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36.
隋南喬是晏西岑的初戀這個消息, 對許西棠而言有點過于炸裂。
要是以前吧,她也就當一個小八卦來聽,可現在不同, 她對晏西岑有着不一樣的感情, 沒有人不在意喜歡的人的前女友忽然出現在身邊, 是個人都會警鈴大作, 她同樣。
寧禤微已經把許西棠當作是準舅媽對待,于是不遺餘力地跟舅媽透露自己知悉的內幕。
“隋南喬比我還能營銷呢,她團隊給她定的高智商學霸人設,說她在美國念的大學, 藝術碩士,傳來傳去變成哈佛畢業, 放屁, 她那學校就紐約州一所野雞大學。”
“……”
“她最近還想靠她影後姑媽的富豪老公贊助她空降《錦繡如意》劇組把我擠掉呢,這部劇投資大,導演劇本服化道都是一流, 香饽饽,還好我有一個好舅舅, 她想得美,我的資源她也想搶, 做夢,她那便宜姑父搞私募的, 名下幾家傳媒公司也就是個空殼, 用來避稅洗錢的,最近投資失利賠了不少錢, 好像要跑路了,隋影後正忙着跟他離婚, 雙方在搞財産分割,焦頭爛額,哪有空管侄女的資源好不好。”
寧禤微吃着東西,說得太快導致嗆到,咳嗽好幾聲。
許西棠遞給她一杯冰水,她喝了半杯,緩過來後才又說:“舅媽你小心些,隋南喬野心挺大的,她今年二十九了,不上不下的,說她是小花top吧,她又沒什麽主流獎項加持,有也是提名,這個一直被她黑粉和對家嘲,想轉型演正劇吧,手頭正劇資源又不多,有也是邊角料,現在好幾個小花這兩年跟着起來了,後浪推前浪,好餅也就那麽點兒,誰不想要?我們這行競争很激烈的,資源就是命!講真,難保她不會為了資源盯上你未婚夫,畢竟白月光,對男人還是有點兒殺傷力的。”
“……”
許西棠沒想過這些,畢竟她和晏西岑只是合約關系,隋南喬要是想和晏西岑舊情複燃,其實她是管不着的,也沒那個資格,況且簽約這事兒,也是她主動懇求晏西岑幫她一把,這是他“人好”,給她一個機會,危機成功解除不說,一年後還能拿一個億潇灑走人,她沒必要拿自己當什麽“正宮”,多管閑事惹人嫌幹什麽,犯不着。
當然,她心裏邊不高興是真的,畢竟人非草木,她想不在意也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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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狀況很快被壓下去。
酒店方叫了私人醫生,醫生替隋南喬包紮了傷口,好在傷口不深,清洗後塗抹了藥膏,再用無菌紗布按壓止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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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和工作人員離開後,隋南喬将手上占滿血的紗布扔進垃圾桶。
她的傷口不深,只是被一塊玻璃碎塊兒劃破了一道口子。
當時很混亂,她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晏西岑,過往迷人眼,她看不見任何人,心裏想着關于他的一點一滴,于是混亂發生,她一咬牙,故意用玻璃碎塊割傷自己的手心,鑽心的疼,但她忍下,因為他真的注意到了她。
這是一處獨立的化妝間,很靜。過了會兒,姑媽隋茵曼進來看她。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幸好不是臉,臉破了相你以後怎麽在這個圈子繼續待下去?傷口不深吧?要不要去醫院?”
隋南喬搖搖頭,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說:“我沒事兒,姑媽,晏先生還在外邊嗎?”
隋茵曼正補妝,一邊畫眉毛,聞言,擰眉道:“早不在了。人家是什麽身份,你這伎倆也太差了,我都能看出來你的意圖,晏總能看不出來嗎?”
