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被綠了
被綠了
一連數日,聞景昭未歸,不知道去做了何事,只是偶爾李斌或是張朝回過來跟何迎春打聲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映春,你可知王娘子最近如何了?”李斌幫忙收拾碗筷,突然開口問道。
何迎春只知道王娘子和離之後就住在哥嫂家中,具體近況如何便不太清楚了。
“前段時間碰到過兩次,氣色還行。”她見李斌面露關切,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你若是想去看,可以到木坊那邊看看,王娘子哥哥好像在做木材生意,她偶爾也會去幫忙。”
李斌聞言連連點頭,“好,多謝了。”他幫忙刷了碗,又步履匆匆,離開了。
“又來兩桌,都要鹽酥雞。”“好!”
姆媽把菜單子遞給何映春,似是推斷,似是調笑着道。“這小子難道對王娘子有意?跑得這般快,毛頭小子似的。”
何映春聳聳肩,“可能吧。”王娘子實在,李斌為人也憨厚,好事兒。
“哎,衡老板又過來了,在外面等着呢,你過去招呼?”姆媽對何映春道,衡雨聲三天兩頭來一次,聞景昭又不回來,姆媽摸不準兩人是個什麽情況。
她猶豫着開口道“映春啊,衡老板這兩日來得這麽勤,是有什麽事兒嗎?”
何映春腳步一頓,輕輕點頭,“嗯,有些事情。”
“是新菜的事情吧,那快去吧!”姆媽松口氣,希望是她想多了。
“好。”
“來了。”何映春對衡雨聲點點頭,先給她倒了杯茶。
“有點兒早了,估計要再等人少些才顧得上招呼你。”何映春讓她先看看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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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雨聲叫住她,“映春。”她沒叫何老板,而是叫她名字,“雖然不是很贊成,但我答應你了,無需什麽報酬,就當交你這個朋友。”
何映春手一顫,茶壺中的水流到杯外,觸到她指尖,何映春沒管,她盯着衡雨聲,“當真?”
衡雨聲點頭,“當真。”
面館裏聲音嘈雜,模模糊糊一句當真,聽得并不真切,何映春唇角微彎,笑了一下,她将水遞給衡雨聲,聲音有些哽咽,“謝謝。”
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杯壁相碰發出清脆響聲,何映春以茶代酒,仰頭将茶喝得一幹二淨,喝茶而已,她卻帶這種說不明的決絕。
衡雨聲喝下杯中的茶,溫熱茶水下肚,她卻是有些猶豫了,這忙幫得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數日前,何映春找到她,想讓她幫個忙,她可以無償幫忙指導江月樓推出的菜,而衡雨聲假裝一段時間她的追求者,她會在合适時間答應,恰當時候分手,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荒謬,極其荒謬,這是衡雨聲的第一反應,她甚至覺着何映春看話本子看多了,魔障了。
之前和她來的還有一個男人,兩人形似親密,一看就是一對,難道是鬧了什麽矛盾。
想到這兒衡雨聲又覺着好笑,原來還覺着這何老板雖然年紀輕輕可是菜做得好,做得精,沒成想也是這般不成熟。
“我想想。”但衡雨聲沒有全然拒絕,主要是那個指導菜品的條件有些誘人。她又問了一句話“我記得之前同你前來還有一個男人,他好像是.....姓聞?”
何映春點頭,說出想好的說辭,“的确,他…他要與別人成婚了,他…還想讓我做妾。”謊話說出一句,剩下的就順暢多了,“我不願與他再有什麽幹系了,就是想出這口氣。”
“那就是想拿我做個幌子。”她垂眸思索,“這事兒事關清譽,我得想想。”
衡雨聲衡量再三,若是她答應何映春,那這就是一場交易,可若是無需何映春給任何報酬,僅僅是無償幫忙,那就欠了一份人情。
就算是沒有明說,衡雨聲若是請何映春幫忙指點,對方定不會不答應,相應地,她這個幌子就算做得不到位,也挑不出什麽錯。
正所謂無商不奸,她這個算盤打得響亮,兩方都各有目的,如此一來便達成共識。
于是,一場荒唐的協議,在這個熱熱鬧鬧的小面館裏敲定,簡單,迅速,各懷心思。
……
“哎,跟你說個事兒,這兩天你那小媳婦兒跟那個江月樓的什麽衡的走得可是很近啊。”張朝和聞景昭正在追蹤其餘山匪,倆人坐到一家茶館中,邊喝茶邊說話,眼神卻一直機警地盯着四周。
“你見到了?”聞景昭倒了杯茶慢慢喝,擡眼看茶館二樓。
“看到了啊,說說笑笑,兩個人好不高興。”張朝有兩次都見到衡雨聲在面館幫忙,“有人叫他老板,他還應了,我看你那小媳婦兒也沒反駁,不知道還以為他倆是一家的呢。”
聞景昭放下茶杯,嗑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管好你的嘴。”
“又沒說瞎話。”張朝嘟嘟囔囔,兩人看起來确實是關系匪淺呢。
“你跟大人說通了沒?”他問聞景昭,那天之後就沒再見到馬同光了,有幾個士卒喝了酒還說聞景昭在馬同光那兒失寵了,他一人給了一腳,失個毛蛋的寵,就會嚼舌根。
“沒有。”聞景昭搖頭,主要是馬同光不見他,将他拒之門外。
張朝唉聲嘆氣,“唉,這叫個什麽事兒。”
幾杯茶下肚,張朝道“放個水去。”
聞景昭盯着二樓,“你那消息是否可靠。”
“可...可靠吧。”張朝找人打聽到有幾個人在這裏商談,小二不小心聽到談話,說什麽老大、老二、官兵什麽的,有些問題。
“噓。”聞景昭扣住他的手臂,眼睛掃了眼二樓,給張朝使了個眼色,讓他安靜。
張朝迅速反應過來,邊夾菜邊說,“這個有點兒鹹了……”眼神也看向二樓樓梯,三個人從樓上走下來,大搖大擺的樣子,其中一人眉間帶疤,和林霜兒描述的一個山匪非常像。
那個刀疤臉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快點兒走!”他催促後面兩個人,腳步帶風,快速走出門外。
“跟上!”
