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蕭青棠有些為難, 微微垂眸,過了好一會兒才硬着頭皮回答:“我并非正人君子,也并非潔身自好, 第一回 被叫去那種地方時出于好奇也并未拒絕, 只是去了才發覺自己對那樣的場景并無半分反應。”
他第一次與人袒露這些,實在有些難為情,可又怕姜溶覺得他是心虛, 不敢避開眼。
“我總覺得那些人的叫聲要麽十分矯情做作像在演戲, 要麽尖銳刺耳像是遭受了什麽酷刑, 故而從前對這種事并不熱衷。後來再去,是因旁人都如同野獸無法自抑,而我卻能不動如鐘,我覺得我才是人……”
姜溶盯着他的雙眼端詳許久, 未見任何異樣,但還是有些猶豫:“我再想想。”
“好, 你慢慢想, 不着急。”他伸着脖子要親她的臉,卻被她用手擋住,吻在了她的掌心。
“先不許親我!”
蕭青棠悄自嘆息一聲:“好, 先不親你。”
姜溶推開他:“我要去晾花了,不許你跟着我!”
他沒跟過去,就站在窗邊,看着她忙活來忙活去, 把桂花放在簸箕裏擱在廊下晾着。
現下這樣才是好的, 她原本就該這樣無憂無慮快快樂樂。
蕭青棠是真知錯了。
天黑, 他想跟進卧室,又一次被人攔在外面。
他仰頭, 看着明月,無奈笑笑,不知何時才能結束這樣的日子。
姜溶倒是一反常态睡得很好,像從前那樣躺下就能睡着,懷裏還抱着那只沒有來得及裝上花瓣的兔子香囊。
小雪,下過幾場雨,天更冷了些,絲絲涼意已能鑽進衣衫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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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侍郎生辰,叫姜溶和蕭青棠過去用晚膳。
他們還未舉行婚禮,可婚事早定下了,也早有了夫妻之實,雖還在吵架,但姜家衆人都心照不宣将蕭青棠當作姜家女婿了,一口一個姑爺叫着,沒什麽不習慣。
只是姜侍郎不敢自稱岳父,還尊稱一句郎君,更拘于與他交談,席上安安靜靜的。
“有刺。”姜溶戳戳碟裏的魚肉。
姜夫人看她一眼,溫聲道:“叫侍女來給你挑。”
“我來。”蕭青棠插話,挽了挽衣袖,将碟子挪到跟前,拿着筷子挑刺。
他哪兒幹過這樣的活兒,鲫魚刺又多,挑着挑着臉就沉下來。
姜侍郎看得連連冒冷汗:“要還是叫侍女來吧。”
“不必。”他冷聲回複一句,挑完最後一根刺,将碟子推回姜溶跟前,語氣柔和不少,“好了,吃罷。”
姜溶沒瞧出父親的緊張,也早習慣了蕭青棠這樣的語氣,一點兒不怕,開心将魚肉送到口中嚼嚼嚼。
吃完,還要懵懂問一句:“你們怎麽都不吃呀?今天的菜挺好吃的呀。”
“吃,都在吃,你吃你自己的。”姜淮給她夾了筷子菜,試圖堵住她的嘴。
“阿兄,你在喝酒嗎?”
姜淮覺得神奇:“你都知曉酒了?”
“嗯,他給我喝過的。”她指指蕭青棠。
姜淮瞥蕭青棠一眼,沒好說什麽,只能把姜溶教訓一頓:“小孩子不許喝酒。”
“我不是小孩子!”姜溶氣得叉腰,“你給我喝一口,快點兒!”
“真是被某些人慣壞了。我不給你喝,你問爹讓不讓你喝。”姜淮按住酒杯。
“爹,我能喝嗎?”
姜侍郎猶猶豫豫,将問題又抛出去:“你問你娘。”
“娘,我能喝嗎?”
“不許飲酒。”
姜溶不滿意這個回答,在蕭青棠跟前敲敲:“我能喝酒嗎?”
“你想喝便喝吧。”
她挺了挺腰:“我要嘗嘗!”
