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有刀,你怕啥?”
“你有刀,你怕啥?”
腦中竟然是淮楠的聲音。他的聲音幾乎嘶啞,但卻是陶然在這世間聽到最悅耳的聲音。
“陶然……狐貍騙了你,你救不了我。”
可最後刀子還是落下了。
“陶然你是在幹什麽蠢事?!”
陶然聽到了淮楠喚自己,但是他卻只能無力的嘆息,仿佛連呼吸都成了負擔。
“狐貍騙了你,他們死……我也會死。”
他說的不有假,因為他現在純屬是那些信徒對神的祈禱所生。沒有了這些人沒有身體,估計他也活不了多久。
淮楠什麽都想起來了,他想到他們的誓言和自己的妹妹。想到了二人的身份與立場,“從來都不一樣”。
“何必呢?”
陶然道:
“業游的話當不了真,可殺掉他們也在我的計劃之中。一群可惡的吸血蟲。”
陶然腦海裏只是想着淮楠必須活着。
陶然把刀擦幹淨插入刀柄。跨出那個木門走在街上。那光撒在平安扣上随着陶然的腳步一蕩一波,好像在發散着微微的潤光。
一人漫步在長街之中,只聽陶然與空氣對話。
此時想,這世界就如同冷寒了一般,只是看天象,不多會這上面就積起了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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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應景,不用等旁人回,陶然心裏也有個數。他的心就如同被棉花堵上了一樣。
他雖然後悔可礙着面子,可心中還是只想着“求和”希望往後還和以前一樣。總是以為只要原諒了便能不計較。
這一路走了好遠。半路也下起了雪。
這雪如同茶花敗落打下在地,若說更真切的描述是像楊絮一樣。
陶然行走在寒冬之中,衣冠上的血跡未幹或是說那雪化了融了那幹掉的血被點了紅。
白雪落在陶然身上的時候也被染上了血,那純潔的白……何時沾染了這種髒物?
忽而又聽陶然自語。
“你是不是不能喜歡我。”
陶然也不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講什麽。良久口中落下了一句埋怨。
“……你最後還是要耍我。”
萬屍陣早已開啓上面的人應該已經知道了,可是他還有一件事未做需要再去找餘東。
陶然便拖着自己這破爛身子來到了那破廟前。
四角樓內業游心情不錯,沒想到那個半仙動作那麽快。
業游便站起身在這房中轉了一圈。心中想到等着新城建好,他的子民也便有了落腳之處。
“來人給我拿壺酒來。”
不多時便見那個唯唯諾諾的侍從前來,可是他手上卻空空如也。只聽侍從回:
“ 樓主外面下雪了,樓外酒窖門被凍上了。”
業游輕挑了一下眉尾。心中不快“什麽時候下雪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下雪”。嘴上卻心口不一說道:
“無妨。”
侍從道:
“樓主……需要小的給你捶捶背揉揉肩嗎?”
業游被他這麽一提醒,還真覺得腿腳有點酸軟。自己本來就是個懶骨頭,今天又走了這麽一遭,腿腳自然酸了。
便擺手喚道:
“你過來。”
這侍從自然知道是樓主默許,就上前給業游按摩。
業游被伺候的很舒服,他扭扭脖子,搓搓手上的玉扳指,他想“這人類這麽會來事兒啊……”。
在業游瞧不見的地方,那個侍從從懷裏掏出那張黃色符紙來。就毫無預兆的貼在了業游的腦門上。
業游只覺得自己的腦門一痛,而後就昏了過去。
侍從見業游昏厥過去,就從廂房裏出來在高臺上喊話。
“樓主傳話今歇客。”
其實他不說也沒關系,因為除了妖,人全死光了。
事後那人就鬼鬼祟祟的把暈厥過去的業游拖到了地下室門口。
直到,地下室內的門被鑰匙打開。
其實這個事情侍從一直不明白。為什麽這業游會把它看成太監?
當時他一身怎麽說也不像那宮內的死太監,可這個人不知道的是業游認為皇宮內除了皇帝全是太監。
等業游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卻被捆在了地下室的鐵鏈上。
在之前業游當真沒想到,當時自己捆那人的生魂用的鐵鏈居然會用來捆自己。
地下室并不算暗,業游還是能看清前面有一個人。
業游道:
“你這是做什麽?”
那人越來越靠近,業游想掙脫開這鐵鎖的制控,可是這畢竟是當時他求來的捆仙索,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震開。
鐵鏈嘩啦啦的響,兩端的圖釘就如同兩只索命的鬼魂拉扯着一樣讓人掙脫不開。
業游口中叫罵。
“狗**你**!”
“放了老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今日必須死!”
鐵鏈嘩啦啦的響,卻不及他的聲音。
他罵了很久,累了。腕上的制固仿佛讓他認清了一種現實。地牢中口中開始吐出怨怼的話語。
葉游道:
“真叫人覺得有意思?不知道哪天居然還會被一個凡人給教訓上了。”
而那個侍從完全沒有了之前唯唯諾諾的樣。
“你對皇宮這麽熟悉……啧!你應該也知道皇宮密寶在哪吧?”
