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28.

這些東西貴重, 許西棠明白,無功不受祿。

但這些珠寶實在璀璨奪目,令人移不開眼睛, 她還做不到視金錢入糞土, 所以, 她忍不住當着晏西岑的面, 一件一件地拿起來試戴。

上身效果很不錯,襯得她珠光寶氣,心情也跟着美美噠!

半晌,她将這些珠寶一一放回錦盒, 心裏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厚着臉皮, 問他借一條今晚戴去參加游輪晚宴呢?

她的目光又瞟向那一摞一落的珠寶盒子——

福祿壽三色手镯、天然翡翠平安牌鑽石挂墜、紅碧玺滿綠珠鏈、冰種帝王綠翡翠鑽石項鏈

、天然翡翠滿綠手镯、天然翡翠彌勒佛鑽石挂墜、緬甸天然紫羅蘭翡翠珠項鏈、玻璃種帶翠寬條手镯、帝王綠挂墜……啊啊, 換誰都會眼花缭亂吧!

她真的不能免俗。

這些東西不用猜也知道,價值定然不菲,那麽, 排場如此,是可以借給她的嗎?

她有些遲疑地, 托起一條天然紫羅蘭翡翠珠鏈,放在衣領前比了比, 愛不釋手,回頭問某個人:“晏叔叔, 這條紫羅蘭翡翠珠鏈, 我能借來搭今晚的衣服嗎?”

晏西岑将目光從海灣上一艘游輪上收回,他起身走到她身後, 從她手裏拿過那條她喜歡的紫羅蘭翡翠珠鏈,在她疑惑的目光下, 輕輕托在手上,随後解開純金鎖扣,替她戴到脖子上,咔噠一聲,鎖扣又合上。

屋子裏光線柔和,陽光下飄浮的塵,像空氣裏的精靈。

她看着鏡子裏,男人站在她身後,一只手将她肩頭的長發束起,帶到頸後,刮在肌膚上的酥麻引得她輕顫。

她定了定神,聽見他泠然入骨的嗓音輕劃過耳畔:“喜歡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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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舔了舔幹澀的唇。

鏡子裏,她的唇脫妝了,還沒來得及補,且她還穿着空乘的制服,身線窈窕,玲珑有致,陽光濃烈,她臉頰上細膩的絨毛似乎都在輕微顫抖。

晏西岑微凝眸,從一只盒子裏,拿起一條紫羅蘭色的晚禮服。

“去試試這個?”

她遲疑地點頭,随後拿了衣服走進衣帽間換。

衣帽間有鏡子,她得以看清楚這件禮服适不适合自己。

出乎意料的,他随手替她挑的一件衣服,很合适,幾乎就是她的尺寸,分毫不差。

禮服是低胸款,公主風,露肩,泡泡袖,裙擺曳地,層層疊疊的紗,漸變的色,一層一層加深,一種朦胧婉約又帶着點兒俏皮的美。

脖子上再戴一條紫羅蘭翡翠珠鏈,幾乎渾然一體,似乎這件禮服,天生就是搭這條紫羅蘭翡翠珠鏈的。

她從衣帽間走出來,有些拘謹,但她還是小女孩兒心性,穿上美麗的禮服,心情格外愉悅,因此一舉一動都傳達着她的愉快。

晏西岑冷靜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雀躍,目光一點一點,從下至上将她捕捉。

事實上,這些衣服的尺寸,全由一名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更改過,只為穿在主人身上得體,但他并不清楚她的尺寸,所以,對于衣服很合身這件事,他心有疑慮。

素姨進來送鮮花,這是姜苓月的習慣,每間屋子都要擺上庭院裏種植的鮮花,一天三換,以保證屋子裏保存淡淡的馨香,因為姜苓月不喜歡噴香水,或是其他的香薰一類的東西,她喜歡純天然的一切。

一束月季,一束玫瑰,還有一束百合,素姨将這些擺在窗臺,回頭時,望見許西棠在衣帽間的落地鏡前試衣服,她走過去,許西棠正好回頭。

“素姨,我這樣搭好看嗎?”

