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你松開我!”這樣被拎着,晃得姜溶快吐了,“你松開我!我要下去!”

蕭青棠像是沒聽見一般,将她的手按住,不許她再撲騰。

徐氏見勢不妙,急忙上前要阻攔:“二郎……”

“不要在我跟前演這種假仁假義的戲碼。”蕭青棠轉頭,一個淩厲的眼神放出。

徐氏吓得心悸,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可她年歲比蕭青棠大,家裏的老夫人又不管事,長嫂如母,她看蕭青棠猶如看待自己的孩子,還是忍不住猶猶豫豫勸告:“二郎,我只是想說,你這樣會将人折騰壞,并未有其他含義。”

蕭青棠沒理會,轉頭離去,将手上拎着的人打橫抱起。

一陣天旋地轉,姜溶險些嘔吐,幸而被橫着抱還是穩當的。她松了口氣,癟着嘴不滿看着眼前人:“你弄得我不舒服了!”

蕭青棠目不斜視,直直往前走。

“你這個大壞蛋!我不要和你玩了!”姜溶破口大喊,手要去撓他的臉。

柴胡怕她再說些什麽将人惹怒,急忙道:“娘子,二爺惦記着您呢,給您買了好些吃的,還特地讓奴給娘子買了副耳珰。”

“耳珰?”姜溶一下沒脾氣了,掙紮掙紮起身,抱着蕭青棠的肩,看向後面跟着柴胡,“什麽樣的?”

“娘子回去便知曉了。”

她開心了,笑眯眯地趴在人肩頭,正在暢想那耳珰是什麽樣的。

娘不許她打耳孔,每次瞧見別人耳朵上亮晶晶的耳珰,她都可羨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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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邊的碎發貼在蕭青棠的耳廓上,一蹭一蹭的,腦袋也抵在蕭青棠腦袋上,偷笑的聲音一點兒不漏傳進人耳裏。

晚風輕拂,蕭青棠腳步放慢了一些,眼中的狠戾之氣也漸漸被撫平,回到院中時,面上已看不出什麽異常了。

他将人放下,關了門。

姜溶哪兒注意得到這些,已跑去桌邊左翻右翻去了。

真的有好多吃的,旁邊還有一個錦盒,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對晶瑩剔透的耳珰。

“哇,好漂亮。”姜溶眼都挪不開了,拿着耳珰跑去鏡子跟前比比劃劃。

蕭青棠跟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喜歡嗎?”

“喜歡!”姜溶連連點頭,眼珠子還盯着耳墜子呢,“但我沒有耳孔。”

“去穿一個?”蕭青棠從銅鏡裏看她。

她雙手護住自己的耳朵:“不要!我怕疼!”

“不穿就不穿吧,你自己收起來也好。”蕭青棠垂首親親她的耳廓,眼神聲音都柔和許多,“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随意出門,記住了嗎?”

“嗯?”姜溶擡眼,從鏡子裏對上他的眼瞳。

要是不同意,他肯定會現在就生氣吧?如果現在同意,那生氣就是以後的事了,下次生氣下次再說嘛。

姜溶點點頭:“好!我記住了。我好喜歡這個耳墜,你下次還能給我買嗎?”

“當然,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什麽都會給你買。”

“好,那你松開我,我要去吃東西。”姜溶将耳珰裝好,收進抽屜裏。

蕭青棠沒應,将她抱起,坐去桌邊:“想吃什麽?”

她伸着手要去拿:“吃棗泥糕。”

蕭青棠越過她的手,剝開油紙包,拿出一塊兒棗泥糕,放到她口邊:“來,吃。”

“我自己可以來。”她伸手要拿過來。

蕭青棠躲開,重複一遍:“來,吃。”

噢,喜歡伺候人?姜溶不解咬了一口,嘴裏嚼着,眼睛盯着他看。

他眼中藏着點兒笑意:“好吃嗎?”

“挺好的。”

“那吃完。”他盯着那張紅潤的嘴看,怎麽看怎麽覺得可愛,盯着她吃完,伸出還留有棗泥殘餘的食指,“來,舔幹淨。”

如果是姜溶自己手指上的她會舔幹淨,但是她才不要舔別人的:“你淨手了嗎?”

蕭青棠想了想,笑道:“好像并未,下回吧。”

姜溶從他懷裏跳下去:“我要去玩了。”

“去玩什麽?”他将人拉回來圈住,“我一下午不在家,你一個人還沒玩兒夠?”

姜溶掙紮兩下沒能掙脫,只能老老實實待着:“我要去玩華容道。”

“我和你一起去。”蕭青棠跟在她身後。

好吧,多一個人陪她玩也行,反正她老解不開,得要人幫忙,蕭青棠好像挺聰明的,應該能幫到她。

她趴在地上研究,蕭青棠看着她,時不時上手幫她走一步。

這時,她便會恍然大悟哦一聲,滿眼璀璨。

這讓蕭青棠很是受用。

他斜卧在一旁,指尖勾起她的一縷發,纏繞在指上,輕聲道:“去沐浴?沐浴完用膳?”

