!”
子靜哭求着上前來對我用力搖頭,道,“不!我不走!我不能離開王爺,他有危險,我怎麽能離開!”
“姐姐你在這裏只會讓王爺分心!你明白麽?”我焦急地勸子靜道,她卻偏執不肯離開,我與她争執間,忽聽身後一聲痛苦地慘叫,那聲音直直刺破我的心,我驚恐地回頭去看——
見常安的右手手腕被其中一個男子用劍砍傷,當即便有一抹噴湧而出的鮮血從他的手腕迸出,常安傾時松開了右手,手中的劍應聲落地,他亦痛苦地跪倒在地,用左手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常安淪為他人的手下敗将。
常安跪在地上痛苦不堪,那割傷常安的男子已殺紅了眼,對常安與裕親王怒吼道,“誰叫你們多管閑事!既已被你們撞見了,就不能再留你們的活口!誰叫你們不長眼,礙到了我家大人的事!”
Advertisement
那男子揮起手裏的劍鋒,直直向已跪倒在地,痛苦不堪的常安揮去,常安卻毫無躲閃,我驚恐地難以遏制自己的情緒,瘋了一般沖上前去想要推開常安,卻被另一人搶先。
裕親王撲在了常安的身上,他的背上被那男子生生劃開一道吓人的傷口。
“不!王爺——!”子靜哭喊着推開身前阻擋的人們,拼命想要沖向身受重傷的裕親王身邊,還是被我死死攔住,那兩個男子本沒有注意到我們二人,我們不能再節外生枝。
裕親王倒在了地上,而常安此時竟複以左手撿起了地上的劍,狠狠向那男子揮去,常安極力想要與他抗衡,卻很快敗下陣來,正值危難之際,我忽聽身後一聲高喝,“常安!我們來幫你!”
我驚喜地回頭去看,竟是阿蕭一人前來,阿蕭一躍而起揮去手裏的劍,吸引了那男子的目光,那男子邪魅地一笑,收起手裏的劍來,極為不屑道,“區區女兒家,還想與我抗衡?”
我見那男人放松了警惕,收起了手裏的劍,卻還是擔憂阿蕭的安全,阿蕭正在步步逼近,只聽那男子身後一聲洪亮的高喝,“你休要小瞧了我和姐姐!”
阿峰從另一個方向飛身而下,狠狠砸在男子的背上,趁男子不防備之時,将他狠狠摁倒,阿峰極為敏捷地将男子束縛,他正要掙紮之際,阿蕭也穩穩落在男子的身前,将手中的劍鋒一亮,比在男子的頸上,喝道,“別動!”
此時阿蕭才用劍威脅他道,“說!為什麽要追殺穆柯?”
阿蕭望了望另一個陌生的男子,那男子亦感激地望向了阿蕭阿峰,顯然他們三人早就認識。
那傷了常安的男子雖已敗在阿蕭阿峰手下,卻絲毫不肯服輸,邪魅笑道,“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你!”阿峰一聲怒喝,将那男子束縛得更緊,對他吼道,“快說!你剛才說的,你們家大人,究竟是誰!”
“阿蕭,阿峰…”常安此時極為虛弱地站起身來,用手緊緊攥着自己的手腕,對阿蕭阿峰道,“他不會說的,依我看,不如先将他關起來,日後再慢慢地審他。”
“今日算是放你一馬!”阿峰極為氣憤地怒喝着那陌生男子,正準備将他用繩子綁住,那男子見已無逃脫之處,竟趁衆人不防備之時,奪下阿蕭手裏的劍,自刎而死。
我見此情此景,不禁捂住自己的眉眼,卻還是看到了他瞬時噴濺出的鮮血,濺在了身前的地上。
我來不及去平靜自己的情緒,已沖到了常安與裕親王面前,見常安的手腕仍在出血,忙取出自己身上的巾絹,纏在了常安的手腕上,暫作處理。
子靜已跪倒在了裕親王面前,裕親王此時才緩緩睜開眼來,衆人皆忙圍到他的面前,将他扶起,裕親王的臉上盡是傷痕,右臂上的衣衫也早已被鮮血浸濕。
我伸手去托起了裕親王的背,才發覺他背後的傷口也早将身後的衣服打濕。
“王爺…”子靜跪在裕親王身邊,已泣不成聲,裕親王擡起手來撫了撫子靜的額頭,寬慰道,“別擔心,我沒事,習武之人受這些小傷算得了什麽?”
