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我的畫展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上課前,舒念滿腦都是怎麽搞到水又一二的畫展如門票;下課後,舒念滿腦子都是李澤剛是怎麽忽然變成自己最仰慕的水又一二的?

于是她看向李澤剛的眼神震驚而敬畏的。

“舒念,別這麽看我。”李澤剛伸手在她眼前擋了一下,“就這麽不情願相信水又一二是我嗎?”

“我不是不情願,我只是,只是……沒法相信。”還沒平複下來的舒念說話也結巴,“真,真的是你?”

“知道我全名不?”李澤剛又氣又好笑,叉腰問道。

舒念點頭:“李澤剛?”

“算你有良心,至少還知道我叫什麽名。”李澤剛似乎很滿意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沒說:肯定的,這不有人每天在她耳邊唠叨不準和李澤剛這樣,不準和李澤剛那樣嘛!

“把澤字拆開來是什麽?”李澤剛繼續誘導。

“三點水那個澤哦?就三點水,然後一個又……?!”

總算明白過來的舒念再一次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想喊又沒敢喊:“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

為了證明自己,李澤剛掏出手機出示了自己的社交媒體賬號。

看着繪者本身發出的帖子和評論,她不得不相信了這些年她一直仰慕的畫家竟然就坐在她辦公室座位邊:“真的是水又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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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起頭,眯眼打量着李澤剛,發現把水又一二的形象和他重疊一起其實一點都不違和。

在她心中,水又一二一直是文藝的,但卻不溫順老實,而是不羁中帶點調皮。

某種程度上,這跟紳士卻懂得進退分寸并為自己謀福利的李澤剛很相似。

“嗯,是我,所以你剛剛的問題,要是票賣完了怎麽辦?很明顯,雖然真不賣票,但我能負責。”李澤剛向前走了一步,和她拉近了距離,“舒念,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很願意為你負責。”

安全距離被打破,舒念猛地從偶像竟然是自己同事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擺了擺手往後退:“不用不用,既然不賣票,那我就放心了。”

“你說,時醫生會不會介意?”

“……”廢話,她現在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麽和時穆舟開口了。

先不說讓她知道自己最喜歡的畫家竟然是他情敵已經足以讓他怒發沖冠,而她不僅要去那個畫展,還要帶着他一起去,在他面前把他情敵的畫作一番天花亂墜的誇獎?他怎麽可能不氣死?

想到這,舒念腦海裏都是時穆舟鐵青的臉色。

她掏出手機把剛剛發過去的帖子連忙删了,并在心裏祈禱時穆舟還沒看見。

就像是知道她的顧慮,李澤剛刻意刺激道:“你可不能因為擔心惹他不高興而不出席哦,現在讓我知道你是我的超級粉絲了,我可會等着你的,你一定要來,我給你VIP入場券。”

“剛剛不是說不賣票?”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掉入狐貍坑的舒念警惕地反問。

“普通公衆不必買票,但是VIP是特邀嘉賓,有特別福利。”李澤剛笑眯眯地對她說。

知道李澤剛就等着她追問什麽福利,于是舒念憋得難受,嘴硬地就不肯開口問:才不要上了這男人的當!

“行吧,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拿她沒轍,李澤剛主動告知,“VIP嘉賓可以參與開幕儀式和記者訪問環節,并且可以和畫家合照。”

“……”強忍着內心快要沖破枷鎖的欲望,舒念頑強表示她一點都沒受誘惑!

“回去好好和時醫生商量,我相信他是個能屈能伸的男人,不會為這點小事為難你的。畢竟女朋友的愛好當然要支持啊!”

李澤剛笑得很欠揍,而舒念只想讓他快點閉嘴。

時穆舟如約來接她的時候,舒念高興又忐忑。

如果說李澤剛是只狐貍,那麽時穆舟絕對是只老狐貍,沒幾眼就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念念,你是不是做什麽虧心事了?”

“我能做什麽虧心事?我又沒有瞞着你其實我家裏有家纏萬貫的家業等着我回去繼承。”舒念張嘴就揶揄。

沉默了一陣,時穆舟冷不防地開口:“你是不是分李澤剛吃小面包了?”

“如果我說是呢?”難不成還哭給她看?

“念念!”時穆舟一臉哀怨地拔高了聲調,“你說過不會分他吃的。”

“真當自己三歲啊?玩笑都不能開?”舒念無奈嘆了口氣,拍了拍他臉頰。

抓住了舒念的手,時穆舟微微歪着腦袋讓臉頰繼續貼在她的手心。

蹭了蹭,他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除了這臭男人,其他的玩笑随你開。”

“你別跟他有那麽大的仇恨,他這不知難而退了嗎?”平心而論,舒念覺得李澤剛這追求者已經很有分寸了,至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

“我不能,你沒聽過近水樓臺先得月?”時穆舟每每想到他女朋友和那臭男人每周待在一起五天,一天待在一起八個小時他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嫉妒。

嫉妒得想把她拴根繩子綁在自己身邊。

“月亮都墜入船身啦,你還想怎麽樣?”調整了個姿勢,舒念把頭枕在了時穆舟的大腿上,兩只眸子帶着淺淺的笑意。

一直高高挂着的那弧彎月都心甘情願被船只摘下了,還不滿足呢?

直白理工男腦子腦子轉了一圈才明白過來舒念的比喻,笑容中帶點被表白的含蓄,低頭在她唇上親吻:“文藝少女說的話就是不一樣,表白也表得那麽深奧。”

“誰和你表白了?”舒念紅着臉仰頭,加深了那個吻。

壁鐘的秒針滴滴答答襯得客廳更寂靜,只有偶爾的情不自禁讓兩人發出暧昧的聲響和喘息。

在舒念口腔搜刮了一遍女孩的香甜,餍足的時穆舟捏了捏她柔軟的雙頰:“念念,你老實說,心裏還有多少的氣?”