素姨的目光卻飄向許西棠脖子上那串紫羅蘭翡翠珠鏈上,眼尾的痕跡下垂,淡笑說:“真好看,許小姐喜歡這些嗎?夫人得知少爺帶您來港,怕怠慢了您,就拿出這些珠寶來,想要哄您開心。”

“啊?這些是夫人的藏品嗎……”

素姨點頭:“都是夫人的藏品,不過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您不喜歡這些的話,讓雲姐去跟夫人說,再送一些來讓您挑?”

“啊?不用了,真的!”

許西棠吓得不敢動,她小心翼翼地想摘下翡翠珠鏈,但她找不到鎖扣的位置,摘不下,于是求助晏西岑。

晏西岑走到她身邊,擡手,微涼的指尖碰在她的頸後,按着鎖扣,說:“你想換一條?”

她搖頭:“這些是你母親的珍藏吧?我聽玉如說起過,你母親收藏了很多頂級珠寶首飾,她酷愛收集頂級的翡翠,這些東西,光用眼睛看就知道,一定很貴吧?我怕弄壞了,還是不要戴了。這條珠鏈是不是超級貴啊?”

晏西岑的眼尾藏了笑意,并不掩飾,說:“記得母親拍下它的時候,花去一千八百萬港幣。”

“……”

許西棠差點被自己的唾液嗆到,她拘謹道:“快給我摘下來,我不要戴這條,感覺脖子都壓重了呢!”

晏西岑淡笑,對素姨道:“素姨,你和雲姨說,剩下這些東西,全部原封不動送還給我母親,西西只要這一條。”

許西棠:“……”

他叫她西西欸!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兒小開心。

素姨笑意盈盈地應聲退下,不一會兒,幾名用人進來,将那些頂級珠寶小心翼翼收好封存,随即搬下去。

“這條我也不要,太貴重了,我是很喜歡這個,但我不能要。”她的态度很堅決,執意要取下來。

晏西岑:“母親送你的見面禮,收下即可。”

“你說得倒是很輕松,這麽貴的東西我媽媽都沒有呢,晚宴那回你不是讓淩秘給我送了一只Birkin嗎,我媽看見我用,還說她沒有呢,可見做母親的也會有嫉妒女兒的時候,我哪裏敢要這個。”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用手拉着他的手往脖子上放,意思是要他替她取下珠鏈。

瑩潤白皙的肌膚觸手生香,低胸款的晚禮服,只需他低頭望一眼,渾圓飽滿的兔子就要跳出來。

晏西岑的喉結不由滾了滾,眸色深了些,他下意識從兜裏摸出煙盒、打火機,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窗外,清新的海風襲來,混雜着草木香氣,他漫不經心地,咬上煙,但剛要點,才想起來,今天他已抽了三根,不能再抽了。

他咬了咬後槽牙,目光盯着她,命令的語氣:“脫了。”

“什麽?”

他将煙摁在桌上,語氣還是強硬,令人遐想:“晚禮服,脫了。”

“啊?”許西棠下意識護住胸口,退後兩步,“你你你你想做什麽啊?不行的!我賣藝不賣身的!”

晏西岑:“……”

她臉色漲紅,一邊找衣服搭在身上,一邊往外邊走,她決定,假如他有過激的舉動,她就叫人。

晏西岑笑了笑,起身,伸手将她攥了回去,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帶上門,砰一聲,門鎖上了。

他站她身後,将腦袋擱在她肩上,嗓音平和:“什麽賣藝不賣身,我讓你脫了這件,換上常服。你打算穿成這樣跟我去簽合同?”

“……”

她面色漲紅。

啊啊她到底想到哪兒去了!!!