“……”
隋南喬咬了咬唇,目光盯着鏡子裏兩張美麗的面孔。
隋茵曼在圈裏的地位不用多說,這些年她在圈子裏的資源,幾乎都是靠姑媽的關系拿到的,和寧禤微一樣,她也是衆所周知的資源咖,當然她也争氣,沒有辜負姑媽的栽培。
她在圈裏打拼多年,如今已到了國內小花top的位置,一時風頭無兩。
跟姑媽專攻電影不一樣,她的重心一直是電視劇,到現在她手上握有一座銀華獎杯,兩提金蘭獎最佳女主,但這兩年她有些尴尬,後輩沖擊,姑媽和背後的金主鬧掰,間接導致她的資源也跟着減少,她現在不上不下的,要麽她轉型做青衣,要麽就找準時機迅速上位做中花甚至是大花。
現在機會來了。
晏西岑。
她的初戀。
隋南喬從包裏拿出口紅,簡單上了色,她眉目含情,對姑媽笑:“我去跟晏總道個謝。”
隋茵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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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寶晚宴現場用三塊不同的幕布将展廳今晚的主題娓娓道來,綿延花海、浩瀚星空、星辰大海。
正中間一幅巨幕,墨藍色的天空和浪花起伏的大海,多重風格在光影之下栩栩如生,幕布輕浮,賓客仿佛置身奔湧海面。
靜态珠寶在現場獨特的布置之下,也令高定珠寶套系所講述的星辰傳奇更臻完整。
許西棠百無聊賴,在一處被鮮花包圍的圓桌旁跟寧禤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八卦,于是得知了不少圈內奇聞,她全程吃瓜,但一直想聽的倒是沒聽見。
寧禤微可能是為了照顧她的情緒,閉口不提隋南喬的事兒。
最後還是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隋南喬和你舅舅是大學同學嗎?我聽了一點兒八卦,說她好像和你舅舅是大學同學。”
寧禤微喝了一口紅酒,抿着唇笑了笑,一雙大眼睛空靈,紅唇豔麗,不過她太瘦了,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下去。
“他們是初中同學,高中和大學不在一塊兒,我舅舅在哈佛,隋南喬沒考上,後來她去了一所不知名的大學,就比較野雞,沒人聽說過那種,砸錢就能上,聽說最後混了個藝術學碩士回國,她團隊就給她大吹特吹,從出道吹到現在,也是牛逼,真不怕露餡兒啊。她高中那會兒文化課成績就差得離譜,死皮賴臉要我舅舅給她補習,近水樓臺,一來二去就感情比較好吧?我猜的。她家裏那時候條件不錯,她爸炒股的,後來賠了很多錢,家道中落,她後來就在隋茵曼的庇蔭下進了娛樂圈。”
“禤微,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你跟你舅舅住嗎?”
“沒有啦,十六歲以前我舅舅大多住在太平山的房子,我家也有套房子在那兒,挨得近嘛,又是親戚,我媽帶我常去串門呗,一來二去就和我舅舅混熟了。不過我舅舅十六歲回內地這邊了,隋南喬家裏剛好在那個時候家道中落,她媽跟她爸離婚,然後她媽也帶她回內地了,她學校就在我舅舅入讀的那所私立貴族學校隔壁,近水樓臺嘛。”
“隋南喬那會兒就蠻多人追的,但她喜歡我舅舅,就沒跟人談,後來吧,她媽到處借錢送她出國,具體他們倆是怎麽在一塊兒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
許西棠沉默半晌,喝了半杯果汁,味道有點膩,于是又找清水,侍應生送了一杯來,并往那邊指了指,說:“晏先生說,讓您少喝一點兒酒。”
“你告訴他,我沒喝酒,我喝果汁。”
侍應生去回複,不多時,晏西岑越過重重人影,往她這裏看了三秒,那道目光很淡,但她禁不住想到雜物間裏的一吻,臉頰滾燙,只好移開目光不看他。
再擡眼時,他身邊是隋南喬。
隋南喬一襲青金石色高定,很亮眼的顏色,在燈下熠熠生輝,正好也襯了星辰大海這一主題,她和晏西岑站在巨幕前,背景是閃耀星辰和湧動海洋。
從來不缺話題度的當紅小花和商界巨擎驟然站在一塊兒,這一幕已經足夠吸.精,不用聚光燈,她和他已經分外耀眼,無數曝光燈在一瞬間聚焦在二人身上,噼裏啪啦一頓拍,只是不知道這些照片會不會問世,畢竟博晏這位掌權人不喜歡在網絡刷存在感,而網絡上至今也搜不出任何一張他清晰的正面照。
現場的幾位藝人都在努力帶貨,畢竟被品牌方邀請來不止是刷曝光度那麽簡單,而今日被宴請的賓客無一例外不是富豪名流,是品牌方的超級VIP客戶,若是能将今晚展出的珠寶銷售一空,品牌方自然願意至極。
被衆多富婆包圍的靳以澤似乎根本抽不開身,他手上不過一塊鑲滿鑽的腕表,沒有其他配飾,但這塊表價值不菲,也是設計師勞拉埃索斯為Ama Grace一百三十周年慶設計的扛鼎之作,與寧禤微佩戴的那條“永恒星辰”巨鑽項鏈是同系列的配套産品。
靳以澤不需過多推銷,便有多位富婆争搶要買下這塊滿鑽腕表。
品牌方有點兒痛心,早知道應該在靳以澤身上堆滿珠寶!
他怎麽這麽能賣!
“姐,你把那邊的項鏈都拿走的話,我就是今晚的銷冠了。”靳以澤微笑着指了指那邊幾個模特。
“好好好,那邊的我全要了。”
“謝謝姐。”
“小靳啊你站近點兒,我們還沒合影呢!”
