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42.
“小長假”結束, 許西棠再度回蘇省博物館上班。
雖說她翹班的時長有點離譜，但幸好她所在的文創部門管理比較疏松，無需天天準點打卡上班, 只需按照計劃各自完成分工即可交差, 就比如她, 帶着幾十幅設計好的文創産品的設計圖回來。
幾十幅作品, 幾乎張張精品，讓人瞠目結舌，不僅可以完美應付交差，還順便刷了一把好感度, 只因她幾乎把下一個季度的文創産品都設計了草稿，并且贏得館長青睐, 這下部門裏其他同事也就不好多嘴她翹班的事情, 加上梁韻泠和小珺兩個人，一個資深設計師，一個富二代都替她說話, 又跟部門同事講她是秘密去出差，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當然, 背後對此不滿的同事還是有，不過職場嘛, 總有勾心鬥角，許西棠也沒放心上。
倒是館長來找了她一趟, 說有意提拔她去文物修複部門, 此舉再一次幫她拉了不少仇恨度，仇恨歸仇恨, 她不可能因為仇恨度拉得太高就不幹活兒了。
原本她就想進文物修複部門，但蘇省的文物修複部門不好進, 考核一大堆，很容易被刷下來，此前她已過了筆試和面試，但在最後一輪考核中敗北。
考核的內容是抽簽，抽到哪樣，就按照簽面所要求的技藝修複一只文物，她抽到“锔瓷”，這項修複技術，她自認為學得很淺顯，最後，她修複的那只青瓷鼓腹撇口盤碟子，留下的痕跡很明顯，并不美觀，所以她被刷下來，沒能進入修複部門。
因為她的簡歷稱得上漂亮，而博物館對文博人才的缺口很大，她便順理成章進入了文創部門。
這天午飯時間，小珺拉着許西棠一起吃飯，懷着極大的熱情問東問西，許西棠懶懶地答了會兒，覺得哪兒不對勁兒，問：“小珺，你想問的不是這些吧？到底，你想問我什麽？”
小珺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蔫巴巴的，支吾半天後才說：“是這樣的，我男友，就是紀涵哲，他進組拍戲嘛，有幾場戲份就在申城的CBD拍，我那天就去探班，發現他跟劇組一個女演員在非拍戲時間也很親密，我就偷偷跟去他們劇組入住的酒店，他晚上十二點竟然還去找那個女演員，姐，你說他是不是背叛我了啊？”
“……”
這傻姑娘，現在才回過神來呢。不僅綠你，他還把你當提款機用。
許西棠嘆了口氣，說：“小珺，這個事兒吧，其實我一個外人不好說什麽，但你自己平時該留心些，比如，你男友因為他所謂的占有欲就把你關家裏不讓出門，還不讓你正常地跟男同事交流，這已經很離譜了，占有欲不是這麽占的，這已經涉及非法囚禁的邊緣了，好，這事兒我們先不聊，你仔細想想，他和你在一起，有沒有像你對他一樣關心你愛護你？不說別的，他有送過你任何禮物嗎？不一定要是奢侈品貴的東西，他有在情人節七夕節這種節日送你一束花，或者一個小禮物嗎？”
小珺的眼中劃過些許迷茫，最後竟然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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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西棠忙安慰道：“別哭啊小珺，男朋友不好就踹了換個好的，所以，你今天是為了什麽找我？無事不登三寶殿哦，別想騙我，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兒了？”
小珺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吸吸氣，一頓一頓地說：“我不是跟蹤他去酒店嘛，他不僅兇了我一頓，還說我不懂事，他還解釋，說他半夜去找女演員只是為了對劇本……”
“傻姑娘，哪有人對戲半夜去對的？就算他第二天拍攝任務緊張，也沒必要半夜三更去對吧？小珺，你要是懷疑，就去找證據，如果沒有證據，他永遠都會拿無關緊要的借口來搪塞你，你懂了嗎？”
小珺吸吸鼻子，哭着問：“姐，我該怎麽做呢？”
許西棠想了想，狡黠地笑了下，說：“找人調查他，等證據拿到手，他就不能狡辯了，小珺，當斷則斷，別對渣男手軟，你拿到了證據，第一時間就要跟他分手，他如果不肯，你千萬不要以為他是因為舍不得你，這話不好聽，但你跟我說的種種跡象表明，他舍不得的是你的錢，你想想，他追你之前追的是誰？”