“追!”
兩人異口同聲,張朝留下錢,“結賬!”
兩人跟着那三人,距離不遠不近,那刀疤臉極為敏銳,快速往身後掃視。
聞景昭和張朝随便找了個小攤子,假裝買東西,“他們手裏拿的好像是飯?”
“應該是給其餘人帶回去的,跟着就應該能找到他們住的地方。”聞景昭低聲道,“得盯緊點兒,其他人呢?”
張朝做了個手勢,周圍的幾個身着布衣的百姓跟上,“都守在這兒呢。”
“你們兩個,究竟買不買?不買的,就不要碰!”大胡子盯着這兩個人已經很久了,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就在這裏摸他的香粉,都給摸髒了。
聞景昭擡頭一看,竟然還是個熟人。
“先看看。”他放下香粉,和張朝繼續追那三人。
大胡子用擦布擦了擦香粉蓋子,“切,窮鬼!”
那三人進了一家醫館,張朝使了個眼色,讓一個喬裝的士卒也跟着進去。
張朝和聞景昭剛在茶館露了臉,此刻不方便進醫館,在外面裝作閑逛地溜來溜去,說來也巧,這處離面館隔得不遠。
“哎,哎,你看,我說什麽!”張朝指着喜迎春面館的門口。
門口正是何映春和衡雨聲,兩人說說笑笑好不高興,衡雨聲幫着擺桌椅板凳,何映春拿着帕子給他擦汗。
最近天氣好,中午人太多坐不開,何映春新打了幾張桌子凳子,剛送過來,正好擺在外面。
“我好像看到你那個負心漢了,你別看,裝作給我擦汗。”衡雨聲眯了眯眼,感覺背後涼飕飕的。
何映春聞言,手指一頓,從懷中拿出帕子,給她擦汗,笑死,衡雨聲額頭上壓根就沒有汗,反而把她畫粗的眉毛給蹭掉了一些,何映春抿了抿唇,連忙心虛地把帕子又收入懷中。
“盯着我看什麽?”衡雨聲摸了摸額頭。
何映春搖搖頭,“沒事兒。”視線停留到她的眉毛上,還好沒蹭掉太多,“我還能做啥?”
“可以碰碰我的肩,捂嘴笑一笑.......這你都不懂?”衡雨聲低聲道。
何映春捂嘴笑,“你還聽懂的。”
酒桌上方便談生意,少不了一些人叫一些個歌女作陪,她們的套路,衡雨聲見得多了自然就熟知了。
衡雨聲又傳授了幾個姿勢,兩人便進了房間。
“應該還可以吧?”衡雨聲沒做過這種事兒,做起來感覺還不錯,她揉了揉何映春綿軟的肩頭,問道。
“應該..可以吧?”
何止是可以,簡直是要瘋了!
張朝死死地拽住聞景昭,“別沖動啊。”
聞景昭雙唇緊抿,眉頭緊鎖,眼眸森然,眉眼間的鋒利感增強數倍,臉色愈發陰沉,仿若寒冰,“松開。”
聞景昭手上的力道感覺都能拉一頭牛了,張朝更不敢放手了,壓低嗓音,“咱們還有任務在身,別為了朝三暮四的女人壞了大事兒。”
聞景昭甩開手,他凝視張朝,目光淩厲而銳利,“張朝,我再說最後一遍,管好你的嘴。”
草,到底是誰被綠,還維護着呢!
張朝低聲罵了一句,“老子是為了....”
“出來了,追!”聞景昭視線時不時看向醫館門口,此刻見到三人出來,第一時間跟上去。
張朝還愣在原地,他人已經跑了,草,張朝咬牙,剛才不是一副憤恨地要沖上去揍奸夫的模樣,你丫還知道做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