常安此時扔下了手裏的劍,跪在裕親王身前,道,“常安跪謝王爺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常安無以為報…”
裕親王只是輕聲笑了笑,只搖了搖頭,便伸手去拉常安起來,我顫顫巍巍地撫上裕親王的額頭,才剛開口卻已哽咽,“王兄…”
“霏兒,你還好麽?”他有氣無力地問道,我卻再按捺不住眼中的淚水,自我走後,我與他再沒有見過,我更沒有再對他說一句感謝,感謝他在我最危難時刻的竭力相助。
今日再見,卻是這樣的情景。
我拼命地點頭,卻說不出話來,裕親王寬慰地一笑,對衆人道,“扶我起來。”
常安與阿峰扶起了裕親王,他強忍住身上的疼痛,對王府的小厮道,“把本王的鬥篷拿來。”小厮不解其中之意,只是去照辦了,裕親王将厚重的鬥篷裹在身上,擋住了身上的一片血跡。
“走吧!去完顏府!今日可是完顏府大喜之日,本王怎能缺席?”他披好鬥篷後,便又要向完顏去出發,我忙攔住他道,“王兄!不可!你周身是傷,怎能不進行醫治?”
裕親王低頭笑了笑,複又擡起頭來看我,笑道,“今日是完顏府大喜之日,我不想壞了你的興致。況且我已說過了,這些小傷,不算什麽。”
我心裏傾時劃過一陣難以名狀的感動,而我卻終究只是站在了他的遠處,再沒有說些什麽,面對着子靜與衆人,我又怎麽好再去關懷他些什麽。
裕親王命王府小厮飛快地處理了自盡的男子,恐怕驚吓到周圍的百姓,随後才與子靜走遠。
待裕親王及側福晉離開後,我與常安才去問那另一個男子道,“你可知道他是什麽人?他為什麽要追殺你?”
阿蕭與阿峰急忙跑上前來,阿蕭對我與常安解釋道,“阿顏姐姐,這位是穆柯,曾是我們養父穆蕭峰的手下,嗯…他自然也是從前天地會中人,他與我們一樣,是從小跟着穆蕭峰的,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為了吃飽穿暖,也沒有別的選擇…”
“安少!阿顏姐姐!”阿峰站在一旁也忙解釋道,“我能保證,穆柯是個老實人,是被我養父脅迫入會的…他沒做過什麽壞事,皇上才會赦免于他!不知他是得罪了哪家的大人?”
那叫穆柯的少年怔怔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明顯還沒有從方才的驚恐之中回過神來,阿峰用手肘拱了拱穆柯,問道,“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得罪了誰?那個人為什麽要追殺你?!”
穆柯此時才緩緩擡起頭來,哽咽着對阿蕭阿峰道,“二位少堂主!求您二位看在從前的份上,救救我吧!他只說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他問我還記不記得曾有位穿黑紗到過天地會的女人,問我還記不記得她的長相,我本以為沒什麽,便和他說記得,他聽後,就開始不依不饒地追殺我了!我根本不知道,得罪了哪家的大人啊!”
我心頭一驚,那個穿黑紗的女人?!那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究竟是誰如此狠毒,要将我置于絕望之地,致使我受盡了百般的折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你還記得她?你告訴我!她究竟是誰!你快說啊!”我一時如瘋了般沖上前去,死死抓住穆柯的衣領,質問他道。
他又是一驚,道,“我是記得有個女人到過會裏,只是她黑紗掩面,我已認不出她了,更不知道她的身份啊…恐怕真正知道那女人身份的,只有穆蕭峰了,只是如今他已不在人世了……”
“是啊,唯一知道那女子身份的人,已經死了,那他為什麽還要追殺你?可見那人心虛至極,也狠毒至極!要将所有與此事有關的證人趕盡殺絕啊!這究竟是何人所為?竟如此心狠手辣……”常安義憤填膺道,他後悔不已,後悔自己沒能親自制服那自盡的男子,沒能從他嘴裏問出真相。
“長姐,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知道那女人究竟是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一定會幫長姐查清的!”常安向我保證,我只是感動地對他點一點頭。
“那…裕親王又怎麽會攪進來呢?”常安繼續不解着問道,穆柯一聽才知道裕親王的身份,又驚又怕道,“那個人在我身後窮追不舍,正巧裕親王經過此處,見到這一幕便下轎來救我,誰知那個人不分青紅皂白,連我們二人一起都傷了!”
