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41.

晏滄懷咳嗽一聲, 有些驚訝地望了眼兒子,但他什麽也沒問。

就在一屋子的人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許西棠一步一步朝晏西岑的位子走過去, 晏西岑又說:“坐我旁邊。”

許西棠于是坐到他旁邊。

這麽多人在, 她很拘謹, 氣都不敢出, 主要是害羞。

晏宛榆早看出來其中的貓膩,這位許家千金,生得冰肌玉骨貌美傾城的,沒幾個男人不動心, 要是晏西岑喜歡她,也不是沒可能。

她心裏明鏡似的, 就笑着跟老爺子說:“爸, 我看許家,還要跟我們家結一門親呢。”

晏滄懷先是沒反應過來,目光不經意般落在許西棠身上, 呵呵地笑了笑,還是沒說話。

主位, 晏西岑掃了一圈衆人,姿态從容不迫, 沒人敢跟他唱反調,當然他說什麽是什麽,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晏西岑。

晏西岑好整以暇, 雙手交握,撐着下颌, 目光擡起,淡聲開口:“不用再議了, 西西不肯,婚約取消。”

一屋子的人瞬時間驚破膽,誰都是一副吃了癟的狀态。

畢竟這事兒吧,怎麽說也得老爺子做主比較好,當然,晏家現在已經相當于是晏西岑說話了,他是晏家的話事人,他做主,也沒任何問題。

此時他們還沒有意識到晏西岑對許西棠的稱呼過于親密。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也只當他是她的長輩,喊她西西,親密一點兒吧,也沒錯對吧?

對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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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才怪!

不等其他人接受這個事實的轉變,晏西岑繼續從容不迫地扔出一枚重磅炸彈。

“西西現在,和我在交往。”晏西岑眸光一掃,看向晏滄懷,“今天大家都在,我們把事情說開。這件事情,爸,你意下如何?”

他說這話的同時,用紫砂茶壺給晏滄懷倒了一杯暖茶,骨節分明的一只手,連晃都沒晃一下。

晏家也就只有晏西岑敢如此平心靜氣地和晏滄懷說話,不像是商量,更像是一種通知。

茶香氤氲,老爺子伸手接過茶,平心靜氣地喝了一口,放下杯,一臉淡定的看了一眼晏西岑,随即對鄭莉萍夫婦道:“我看很好嘛,兩個年輕人互相喜歡,我們做長輩的,沒理由反對。”

鄭莉萍和許兆雄從剛剛就一直沒緩過神來,先是晏西岑,又是晏老爺子,一個個的,好像就他們倆夫婦最搞笑。

別說反對了,他們有反對的機會嗎?

許西棠這丫頭片子,早就翅膀硬了!

他們停了她的銀行卡,想着這丫頭過慣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坦日子,在外邊也蹦噠不了幾天,這倒好,不僅蹦噠裏半個多月,還搖身一變給自己換了個男朋友。

換就換了吧,關鍵是這個新男友也太重量級了,放眼整個南中國,這種家世和身價也是頂級的,就是放北邊,也數一數二,叫人怎麽不晃神?

原先吧,他們也就敢想一想晏家的長孫,反正晏家的話事人不是長子,太高級的他們家也不敢去攀,誰知道一來二去,給他們家來了個最頂的。

鄭莉萍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倒不是她不滿意,而是她滿意極了,一時間,她又高興又不知所措,差點就沖上去叫女婿了,好在許兆雄拉了拉她,她調整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起身快步走到許西棠那裏。

許西棠連忙站起來,鄭莉萍立馬喜笑顏開:“你這孩子,你有男朋友了早跟我們說啊!”