“好。”姜溶從地上爬起來,放下玩具,朝浴室走。

蕭青棠跟過去,倚靠在門口,欣賞她光溜溜的身子。

水面鋪滿了紅色的花瓣,反射出點點紅光,落在她滑白的皮膚上,又柔膩了幾分。

“你怎麽不來?”她轉頭,看過來,眼中一片澄淨,沒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蕭青棠走過去,緩緩拉開腰間系帶,褪了衣裳,踏進水裏。

姜溶抓了把澡豆,笑嘻嘻游過來,擡起他的手臂,往他身上搓:“嘿嘿,我給你洗。”

“好。”蕭青棠目光随着她走動,十分配合。

澡豆搓起小泡泡,傳來點點香氣,她舀了瓢水将小泡泡沖幹淨一些,湊過去聞聞,拍拍他的臉:“好了,現在是香寶寶了。”

蕭青棠笑着看她:“你呢,要不要洗?”

“還沒給你洗完。”她拿着小水瓢往他身上澆水,沒有小心翼翼,沒有謙卑恭順,亦沒有對權勢與金錢的渴望,只有好奇與好玩,這在她眼裏只是一個單純的游戲,“你怎麽不脫褲子?”

“不想脫。”

她聳聳肩:“好吧,那你一會兒自己洗吧,要洗噢,不能偷懶,會生病的噢。”

蕭青棠抱住她,用臉在她腦袋上蹭蹭:“好。我洗完了,現在給你洗?”

“好!”她大大方方張開手臂。

蕭青棠沒有作弄她,像她一般認真給她擦洗。

只是單純地沐浴而已,洗完,他将人抱起穿好衣裳去廳裏吃飯,侍女進來收拾時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第二日,正院那邊找上門來了。

“爺,管家說,侯爺叫您晚上去正院用膳。”

“我知道了,晚上會過去。”昨日闖進正院,還和長嫂起了沖突,蕭青棠便知曉會被長兄叫去,這會兒聽了也不覺得有什麽稀奇。

況且他正在給他的小貍奴梳頭,心情還算不錯:前兩日他剛叫人尋了梳妝的冊子來,現在正是感興趣的時候。

柴胡偷偷看他一眼,謹小慎微道:“侯爺說,叫娘子也去。”

他微微一頓,淡淡答:“她不去。”

“去哪兒?去哪兒?”姜溶扭着腦袋好奇。

沒人理她,柴胡只應蕭青棠:“侯爺猜到您不許,已放了話來,說是您不帶人去他那兒,他自會尋來。”

蕭青棠當即垮下嘴角:“知道了,晚上會去。”

柴胡急急忙忙退下,姜溶看不到人了,又看蕭青棠:“去哪兒?”

“晚上便知曉了,先坐好,梳頭。”蕭青棠将人按回去,對着冊子繼續給她梳頭。

她來時匆忙,并未帶多少衣裳首飾,現下要用時倒沒有趁手的了。

蕭青棠平時也不怎麽愛打扮,尋了半晌,沒找出可用的頭飾,他朝外喊:“叫柴胡來。”

柴胡戰戰兢兢又來,生怕是找麻煩,心都快掉出來,卻聽他說:“你叫京城裏有名的、賣首飾的打首飾的都來,帶着東西來。”

“啊?”柴胡吓得捂住嘴,“是、是,小的這就去。”

姜溶沒聽見,她再看自己的發髻,好像有點兒歪了:“是不是歪了?”

“嗯?我看看。”蕭青棠左看右看一圈,将發髻調整調整,“現下好像差不多了。”

他們說話時并未刻意放低聲音,屋裏屋外的人都能聽見。

守在房門外的侍女侍妾并不少,心裏各有想法,有些蠢蠢欲動,尤其是各大首飾鋪的掌櫃副掌櫃帶着一堆首飾呈上來時,有些侍妾侍女眼中已不自覺冒光了。

姜溶眼裏也冒光了,順着那排錦盒走了一趟,被迷得眼花缭亂:“好漂亮啊!”

“來。”蕭青棠朝她招招手,将她摟在懷裏,“喜歡哪一個?讓他們拿來給你試試。”

“那個,像荷葉的那個。”她指指。

捧着托盤的小厮立即走過來,雙手呈上。

蕭青棠拿起,插在她發髻上,輕輕捏着她的下颚打量一番:“不錯,留了。”

她瞪大眼:“送給我?”

“當然。”蕭青棠放下發簪,擡眸又挑了一只,“那個桃兒的,拿來瞧瞧。”

他給人戴好,忍不住在人臉上親了親:“溶寶真漂亮。”

姜溶被誇得輕飄飄的,臉頰半紅,嘴角忍不住咧開。

“這個也留了。”

“這個也送給我嗎?”姜溶有點兒驚了。

蕭青棠淡然将東西放下:“你不喜歡?”

“喜歡是喜歡……”姜溶躊躇不決,“可是我沒什麽東西可以換了。”

蕭青棠勾唇,故意逗她:“你親親我用來換。”

這麽穩賺不賠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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