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蘇久君只得岔開話題,“四殿下有什麽辦法,能夠探出我師父還在的消息嗎?”

祁不懸神情看着高深莫測,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勾了勾手指,“你湊過來一點。”

蘇久君依言湊過去。

祁不懸看看周圍,見四處沒人,到他耳邊說:“很簡單啊,你跟六弟應該不止皇子與侍衛這層關系吧?下次你跟他上床,等情到深處的時候撒個嬌,待他喜滋滋時拐彎抹角問一下,那不就出來了。”

十級小黃文愛好者當今四殿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些話。

嘿嘿嘿嘿嘿。

雖然他只看過男女相互糾纏的小話本,但是不論男人和女人,還是男人和男人,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雖說有一方的性別變了嘛,但是本質不還都是一樣的嘛。

人都逃不過色令智昏這一套路,只要蘇久君在床上服個軟,順便講幾句甜言蜜語,他就不信祁悲尋能受得了!

皇帝尚且困于美色,淪落至“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步,又何論上輩子因為蘇久君死後就發瘋自焚的祁悲尋?

純情木納的老男人蘇久君聞言刷的一下臉都紅透了,支支吾吾地說:“四殿下說笑了,六皇子只是偶爾興起時會捉弄我,其他時候根本不願意看我的。”

經歷過一世的祁不懸才不信,鼓勵道:“你試一下嘛,肯定會有效果的。”

他那個手眼通天的六弟,一心醉心于争奪皇位,後來好不容易得了那個座位,卻也不見有多喜歡,最後還不是随着蘇久君的離世徹底發瘋,燃了一把火自殺了。

蘇久君垂下眼睫,似乎有些難堪:“我性子一向不讨喜,大概是做不好奉承人的舉動。再說我不僅自身相貌醜陋,還是一個硬邦邦的男人,若是當真如你所說的去做,怕是只會惹得六皇子更加心煩。四殿下,還是換個辦法吧。”

祁不懸有心想勸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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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祁悲尋真的很喜歡你的,上輩子你走後,他也跟着你去了,連到手的皇位都不要了,又怎麽會煩你呢?

話到口中卻又全部都咽了回去。

祁不懸自己是重生回來的,對于一些事情可以看的比旁人更清,卻始終沒法對人說出上一世的故事。

若是真的講出來怕是只會被人當成瘋子關進屋子裏去。

而且祁悲尋這個人是一個腦殼有坑的玩意,越不在乎的東西越可以随心而欲。

對于不在乎的人,他可以胡言亂語,講出一堆情真意切的話來。

就拿上輩子來說,祁不懸被人追殺十幾回,明明幕後的主使就是祁悲尋,他卻可以面不改色的在祁不懸回府後  ,臉不紅心不跳地講出有多擔憂他。

大言不慚的說因為擔心祁不懸的安危,連續幾日都沒吃得下飯這種狗屁話。

也虧上輩子的祁不懸人傻,居然說啥信啥。

如今一想,就祁悲尋那臉色,那叫一個紅潤有光澤,別說幾日沒吃飯,怕是自從祁不懸消失後,日日都偷偷增加晚餐了,那精神狀态簡直活蹦亂跳到可以抓起來去打仗了。

對于祁悲尋來說,反而越是在意的人,越是不會好好說話。

比如蘇久君。

祁悲尋明明很是喜歡對方,卻非要說什麽把人師父師妹全都殺完了。搞的喜歡的人痛苦不堪。

最後玩脫了,蘇久君悲慘死去,祁悲尋也在那之後把自己活生生燒死,跟着一起離世。

而且最主要的事情,祁不懸算是看出來了,蘇久君因為自己是個男人的事情,內心自卑敏感,又加上容貌有損更是不自信。于是想了想只好用另一種方法,“算了,你既不願意,我也不勉強。”說着他從腰間的錦囊裏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這粒藥丸名為觀水粟,服下後再過幾日身體會有一些重病的症狀,出現那些反應的時候,你不要擔心,這個藥丸本身是無害的。”

蘇久君接過來:“這藥是給我的嗎?”

祁不懸點頭:“自然。”

蘇久君:“四殿下的意思是讓我裝病?”

祁不懸欣慰:“沒錯,正是如此。”

蘇久君眼裏慢慢的露出疑惑:“這病是要裝給誰看?裝病跟救我師妹和知曉我師父還是否活着,有什麽聯系嗎?”

祁不懸剛升起的欣慰之情一下掉完了,垮着一張臉,他還以為這家夥突然悟了呢。

蘇久君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四殿下,我問的有什麽不對嗎?”