又扭頭對老爺子說:“老爺子,您說得對,年輕人互相喜歡,我們沒理由幹涉,這麽着吧,既然您也不反對,我們更是不會多說什麽,就讓小棠自己決定吧,她想什麽時候結婚,聽她的。”

鄭莉萍稍微頓了頓,換了一種得體的語氣跟晏西岑講話:“晏總,你看,這事兒我們也是剛知道,沒準備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比較好,這相當于跨輩兒了,以前這孩子喊你叔叔,現在,我們倒有點不知道怎麽喊你了。”

晏西岑:“伯母說笑。”

晏滄懷捋了捋白胡子,說:“又不是親叔叔,有什麽改不過來的。我看不如這樣,在我們家,小棠就跟着阿岑的輩兒,輩分大一點沒關系,玉如和阿齊他們這些小輩,和小棠一塊兒長大的,他們是朋友,就按以前的稱呼自在些,像我家老二老三老五老六家的孩子還小,就可以呼小棠一聲嬸嬸,要是在你們家,你們以後自然是阿岑的長輩,叫他阿岑就行。”

鄭莉萍笑呵呵地拉着許西棠的手,抿唇笑着:“這樣也好。”

屋子裏二十幾個人,能說上話的也就晏滄懷和晏西岑,以及鄭莉萍夫婦,旁的不敢多嘴,許家老爺子老太太一個在醫院一個在療養院,這會兒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十一點準時開席,席間,鄭莉萍挨着許西棠坐,總給她夾菜倒湯的,簡直有點過于“母慈子孝”了。

當然,鄭莉萍是真高興,她吧,雖然對許寧雙更愛一些,畢竟那是親生的,不過許西棠她也養了十幾年,六歲接回家養到現在,花了多少錢栽培,就指望她嫁個好人家,當然這其中她也有私心,更多的,也希望女婿一家可以幫助聯華集團發展壯大。

她養了許西棠十幾年,哪能一點兒都不疼呢。

之前她也是被晏建偉給出的條件沖昏了頭,才一時迷了眼睛,看不清形勢。

晏建偉那會兒是西一電子的副總,插手了好幾個大項目,手上又握着東環這塊香饽饽……西一電子不僅要收購日本的索亞電機,東環又要上市,要是這兩個項目都做成,那晏建偉在晏家的地位就不同往日了,沒準一下子就晉升為集團二把手、三把手。

晏建偉要娶許西棠,所以,她就一咬牙答應了這個條件,哪知道晏建偉是個外強中幹的,西一電子收購案忽然間扔給了博晏資本不說,東環還上不了市了,把她和許兆雄給氣的。

東環那裏,不止聯華集團投了錢,她也拉着一幫姐妹把錢拿去投給了一家私募股權投資基金,這家公司專投資非上市公司股權,以IPO為目的那種,也是東環的投資方之一,要是東環上不了市,投進去的錢有可能打水漂,那可是她的私房錢!

而且那些被她忽悠一起投錢的姐妹也都是拿私房錢投的,要是血本無歸,以後她還怎麽在姐妹那裏混啊!

一想到這兒,鄭莉萍便心有餘悸,幸好,還不至于特別糟糕。

剛許兆雄還跟她講,東環上市還是很有希望的,現在東環這事兒不歸晏宇齊和晏建偉兩個人管了,歸晏西岑。

她別提有多放心了,博晏資本收購索亞電機這事兒誰不知道?

博晏資本坐鎮的是晏西岑,他的魄力和實力不用多說,現在呢東環在他手上也很有希望上市,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有這麽一個女婿,她走出去當然倍有面兒!

鄭莉萍繼續給許西棠夾菜,許西棠的碗裏都快堆成小山丘了。

她婉拒:“媽,吃不下了都。”

鄭莉萍:“慢慢吃嘛,多吃點兒,你都瘦了,小棠啊,媽之前說話急了點,你別跟媽生氣,媽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許西棠喝了一口雞湯,“我沒生你氣,真的。媽,你也不生我氣了對嗎?那我的銀行卡……”

鄭莉萍一拍腦殼:“喲,我都快忘了,一會兒我打電話給銀行說一聲就行,你這些天沒餓着吧?”

