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門突然被突兀敲響,喻蕭衡緩緩擡眼,溫情的臉上有些冷酷,他抽出自己的手指,抽出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上面沾染的唾液。

門外的人似是等不及了,試圖開門,被鎖攔在門外:“寶貝,你這是在防我還是在防誰?”

喻蕭衡沒回,只擡了擡下巴,示意林将行去開門。

林将行沒動,揩了下唇,完全看不出是會做出舔手指動作的人,只是那雙眼睛依舊像是狼一樣,占有欲十足。

見叫不動他,喻蕭衡便自己去開。

剛做出動作,就被林将行故技重施地拉住。

喻蕭衡皺緊了眉。

林将行唇角一勾,帶上點諷意:“兩個人了,喻大少爺的魅力實在讓人佩服。”

喻蕭衡眼睛一斜,一手抓住林将行胸前的衣服,輕輕一扯,林将行也配合地彎下身去聽他說話:“別說這些酸話,有時間先處理好你自己的情感問題。”

林将行身體一滞,身前緊繃的衣服驟然一松,再看時,喻蕭衡已經轉身去開門。

門外晉随早已穿好裝備,他個子高身材好,即便穿上這麽一身也不顯得狼狽:“寶貝,你的速度有些慢,難道在藏什麽人?”

“有些事耽誤了。”喻蕭衡立在門邊說。

晉随打量着更衣室,林将行的存在太過明顯,胸前的衣服微微發皺,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抓過,他眼中暗含深思:“林董的更衣室好像不在這邊吧,你們這是有什麽悄悄話還要單獨說?”

林将行撫平胸前的褶皺,一直握在手心的項鏈垂落,搖晃出一道銀色光影:“都說是悄悄話,又怎麽能說給你聽。”

晉随配合地點頭:“林董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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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過分眼熟的項鏈被林将行抓在手裏,這種精巧的小裝飾品顯然不會是他的,晉随已經猜到它的主人。

只見林将行将項鏈繞了兩圈,然後纏在自己的手腕上。

喻蕭衡輕輕提了提眉毛,開始毫不留情地趕客:“我要換衣服了,你們兩個快點出去。”

林将行身軀停在眼前,他個子很高,濃黑的陰影恰好将喻蕭衡籠罩住,那根與他完全不符合的項鏈垂在手側:“喻蕭衡,你想要的我現在都可以給你。”

說着,他看向礙眼的晉随,後面的那句話沒有說出口,但他知道喻蕭衡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想要的我都有,所以,你現在該勾引的人是我。

喻蕭衡無聲露出個笑容,心道會如願的,按照劇情,林将行也在他的狩獵範圍。

“寶貝,他已經完全被你迷住了。”晉随靠在門邊感嘆。

“或許吧。”喻蕭衡拍開他湊的愈發近的臉,問:“找我什麽事?”

“想看看有什麽能夠為你效勞的。”晉随做了個撫胸禮。

晉随這人花心得很,嘴上濃情蜜意,到了覺得沒意思的時候抛棄得也足夠利落。

喻蕭衡半眯着眼,眼尾的弧度自然上揚,帶着柔情,他和晉随在某些方面是相似的,相似的人處在一起總想分出個高低,盡管雙方都心知肚明是在演戲,但這場戲卻沒有一個人退出,演技反倒越發精湛。

“那就有勞你了。”

“樂意之至。”晉随說。

喻蕭衡換好衣服坐在凳子上,晉随半跪着在幫他穿上護膝,他動作細致熟練,像是為許多人做過:“寶貝,讓我這麽親自幫忙穿的也就只有你了。”

喻蕭衡把玩着手中的護目鏡,鏡片倒映出晉随金色的發絲,他輕輕撫弄,說:“晉先生,你的動作告訴我的可不是你說的這樣。”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晉随又幫他戴上另一只的,伸手拍了拍見的确穩固後才站起身,說:“我從來不照顧人,向來都是別人照顧我。”

“那我該說什麽?晉先生不會是又想問我要報酬吧。”喻蕭衡玩笑道。

晉随從口袋中掏出塊糖果,撕開後抵在喻蕭衡的唇邊:“那還真有個想要你給的。”

喻蕭衡把糖塊在口腔中吮吸幾下,甜蜜的汁水帶着橙子的清新味道:“這是在賄賂我?那我可得好好考慮了。”

晉随自己又撕開顆糖:“別叫晉先生了。”

喻蕭衡反問:“那叫什麽?寶貝?”

“晉随哥哥?”

“還是阿随?”

他的音色很好,笑盈盈地好像一只狐貍,晉随一時愣了神,等人笑出聲才摸了摸鼻子說:“還是喊阿随吧。”

他們耽誤的時間太久,出去時,林将行已經換好了裝備,一雙眼睛在晉随身上掃視着,似乎在檢查什麽,晉随仿若毫無察覺地與他對視。

偌大的滑雪場只有他們四個人,喻蕭衡滑了半個小時,有些累了就坐在雪地上看着遠處的三人滑行,不多時身邊就多出一個人,回頭一看,是秦浔。

“秦先生也累了嗎?”