姜淮又瞅他們倆一眼,咚得一聲将酒壺放下:“你就跟着他不學好吧!”
“哼。”姜溶打開酒壺蓋子,嗅了嗅,嘀咕一聲,“好香呀,桂花味兒的。”
沒人願意和理她,她看了一圈,只好跟蕭青棠說:“你喝不喝?”
“倒吧。”蕭青棠将酒杯放過去。
她開心倒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小口,驚喜道:“甜的。”
“嗯。”蕭青棠應一聲,一飲而盡,将酒杯又遞出去。
姜溶自覺給他倒滿:“但是沒有葡萄酒好喝。”
他彎了彎唇:“想喝葡萄酒了?”
“不想。”姜溶別開眼。
桂花酒甜中帶辣,她喝不了多少,只飲了小半杯便不喝了,低頭默默吃菜。
蕭青棠倒是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那壺酒見底。
桌上的菜都冷了,姜溶有些醉了,趴在桌上打盹兒,姜侍郎終于有借口叫散。
“都用好了吧?天不早了,都早些回去。”
“早說不能喝酒,非要喝!”姜淮低斥一聲,要将姜溶抱起來。
蕭青棠上前攔:“我來。”
他倆畢竟是夫妻,姜淮不好說什麽,只能退讓。
蕭青棠将人打橫抱起,還是與人打了招呼才緩步離去。
醉酒的人似乎知曉他是誰,主動抱住他的脖頸,不覺呢喃一聲:“夫君……”
姜夫人微微垂下眼,姜淮也嘆息一聲:“小妹心裏還是有他。”
“若是沒有,也不至于生那樣大的氣。”姜夫人也覺感慨,“可你小妹是個直腸子,脾氣又倔,不懂夫妻之道,也不知前路到底如何。”
姜淮眉頭緊了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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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棠抱着人往回走,垂首在她額頭親了親,輕聲答:“夫君在。”
她枕在他肩頭,突然哽咽起來:“蕭青棠是大壞蛋。”
“是,蕭青棠是大壞蛋。”蕭青棠輕輕踢開房門,将她放在床上。
“可我好喜歡蕭青棠。”
蕭青棠手一頓,在她唇上碰了碰:“溶寶,蕭青棠只喜歡你。”
她強撐着眼皮,捧着他的臉,貼過去,又将眼閉上:“親。”
蕭青棠将她放下,雙臂撐在她上方,咬住她的唇。
她雙臂越纏越緊,忽然道:“要。”
蕭青棠喉頭重重滾動一下,啞聲答:“我去叫人送熱水,洗洗再弄。”
“好,你去。”姜溶說罷,往後一倒,似乎又睡着了。
蕭青棠急忙去叫水,生怕錯過這一回便再尋不到這樣的時機了:“快拎些熱水來,再叫人多燒些備着。”
幸好廚房裏一直有熱水,仆婦轉頭就拎來,他轉頭就拎進房中倒進盆裏。
“睡了?”
“沒,嘿嘿。”姜溶笑眯眯掀開裙子,“洗。”
蕭青棠眼神越發幽暗,拿着濕帕子一點一點給她洗幹淨。
她有些受不了,扭成一條麻花,要抓他的手腕,哼哼唧唧:“吃。”
蕭青棠一愣,胡亂擦了一把,埋下頭去。
她指尖幾乎插進他的發裏,腳踩在他肩頭,脖子往後高高仰起,一聲高過一聲。
片刻,蕭青棠揚起紅潤的唇,明知故問:“可以了嗎?”
姜溶拽住他寝衣的袖口,急急催促:“你來。”
他抱着人滾了好幾圈,到了最裏面,拱在被子裏,長驅直入,勢如破竹。
姜溶緊緊圈住他的腰身,忘情迎合,不停喚他:“二郎,二郎……”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脖頸上、臉上,蕭青棠啞着嗓子一聲又一聲應:“我在、我在。”
“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喜歡。”
“只喜歡我一個?”
