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夜突襲

夜突襲

“啊!”張朝查看傷勢,受傷的士卒痛苦呻.吟,摔得最重的是腿,他碰了碰對方的小腿,

“痛!!啊!”

“傷着骨頭了。”張朝斷定。

緩了片刻,張朝詢問“上面情況如何?”

“上行數十米有就有石塊和雜樹......嘶...能抓着攀爬,我.....呼....我把繩子系在頂端一處木樁,下來時候腳打滑了......”虧得他急速下墜時候被歪脖樹墊了一下,沒摔成肉泥。

張朝讓人把他挪到空地,派人看護,“還行,還算機靈。”

寅時,萬籁俱寂,衆人酣睡。

一行人向陡峭的山崖攀爬。月光透過雲層灑在山脊上,勾勒出幹枯樹木間的幽暗影子,仿佛鬼影一般崎岖。

越往上爬風越淩厲,陣陣低吟,吹過山梁,攜帶着潮濕的空氣。

聞景昭低頭向下看了一眼,早已沒有大地的影子,灰蒙蒙一片,只能看見下面跟着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頭頂。

他一只手拽着繩子,慢慢呼出一口氣,他伸展了一下繃帶綁着的手,很癢,似乎在慢慢愈合。

緩了會兒,繼續往上攀爬。

“啊!”山間驚叫,異常刺耳。

有從上面滑落,四肢在空中揮舞幾下,試圖找到支撐點,卻徒勞無功。

聞景昭迅速伸出一只手臂,拽住那人的衣服,另一只手緊緊扣着石槽,身體幾乎是半邊都游蕩在外面,被那人拽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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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耳畔風聲響起,“咔咔”石槽承擔不下兩人重量,一瞬間碎裂,飛濺起的石片崩到聞景昭眼角處,帶出一片血花。

“小心!”

“啊!”

兩人急速下墜。

千鈞一發間,聞景昭左腿勾住繩子,緊緊一扥,麻繩在褲腿處狠狠搓了一段距離,粗糙的觸感使得大腿鈍痛。

聞景昭悶哼出聲,兩人倒吊着,“抓住繩子,爬上來。”聞景昭穩住身體,一點一點将其拉上來。

”啊...好!好!“他救下那人趕忙用力拽住繩子,手腳并用扒住山壁,雙腿都在打顫。

見他穩了,聞景昭腰腹用力,肌肉緊繃,翻身猛地向上,他眼神銳利,像黑夜中靈敏的豹。

張朝在上面松口氣,

“可否受傷?”

聞景昭攥了攥手指,指尖發麻,又轉了下手臂,臂膀咯咯作響,都是些皮肉傷,“無礙。”他擡頭,示意繼續前行。

所有人更加小心,不敢有半點松懈,越往上攀爬,就愈發陡峭,但多了更多能夠抓握的石槽,比在下面省了不少力氣。

山寨內,酣睡的山匪們做着美夢,士卒們鬼魅般迅速潛入山寨。

暗號聲響起,所有人同時展開行動。

鮑羌從睡夢中醒來,“誰?”他瞬間警惕,掐住身上之人的脖頸,“……啊.....鮑....鮑爺……是我.......我是霜兒啊……”

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嬌弱無力,滿是淚痕,鮑羌手指力道一松,“是你。”

“咳咳!咳咳!”林霜兒猛烈咳嗽,大口呼吸,面色紅漲,許久才喘勻了氣。

晚間寨中飲酒。喝得酩酊大醉,叫了這女人來作陪。

林霜兒眼淚漣漣,朱唇輕啓,哭得梨花帶雨,身上還有青紫的印記,胸前起伏,肉波蕩漾。

那滋味兒美妙,鮑羌搓了搓手指,無需回味,他伸手一帶将她拉到身下,一只手鉗住林霜兒脖頸,松褲腰帶。

他滿身酒氣,鼻息之間一股腥臭味兒,林霜兒嫌惡地皺鼻,卻又驚又怕,壓下嘔意。

“啪!”

鮑羌看出她眼中嫌惡,反手一揮,給了她一個巴掌。

“賤.貨!”

“撕拉!”

本就輕薄的衣衫被撕得更破,他将其翻身,林霜兒側臉壓在床板上,被迫低下頭,翹起屁.股。

忽地,林霜兒目光聚焦一處,雙眼瞪大。

“唰!”

寒光乍現,鮑羌猛地一閃,長刀刺破他的胳膊,他眼前一花,見了血。

鮑羌反應過來,大喝一聲,“何人!”

他意圖從床板之下抽出武器,聞景昭哪能容他抽刀,縱身一躍,在黑暗中留下一道淩厲的刀光,如電光石火般閃爍。

鮑羌翻身一滾到了另一邊,拿起架子上的長槍,刺耳的刀嘯響起,擦過他耳邊,鮑羌伸手一抹,又是一大片血。

他被鮮血刺激,大喝一聲提槍而上,刀槍交擊,刺喇喇帶出一陣火花。

鮑羌力氣大得要命,自上而下刺過來,如泰山壓頂,聞景昭虎口陣陣發麻。

槍尖刺破肌膚,滲出鮮紅的血。

鮑羌看向刀把,突然臉色大變,“老二的刀!你殺了他?”