許西棠喝一口湯:“餓不着,跟着晏總混,哪裏能餓死。”

鄭莉萍笑了笑,給她又盛了一碗雞湯,說:“你爺爺奶奶還不知道這事兒呢,要不等下吃完飯,你和晏總去醫院和療養院一趟吧?讓老人家也高興高興。”

“晏叔……”許西棠咬到舌頭,痛死,“阿岑兩點鐘飛東京,他說要在那邊待一個月,我自己去就行。”

鄭莉萍非常理解:“忙索亞電機的案子吧?也好,男人嘛,專注事業要緊,那一會兒我開車跟你去一趟醫院。”

一桌子的人心思各異,當然,晏家以後肯定是晏家老七做主,沒辦法,人家的确能力強,天生就是領導者,老爺子又最喜歡這個兒子,加上港島姜家那邊也是晏西岑的勢力,那麽以後晏家的家主就是晏西岑,這點無人敢質疑,老大到老六幾個心裏想得更多的,就是想在集團多撈點分紅,做個閑差。

老大無心經商,老二醉心佛學,老三還行,現在管着寰宇傳媒那一塊的一部分業務,做得還不錯,老四呢不結婚,黃金單身女郎,《莎芮》就是她一手辦起來的,她自己也有一家時尚集團,又熱衷投資影視行業,眼光獨到,投的項目幾乎都是穩賺,也算是晏家的女強人了,老五中規中矩,能力一般,但也沒有差到離譜,現在分管酒店那一塊業務,老六,私生子,不太受待見,但他野心大。

不過老爺子呢一視同仁,每一個兒女,都會給一定資源去拼去幹,是這塊料就進集團做管理層,不是這塊料就吃分紅做個閑人當個閑差在集團挂個名就完了。

這幾年老六被老爺子喂了不少資源,又是提拔去西一電子做副總,又把東環的項目扔給他和晏宇齊,讓他倆三年時間把東環帶上市,只可惜吧,老六和晏晏宇齊沒做到,還差點給東環整個爛攤子,這就證明不是這塊料,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沒這個能力就只能願賭服輸。

晏建偉當然知道老爺子忽然提拔他去西一電子做副總,又給他東環的項目,是在考驗他試煉他,成了,他就順勢上位在集團站穩腳跟,不一定要做一把手,能混個在晏家說得上話的就行,二把手三把手,但他沒搞成,還差點整一個大窟窿,可想而知,老爺子以後不會再提拔他。

今天這場飯局,老爺子也是被晏西岑叫來的,不是因為他,他心裏很是不甘心,但又沒辦法,誰讓人家給你機會,你自己不中用?

和晏建偉同樣愁悶的還有晏宇齊,他牙癢癢的,前任的下任居然是自己的叔叔,這也是夠邪門兒,以後叫他怎麽在許西棠面前擡起頭。

原本大家以為,今天的飯局是為了撮合老六和許西棠,但後來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晏建偉不可能有這麽大的面子,老爺子怎麽會為了他出席?

直到晏西岑牽着許西棠的手出現,他們才終于意識到,今天的飯局,晏滄海是給晏西岑撐腰,而不是為晏建偉。

看似只是一場簡單的飯局,但暗裏,家族內部鬥争波詭雲谲。

誰都清楚,晏建偉輸了,徹徹底底。西一電子做不成索亞電機的案子,東環商管又險些成一個爛攤子,老爺子今後不可能再給晏建偉多餘的資源。

再者,集團現在是晏西岑說了算。

要說之前給晏建偉資源,晏西岑同意了,是顧念手足情誼,那現在,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原來,許家這個養女還挺會來事兒,知道哪個男人最有價值,要是這門婚事成了,她的身份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晏老六西一電子的資源被拿掉,以及東環上市遇到重重阻礙,這背後是晏西岑在幹預?

總不能就為了一個女人吧。

晏西岑會這麽做麽。

.