“只喜歡你一個。”
她雙手抓住他的耳朵,兇狠狠瞪他:“不許喜歡別人,你要是喜歡別人,我就咬死你!”
蕭青棠以為她只是放狠話,不想,腦袋被按下,臉被狠狠咬了一口。
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臉頰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咬我?”他将她的雙手鉗在頭頂,又兇又狠起來。
姜溶眼前一陣金星,哇哇亂叫,連連求饒:“我快死了,快死了!”
“死不了。”蕭青棠緊緊扣住她的肩,低喘幾聲,長呼出一口氣,頂着那口牙印,彎了彎嘴角,輕聲道,“好了嗎?”
姜溶眼角滲出幾滴淚,小臉紅撲撲的,委屈點點頭:“嗯。”
“可我還沒好,怎麽辦?”蕭青棠在她眼角親親,“再來一回,讓我也舒服,好不好?”
“好,那你來。”她慷慨松開腿。
蕭青棠笑着在她臀上拍了一下:“溶寶真好。”
她麻得有些沒有知覺了,腿酸軟的也擡不起了,只剩迷迷糊糊地哼哼聲。
不止這一次,明明都已叫了水洗過,回到卧室後又開始了。
姜溶欲哭無淚:“你還沒好呀?”
蕭青棠低低笑出聲:“快了快了,最後一回最後一回。”
半個時辰後,姜溶氣得推他:“騙人!根本不是最後一回!”
他又親又哄:“這回真的是最後一回,不騙你。”
“那你要說話算話……”姜溶都要哭了。
“好,我說話算話。”
……
日上三竿,已過午膳時辰,不見他們用膳,姜夫人往他們院子走,迎面碰見小糕。
“娘子呢?”
“還在睡呢。”
姜夫人有些驚訝:“還在睡?”
小糕低垂眉眼,微紅着臉解釋:“估摸着還得再睡一陣子,昨夜叫了好多次水,最後一次叫水時天都快亮了……”
姜夫人放心一些,只要不是又吵起來了就好:“你繼續守着,待娘子醒了,叫她來我這兒。”
“是。”
果真如小糕所料,快至傍晚時分,兩人才幽幽轉醒。
姜溶先醒來,蕭青棠感覺懷裏的人動了,也緩緩睜開眼,然後就挨了一記眼刀。
他一驚,立即清醒了,以為她要翻臉不認人又不肯和好,趕忙忐忑詢問:“怎麽了?”
“你說話不算話!明明說好了是最後一回的!”
他松了口氣,在她發頂親了親:“怪我,太久沒有過,一時沒忍住……弄疼了?”
姜溶白他一眼:“沒有!”
“沒有就好,那是哪兒不舒服?”
“腿酸。”
他往後坐坐,将她腿抱在懷裏,輕輕按摩:“這樣揉着可會好些?”
姜溶靠在軟墊上,微微眯着眼,眉頭舒展開來:“嗯,還行吧。”
蕭青棠揚着嘴角:“餓不餓?”
“有點兒,幾時了?”
“我也不知,我喊侍女來?”
“好。”
不需他喊,小糕聽見裏面有說話聲,靠近問:“娘子,您可醒了?”
姜溶嗓子有些不舒服,搡了搡蕭青棠:“你回。”
“醒了,送些吃的來。”
“是,姑爺。”小糕聽是他的聲音,立即拘謹許多,也不多問了,急忙讓人去備膳食。
不多時,吃的一一送進卧房,他們倆只着寝衣起身,一起坐着用膳,看着像是已和好了。
小糕偷偷打量一眼,輕聲道:“娘子,夫人叫您一會兒過去一趟。”
“做什麽?”
“沒說。”
姜溶微微點頭:“好吧,我吃完飯就去。”
“我跟你一起去。”蕭青棠道。
“随你。”
他臉上的那個牙印還沒完全消下去,淺淺的一圈,小糕略過一眼,驚訝低下頭,不敢多看。
蕭青棠自己也能察覺那個牙印還在,他也嫌這時出門丢人,但他們剛合好,他怕姜溶出去走一趟就要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