“還好。”秦浔說。

喻蕭衡仰躺在地,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秦浔被遮住一半的護目鏡,明明看不見對方的眼睛,他卻覺得秦浔在看自己。

喻蕭衡閉上眼,耳邊有細小的雪被踩下的聲響。

蔚藍的天空像一塊被冰封的湖面,有人站在他的身側,然後取下他的護目鏡,一睜眼,視線中央是朵脆弱精致的玫瑰,用雪做成,一碰就碎。

“什麽時候來的?”喻蕭衡接過那朵玫瑰,微一偏頭,對上秦浔平靜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秦浔若無其事地扭過頭。

“好一會兒了,在想什麽這麽入神?”晉随說。

喻蕭衡坐起身,拍落身上沾上的雪,他穿得厚實,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實,沒有一粒雪鑽進去:“我在想,我該回家了。”

*

喻蕭衡遇到了明钰,在回家的路上,一家簡陋的餐廳裏有明钰忙碌的身影,他掀開厚實的門簾,暖黃的燈光太亮,刺得他微微眯上眼。

餐廳裝修有些老了,但收拾的幹淨整潔,有種溫馨的味道。

或許是天太冷的原因,客人并不多,他找了處位置坐下。

明钰身前系着圍裙,上面有簡約的卡通鴨子圖案,他沒帶眼鏡,面容顯得有些淩厲:“喻先生,要吃點什麽。”

喻蕭衡随便點了碗面,他暫時還不餓,但聞着餐廳裏的飯香,食欲升了上來。

明钰沒離開,他将解開的圍裙搭在椅背上,腕上的銅錢撞到木頭發出一聲輕響,他彎腰擦拭喻蕭衡身前的桌面,又在面端上來時拆開一雙筷子。

像是習慣了照顧別人,他安靜細致。

“除了助理的工作你找了份服務員的兼職?看來林将行給你的薪資不太豐厚。”喻蕭衡挑起面。

明钰已經坐到了他對面:“家裏的老店,不能一直沒人管,有空時我會來看看,不過要是林董能再給我加些工資,那再好不過。”

“還不知道你跟他是怎麽認識的呢。”喻蕭衡說,他垂着眼,面條的湯汁沾濕了唇,亮晶晶的。

明钰下意識想要推眼鏡卻推了個空:“上學時在學校認識的,我該叫你學長的,我大一時你已經休學,但學校裏依舊有很多同學讨論你,你大概不知道,你一直都是學校的校草。”

喻蕭衡在心裏回憶着他任務中的片段劇情,身後有吃完準備離開的客人不小心将手肘撞上他,桌上的面碗晃了晃,湯汁撒向白色的羽絨服稀稀拉拉往下流。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急事,沒注意到。”男人慌得厲害,臉上的急切不似作僞。

“沒事,既然有急事就別耽誤在這兒了。”他擺了擺手,眼前多了張紙巾,還不等他去接,那只手就已經先為他擦拭。

因為湯漬的位置太大,明钰彎着腰,喻蕭衡只能瞧見他柔軟偏長的發絲以及發絲下認真溫和的臉。

片刻後,他擡起頭,無奈說:“沒辦法了,油漬太難處理幹淨。”

喻蕭衡垂眼,白色的布料有一攤淺黃色污漬。

明钰提議:“這樣吧,你不介意的話,樓上還有我的衣服。”

喻蕭衡舔了下唇,發布任務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腦海:【劇本《真假白月光》任務發布:

明钰從林家搬出來了,他沒找什麽理由,和林将行說出口的時候,他咬着唇睫毛顫抖似乎在害怕林将行會不同意。

但林将行頭也不擡,聲音無波無瀾:“搬出去?可以。”

明钰心裏又開始難受,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年完全比不上喻蕭衡在林将行心裏的分量,也是,他只是一個替身,又怎麽能和白月光比。

此刻,他看着站在身前的喻蕭衡心中發脹。

“喻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明钰說。

喻蕭衡指着身上的污漬,臉色難看極了,眼睛裏帶着厭煩:“衣服脫了。”

明钰讷讷伸手,想要幫他脫下外套,誰知卻被一下子拍開,手上的皮膚火辣辣的,紅了一片。

“你的衣服脫了。”喻蕭衡霸道蠻橫地說。

明钰眼眶發紅,他脫下外套,身體冷得快要發顫,周圍的客人投來疑惑的目光,又竊竊私語起來。

“不穿嗎?”喻蕭衡輕嗤道。

他套上衣服,喻蕭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寬大,袖口遮住緊握的拳。

就在此時,店門被人推開,挂着的鈴铛響起,林将行的聲音柔和:“蕭衡?”

明钰轉過頭,将他身上一閃而過的失落收進眼底,原來,喻蕭衡早已離開,林将行居然認錯人了。

請宿主認真完成任務,任務成功獎勵一點生命值,任務失敗扣除十點生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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