她很聽話地去衣帽間換了衣服,一套純色連衣裙,荷葉邊,裙擺過膝。

晏西岑已經在書房等她,書房裏有三個人,晏西岑,律師孟元平,還有他的秘書琳達。

淩霖這次沒有來港,但他十分兢兢業業,已将起草并修改完畢的合同發送至孟元平處,于是合同一事由孟元平代為負責處理。

“明天上午九點,世茂的容董邀您去打高爾夫,下午三點,凱悅的張總邀您去馬場,後天早上九點,寰宇廣場落地項目的簽約儀式需要您到場……”

琳達向晏西岑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務以及這幾天的行程安排,随後出去帶上門,書房裏只剩下孟元平和晏西岑在等她。

她坐在晏西岑對面,伸手托着下颌,等着簽合同。

孟元平将協議書遞給她一份。紙張還泛着油墨的清香,似乎是剛剛打印出來。

“許小姐,這是協議書,一式兩份,簽字即刻生效。”孟元平嗓音平淡,帶着公事公辦的态度,“不過為了給協議書增添一重額外的保障,我們會到公證處進行公證,您閱讀條款後沒有異議的話,請放心簽字,如有任何疑問,我随時為您解答。”

許西棠低頭看協議書,一共三十幾頁,條款密密麻麻,專業術語很多,後邊的一些條款她看不太明白,但第一頁她還是看得懂的,比如一開頭列舉的甲方乙方的姓名、性別、身份證號、住址和電話,甲方和乙方各自擁有的財産範圍等。

她帶着疑惑繼續往後翻,一頁一頁又一頁……綿綿無絕期!

難怪會有三十幾頁那麽多呢,甲方名下歸屬的財産好像有點兒太多了!

而列舉乙方財産範圍的地方卻只有一行!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她這個乙方受到的傷害值真的很高。

這哪裏是協議書,分明就是晏西岑的個人財産清單。

“晏叔叔,我感覺,你在炫富。”她咬着牙擠出這句話。

晏西岑表示無所謂,他示意孟元平繼續。

孟元平颔首,對許西棠說:“許小姐,您有任何疑問可以提出,如果沒有,您可以簽字了。”

許西棠吐了口氣,伸手找筆,孟元平立刻遞給她一只鋼筆。

不過是不慎碰到了她的手指而已,怎麽他感覺有一道冷飕飕的視線在他身上刮呢?

孟元平擡起頭,對上晏西岑銳利淡漠的眼,他一吓,趕緊把手撤了回來。

接到淩霖的電話時,他心裏還納悶,怎麽忽然間,晏西岑要跟人簽私人合同,簽也就算了,還不是正經的婚前協議,居然是合約戀愛的條款?

實在匪夷所思,沒想到晏總跟人談個戀愛還得簽合同,這不是很可疑嗎?

不說別的,光憑這高達三十幾頁的財産清單,晏總談個戀愛至于這麽費心費神嗎?

又不是結婚得簽個婚前協議。

而且這位許小姐,他見過的,那回在黎城。當時淩霖還告訴他,許小姐是晏總侄子的女朋友。

怎麽才幾個月過去,晏總就跟人談起了戀愛還只需滿一年就白送一個億?

孟元平想着這些有的沒的,滿腦子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晏西岑橫刀奪愛。

太無情了。

真正的憑億近人。

時間一分一秒在浪費,面對許西棠的猶豫,孟元平開始着急,因為晏西岑已經肉眼可見的臉色沉了下來。靠。

“許小姐,您對協議上的條款有什麽疑問嗎?”孟元平忍不住問了句。

許西棠翻到協議書最後一頁,最後一行注明,簽字即刻生效,她只需兢兢業業扮演好晏西岑的未婚妻,一年期滿,就能拿到一個億,幾乎沒有任何損失,并且額外的,她能憑借“晏西岑未婚妻”的名號,輕松在上流圈子留下姓名,而這一年裏,她也能憑借這個頭銜,得到無法估量的資源,幾乎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她為什麽不簽?

當她簽好字,孟元平長舒一口氣,并且他觀察到晏西岑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

孟元平鄭重道:“許小姐,請放心,協議對雙方均具有約束力,如若合約期間,一方存在欺詐、脅迫,或者是乘人之危等情形,協議屬于可撤銷的,并可以在一人的主張下無效。”

“哦哦,意思是說,我受到甲方脅迫或者乘人之危,是可以撤銷協議的是嗎?”