祁不懸一把奪過藥丸直接給人塞進嘴裏,見人乖乖吞了才放心,“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害你的,這顆藥丸絕對沒有任何毒藥成分。”

蘇久君倒是沒有懷疑這顆藥有問題,否則剛才就不會一動不動任人把藥喂進嘴裏。

祁不懸乃是當今天下排名前五的醫術高手,不至于會來給他一個小人物下藥。

再說,謝家大公子還在不遠處等着,祁不懸若是真的想要害他,沒必要用下毒的手段,那樣不僅多此一舉效果還慢。

他只是想不通為什麽要裝病。

祁不懸跟人解釋不明白,講了大概也不會信,于是簡單說:“你若是信我就聽我的。”

蘇久君也別無辦法,只能點頭。

祁不懸這才湊過去小聲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給他交代了一遍。

良久之後,兩人才從樹林深處慢慢走出來。

謝字衍站在一棵青綠的大樹底下,聞聲擡起眸子,不冷不淡地看過來,“講完了?”

祁不懸警覺的腦瓜子一動,莫名有種錯覺,覺得自家師兄似乎有點生氣了,“嗯,講完了,等很久了嗎?”

該不會是等待的時間太長,把人惹冒火了吧?

謝字衍沒搖頭也沒回答,而是直接揭過這個話題,“既然說完了就繼續趕路吧。”

蘇久君要告辭的時候想起一事,“最近京城有一要緊的事發生,四殿下要是不着急回滿寂山的話可以回去看看。”

祁不懸心道上輩子這個時候京城也沒發生別的事啊,難道這也改變了?

“我也才離開京城沒有多久,出城時并未聽說過有啥事,不知你講的是什麽?”

蘇久君對于旁的事一向直言直諱,“我剛收到消息,曹滿劍指冷冠雪,逼着讓皇帝出面。”

祁不懸一愣。

冷冠雪乃是前任谷城的将軍,五年前受傷下任,皇帝賞她數不清的金銀財寶,以及一座将軍府。後來便一直在京城養傷。

京城中不知多少男子仰慕其風采,向她提親都被拒絕,卻在三年前突然毫無預兆地宣布自己成親的消息。

而成親的那個人正是曹滿。

“他們兩個人如今既是夫妻,”祁不懸皺眉,“曹滿怎麽會對冷将軍動劍,還要見我父皇?”

蘇久君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知,四殿下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回去看看。”

說完這句話,他便告辭離去了。

祁不懸一個人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見他靠在樹邊思考,謝字衍亦跟着沒動。

青右性格咋咧,待了一會便沉不住氣,小心地碰了碰坐在一旁的謝有祁,“掌門不是說趕路嗎?怎麽突然又不走了?要不你去問問?”

謝有祁抱着膝蓋看了眼旁邊,只見兩人一個比一個沉默,“小師叔都不敢去,我自然也不敢。”

青右蹲下去,“這怎麽能一樣?我又不是掌門的親戚,而你是掌門的親生兒子,就算你再胡鬧點,掌門也不會生你的氣的。”

謝有祁想着自己那還沒完成的懲罰,心更塞了,“他倒是不生氣,光逮着我罰了。”

青右捏了捏他的小臉蛋:“那我怎麽都沒見掌門罰過你?”

謝有祁嘆氣:“你們在西風門那邊,我和父親住在綠歸門,兩個地方隔的遠,自然是看不見的,而且我又不常回來。”

青右:“好像也是哈。”

于是兩人都不說話了。

大抵是察覺到周圍有點過于安靜,祁不懸離家出走的七魂六魄才慢慢回歸,他望向一旁,見謝字衍還在剛才的地方,便走了過去,“過去很久了吧,師兄怎麽也不提醒我一下?”

謝字衍盯着他依舊沒發言。

祁不懸知他耳力非凡,料想他剛才應該也聽見蘇久君的話了,于是還沒說出口的話便更難言語口。

随着樹上飄下一大片的綠葉子,反複躊躇後,他還是開了口,“我剛才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去一趟京城。對不起啊師兄,我食言了。”

昨夜才答應跟人一起回去滿寂山,今天就打臉了。

謝字衍嗯了一聲,随後垂下睫毛一言不發。

祁不懸看他态度冷冷淡淡的,心下更慌,覺得接下來的話實在很不要臉,卻還是硬着頭皮說了下去,“但是師兄,我真的不是故意毀約的,我昨天說的話也還算數,等我辦完事情之後,一定會回來滿寂山找你的。”

謝字衍只是輕輕嗯一聲,仍是垂着眼皮。

“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跟着我回皇城,到時候我們再一同回去滿寂山。”祁不懸心下一慌,下意識把心中未盡之言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默默坐在一旁聽着的青右和謝有祁齊齊地在心裏說了一句:不要臉!

搞得掌門(父親)好像稀罕你回去一樣。

話音落下之後,祁不懸也是覺得這話說的有點臉大了,耳後悄無聲息升起一抹薄紅。

哪知謝字衍卻擡起眼眸:“真的?”

祁不懸:“啊?”

謝字衍看着他又不說話了。

祁不懸一拍大腿當即決定:“自然是真的,要是師兄不介意的話,可以同我一起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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