常安道,“那人武功高群,絕非等閑之輩,必是受過嚴苛訓練之人,看他的手法…我卻是想到了一人。”
我回眸望向他道,“是誰?”
常安遇見我的目光,緊張地蹙了蹙眉,對我低聲道,“陳廣庭。”
==============
我們四人回到府上之時,已是酒過三巡,各方賓客争相向常平與阿瑪敬酒,常平已有些不勝酒力,阿瑪卻還是十分清醒。
我私下裏将穆柯交給了阿蕭保護,又将常安帶回了額娘居住的悅雅齋中,取來額娘時常用的藥箱,從裏面取出金創藥膏與棉布,細細為他擦拭包紮,常安忍着痛一聲未吭,只是對我道,“謝謝你長姐…”
我為他見到包過傷口,便将他右手上的衣袖放得更低,以此來擋住他的傷口,他牽過常安的手來,心疼道,“安弟,今日特殊,委屈你了…待賓客們走後,再請額娘來仔細微微瞧瞧。”
常安爽朗一笑,“長姐為我包紮得很好,現在已經不疼了,哪裏還用得着麻煩額娘呢。”
我輕聲笑一笑,望着常安理了理衣袖,便起身要走,他對我道,“長姐,你我已不在席間許久了,我先過去,長姐也快些過去吧,不要引起賓客們的懷疑了,今日是可是哥哥的大喜之日啊。”
我含笑着“嗯”了一聲,便目送着常安先一步離開,收起藥箱時,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都是受了重傷的裕親王,不知此時的他是否還強忍着疼痛坐在席間,假裝無事般地飲酒。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又想到常安對我說的話來,那殺手的手法與陳廣庭相似究竟能說明些什麽呢?他是宮內禁軍統領,是舒貴妃的父親,武功高超,有人研習他的劍法也并非稀奇。
只是我仍舊還是感到隐隐的不安,只覺此事中一定還有其他的聯系。
然而我卻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暖閣外的院中尚坐着許許多多的賓客,需要我去歡迎,今日是我弟弟的婚宴,我絕不能讓任何攪亂喜慶氛圍的事情發生。
我以清水淨了淨面,便飛快地走入了院內的人群之中,欣兒上前來對我道,“妹妹,你方才可在這裏?我怎麽好像一直沒見到你似的?”
我端起酒杯來敬欣兒酒道,“定是姐姐沒注意到我,我方才一直在那邊,沒來和姐姐敬酒,還望姐姐恕罪。”我笑盈盈地端起酒杯來,仰頭飲下,欣兒也并沒有生疑,對我道,“原來如此,辛苦妹妹了。”
而後又是幾位賓客前來恭喜客套,攀談間詢問我方才為何不在,我又是以應付欣兒的說辭講給了他們,他們也沒有生疑。
我正長出一口氣,準備走回席間時,忽撞上身後一人,那人握住我的手腕,将頭抵在我的額前,問道,“你騙得了他們,可騙不了我,你在不在人群中,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方才究竟去哪兒了?”
我聽到那人的聲音,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我丢下手中的酒盞,靠進他的懷中,仿佛此時才感覺到害怕一般,我斷斷續續道,“方才裕親王在街上,為救一個人,受了重傷,常安趕去救他們,也受了些傷,此時王爺他…”
玄烨見我驚魂未定的模樣,忙撫着我的背,安撫道,“別怕了霏兒,已然沒事了…你說王兄他,怎麽了?”
我擡起頭去望了望玄烨,又回頭去望了望坐在人群之中的裕親王,強裝無事,瞬時一陣心疼,我撲進玄烨的懷中,哽咽道,“王兄他受了重傷,卻沒有命人醫治,只是用鬥篷蓋住了傷口,他怕…他怕壞了今日的興致…”
我忍不住竟一時哭出聲來,玄烨撫着我的背,安撫于我,“再過不了多久,賓客們也該回去了,待他們一走,我就命人來給王兄醫治,你別擔心了。”
我站直了身子,玄烨暖意濃濃地對我一笑,伸出手來為我擦去了臉上的淚意,道,“別哭了,今日是高興的日子啊,你放心,王兄不會有事的。”
我用力對他點一點頭,擡眸望向他的目光,一時不覺,竟連自己的目光也溫柔了許多,我淡淡揚了揚嘴角,淺淺笑了出來,問他道,“玄烨,你方才對我說的,是真的嗎?”