孟元平颔首:“是這個意思。”

他望了一眼晏西岑。

難以想象是什麽樣的情況下,晏西岑會去脅迫一個女人跟他發生關系,他認為情況反過來,恐怕可能性更大一些。

送走孟元平,許西棠抱着自己的那份協議書離開書房,晏西岑沒跟出來,他要開一個視頻會議,現在時間是四點,五點左右,她和他會去港口乘坐珍珠號游輪。

.

六點整,晏西岑去衣帽間換了套西裝,淺藍色的襯衫,袖口還是鑽石袖扣,搭一條深藍色條紋領帶,沒用領帶夾做固定。

許是為了表示這是一場輕松的約會,他在左上方的西服口袋,戴了一朵淺色領花。

許西棠已經穿戴整齊,一條紫羅蘭色晚禮服,搭他替她選的紫羅蘭翡翠珠鏈,怕夜晚溫度低,她特意帶了一條披帛,可以挽在臂上,也可以當作圍巾和披肩用。

出門前,晏西岑讓她挽上他的手臂,衆目睽睽,她充分發揮自己天才般的表現力,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裝作親密無間,上車後,她還把頭半靠在他肩上,撒嬌的口吻:“阿岑,我今天好看嗎?美嗎?”

“美。”

“……”

晏西岑很幹脆,懶得說別的,他讓司機升上窗,以免她戲加太多。但其實,他還挺樂意看她加戲。

窗戶升上,許西棠主動讓司機将隔斷玻璃也升上,要求開霧化功能。

晏西岑挑眉:“不演了?”

許西棠松開手,吐氣說:“今晚在游輪上還要演那麽久,你讓我休息一下嘛。”

“……”

還是撒嬌的口吻。

晏西岑聽她故意嗲着聲兒講話,耳朵快磨出繭子,不過還不至于不能忍受,至少她的聲音,是好聽的。

他們從尖沙咀碼頭登船,沿岸風景美麗,海港城、星光大道、K11、香港藝術館、西九龍高鐵站、觀景平臺……

她拍了許多照片,一路上都不嫌累,好像是第一次來,晏西岑也不打擾她,任她在每一處景點不露痕跡地将他拍進照片。

其實他一早知道她拍他,但他裝做不知。

她以為自己的把戲沒有被發現,心裏很高興,拍了他這麽多私房照,她打算存進朋友圈相冊,設置僅自己可見,她要自己偷偷欣賞,畢竟他的照片難得,網上根本搜不到多少,連正面照都沒有。

十五分鐘後船只靠岸,他們下船,大珍珠號游輪已停靠在中環碼頭。

這艘「Grand Pearl」號豪華游輪約有三層樓高,世茂集團旗下的山莊式酒店設計打造的傾力之作,可容納約五百人登船,是一艘大型豪華游輪,其中兩層為船艙室內空間,三層船頂甲板提供露天座位可做用餐用,本日供應西餐、中餐和日料,每層設置了專屬自助區,游客可選擇喜歡的景色就近取餐食用。

船艙內還設置了無障礙設施和手扶梯,是唯一設有電梯的豪華船艙,除美酒佳肴,主辦方特意邀請了幾位內地當紅歌手和港城老牌歌星獻唱,并邀請了一支國際知名樂團現場伴奏。

許西棠和晏西岑登船時,Live已經開始,強有力的節奏幾乎震穿耳膜,臺上正演出的是一名搖滾歌手,風格很獨特,重金屬音樂是其标志性的代表作品。

許西棠不太喜歡聽搖滾樂,于是搭電梯到三層露天甲板。

三層甲板布置成傳統的晚宴形式,中間一張大長桌,兩邊則是VIP雙人小圓桌。

賓客很多,但并不擁擠,她選擇了一張小圓桌入座,剛坐下便有侍應生上前詢問:“您好,需要為您取餐嗎?”

“啊,不是自助餐嗎?”

侍應生笑:“您這裏是指定的VIP座,可以享受免取餐服務,游輪餐飲由Red Maple Leaves酒店主廚提供,這是今日菜單,請您過目。”

許西棠看了眼菜單,又想起自己是指定的VIP座,問:“VIP座有人預訂了嗎?”

