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哄人中的時穆舟不論是幼兒園還是舒念的家都來得很勤。
她剛睡醒洗漱,睡衣都還沒換,就聽門外傳來門鈴聲。
揉着眼睛,她拖着緩慢的腳步往大門走去:“一大清早的,誰啊……”
門一打開,時穆舟穿着合身的襯衫長褲提着一個小袋子站在門外。
渾身散發着的優質帥哥氣息随着早晨7點的陽光照射進來,舒念倏地就清醒了:“時穆舟?!”
“給你做了小面包,省得你說把你追到手之後就偷懶,不送糕點了。”時穆舟笑着換上了他專屬的拖鞋,進門後順手把門給掩上,“還沒吃早餐吧?”
還沉浸在一睡醒,男朋友就忽然之間出現在自己家裏的驚喜中,舒念茫然地搖頭:別說吃早飯,她連澡都還沒洗呢!
“做了蔓越莓奶酪面包,等會兒你嘗嘗,我先去上班了。”嘴上說着要去上班,時穆舟把她擁入懷裏抱了一下卻舍不得松手了,“算了,下次還是不早上來找你了……”
時穆舟上班比她早,醫院也比幼兒園遠,所以每天起床出門都比她早,而今天還特地繞到她家來肯定耽誤工作了。
“時醫生,你要遲到了。”舒念伸手把時穆舟推開,指了指牆上的壁鐘。
依依不舍地松手,時穆舟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甚至不放心地交代道:“帶去幼兒園吃的話分誰都行,就是不準分李澤剛吃!”
“知道了啦,小氣鬼!”被氣笑,舒念把人往外推。
鞋子都穿好了,時穆舟卻忽地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像個老父親一般地叮囑:“以後看清了人是誰才開門,別傻乎乎地聽見門鈴就開門,多危險。”
“一大清早地往女朋友家跑就為了送面包,你才傻!”脾氣鬧得差不多,心裏的疙瘩也被時穆舟的心意慢慢撫平,舒念主動約了他下班後的時間,“謝謝你的面包,下班見。”
時穆舟聽後眼睛一亮,自然是察覺了舒念态度的轉變:“念念是要帶我去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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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接她下班一事經過時穆舟那麽一說,頓時就有了儀式感,暧昧了起來。
“你要那麽想也行。”被說得不好意思的舒念低頭摸着鼻尖,“要不今天換我去接你吧?”
“念念就別辛苦跑醫院一趟了,雖然有女朋友等我下班也很幸福,但我還是比較喜歡接你下班。”
聽出時穆舟聲音裏的愉悅,舒念擡頭偷瞄了面前的男人幾眼:因為她簡單的一個邀約,他就高興得像是渾身透着七彩的光一般,那光芒耀眼得遮都遮不住。
要是她再親他一下,這男人是不是就要直接升天了?
把想法付諸于行動,她湊向他下巴,飛快地啄了一口:“好,我等你。”
本該出發上班但此刻卻頭戴光環準備升天的時穆舟長手一伸,把人圈緊之後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念念今天特別軟。”
起初她還沒明白過來,直到時穆舟離開之後又給她發了一條信息:【以後別只穿着睡衣就見人,當然,我除外。】
瞧見他的信息,舒念驚恐地把自己的睡衣領口往外扯,低頭一看:自少女時期就陪她一路走來的兩團軟肉飽滿而白皙,即便沒有外來物的襯托也堅/挺漂亮。
頭頂轟的一聲,舒念只覺得晴天霹靂。
特別軟的舒念在重大的刺激之下選了一條白色高領毛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像深怕別人把她看透了一般。
因為早上有兩節空課,于是她也不急着吃早餐,而是把時穆舟給她帶來的愛心蔓越莓小面包打包帶到辦公室裏吃。
邊劃着手機邊啃甜而不膩的奶酪面包,舒念的好心情在早晨達到了頂點。
李澤剛來到她座位的時候,她還手捧着小面包的袋子,珍惜地啃着最後兩個愛的小面包。
“舒念,現在方便讨論劇本嗎?我待會兒兩節也沒課。”嘴上是禮貌地問着她,可李澤剛不等她回答就已經把椅子帶到了她座位邊坐了下來。
于是舒念不得不給他騰出位置:“哦,行,沒問題。”
兩人對劇本的想法沒什麽分歧,直到最後結尾那一幕。
“希爾夫婦牽着手,領着孩子和小精靈道謝告別?”舒念指着其中一段旁白,用詞謹慎地詢問李澤剛的意見,“希爾夫婦各自牽着幾個孩子和小精靈道謝告別就行了吧?”
看似沒改了多少,但卻巧妙地把她和李澤剛拉手的戲份給删了。
單是一起演一對夫妻就把時穆舟給氣壞了,要是還拉個手,時穆舟不得直接心肌梗爆發住院?
她說得委婉,李澤剛卻是個腦袋機靈的,一下就聽了出來:“這是怕時醫生介意?”