聞景昭力氣不敵他,不能和他僵持太久,見他晃神,彎曲膝蓋,狠狠擊向對方,鮑羌痛地彎腰,失了力道。

聞景昭乘勝追擊,利落翻腕,耍了個詐,作勢刺他的心髒,下腰掃腿将其扼制于地,手肘用力刀尖一轉刺向對方腹部。

鮑羌是這幫山匪的大當家,燒殺搶掠,領着衆山匪作惡,百姓多對他恨之入骨,聞景昭想留個活口,斬首示衆,平民憤。

可鮑羌豈是等閑之輩,雙腿一蹬,掙脫他桎梏,“找死!”他怒目而斥,長槍一舉,神情狠厲,“呀!!”尖銳的槍尖帶着破竹般的力,狠狠刺向聞景昭一只眼。

“阿嚏!”何映春打了個噴嚏,門外冷風一吹,她瑟縮一下,又打了個噴嚏。

“天冷,別得了風寒。”姆媽給她多拿了件衣服。

“不用,一會兒去了廚房就熱了,就這麽幾步路。”何映春還是披着衣服快步走進廚房。

“今天少爺應該回來了吧?”姆媽擦了擦臉,這幾天風沙格外大,就從家到面館這麽段距離,臉上就沾了土。

收拾幹淨了,何映春開門做生意。

“老板!來碗面!”一大早,柳風小跑着進來,他穿得厚,脫掉帽子,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還是老樣子?”“對!”

柳風愛吃三鮮面,配上一碟糖醋蒜,一口面,一口醋,賊香。

他也沒閑着,幫忙把桌椅歸置歸置,沒一會兒,面就端上來了。

柳風沒吃一會兒,劉胖子也慢悠悠走進來,未見其人便聞其聲,““老板!老三樣!”他喊了一嗓子,便坐到柳風對面。

這二人是何映春的常客,一來二去也相熟了,柳風雖是讀書人,可偶爾扯幾句粗話還挺對劉胖子胃口。

“近來怎麽這般晚?”柳風問他,“嗐,別提了。”劉胖子擺擺手,“本來有一批薄襖子,都說好了要運過來,結果前幾天貨被山匪劫走了,這幾天跟胡掌櫃掰扯這件事兒呢,看看我這嘴,都上火了。”他指了指自己嘴邊的大泡。

何映春手腳麻利地把大排放到面上,劉胖子早餐就是那三樣,大排面、肉夾馍、糖醋蒜,柳風便戲稱他每次都點老三樣,他自己也樂得用上。

“可要換成三鮮面?”何映春瞧着他那大泡,紅紅的在嘴邊,看着就疼。

劉胖子連連搖頭,“別!可別!我就愛這口肉,嘶...”鹹肉碰上大泡,簡直是傷口上撒鹽,疼得他叫了一聲。

柳風搖搖頭,“劉兄還真是嗜肉如命啊。”

劉胖子禿嚕一口面條,哈哈一笑,“柳兄道破我心聲!”

“哎,你說那山匪劫了貨,是在黑岩山那一片嗎?”柳風吃了口蒜,問道。

劉胖子點頭,“就那一片,山匪頻頻出沒,本來都和胡掌櫃說好了,別從那片走,說是遇上風沙,迷了路,想在那邊躲一躲,哪知道就碰上這檔子事兒。”

“唉,你也別太憂心……”

“嗯...嗯,今天這糖醋蒜挺夠味兒...嗯...你說啥?”

柳風見劉胖子心寬體胖的樣,他也是多餘寬慰。

“官府也不管管?”柳風對黑岩山那處的山匪也頗有耳聞,“不知道啊,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啊。”劉胖子其實聽到了些風聲,說是要剿匪,但這裏人多眼雜,他沒多言語。

何映春在一旁聽着,若有所思,山匪猖獗,聞景昭出城許是和這事兒有關。

“下下火。”何映春又給兩人上了一小碟腌黃瓜。

“嘿嘿,謝謝老板!”劉胖子吃了口腌黃瓜,小黃瓜脆生,他用另一邊沒受傷處嚼。

“你們說那山匪,人多嗎?”她在一旁邊擦桌子邊問。

“多啊!胡掌櫃那麽多夥計呢,就有幾個身手好的逃出來了,有一個還斷了手,咦~”他動了動肩膀,不忍再說。

他喝口面湯,“據說,不保真哈,那群人有三個頭頭,老大名字咱不知道,人稱豹子頭,好像是因為搶人錢財被官府抓了去,後面逃了出來,成了山匪。”

劉胖子打了個飽嗝,“老二嘛,有人說原是個镖師,勾搭人家镖頭夫人,被剁了一只手,後來不知怎麽跟這個豹子頭勾結在一塊了,他可忌諱別人看他斷手,所以當時胡掌櫃那夥計就因為這被他把手給斬了。”

“老三神神秘秘,只知道有個笑面虎的綽號。”他吃飽喝足,擦了擦嘴。

“行啊,以後可以叫劉兄你百事通了!”柳風邊聽邊吃,吃得有滋有味兒。

“那幾個人武力如何?”何映春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

“這個就真不清楚了,但他們搶過那麽多人,估摸有些實力。”

“行了,我還得去看攤子,先走了啊!”劉胖子拍拍肚子,結了賬,走了。

柳風待了沒多久也走了。

何映春有些憂心地收拾碗筷,聞景昭腦子比力氣好使,若是不跑在前面都好說,可他一心想脫了奴籍,定會往前沖。

門外進了人,何映春又笑着迎客,“客官裏面請!看看想吃...”

她一僵,笑容凝滞一瞬,又連忙笑着道,“看看想吃什麽面?”

客人中等身材,一臉精明,正是霍三兒,他上下打量一下何映春,問道“怎麽瞧着你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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