小珺哭唧唧：“我的富二代同學嗚嗚……”
許西棠：“那他是什麽時候開始追你的？”
小珺：“我有一次在朋友圈發了我家的豪宅和豪車……”
許西棠一拍腦門，激動道：“這就對了，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主觀猜測，你現在對你的男友還有濾鏡，我的話聽起來特別像挑撥離間，但小珺你想想，我有什麽挑撥離間你和你男友的理由嗎？”
小珺：“沒有欸，姐，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那麽漂亮，肯定不缺男朋友……我的意思是，你肯定能找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做你的男朋友，沒有人會拒絕你的。”
這話說得許西棠有些飄飄然。
“好啦，先別哭了，我們先找證據，摔在渣男臉上，潇灑地分手做回自己，你的錢是你的錢，憑什麽用來給渣男買買買？助他成就每一個夢嗎？”
“……”
小珺終于破涕為笑，一邊擤鼻涕一邊問：“那我該怎麽找證據啊姐？他都不準我拍他的照片，說怕我洩露出去影響他的前程……說起來和他交往快兩年，我連跟他的合照都沒有，我為這事兒發牢騷他就冷落我，後來還是我舍不得跟他分手，還是我去哄他……那我去他劇組蹲點拍嗎？”
許西棠搖搖頭，說：“那不行，就算你進得去劇組，他會提防你，不會露餡兒的，你忘了，他是演員，最會演戲了。不如……我去？那部戲在這邊拍多久啊？什麽劇組？”
小珺有些擔憂道：“是《熱戀期男女》第二部 ，應該還會在這邊拍一個月左右，姐，你有這部劇組的關系嗎？你怎麽進去啊？要不要我幫你？”
“《熱戀期男女》第二部 ？我記得網上爆料說，這一部是以紀涵哲飾演的那個角色為中心開展的？他是男主角嗎？角色升得真快呢。大熱劇的續作，說不定能升咖，他以後就穩了。”
小珺搖頭，說：“沒有啦，本來第二部 劇本是這麽定的，但因為投資方認為這一部的劇本沒什麽商業價值，也認為紀涵哲不夠有號召力，讓改，不然就撤資，制片方就讓編劇重寫了劇本，紀涵哲降為男二了，男主和女主是新角色。”
“哦對了，這部戲的男主角楊一巡和靳以澤是好哥們兒，楊一巡在靳以澤的《錦繡如意》裏邊給靳以澤做特出，所以靳以澤也在這部劇裏給楊一巡做特出，靳以澤算是本色出演，演一個大明星，他的戲份剛好集中在這邊拍，已經進組了，姐，你如果混進去做偵探，能不能幫我要幾張靳以澤和楊一巡的簽名照啊？我好喜歡他們兩個!我還磕過他們倆的cp呢!”
“啊？他們倆的cp有那麽好磕嗎？什麽時候出的兄弟情作品啊？我怎麽不知道？”
小珺捂着嘴笑了笑，說：“沒有啦，這些都是粉絲自己意淫的，反正就是看誰順眼就配一對磕喽，他們倆肯定都是直的啊，但架不住就是好磕嘛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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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許西棠和小珺約好了在CBD的恒源廣場碰頭。
小珺在一家咖啡廳等她，剛進咖啡廳，小珺便朝她奔過來，并且一臉焦急。
“怎麽了小珺，你不舒服嗎？”
小珺捂着肚子臉色慘白：“姐……我生理期肚子疼得厲害，你能不能幫我去藥店買盒布洛芬……還有……衛生棉……我沒算準日期，沒想到忽然就來了……我出門就沒帶……”
“可以的，你先坐下，我去給你買。”
“謝謝姐……”
小珺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豆大的汗珠從臉上冒出來，連唇色都發白，那模樣讓人不忍心繼續看，許西棠急忙叫來一個服務生倒了一杯熱水給小珺，然後她出門找藥店和超市。
但她剛急匆匆地走到門口，後邊就傳來服務生一聲驚呼，她連忙回頭，小珺已經倒在了地上。
服務生有些驚惶道：“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忽然就倒下去了!會不會出人命啊!”