“多少?生氣是能衡量的嗎?”舒念下意識回道。

在她心裏生氣就分為四種:有點生氣,生氣,很生氣和氣死了!

“有啊,比如最生氣的頂點,要老死不往來的那種是一百分,那現在還剩多少?”時穆舟嘴上在解釋,手中動作卻停不下來,手指纏繞着舒念的長發撥弄。

舒念想了想,把心中的答案誇大了一些:“呃……三十五?”

大概是答案比時穆舟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于是他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氣。

低頭在她腦袋上蹭了蹭,他在她額頭溫柔落下一吻:“好的,謝謝念念告訴我,我會繼續加油的。”

躺在時穆舟的大腿上,舒念擡頭看見的就是他的下巴。

伸手往他下巴摸了一把,她不是第一次注意到時穆舟總是把胡子挂得很幹淨,一點都不紮手,所以她并不排斥平日男人像大狗狗一般貼着她磨蹭的行為。

輕捏時穆舟的下巴,舒念故作神秘:“悄悄告訴你個事。”

“嗯?”

她示意時穆舟靠過來,随後小聲和他咬耳朵:“如果姜思琪這人不存在,我的氣大概就只剩下五了。”

“……”

時穆舟的臉色太過精彩,舒念失笑提醒:“不準殺人,殺人犯法。”

深吸一大口氣,他在她腰間戳了兩下:“念念,你說,咱倆這兩大醋桶不般配嗎?”

“你才醋桶。”她才不是沒理智地亂吃醋咧。

“行,我是醋桶,念念是甜筒。”

“……”

醋桶笑眯眯地把她抱了起來圈在懷裏:“好念念,甜念念,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幹什麽虧心事了嗎?”

好家夥,瞎扯了一大堆最後又繞回了遠點?!

還沒想好怎麽開口的舒念決定先按基本套路來:“我說了你不準生氣。”

“你沒看見我已經在生氣了嗎?”時穆舟捏着鼻子回答。

“……”這話,似曾相識蛤。

時穆舟睨了她一眼,有些自暴自棄地表示:“要是是關于李澤剛那就別說了。”

“別說?真別說?你半點都不想知道?”

“……”

“你讓我說嘛,我就想和你說。”舒念撒着嬌把時穆舟的臉掰正讓兩人對視,“我早上發的消息你看見了嗎?”

“被你撤掉的那條?”

“嗯。”

“沒,為什麽撤掉?”

“想知道?”舒念調皮地對他眨眼睛,指着自己臉頰說,“親一下就告訴你。”

時穆舟二話不說馬上行動,在她臉頰左右各親了一大口。

滿足了自己想要和時穆舟親近的願望,舒念把兩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是水又一二的畫展,想和你一起去。”

“水又一二?上次你說喜歡的那個畫家?”時穆舟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兒,最後想了起來,“你房間那幅麻雀的畫家?”

“嗯哼。”對于時穆舟把她說過的話都記着,她很滿意。

“那就一起去啊,雖然我可能看不懂,為什麽要撤掉?”時穆舟不解,“這跟李澤剛有關系嗎?”

舒念點頭。

她一點頭,時穆舟就開始瞎猜:“因為他約了你,所以你覺得和他一起去比較盡興,所以就不想和我一起去,所以就撤回那條消息……”

受不了原本正經開朗的時穆舟一吃醋就降智商,舒念抓起他臉龐對準叭叭叭說不停的嘴就親下去:這下該堵住他嘴巴了吧?

紅唇抽離之時,舒念出聲安撫:“他沒邀我一起出席。”

處于炸毛邊界的時穆舟不吭聲,等着舒念繼續解釋的當兒卻眼見地瞄見她膝蓋上的淤青:“怎麽傷的?撞哪兒了?擦藥了嗎?”

“知道怎麽撞的嗎?”舒念順勢說了下去,“就是知道了我最喜歡的畫家竟然是坐我隔一走廊的同事,因為太過震驚而跳起來,直接撞桌子上了。”

“需要這麽大反應嗎……”時穆舟先是抱怨她不懂得照顧自己,随後霍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麽?!”

差點從時穆舟大腿上摔下去的舒念連忙抱緊了他脖子:“你反應也挺大的。”

“你說誰?!那個水又一二是誰?!”總是淡定從容的時穆舟如今一幅被雷劈的模樣,甚是滑稽。

“嗯哼,就那個誰呗,你的情敵。”不想刺激他,舒念決定今晚李澤剛就叫“那個誰”了。

察覺了自己的失态,時穆舟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半晌,他再次确認:“所以李澤剛就是水又一二?”

看不出時穆舟此刻什麽心情的舒念沒敢作妖,只是乖巧點頭:“嗯。”

“因為他就是水又一二,所以你把消息撤回了?”時穆舟盯着她問道。

不知道該不該承認,她便安安靜靜地盯着時穆舟,試圖用美色擾亂他的思緒。

時穆舟皺眉,抱着她來回踱步,像是在思考,嚴肅得舒念都沒敢出聲讓他把自己給放下來。

繞着客廳走了第五圈之後,他再次開口:“念念,你男人沒那麽小氣。”

嗯,不小氣,因為氣都往肚子裏吞了。

所謂宰相肚裏能撐船,時穆舟這會兒獨自都撐出一支戰鬥軍艦了。

那臉色,簡直就像憋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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