靳以澤只好站近那位富婆,富婆很高興,直接靠在他身上,他面色淡定,對準鏡頭比了個心。
這個動作弄不好會很油膩,但靳以澤不會,他氣質偏冷,又帶點兒大男生的清爽,比心的動作反倒做得有的兒反差萌,總之富婆很快樂,拉着他連續拍了十幾張照片才罷休。
于紫涵和宋懿恬整晚膩在一塊兒,算是一種抱團,畢竟這樣場合,二人的咖位最低,上邊壓着影後隋茵曼和幾個當紅top小花,她們不敢作妖,唯獨抱一塊兒聊點八卦交換點兒小道消息,影後和那幾個花也不會帶她們玩兒,她們能怎麽樣。
“剛剛買下靳以澤推銷那些項鏈的富婆到底什麽人?”于紫涵用紅酒杯擋臉,問宋懿恬。
宋懿恬:“她兒子是新環集團二把手,做房地産的,也賣黃金首飾,去年她兒子接了管理大旗,黃金首飾賣得好,新環的股價一下子上漲了差不多百分之二十呢。”
于紫涵目光裏全是羨慕:“看着好年輕啊,該只有三十五吧?”
宋懿恬:“沒呢,她今年四十五了,看起來三十出頭一樣,會保養嘛,十八歲那會兒就和新環老總搞上了,那老頭兒比她大了快三十歲,跟原配生不出兒子,她呢擠走原配,千方百計給老頭兒生了個兒子,榮華富貴就到手喽。不過有小道消息稱新環老總在外邊還有一個私生子,要重新立遺囑,現在她老公和那個新歡住在加拿大,幾年沒回來看她,氣得她要死,活該喽,原配還不是被她這樣擠走,天道好輪回。”
“……”
宋懿恬眯着眼看隋南喬,哼了哼,冷笑說:“那個隋南喬哦,好幾次截胡我的戲,就仗着她那影後姑媽作威作福,有什麽了不起,天天營銷學霸美女人設,笑死,一個破野雞大學也好吹,還營銷金蘭獎,最後啥也沒撈着,活該,演技也就那樣,吹個毛。”
“……你少說點吧,別被人聽見。”于紫涵提醒她。
宋懿恬這才閉嘴,酒過三巡,二人三句話不離隋南喬,怪隋南喬資源太好,她們不服氣。
那邊的隋南喬成功吸引了曝光燈,她順勢站近了些。
晏西岑不為所動,拉開跟她的距離,目光飄向不遠處的許西棠那裏,她和寧禤微不知聊什麽,兩個人笑得捂住嘴。
一旁的隋南喬順着晏西岑目光看過去,落在許西棠臉上,她心一沉,擡手挽上晏西岑的胳膊。
這麽多人,他不會給她難堪的。
“阿岑,好久不見,剛剛,謝謝。沒想到這麽巧,本來今天的場合我不願意來,姑媽說了幾次,我沒辦法,品牌方邀請,我也不好推。對了,我聽人說《龍騰》當初立項,好幾個投資方不看好,一夜全部撤資,項目差點黃掉,最後是寰宇傳媒注資才拍下去,這部電影是黑馬,上映至今已狂攬三十九億票房,好厲害,阿岑,你好像無論做什麽,眼光都很獨到。”
她很會說話,酒桌飯局,她一言一行永遠得體,這使她左右逢源。
寰宇傳媒,國內頂尖的傳媒娛樂集團,博晏旗下子公司,主營業務包括電視節目制作與發行以及電影投資、制作、宣發,另外這些年也在開發新賽道,電視劇投資、發行以及藝人經紀。
除此外,寰宇傳媒每年推出上百場大型娛樂活動,包括各種頒獎典禮和娛樂秀,她捧得銀華獎獎杯的那場頒獎禮,就是寰宇傳媒旗下的娛樂活動品牌承辦。
她以為這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緣分,他間接地,見證了她的榮耀。
也許,她是他的命中注定,誰知道呢?
光影交錯,曝光燈下,她知道大家都在驚嘆她的好運。
她很高興,原本今晚被寧禤微奪走的光環,現在回到她身上。
不料下一秒,晏西岑将她挽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拿開。
男人的嗓音不高,但足以她聽見。他的态度,很明确。
“抱歉,隋小姐,你忘了一件事,我們不很熟。”
“……”
衆目睽睽,那麽多的媒體,這一幕一定被清楚地拍了下來。這相當于,他當衆拒絕了她發出的邀約。
視頻一定會在網絡掀起熱度,她會被漫天嘲諷淹沒。
他難道沒有考慮過她會遭受這些難堪嗎?