“是,但不全是。”想了想,舒念點了頭又搖頭。
“哦?”李澤剛挑眉,就像是等着看她還能扯出什麽理由來。
“主要就是我也不太喜歡和其他人有什麽肢體接觸。”
她說得太誠懇,李澤剛都沒好意思真生氣,只能自嘲道:“你可真是直接!也不怕我心靈受創。”
“不習慣。”舒念小聲嘀咕。
日常生活中難免都會和別人有肢體接觸,男男女女,但她卻從沒覺得哪一種肢體接觸是舒服而自在的。
人們說,小時候,女孩間的友誼都建立在手拉手上廁所之上,可她卻從未有過這樣的友誼。
不論是擁抱或是拉手都讓她覺得尴尬,就連兩個閨蜜桃子和小蜜都是經過歲月的累積之後才有了如今的親密。
所以她說時穆舟是個例外。
第二次見面,梅姨把她的手塞進了時穆舟的手心裏,她卻沒想抽出來。
她很意外,沒預料到她的身體竟然比她的理智和心理上更快地接受了眼前這認識了沒多少天的陌生男人。
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知道時穆舟和其他人不一樣。
你問她究竟是怎麽不一樣?
舒念想,大概就是她知道時穆舟是當她男人的料,不然怎麽連吵着架都想着要和他親近?
讨論的結果是李澤剛沒有仗着話劇演出占她便宜,同意了修改結尾的幾處劇情。
前者太過善解人意,舒念反而覺得不好意思:“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男人的占有欲,我完全了解。”李澤剛以食指推了下眼鏡,對她眨了眨眼睛,“當然,如果你臨時改變主意想要突破自我,我不介意和時醫生對着幹。”
她剛想讓李澤剛別那麽無聊挑事端,就聽他又道:“話說,你這面包哪兒買的?看你吃得香,簡直根小松鼠護着冬天的松果一般,深怕別人搶了似的。”
舒念被說得有些惱羞成怒,說話也就不怎麽客氣:“你買不着,是我男朋友特意給我做的,還強調了不許分你吃,所以抱歉了,你就當作沒看見行嗎?”
“……”嗯,沒看見,長了眼睛被迫看人家秀恩愛是他的錯。
話以脫口而出,舒念才覺得自己說話有些沖,于是只能強硬地把話題從小面包身上掰開:“話說,李氏不也做得挺大的嗎?你怎麽跑來當幼教了?”
“怎麽?只允許你家男人不從商去從醫,卻不允許我當幼教了?”李澤剛瞥了她一眼,揶揄道。
“我就問問……”舒念被嗆得有些尴尬。
“我喜歡小朋友也喜歡畫畫,于是就跑來當幼教教小朋友讀書寫字畫畫了,這個回答舒老師還滿意嗎?”
巴不得李澤剛趕緊滾回他自己的座位的舒念連忙點頭:“是我問太多了。”
把愛心蔓越莓面包都吃完,她像個等待獎勵一般的孩子給空蕩蕩的袋子拍了個照然後發給了時穆舟:【謝謝男朋友的愛心小面包!】
看了看她覺得不夠有誠意,于是又添了個親親飛吻的表情包。
距離上課還有一些時間,舒念點開了某小藍書打算找一找給話劇制作手工道具的資料。
第一張蹦出來的帖子是一只水墨貓頭鷹。
潇灑慵懶的畫風一下子就讓舒念反應過來這是水又一二的新作品,定睛再往下一看,她哇的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膝蓋撞在辦公桌上疼得她眼淚快掉出來,但雙手還是死死抓着手機反複确認:水又一二終于要辦畫展了,她沒看錯吧?!還是在他們錦市?!
一會兒砰的一聲,一會兒又是痛呼,舒念搞出來的聲響實在是太大,于是原本開始低頭改劇本的李澤剛又折返:“你沒事吧?拆幼兒園呢?”
“我沒事……我就是太激動……!”顧不得眼前人是男朋友的情敵,她像個終于如願得意到游樂園的小孩兒一般雀躍,“你看!我最喜歡的畫家終于要辦畫展了!就在我們錦市!我等了好多年啊!你說我能不激動嗎?!”
太過于激動,舒念沒注意到李澤剛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驚訝和狂喜。
她迫不及待地把帖子傳給了時穆舟,想着要買票請時穆舟一起出席,結果卻發現帖子裏頭并沒提及售票一事。
分享過了自身的喜悅,她再次投入手機熒幕,一心尋找着根本不存在的賣票鏈接,嘴上還念念有詞:“怎麽沒有賣票的鏈接啊?不賣票嗎?免費的?不可能啊?”
刷了好一陣子之後,舒念的情緒從高亢到擔憂只在一念之間:完了,只剩下5分鐘就要上課了,該不會她上個課回來票就全賣光了吧?!
想當初看着陳奕迅的演唱會門票在她眼前叮的一聲全部售罄,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她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血液從她臉上慢慢流失,最後李澤剛無奈出聲:“別找了,不賣票。”
“不賣票?”舒念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本來就是個小型公衆畫展,想讓父母們也帶着小孩去看,所以不賣票,收入只靠賣畫也支付得起展覽廳的租金。”
李澤剛解釋得很有道理,可舒念卻覺得狐疑:“你怎麽知道?”
預料中的答案是本來就是個美術老師的李澤剛正好也喜歡水又一二,可對方卻只是牽起嘴角微笑,一臉寵溺。
“你笑什麽啊?你這資訊來源可信嗎?你別騙我,要是票賣完了你負責嗎?”舒念急了。
難得見溫順的舒念和他急,李澤剛搖頭失笑:“我的畫展我怎麽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