飯局過半,一點左右,晏西岑起身同衆人告辭,鄭莉萍挽留了半天才送他到門口,又讓許西棠去送一送。

許西棠送晏西岑上了車,剛要回去,被他拽住手腕拽進了車,門關上的同時,她已經被抱在腿上,腰被他圈着,她不敢動,臉上火辣辣的。雖說外邊也看不到這裏,但總歸有些突然。

她沉默半晌,對上晏西岑冷淡的眉眼,問:“晏總,你這是做什麽?調戲良家婦女嗎?”

“今天,你表現很差。”晏西岑來了句。

“……?”

許西棠哽了哽,一邊回想自己到底哪裏表現差了,一邊抱住晏西岑的脖子,靠向他,用一種軟糯的嗓音問:“我怎麽表現差了?”

晏西岑擡起她的下颌,勾下腦袋,在她櫻粉色的唇上親了親,音色冷淡:“沒喊我阿岑。”

“……”

許西棠縮了縮脖子,支吾道:“那麽多人,我也沒什麽說話的機會,要怎麽喊你啊。而且,我還沒有習慣這麽叫你,好難為情,那現在補回來好不好?”她降低嗓音,唇貼着他的耳朵,吐氣如蘭,“阿……岑。”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她臉色緋紅:“可……可以了嗎?”

晏西岑一瞬扣緊她的腰,帶着涼意的唇吻了下來。

她微微一顫,似乎有些抗拒,男人用大手攫起她的下颌,加深這個吻,另一只手貼着她的腰線緩慢地摩挲,溫柔,克制,也露骨。

車裏暖氣充足,但下擺被人掀開那一刻,許西棠還是忍不住顫栗,她睜開眼眸,對上一雙克制而暗沉的眼,那其中泛着一種溫柔的占有情緒,一瞬即逝。

下擺鑽進來的涼意令肌膚顫栗,但粗砺指腹上帶來的溫度卻再一次讓她輕輕顫動。

天鵝頸拉長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細碎而滾燙的溫柔落下,一點一點,她連睫毛也跟着輕顫,不經意地嘤咛,下一刻,他在她的耳珠上吮吻,幾乎要将她的眼淚花都逼出來,小手柔軟無骨地反推,又情不自禁摟住他的脖子,然後主動吻上他的喉結。

這麽大膽,不知是誰呼吸一滞,待隔斷玻璃的霧化功能撤下,二人已停止剛才的幹柴烈火,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錯覺,他克制從容,而她被親得面紅耳赤。

在隔斷玻璃變成可視之前,她快速地用手将被他堆疊在腰間的裙擺拂下遮住腿。

她還記得,那只大手粗砺的指腹慢慢堆疊裙擺撫弄的姿态,克制,也随意,連目光都是冷的,只有她的呼吸急促,身體也在極速升溫,總感覺,他從不情動,但她會輕易淪陷。

一切結束,但,她還被他抱在腿上,臉蛋兒緋紅,唇上的妝,全花了。

司機什麽也沒敢問,只端在在駕駛位一本正經地詢問:“晏總,現在走嗎?”

“等下。”

司機不敢回頭,悻悻地端坐在駕駛位。

晏西岑的領帶已經被她拉松,她纏在腕上,勒出幾道紅色印記,雪白的肌膚與這些勒痕形成鮮明對比,他目光很深,已恢複如常的呼吸噴薄在她發頂,氣定神閑:“許秘書,替我打領帶。”

許西棠扯着領帶将他一拉,但他紋絲不動,她只好湊上去,嬌嗔道:“許秘書現在下班了,晏總,你自己打。”

腰上的力道瞬間收緊,勒得她險些叫出來,男人的嗓音危險:“許秘書,聽話。”

“……”

晏西岑越收越緊,她感覺腰都快被他弄斷了,認慫只在一秒間。

“晏總,你別抱太緊,我喘不過氣了。”她低聲抱怨着,一邊解開他的灰色條紋領帶,“我不太會,這樣行嗎?”