侍應生微笑着指了指那邊,晏西岑正倚着甲板欄杆,和一位金發碧眼的女士在談話。

“這是容董為晏先生預留的VIP座,您是晏先生的女伴,當然可以坐這裏。”女侍應生一板一眼,語氣裏不無殷羨。

許西棠翻看菜單,只用了十秒,她将菜單合上。

“翡翠香草烤羊排、香焗三文魚、香草烤春雞、沙拉,就這些,謝謝。”

侍應生點頭,不多時,餐品送上,許西棠一邊欣賞維港的夜景,一邊細嚼慢咽,很快,桌上食物光盤,盤子裏只剩一些裝飾用的西芹、薄荷葉、千葉蘭、茴香花、莳蘿。

侍應生收走餐盤,又送上一杯雞尾酒,許西棠擺手道:“不好意思,我沒點這個。”

侍應生指了指另一桌一位戴墨鏡穿休閑西裝的男人,說:“那位先生請您喝。”

“……”

許西棠端着酒杯過去,試探着問:“你好,請問是你請我喝這杯嗎?”

她說完就在心裏吐槽,大晚上的您戴什麽墨鏡啊。

男人颔首,伸手示意她可以坐下。

她望了望四周,晏西岑已不再這裏,她于是拉開椅子坐下,但她沒喝酒,而是左右觀望。

男人這時起身湊近她,擡手替她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她怔了兩秒,退後一些和他保持距離。

“沾到了,你這麽不小心啊?”

“……”

男人的語調散漫,帶着鈎子的尾音鑽進耳朵,有點兒磨人。

她咳嗽一聲,正要喝點什麽掩飾尴尬,對面這個輕浮的男人忽然摘下眼鏡讓她看了一眼,她一愣。

靠!

靳以澤!!!

如果不是這種場合不适合追星,她會跳起來要合影要簽名的。

男人又戴上墨鏡,望着維港夜色,漫不經心道:“我們見過的,黎城音樂節那次,你演出結束,在後臺撞了我,把我手裏的小玩意兒撞丢了,那天我找了好久,都怪你。”

“……”

呃,靳以澤說話怎麽這麽沒輕沒重的,她和他難道很熟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和她打情罵俏。

她拿出手機問:“那個,我能和你拍一張照片嗎?”

靳以澤當即拉開椅子起身走到她身邊,俯下身,一只手搭在她的椅子上。

看起來很暧昧的姿勢,像摟着她,但他其實沒碰到她的身體,很有分寸感。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很淡定,手機按下快門鍵,咔擦,照片立馬翻車了。

所以,晏西岑什麽時候站他們倆身後的?

靳以澤瞥見來人,無所謂似的,他再度戴上墨鏡,回座。

許西棠緩緩轉過身,內心忐忑。

糟糕,怎麽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錯覺?

晏西岑單手插兜,目光很冷,他望向她身後的靳以澤,話卻是對她說。

“西西,玩兒得開心嗎。”

叫得這麽親密!又要開始演了嗎!

許西棠哽了哽,一秒入戲,她下意識起身,抱住他的胳膊,佯裝淡定,一咬牙,撒起嬌來:“開心!你剛才去哪兒了?我找你很久,想和你一起用餐的,然後找不到你,我就自己吃了,你不會怪我吧?”

晏西岑垂眸望她,臉色緩和了不少,一只手公然摟住她的腰,嗓音極沉:“有東西送你,要不要?”

未等她反應,他已緊摟她腰身,一步一部逼退至欄杆。

衆目睽睽,不少人感到驚訝。

游輪上的賓客大抵都是本城名流,誰人不曉晏家這位繼承人從不在外拈花惹草?

所以,晏西岑忽然轉性了?

晏西岑瞬間勾下腦袋抵近她額前,他讓她靠着欄杆,一手摟她腰,一手握住欄杆,似将她護在身前。

晚風微涼,四目相對,暧昧升溫,再近一點,幾乎要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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