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39.

琳達想起剛剛許西棠“诋毀”她的那些話, 有些汗顏。

許西棠也太看得起她了,別說利用職務之變勾引晏總,她連跟晏總對視超過三秒都算她牛逼。

這麽冷的男人!

不過女秘書勾引晏西岑的事情倒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這些女秘書無一例外, 沒有一個不是被晏西岑叫保安請出去, 并且永不錄用。

航行兩個半小時, 後邊接近一半的時間,許西棠都在無聊以及無盡的羞赧中度過,因為機上每一個人見到她都是一副暧昧的眼色,仿佛她在裸奔。

剛剛被人看見那個場面不就相當于是裸奔嗎!

但為什麽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裸奔呢!

晏西岑難道不覺得被下屬撞見他在會議室搞女人這種事情相當于裸奔嗎!

很顯然, 他不覺得。

對下屬,他永遠一副無所謂的冷淡态度, 反倒是那些下屬在他面前全程戰戰兢兢。

她吸了吸氣, 決定下機後就跟他保持距離,免得謠言愈演愈烈,并且, 她決定繼續cos他那位根本不存在的許秘書。

灣流G-550在申城國際機場降落時已是中午十二點,日光傾城, 藍天下,光線亮到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晏西岑沒有立刻下機, 因為他還帶着下屬在會議室裏開會。

許西棠本想自己先走,但她忽然想到自己現在尴尬的處境, 一時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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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大宅她是暫時回不去了, 繼續住酒店的話,太費錢, 鄭莉萍凍結了她所有的信用卡和副卡,只有一張她自己名下的卡尚能使用, 但卡裏只剩六千塊,這些天她用這筆錢買了一部手機,除此外,逛街時她雖已很克制,但港島七天行程還是花去了兩萬塊,如果住酒店,恐怕幾天就能揮霍完,租房也不太好,要押金,也不夠。

去跟玉如擠一擠?但發生了訂婚禮放鴿子一事,她現在去晏家,等同于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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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着一腔心事,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裏邊的會議還在繼續,隐隐約約幾道交談的聲音從裏邊傳出。

“晏董,假如收購工作完成之後就立即執行這一步,恐怕索亞電機的股票會再次停牌。”

“晏董,我贊同薇薇總的判斷,三年前博晏資本就對索亞電機注入過大量資金,但起效甚微,這一次我們收購索亞電機一部分資産之後,如果再大刀闊斧地剝離索亞電機的不盈利業務,恐怕其他股東會對此番改革持反對意見,再加上股票再一次停牌,恐怕會引起公司內部的混亂。”

這時筆電的屏幕裏傳來淩霖的發聲:“對索亞資産重組這一塊,我十分認同晏總的方案,索亞的潰敗本就由于上一任社長短時間內上線太多試錯性項目導致了一系列的經營危機,公司不是不能夠試錯,但太多的試錯性項目同時上線一定會拖垮公司,所以,收購工作完成之後,我認為應當盡快砍掉那些不盈利業務,至于這次停牌,可以等收購案完成之後見分曉。我個人認為,索亞的股票這次複牌後,漲幅會很高。”

“另外,博晏資本東京分公司的公關部門已對當地媒體放出消息,收購完成後,博晏資本将有大筆資金注入索亞電機,介時已經停滞的項目會被盤活。”

薇薇安:“淩副總見解獨到啊,經你這麽一說,我也認為索亞的股票複牌後會大漲,至于資産重組,博晏資本的實力有目共睹,我相信,股民們也會因此信心大增。”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并對主位上沉默已久的上司投去信賴的目光。

他們的晏董從來開會就很少發言,公司會議,本就是群策群力,坐高位者,只需聽取各方商讨意見,并在重要時刻表決即可。

當然,無論他們商讨出什麽結果,方案用與不用,或是用哪種方案,晏董都擁有一票表決的權力。

主位的晏西岑這時擡手擰了擰眉心,腕表上的時間已指向十二點四十分。

他摘下金絲眼鏡,略微疲憊的眉眼舒展開來,目光銳利。

“散會。”