“……”
許西棠也不太懂急救知識，只能和服務生一起将小珺扶起來到一邊的沙發躺着，她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十來分鐘後，救護車趕到，許西棠跟着上了救護車。
醫務人員一邊給小珺做檢查，這時小珺還有一些意識，迷迷糊糊地喊疼，醫生就問她：“你月經一直量少嗎？腹疼嗎？胸口疼不疼？常有惡心和嘔吐的症狀嗎？”
小珺咬咬牙，說：“我腹疼……還有胸口也有點疼……最近經常吃不下飯，有時候會有想吐的感覺……我大姨媽兩個月沒來了，量不多不少……醫生，我這是怎麽了……”
醫生沒說話，又給小珺做了一遍檢查，然後對許西棠說：“聯系病人的家屬了嗎？”
許西棠心裏一咯噔，連絕症她都想到了……她咬着牙問醫生：“醫生，她沒事兒吧？是需要動手術嗎？”
醫生：“有可能，我們初步判斷，病人有可能是異位妊娠，也就是宮外孕，需要動手術，趕緊聯系病人的親屬吧，需要簽字的。”
“……”
小珺暈過去，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吓的，許西棠來不及多想，用小珺的手指紋給手機解鎖，然後用小珺的手機給她的父母撥了電話。
幸運的的是，小珺的父母剛好來申城看小珺，這會兒子在酒店住着。
半小時後，小珺的父母趕到醫院簽字，小珺随後被送進了手術室。
倆老氣得臉都綠了，一個不停踱步，一個在罵那個不知名的女兒的神秘男友。
小珺媽急得臉都白了，拉住許西棠的手就問：“姑娘，你和我家小珺是同事，那平時你見過她的男朋友嗎？是個什麽樣的人？”
許西棠有些為難，道：“阿姨，這些，還是等小珺從手術室出來，您再好好跟她談談吧，我對她和她男友的事情，其實并不是很清楚，抱歉。”
“……”
手術做了一個小時左右，小珺被推出來半小時後才蘇醒，小珺媽在病房裏悉心照料，小珺爸則罵罵咧咧地說要把那個兔崽子拎出來痛打一頓，被小珺媽喝住。
許西棠本想着小珺的父母來了，她可以先回家，等明天再來看小珺，但小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覺得自己的事情丢臉，哭着要爸媽都回家去。
“我們回去了你怎麽辦啊？那個兔崽子到底是誰你還不肯說吶？!你要氣死我們倆是不是!”
小珺捂着被子繼續哭，許西棠只好安慰小珺的爸媽，說：“阿姨叔叔你們先回去吧，醫生說小珺的手術很成功，也不影響以後生育，她現在情緒激動，恐怕會繼續傷到身體，不如你們回去，讓護工照顧她，你們明天再來，我可以陪小珺說說話解解悶什麽的，這樣，你們看好嗎？”
小珺的爸媽見小珺執拗，情緒也不好，怕越鬧越壞，只好答應小珺明天再來。
送走小珺的爸媽後，許西棠關上病房門，問小珺：“小珺，你是打算繼續瞞着你爸媽嗎？我看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你吃了這麽大的虧。總不能，你還在為紀涵哲着想吧？”
小珺吸吸鼻子，有氣無力道：“不是的，姐，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我想自己解決這件事情，姐，我想跟紀涵哲分手，但我怕他不肯，我……其實我有把柄在他手上，就親密的時候……他要我給他拍了很多照片和視頻……我怕……我怕他會拿這些威脅我……要是他把這些照片和視頻發出去，我還怎麽見人嗚嗚……”
“……”
許西棠有些恨鐵不成鋼：“事已至此，我說別的也沒用了，你既然已經打算跟他分手，那肯定要分的，不能為了這個受制于他，這樣吧，你先養身體，等你身體恢複了，再去找紀涵哲攤牌，至于他出軌的證據，我幫你找，放心，我不會以身犯險，總之，搜集證據這件事交給我。”
小珺兩眼淚汪汪的，哭道：“姐我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了……等我好了，我送你禮物吧？你喜歡什麽呢？你以前不是背過一款Birkin包包嗎？你還說是假的，但我怎麽看那個都是真的啊……那我送你一只真的吧？就這麽說定了!你不許拒絕!”