他睜大了雙眼,湊到我近前來,問道,“哪句?”
我墊起腳來以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笑道,“你說我究竟在不在人群中,你看一眼就知道!”
他的目光溫柔了許多,低頭來對我道,“這許多年來,一直如此。”
============
天色漸晚時,賓客們鬧着将常安送入了洞房,年長者已陸續告辭離去,年輕者也于漸晚時刻,紛紛離開了完顏府。此時的府內,只剩下我的家人,與裕親王、平親王一家親眷。
府內的丫鬟姑娘們忙着進進出出,清理着筵席所剩之物,天氣漸漸涼了,純一将一件外衣取來,披在我的身上,道,“主子,多穿一件吧!”
我感懷地回頭望了望純一,才發覺這一次為了送來衣服的人已不再是純風,心中雖有些酸澀,卻也真心替純風高興,我對純一道,“你姐姐不在我身邊後,你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比從前細心多了。”
純一含了絲羞意,對我笑道,“主子過獎了,從前奴婢只是想着,事事有長姐照料,自己才會貪玩些,日後長姐不在,奴婢自然要收收心了。”
純一與我交談間,玄烨緩緩走到我的身後,與我并肩走在山上的廊上,純一福了福身便靜靜地退下了,玄烨擁我入懷,我靜靜靠在他的身側,對他輕聲道,
“玄烨,你知道嗎,我被天地會賊人抓住時,曾有個女人到過天地會,向穆蕭峰洩露了你與常安想要救我的計劃,害我最後險些喪命,且失了孩子…”
玄烨的手一顫,我立時問他道,“怎麽,玄烨你知道此事麽?”
他卻只是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今日同你說,才第一次知道。”
我聽後才靠回他的懷中,繼續道,“我想要知道那人究竟是誰,我已為我的家族複仇,可我的孩子…卻還沒有。”
“霏兒,”他攥緊了我的手來,低聲對我道,“咱們的孩子沒了,我比你更要心痛,只是不要再繼續因仇恨而活在過去了好麽?答應我,好好迎接未來,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我還沒有答話,只是靜靜依靠在玄烨的懷中,忽聽佩月急匆匆地跑上山來,驚慌失措地回話道,“格格!大事不好了,裕親王…裕親王他…”
“怎麽了?!”我瞬間站起身來,轉身問她道,佩月半晌才繼續道,“格格,王爺他暈過去了!流了好多的血…”
“什麽?朕不是已經命大夫前來為王兄醫治了麽?!怎麽會這樣!”玄烨不可置信地怒問道,佩月連連叩頭,道,“裕親王偏說回王府再做醫治,在完顏府不能壞了大家的興致…所以又讓大夫回去了…”
我聞訊又急又氣,飛快地跑下山去,見庭院當中一層層的人将裕親王團團圍住,衆人見玄烨過來,便為他讓開了道路,我與玄烨一同蹲到了裕親王的身邊,他此時已昏昏沉沉,斷斷續續地說着胡話。
子靜焦急地用手絹為裕親王擦着汗,我對站在一旁的完顏府內小厮們道,“你們快将王爺扶進就進的暖閣裏去!快請額娘過來為王爺看看!”
玄烨也道,“夫人一人恐怕應付不不來,快去将大夫請回來!要快!”
我話音剛落,裕親王胡言亂語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他的手掌胡亂地抓着什麽,忽然将我的手掌緊緊抓住,當着衆人絲毫不肯松手,他胡言亂語地問着,“霏兒,可是你麽?”
我眉間一蹙,見他如此情況也不能将他推開,便只道,“王兄,是我。”
他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絲笑意,他聽過我的回答後,忽又繼續道,“霏兒,我…從未對你說過…我已愛你成疾,藥石無醫…”
作者有話要說: 嗯...親愛的們...之前也留言了不知道看沒看見...我在準備一場非常重要的考試...于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不是因為他的成績重要...而是那所大學真的是我已期盼了許久的了...
算了這都是題外話...我沒找理由...只是真的希望理解我...
撤收的呢...可能是嫌我慢嫌我寫的虐吧...不過沒事...答應了的HE就一定是HE...
這篇小說在我心裏的地位無法動搖...也無可取代...
所以...希望大家相信我忙完這段...更新很快就快許多許多了...
【無論如何,發生什麽,棄坑算我輸...】
愛你們卿霏 熬夜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