随着他一聲令下,衆人都長舒一口氣,紛紛起身收拾各自桌前的文件和筆電,随即魚貫而出。

許西棠躲在門後,待人都走了,才踮着腳輕飄飄地走進去。

她盡量不發出聲音,但晏西岑還是被她的動靜吵到。

他擰着眉心的位置,修長指節微微彎曲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慵懶随性地朝她投來探究的一瞥,目光很淡,似澄澈冷月。

“過來。”

她一哽,于是走過去。

找了一個空位,剛坐下,晏西岑便伸手拉她起來,她沒站穩,朝他身上倒過去,然後不可控地跌坐在他腿上。

“晏叔叔,你……”

晏西岑将腦袋擱在她肩上,手上的力道漸漸收緊,沉嗓念一句:“別動。”

“……”

她一動不動,被他抱了一分鐘左右,空乘進來,見此情形,心領神會,什麽也沒說,又退出去,将空間留給二人。

靜默的時間裏,許西棠想到之前的那些糗事,怕他又不做人,只好乖乖由他抱了。

好在他什麽也不做,只抱着她,像是在汲取……溫暖?

或者,他在充電?他把她當成充電寶哦。

漸漸卸下心房,她開始沒話找話:“晏叔叔,你的工作內容平時都這麽複雜嗎?投資什麽的,這些好難懂哦。”

晏西岑似乎笑了聲,泛着涼意的唇微微擦過她的頸項和耳朵,一只大手箍緊她的腰身,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抱她,說話時,唇似有意無意地貼着她粉軟的耳珠。

“投資沒你想象得那麽複雜,你如果感興趣,去學兩門相關的課程就可以上手。”

許西棠被他無意間的逗弄引得有些顫抖,她總是敏感,輕易就潰不成軍,咬咬唇,又好奇地問:“真的很簡單嗎?學習哪兩門啊?”

晏西岑又親了親她的耳珠。

“一門,是如何評估一家企業的價值,另一門,則是對股市波動的判斷。”

“……?”

這明明就很難嘛,大騙子。

“晏總,你搞這麽神秘,都不肯說實話,壞蛋。”

晏西岑哂笑一回,這次他擡起她的下巴,很認真看着她,嗓音淺淡,目光濃烈,像烈焰。

“投資并不神秘,确定某個證券的內存價值,再以你預估價值的适當折扣買進,看準了,就大膽地去做。”

許西棠嘆了嘆氣,用手半抵着他的肩,擰眉道:“晏總,請停止你的凡爾賽。你繼續說投資很簡單一點兒也不難這種話,我會覺得你是故意在侮辱我的智商。人各有志,你天生就會投資這門課程,但不代表人人都會,我也志不在此,你再這樣凡爾賽,我跟你生氣哦,真的真的跟你生氣哦!”

晏西岑慢條斯理地重新系好領帶,半勾唇,目光幽幽落在她櫻桃般的粉唇上邊,面無表情:“許秘書,也請你停止對我的撒嬌行為。”

“……”

她哪有!

許西棠很氣憤,立馬跳下去,拎起自己的包包先下舷梯。

等了他有一分鐘,他在舷梯上接了一通電話,說日語,但詞彙不是常用語,她聽不懂。等他下舷梯與他彙合,她忍不住湊上去問:“晏叔叔,你還會說日語?法文你也會,英文更是流利,會那麽多門語言,你好厲害。”

晏西岑垂眸睇了一眼她挽在他胳膊上的手,半勾唇,面色淡定:“沒你想象得厲害,法文,我只會說一點。”

“那就是日語你會很多喽?”