“……”
好吧，看來她不答應小珺，小珺是不會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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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後，小珺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已經能夠回博物館上班了。
不過許西棠答應給小珺找的那些出軌證據卻很馬馬虎虎，她委托了私家偵探去拍紀涵哲，但紀涵哲很謹慎，偵探只拍到一些紀涵哲出入女演員房間的照片，以及一些劇組的照片，但這些并不足以構成出軌的證據，紀涵哲完全可以矢口否認。
“呃，小珺，我太菜了，只收集到這些照片，紀涵哲還真是謹慎，在外邊根本不會露餡兒呢。”
小珺擺擺手，說：“姐你別這麽說，你幫我很多了，就算沒有這些證據，我也要跟他分手。他太傷我的心了，我跟他說我懷孕了，他居然說我騙他……”
許西棠：“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麽收集證據？其實，你可以先試着和他提分手，看他什麽反應。”
小珺有些不好意思道：“姐，你能陪我一起嗎？你不用露面，我有一個計劃，我約他去酒店說事兒，然後我用設備錄音，你在我房間隔壁開一間房，我怕他對我不利，萬一他打我……”
“豈有此理，他打過你嗎？”
小珺：“有一次吧，他把我拖進房間裏，力氣好大……他練過散打的，他就是靠這個優勢拍了一部武俠劇出道的，我真的怕他打我……”
許西棠想了想，說：“能不能進劇組去找他？我的意思是，你去劇組，盡量刷點存在感，劇組的人也可以充當間接的證人，總歸要留給別人你和他認識這個印象。”
“那好啊，我們就這樣……”
得虧小珺是個富二代，認識的朋友裏邊也有家裏做影視投資的，小珺找到一個朋友，正好是《熱戀期男女》的出品方之一，于是順利拿到了去劇組探班的名額，又正好這部劇其中一場戲需要大量群衆演員，還能和演員親密互動的那種，于是許西棠就試着報名了，照片才發過去第二天，沒想到居然順利通過。
這場戲的劇情，梗概是靳以澤飾演的大明星風耀開演唱會，風耀需要和前排的歌迷粉絲互動，正巧，許西棠被安排在了第一排。
第一次當群演，她還有點兒小激動。
道具組把燈牌、應援棒發到各人手上，副導演過來給群演們講戲，告訴他們注意事項，她聽得很認真，差點兒忘了此行目的不是拍戲追星而是幫助同事鏟除渣男……
這幾場戲份全程室內拍攝，劇組租了申城體育館做場地，包吃包喝，來了她才知道，居然要拍一周，因為風耀的主要戲份有好幾場都在開演唱會，且全是夜戲，現在是晚上八點，導演、攝影師、燈光師、錄音師……各部門就位，導演坐在監視器面前，全神貫注。
不一會兒，副導演小跑着過來，跟群演又交待了一些拍攝時的信號，比如什麽時候該幹嘛幹嘛，最後副導演走到許西棠面前，問：“要不給你加場戲怎麽樣？導演說你的形象很适合一個角色，有沒有興趣試試？”
“……？”
副導演又說：“是這樣的，劇本設定，風耀這個角色有一個出意外離世的前女友，類似于白月光的角色，戲份不多，也就幾場，因為戲份不多，但又要求是大美女，所以暫時沒找到願意接戲的女演員，普通群演顏值又不夠，導演剛剛在監視器畫面裏看到你，覺得你的形象和氣質都非常适合這個角色，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嘗試出演這個角色？片酬好說。”
“呃，我沒有演戲這方面的經驗，今天來這裏做群演，其實是來玩兒的……”
副導：“沒關系，臺詞部分我們可以後期找配音演員配音，你只需要配合靳老師演幾場戲就行，靳老師很專業，他會帶你入戲。”
“啊？靳老師知道你們找我給他搭戲的事兒了嗎？”
副導：“當然喽，靳老師和導演在一塊兒談一會兒的戲份怎麽拍呢，然後導演就說，幹脆為了表現風耀的深情，要臨時加拍一場風耀把一位和女友長相相似的歌迷當成女友陷入痛苦的回憶，然後風耀在臺上閉麥的戲份……”
“哇，好狗血，靳老師願意拍這樣的戲份嗎？”
副導：“靳老師好像沒什麽意見，那麽你的決定？”
許西棠還在猶豫，畢竟她不是專業的演員，怕演砸了，而且，她真的一點兒經驗也沒有，做個看臺上的群演還行，真要上場，她不行的!
她猶豫不決時，旁邊小珺慫恿道：“西棠姐你就去嘛，和靳以澤對戲欸，千載難逢!我們想報名都沒機會呢!”
其他的群演也不淡定了。
“是啊是啊，你不去讓給我去吧!我願意和靳老師演對手戲!”
“副導你看我行嗎!”
副導無奈地擺了擺手，笑說：“別鬧了你們，趕緊的，一會兒聽指示，別亂來啊。”
許西棠還是覺得無法勝任這個角色，推道：“抱歉，我還是不演了。”
副導見她執意不演，也只好作罷，并回去跟導演說明，導演也沒多說，讓劇組各部門準備拍攝，工作人員打板，拍攝開始。
今晚的四場戲圓滿成功，靳以澤很專業，幾乎都是一遍過，下戲後一幫迷妹圍着他要簽名要合照，他也特別寵粉，寵粉的程度特別像個渣男……許西棠想着這些有的沒的，坐在看臺那裏喝靳以澤請大家喝的奶茶，一邊用手機拍他，沒想到他發現她了，她好糗，趕快低下頭去。
下一秒，小珺激動地拉扯着她的手道：“姐姐姐靳以澤欸!他是不是來找你的啊？”
“啊？”
許西棠擡眸望去，靳以澤已經走到跟前，他還沒卸妝，依舊是大明星風耀的造型，半染成藍色的頭發，帶着麥，臉上沾着禮花的亮片，一張臉輪廓清晰，硬挺的鼻梁，薄唇微抿着，說不出的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