晏西岑“嗯”了聲,依舊抱着她,在她唇上不經意地又親了親,她臉紅着,手上的速度快了些。

領帶打好,是溫莎結,她很滿意自己的作品,正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晏西岑又親她一下,她害羞地往後躲,被他按着後腦勺壓回去,又親了兩下,她躲着,音色呢喃。

“許秘書已經替你打好了,晏總,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

晏西岑垂眸掃了一眼她的傑作,淡漠的眉眼浮上幾分好奇,問:“給別人打過?”

她搖搖頭:“早上我媽會給我爸系領帶呢,每天不重樣,我就挑了幾種結學會了,以前沒找人試過,這是第一次。你不喜歡這種嗎?我還會別的。”

她說着,表現欲望很強,上手準備拉松,但晏西岑扣住她的手腕,笑說:“不用。另外幾種,留着以後。”

她故意嗔道:“晏總,你以後還要繼續剝削許秘書嗎?許秘書發出抗議!”

晏西岑勾了勾唇:“抗議什麽?”

“我剛剛和你撒謊了,其實……許秘書就只會這麽一種結,我媽也不會天天給我爸打領帶……”

她小臉蔫巴巴的,為自己的魯莽羞紅面,晏西岑卻并不詫異,她的手法生澀,系得一般,他自己又重新調整了一次,淡着嗓道:“不會別的,以後可以慢慢學。”

“我學……”許西棠舔舔唇,“晏總,你讓別的女人為你打過領帶嗎?”

“怎麽忽然問這些?”

“你別打岔,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別想蒙混過關哦。”她一副正宮駕臨的氣勢,扭過頭去。

晏西岑扳正她的臉,嗓音很沉:“許秘書,你是第一個。”

“什麽?”

她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臉蛋紅紅的,心裏泡了蜜一樣,得到想要的結果,她拉開車門下車。

關上車門後,她又站在車邊跟他揮了揮手,他定定看了她三秒,随即吩咐司機開車。

許西棠目送那輛邁巴赫普爾曼漸漸消失在拐角,回神,轉身,門口,晏宇齊和許寧雙一臉複雜地望着她,她先是驚訝,随即淡定地朝二人走去。

許寧雙跺了跺腳,不太禮貌地問了句:“喂!你和晏總真的在交往嗎?”

許西棠微笑:“當然,今天都見家長了,你覺得呢?”

許寧雙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晏宇齊耐人尋味地看着許西棠,問:“你剛在車上和我小叔幹什麽了?”

“沒怎麽,告個別。”

“什麽告別,你口紅妝都花了,騙鬼呢?”

許西棠眸光一閃,懶得搭理他,直接就要走。

晏宇齊跟上來:“不是,你玩兒真的啊?”

許西棠停住,扭頭,皮笑肉不笑地望他,說:“難道我要吊死在你這顆歪脖子樹上麽?別做夢了,晏宇齊,好好做我的妹夫吧,別跟我提從前,你不配。”

晏宇齊冷笑:“什麽配不配的?我一個晏家長孫還配不上你了是嗎?你別太得意了,許家的東西你又撈不着好,你就一個養女,照我說你攀上我小叔那是你高攀了懂嗎?還不一定能進我晏家大門,你裝什麽裝?”

許西棠擡腳踩在晏宇齊鞋上,疼得他嗷嗷叫,秦姨出來澆花,晏宇齊愛面子,也就掩飾過去,沒發火。

“許西棠你踩我幹嘛?!”

“你吵到我了,不踩你踩誰?”

“行,你現在攀上高枝兒了,脾氣見長也正常,我不和你計較,總之今後咱倆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找你麻煩,你也別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我小叔挑撥離間。”

許西棠笑了:“哦,原來你是怕我跟你叔叔告你的狀啊?你不說我還不會這麽幹,你這麽一說我就想這麽幹了。”

晏宇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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