“還行,日語對中國人并不難。”

許西棠望天嘆了口氣:“我只會一點兒日常用語。看動漫沒字幕看不懂呢。”

晏西岑:“……”

二人與随行人員走特殊通道過了海關,一直到停車場,許西棠有些心不在焉,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之所以她如此,是因為她現在處境尴尬,她不知道一會兒該往哪兒回,回許家嗎?還是先去酒店住兩天?總不能,又跟晏西岑回家吧。

晏西岑發現她心不在焉,小臉蛋兒蔫巴巴的,整個人都沒了生氣,快死的苗兒一樣,看着還挺可憐。

“有心事?”

“沒。晏叔叔,你這幾天在這邊有什麽安排嗎?我聽琳達說,你馬上又要飛東京,索亞的收購案需要你過去主持,是明天就走嗎?”

晏許兩家人的“問罪大會”就定在明天晚上七點 ,地點,許家客廳,與會人員,晏家許家的家長,主題,商讨兩家面子事宜。毫無疑問,她會死得很慘。

最壞的一種可能,是她和晏建偉的婚事會擇重新提上日程,總之她逃不過,除非她有更好的選擇,或者說,有更好的人做她的男友,也許這件事情會被原諒,否則她的養母和養父不會原諒她的魯莽行為。

對于許家,她始終是感恩的,可這不代表她需要出賣自己的人生去償還。

但鄭莉萍似乎并不這麽想。或許,鄭莉萍認為她這個養女,就是一件聯姻的工具,如果她抵抗,在許家就沒有價值了。

他們走到停車場,司機下車替二人拉開車門。車子啓動,許西棠用手托着下巴看窗外,她不再說話,憂心忡忡。

她想讓晏西岑陪她度過這次小危機,但他的工作很重要,她不該繼續麻煩他。

算了,她不能這麽自私,他已幫他許多,足夠了。

.

車程一小時,許西棠在車上睡着了。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檀宮別墅前,管家齊英華正在庭院裏修剪花枝。

眼睛好酸,她擡手揉了揉,不經意間才察覺到身邊還有人,她緩緩扭頭,發現晏西岑就在她身邊,他低着頭,在用筆電,似乎發覺她的熾熱目光,他輕劃鼠标的手一頓,側着眸看向她,音色很淡:“終于醒了。”

随即,他合上筆電,司機替他拉開車門。

許西棠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燙,應該是她剛剛睡着了之後臉靠着椅背壓的。

司機也替她拉開車門,這時齊英華将手裏的剪刀遞給一旁的一位園藝師,他朝這邊快步走來,臉上綻開一個标志性的和藹的微笑。

“少爺,歡迎回家。”齊英華又看向許西棠,“許小姐,歡迎你來。”

許西棠面上浮起一絲溫熱,對齊英華說:“齊叔,最近好嗎?”

齊英華微笑,背在身後的手遞出來,手裏一支修剪掉尖刺的黃玫瑰,他将黃玫瑰遞向許西棠,語氣舒緩:“我很好,大家也都很好。舟車勞頓,我讓廚娘做了許小姐愛吃的,請快進來,快入冬了,外邊冷。”

真的,許西棠忽然感覺到好冷,十一月末的天氣,不冷才怪,雖有十八度左右,也還是寒意森森。

屋子裏暖氣充足,許西棠褪下毛呢外套,保姆送來一雙拖鞋,她換上,徑直去了餐廳,莉莉給她倒了一杯檸檬茶。她一路都很口渴,于是一飲而盡。

“許小姐,這次和晏先生在香港玩兒得開心嗎?”莉莉笑得很純真,似乎無憂無慮。

她聽人說,來這裏做工,一個月工資能賺一萬二。

瞬間她也有一種來應聘保姆的沖動。

她抿了抿唇,用手揉着膝蓋和小腿,感覺酸酸的,一邊對莉莉說:“很開心,你們晏先生去哪裏面子都大得很,跟他出行,只管擡頭挺胸,絲毫不用擔心被人看低,這幾天我都嘗試用鼻孔看人呢!”