侍從是從小生活在這的敵國探子,太監身份是假但消息是真他的确在皇宮裏活的不怎麽樣。
想知這侍從剛從那些人口中套出皇宮地下室的入口,本以為裏面是寶藏。
結果裏面只是關着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你……是陵冬犯人嗎?喂!?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他用力的搖了搖挂在鐵鏈上的人。
“你醒醒……”
那人就像死了一般怎麽叫都不醒,潮濕的牢籠只是看表面也不像是有寶藏的樣子,他想“到底犯了什麽錯要被關到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
湊巧的是當時業游也找到了淮楠,二人的主仆情就在這種機遇下相會。
當時業游提燈映滿樓,實物在光的映照下擁有影子,斷裂的鐵鏈與影子重疊。
腳步聲與光源同奏,影子後撤若不回步就會消失在黑色角落中,跟上光後它們就如走馬觀花般來到淮楠牢房前。
業游聲起,不看被鎖住的人而是看着眼前如樹棍一樣瘦削的人。
口中不屑說道:
“沒想到這裏還有人當看門狗?”只不過就一人。
業游見到人直往後退,畏畏縮縮也不像要幹架的樣子。
就道:
“挺識相的,知道自己沒那點實力。”
見那人還是不回,業游就不再回予。他來到人前一刀下去鐵鏈被斬斷。
淮楠的身體因為少了鐵鏈的制鎖而倒下。人摔在泥中卻爛在骨裏,只有髒污地面才與他最契合。
業游是要把淮楠帶走,剛停下手中動作他就問這太監叫什麽名。那人只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說了什麽。
“我……我…………打雜。”
業游不耐煩道:
“宮裏太監。死出!惡心。”
他眼中譏諷嘲笑。再加上口中的厭惡,這人是被他貶得一無是處。
良久聽那人也不回,業游就自動默認了那人是“太監”。
剛認識這死太監的時候他就唯唯諾諾的樣和現在的區別可大了,被吓到一句話可以卡半天殼。
“人我帶走了,你這樣留在這裏守不住人會出事,你逃不逃都随你。”
“……”
探子知道留在這裏不行。
記憶回籠現在的業游是一頭霧水,抓自己也就只為這一點東西,心中倒是會來事“皇宮那破地方除了金玉瓷器,哪還有什麽值錢的玩意兒?”。
他哪知道這什麽皇宮秘寶,自己倒也就裝了起來。
業游恥笑道:
“你個太監,天天出進皇宮,不去尋什麽密寶,來惡心我。”
他也不掙紮了,而是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慢慢滑下。那蜿蜒而下的血跡,如同一條小蛇在手上爬行。緩緩而過時癢癢的。
那個侍從被說,看樣子好像也并不生氣,只是從袖中拿出了一把小刀抵在了業游的脖子上。
小刀冰冰涼涼的,業游也明白危險離自己很近。可業游也不是被吓大的,只是笑的更大聲了。
分明并不是什麽搞笑的事,但是他卻一直強調這人是個太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是個太監。”
業游脖子向前湊,就像壓根根本不害怕那個冷兵器。風魔的樣子,就想要把刀搶過來,自己給自己來一刀一樣。
“哈哈哈……”
他把頭向下低把原本指向自己脖子的刀貼到自己的臉上。刀刃貼在臉上冰冰涼涼,卻吓得那人直往後退。
葉游直起了腰,抖了抖被吊麻的手臂。道:
“淨身房那個地方好玩兒嗎?那地方我也沒去過,我也不知道。”
那個人也不生氣,他就看着業游嘲笑自己。
業游笑夠了,瞟了他一眼,倒也覺得并不搞笑了,嘴巴裏發出兩聲“啧啧”叫狗的聲音。
“啧啧……我告訴你皇宮密寶在哪裏?你把耳朵湊近來。”
那個人猶豫不定,不知是該過去還是說再試探一下。
業游說道:
“別出洋相,你有刀,你怕啥?”
“哈哈……我的命都在你手上,我怎麽會框你呢?”
業游笑的賤兮兮的仿佛現在被威脅的不是自己。
這人聽業游這麽說好像也想清楚了,現在被捆住的是業游。自己還拿刀威脅着業游,當真膽子大了起來。
他還真信了那句“你有刀,你怕啥?”。
“你快說!不然我就殺了你。”
其實業游是一點也不怕他的威脅。口中還演道:
“我好怕怕啊……好吧,既然你不信,我就不說了。”
“你們人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吧?隔牆有耳,這寶貝的事啊,我只給你一個人講。”
那人還真信了他的鬼話。狐貍就是狐貍,慣會騙人。
那人把耳朵湊進業游的嘴巴。
狐貍說話的熱氣噴灑在那人耳朵的周圍。一時間那人的耳朵竟然燒了起來,不知是為什麽。
“寶藏就在——”
業游話語一頓。
突然鐵鏈後出現一道紅色虛影,影子的模樣是一只赤色狐貍。一口下去直接把那人的頭就被啃去了一半。
後又聽業游補上頓住的話。
“我的肚子裏。”
一時間血液迸濺出來,這血不只有侍從的還有業游的。侍從的那把小刀插在業游脖肩之上,就差那麽一點就要割到喉管。
鮮紅的血液噴濺在業游的臉上,那人的屍體就跪倒在地。業游的傷口留下血液慢慢沒入衣襟之中。
業游把腳踩到那人的肩膀上,狠狠往前一踢只聽“撲通”一聲,那人的屍體被重踹在地。
這人呢就如同一盞油燈被掀翻一樣血液流出,從地上擴散開就像一片鏡湖。
業游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逃出去,畢竟這捆仙鎖是真的。
他只能口中唾罵,發洩自己的怒火。
“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