“那邊發生什麽事?”許西棠捧着一杯熱紅酒,正要喝,想起他不讓自己喝太多酒,于是又放下杯。
寧禤微望向那邊:“隋南喬跟你未婚夫敘舊呢,你未婚夫好像不太想跟她敘舊。”
“……”
許西棠握着酒杯,目光飄向那邊,本來,她不想去在意,但事與願違,心不會騙人,眼睛裏的渴望更不會,她一直忍不住用目光追随晏西岑,不停地,一直在看他,偶爾他會回應她,但她總先移開目光,裝作不在意看別的地方。
太糗了,她真是,又菜又愛玩兒。
剛才他拒絕隋南喬那一幕她沒看見,也不知道,隋南喬從那一刻開始将她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
不出所料,當天的珠寶晚宴,靳以澤是銷冠,因為他一句話就購買下珠寶的富婆不勝枚舉,品牌方也在當天發了官微,将他和影後的地廣圖片并排,并吹了一通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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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許西棠一直沒怎麽說話,抱着一只抱枕,不時看看手機刷刷微博,偶爾看窗外夜景,港島的夜景不是吹的,奢靡豔麗,大氣磅礴。
半路上她睡着,被鼻子上癢癢的觸感弄醒,她睜眼,對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晏西岑離她很近,呼吸輕輕掃過她的眼睛,她揉了揉,問:“到了嗎?”
同時看窗外,已經到半山了,路兩邊,綠植掩映郁郁蔥蔥。
回過神時,晏西岑擡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她知道剛剛就是他吵醒她,捂着臉頰拿開他的手,音色淺淺:“你把我弄醒了。”
他只勾唇笑,拿了另一只枕頭給她靠着。
“快到家了,你一直睡,不弄醒你,難道你要我,抱你下去?”
“……”
她臉一紅,連忙坐好,端端正正。
發現手機一直開着沒鎖屏,而頁面還停留在靳以澤的微博,她記得自己睡着之前給他最新的一條微博點了贊,還留評了,他發微博說,他馬上進組拍《錦繡如意》,女主是寧禤微,男女主的造型十分給力,服化道一流,她一個顏狗想不點贊都難。
因為她現在對寧禤微的印象不錯,也很期待這部劇,所以就順手點贊并且留評鼓勵了。
不知道晏西岑有沒有看到內容。呃,應該沒有吧?
他會那麽無聊看別人手機嗎?
懷着忐忑心情,她問:“晏叔叔,你剛剛有沒有看我手機?”
晏西岑:“看了。”
“……”
她哽了哽,扭頭過去悄悄抱怨:“幹嘛看人家手機啊。”
晏西岑:“不想給我看,誰讓你不鎖屏。”
“……”
“呃,你看到多少啊?”
“很多。”
她又哽了哽。
珍珠號游輪晚宴那天她偷拍他好多照片存進微信相冊,他不會也看了吧?
那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存那麽多他的照片,他一定認為她是變态。
車子停在門口,黑金大門外依舊兩個門衛拿着對講機在調停,夜深了,山上很安靜。
她先下車,自己先進去,後邊晏西岑跟着,離她不過兩三步。
進屋後,傭人拿來拖鞋,他脫下西裝外套遞給素姨,素姨拿來一只錦盒遞給許西棠。
“夫人得了一顆鑽石,這個顏色,她說很襯許小姐。”
“啊?阿姨又送我東西,我能收嗎?”
她看向晏西岑,晏西岑示意她打開看看,她打開錦盒,眼睛都直了,是那顆四億的粉鑽。
她的第一反應是不能收,這個太貴重,又是姜家的傳家寶,她不敢也不能要。
“這個我不能收,素姨,你拿回去給阿姨,就說心意我收下,但這個我真的不能要。”
素姨只好拿回去。
上三樓,許西棠直接躺在大床上滾了幾次。
姜苓月送她粉鑽,她很高興,雖然她沒要,然後,晏西岑今天又吻了她,這讓她像跌進漩渦裏。
她的腦子裏已經全是他,揮都揮不走。
在她滾了幾次以後,外邊有人敲門,她去打開。
門外是晏西岑,他不等她請,自己就進來了。她給他讓出椅子,自己坐到床上。
“這麽晚了,你找我啊?”
明知故問的問題。
晏西岑并沒有指責她的問題愚蠢,他拉開椅子坐下,在桌上放下一只錦盒,她記得,這個裏邊是粉鑽,但是她不能要,于是下意識拒絕:“這個我不要,晏叔叔,你拿回去。”
晏西岑淡着嗓說:“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給你,不過分。”
“嗯?”她眨眨眼,“為什麽給我不過分?”
“姜家傳給兒媳的。外公指定我做他唯一合法的繼承人,所以這顆粉鑽,歸我未來的太太所有。”
“……”
她垂下頭顱,心虛道:“可我不是你太太。我們只是簽了協議,又不作數的。”
下一秒,感覺到有誰靠近包圍她,然後,她的下巴被一只大手擡起,晏西岑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似的吻,卻讓她心率攀升。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動不動,而他也看着她,好像這一刻,他真的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