莉莉捂着嘴笑了好一會兒,又問:“許小姐還住原來那間房嗎?我已經收拾好了,還是你想跟晏先生住一間房?也不是不行哦。”

“……不用了,我就過來轉一圈,一會兒還要回去呢。”

不等莉莉問,齊英華端着一盤水果拼盤和慕斯蛋糕走進來,略微不滿地問:“許小姐要回哪兒去?”

許西棠拿起一塊猕猴桃片塞進嘴裏,咽下去後說:“我當然是回自己家啊。齊叔,你很希望我住在這裏打擾你們嗎?”

齊英華:“當然,另外,這不叫打擾,我們很希望這間大房子裏能有一位女主人,我們都很喜歡許小姐,莉莉,你說是不是?”

莉莉狂點頭:“自從有了許小姐,晏先生對我們說話的态度比以前有溫度多了呢!”

“他以前跟你們講話很冷冰冰嗎?”

莉莉又點頭:“超級冷冰冰的,我都不敢跟晏先生講話呢,當然他是老板,跟我們講話沒必要浪費太多時間,一年到頭,晏先生也很少常住這邊,他幾乎全年無休,今天在紐約,明天去東京,後天在巴黎,大後天就在倫敦了,我數過,晏先生在家住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月呢。還有啊,許小姐一來,晏先生居然破天荒的把我名字都記住了,他以前總是叫錯我的名字,我猜他把我當成了在這裏工作的其他人了,害。”

“……”

午飯後,時間來到兩點,晏西岑在會議室繼續和駐東京的工作人員開會,許西棠則在一樓的影音室裏看電影。

電影很長,兩個半小時,她又睡着。醒來時,因為沒有自然光線,電影又已結束,她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伸懶腰翻了個身,才發覺身上多了一條毛毯。

她疊好毛毯,走出影音室,上二樓。天已經黑了,那就是她睡了很久。

冬初天黑得快,不過六點的光景,天色已完全黑透,她在那間套房門口對着兩扇門默了默,随即推開門走進去。

光線不亮,她繞過客廳,再繞過會議室,卧房門半掩着,她正想敲門,門卻從裏邊開了。她步子一頓,随即下意識退後,背貼着牆。

晏西岑身上一件淡灰色襯衫,領帶松松垮垮,一張臉透着冷清,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好像他剛剛洗過澡?

“那個……”

晏西岑不等她說完,拉起她一只手就往外走,走旋轉樓梯,頭頂的水晶吊燈炫目,她半眯起眼,內心有些忐忑,直到被拉進餐廳,晏西岑替她拉開座椅,她才恍惚地對他說一聲謝謝。

晏西岑不禁勾了勾唇,站在她椅子後,半貼着她的臉頰說:“不用跟我客氣。”

“……”

一頓晚飯吃得面紅耳赤,主要是莉莉她們都把當未來女主人,看她的眼色很暧昧,合約期間她又不能解釋,只能配合某位晏總賣力地演演演。

睡前,晏西岑敲她的門,她裹一件毛毯站在門口,眼睛裏裹滿初冬冰冷的霧氣:“晏叔叔,你找我?”

“不找你找誰。”晏西岑的語氣帶着戲谑,“你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

莉莉進來送牛奶,聽到這裏,忍不住抿着唇笑。

等莉莉退出去,晏西岑走進她的屋,在床前頭的沙發坐下,雙腿叉開,兩只手交握,撐着下颌。

他開門見山:“明天下午兩點,我需要飛東京,主持索亞的收購案,可能需要待上一個月。另外玉如告訴我,明天晚上晏許兩家人去許家吃飯,為你和晏建偉的婚事調停,我已經讓人将時間挪到上午八點。你早點睡。”

說完他起身。

許西棠送他到門口,猶豫地拉住他一只手,問:“那,你也來嗎?”

“你指,去許家?”

她點點頭。

“你要我去麽?”他反問。

許西棠絞着手指,聲音很低:“我希望你來。”

晏西岑擡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嗓音淡薄:“早點兒睡。”

她臉一紅,又問一遍:“那你來嗎?”

“來。”晏西岑煞有介事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明天見人,最好換一個稱呼,不要跟我太生份。”

“啊……好,我明天就改過來,喊你……阿岑,行嗎?會不會有點兒沒禮貌?”

晏西岑勾了勾唇:“不會。這樣叫我,更讓人信服。”

“……”

.

第二天一早,許西棠在六點半清醒過來,天還沒亮,晨霧朦胧一片。

她洗漱後就在一樓餐廳等着,莉莉擺上早餐,齊叔給她倒茶,一邊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搭話。

“聽說今天是去見家長?”齊叔話裏有話,很調皮。

許西棠只好乖乖回應:“算是吧。阿岑還沒起嗎?”

齊英華一愣:“阿岑?”

很快,齊英華已經反應過來,笑着指了指樓上,說:“少爺每天六點半起床,他會先健身,然後下樓吃早餐,之後洗漱,現在應該剛剛跑完步,我去看看,你先吃。”

“啊,不用叫他,我只是随口問問。”

她抿了一口牛奶,剛吃了一口三明治,餐廳門打開,晏西岑走進來,身上還挂着一條汗巾,他用汗巾擦了擦臉,一旁傭人取走汗巾,又拿來一塊幹淨的,他洗了手,落座,一手握刀,一手拿叉,慢條斯理地切開一塊牛肉,送進嘴裏,咀嚼後咽下,随即喝一口牛奶,再吃一口三明治。

他知道對面的某人一直看他,所以在咽下一口三明治後,擡眸看向對面,問:“不合胃口?”

許西棠搖搖頭。

她感覺好囧,又被抓包了。

這個男的吃個早餐都這麽斯斯文文的,不得不說,他做什麽都很賞心悅目,包括變态的時候,同樣面不改色,從容不迫。

.

七點準時出發,一路上她都不怎麽說話,很緊張,畢竟兩家人聚在一塊兒,目的就是數落她,她一個小輩,哪裏見過這種場面。

要命,七大姑八大姨是最難應付的一群人,而她還要同時面對兩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是絕了。

旁邊,晏西岑在看郵件,全英文書寫,她當然不可能全看懂,但她好奇,湊過去,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很傷眼睛。

“晏叔叔,你不感到緊張嗎?”

“緊張什麽。”

“……”

許西棠咽了口唾沫,說:“那麽多人,你就一點兒也不忐忑不安嗎?”

“二十個人,不多。”

“……”

也對,他手底下那麽多人,跟他開會的全是公司高層,幾個大姑大姨而已,這種場面對他當然小意思啦。

但她不一樣啊,她在許家早就失寵,又只是養女,所有人都會認為她不識好歹,哪裏像他呢,他那麽受寵,又是晏家現在的話事人,誰敢不聽他的就發配邊疆,他當然永遠鎮定自若,不用看人臉色行事。

她還挺好奇,到底,他會不會把晏建偉這個老六發配邊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許宅庭院,司機替她先拉開門,她一條腿都落地了,想起什麽,又回頭對晏西岑道:“晏叔叔,你能不能先別進去?”

他挑眉:“原因。”

“我跟你的事情還沒挑明,一起走進去好像不太好,我有一個想法,晏叔叔,你能不能陪我演一出打臉的戲碼?比如我先進去被鞭笞一通,等我下不來臺的時候你再進來宣布我和你現在的關系,你看可以嗎?”

晏西岑擰眉:“不用搞這麽麻煩。”

“難道你想跟我手牽着手走進去嗎?”她底氣不足。

晏西岑靠近她,嗓音克制:“難道不可以?”

她臉頰很紅:“可以是可以,但效果可能會很炸裂,我怕他們所有人都會震驚到閉不上嘴欸。”

晏西岑斂眸:“那很好。他們最好,全部給我閉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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