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58.
這一夜風雨交織, 雷電轟鳴，整夜都在喧嚣。
第二天。
許西棠被電話鈴聲吵醒，接聽後卻只是騷擾電話。
今天周末不用上班, 她懊惱地趴回去繼續睡, 輾轉十來分鐘卻睡不着, 于是下床, 赤着腳走到卧房外，恰好，晏西岑從自己的大卧房出來，身上淺藍襯衫加黑色西褲, 高挑挺拔，寬肩窄腰, 好養眼。
她欣賞幾秒, 朝他走去。
“睡得好麽？”他先對她說。
她點點頭。
昨夜風雨一宿，但出奇地，她睡得好安穩, 沒有被雷聲吵醒過，一覺睡到天亮, 雖被電話吵醒，但她心情不錯, 不至于去計較那通該死的騷擾電話。
晏西岑坐到沙發上，抿了口咖啡, 單手在鍵盤上敲下幾個鍵, 握住鼠标，眯起眼。
莉莉敲門進來, 問要不要将早餐送上來，晏西岑盯着屏幕應了聲。不到兩分鐘, 莉莉和齊叔送早餐上來。
齊叔很紳士，替許西棠拉開椅子，一邊擺盤，一邊煞有介事對她說：“許小姐，昨晚睡得好嗎？暴雨天，想必很吵。”
許西棠微笑：“不會，我睡得很好，沒有被吵醒過。齊叔，今天是中式早餐嗎？”
齊叔微笑着颔首：“少爺吩咐過，許小姐早餐喜歡吃燒賣和小籠包，我讓廚娘也準備了油條，一會兒端上來，豆漿夠甜嗎？”
“甜，好喝。齊叔，我今早接到一通騷擾電話，對方支支吾吾的，後來一直沉默，我問他找誰，他也不說話，號碼開頭是139，昨晚也打過一次，不過昨天晚上他自己挂了，我感覺像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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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自在，好像在聊天，卻一瞬間捕捉到齊叔的臉色有些古怪。
齊叔擰眉望一眼晏西岑，晏西岑置若罔聞，依舊慢條斯理地吃早餐，同時用電腦，齊叔又看莉莉，莉莉咬了咬唇，僵硬地笑說：“抱歉許小姐，應該是推銷的，不用理。”
之後二人出去，留下晏西岑和許西棠。
這時阿姨進來打掃。晏西岑對居家生活的品質要求很高，床單被套一類的用品要求三天一換。
阿姨提着簍子從那間大卧房出來，又走進她那間。
她的房間還是原來那間，在他的大套間裏，和他的大卧房相對，中間隔一條走廊，再過去是會議室。
晏西岑通常晨起，會一邊喝咖啡，一邊在會議室裏回複郵件。果然，他連清早都不肯放松，工作狂。
她暗暗吐槽一句，等阿姨離開套間，她起身去他的卧房找到他的金絲眼鏡，回來時，他好整以暇看着她，手邊一杯喝了一半的豆漿，笑問：“去我房間做什麽？”
許西棠将金絲眼鏡戴到他臉上，他勾唇：“就為了這個？”
她點點頭：“看你眯着眼睛看電腦，我就想到這個。”
說罷，她又擡手将眼鏡摘下，晏西岑擰眉：“又怎麽？”
“晏總，今天是周末，你是大老板，幹嘛要這麽拼呢？你應該趁着周末好好放松，工作的事情你扔一邊嘛，工作日又不是不可以做，難道你游手好閑，有人敢說你半句話嗎？”
晏西岑笑：“我游手好閑，恐怕不能繼續坐在這個位置。”
“……好像也是哦。”許西棠收好眼鏡，坐到他對面，用公筷往他碟裏夾一塊燒賣，說，“但是你可以享受早餐時間，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兒對吧？就算是無情的資本家，也得先填飽肚子，再行剝削之事。”
“……”
晏西岑啞然失笑，喝了口豆漿，握着筷，修長指節微微曲起，品嘗一回她奉上的燒賣，擰眉問：“你怎麽不吃？”
她坐他對面，兩只手捧臉，一臉天真爛漫，說：“晏總吃早餐難得一見，我想欣賞一會兒嘛。”
“我吃早餐，有什麽好看。”他漫不經心，拿紙巾擦拭嘴角的手也賞心悅目，“這麽認真，要不要派人給你放臺放大鏡？”
“呃，不用了。”
許西棠開了一會兒他的玩笑，自覺今日放縱過了頭，于是後半程全程不說話，連吃東西的姿态也因為他變得優雅了許多，人與人果然是會傳染的。
八點鐘，齊叔送幾份快遞來的文件到會議室，彼時，許西棠正窩在會議室的沙發裏玩兒手機，而某位資本家依舊是工作狂的狀态，面前一臺筆電不離手，不時看看文件，不時一通電話打出去訓人。
齊叔放下文件，見晏西岑不打算看，于是自作主張拆開封口。
他知道自家少爺的習慣，通常，晏西岑會在處理好手頭工作再去處理另外的，少爺做事，遵循先來後到。
莉莉進來送咖啡，因為桌面有些亂，于是，她放下咖啡便着手收拾，收拾間隙，不甚将那只文件袋打落在地上，撿起時，沒注意封口已開，裏邊的文件又掉落一次。
文件袋裏是一沓A4紙，文字密密麻麻，像是合同。
許西棠不經意将目光掃過合同，臺頭幾個黑色油墨印刷的宋體文字矚目。
雖然齊叔意識到不妥，急忙用手蓋住文件臺頭，但已經遲了，許西棠看見合同臺頭寫着六個大字，赫然是“藝人簽約合同”六字。
她下意識望了一眼晏西岑，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齊叔：“齊叔，這份合同是給誰的？要給晏叔叔先看過才行嗎？他現在連藝人簽約的事情也管啊，業務範圍這麽廣。”
她的話飽含深意，齊英華不得不做出解釋：“呃……合同是寰宇傳媒那邊的，原本，寰宇的業務不歸少爺管理，少爺事情很多，這種小事，少爺處理，是大材小用。”
“許小姐您知道，寰宇傳媒是頂級的傳媒娛樂集團，過去，主營業務是電視節目制作與發行，以及電影的投資、制作和宣發，也做電視劇的投資和發行工作，藝人經紀，是最近兩年才開始提上日程的業務，到今天，已經頗具規模，不過傳媒集團這一塊，是少爺的三哥在管理……”
齊英華意識到自己越說越對緩和局面不利，于是下意識望了一眼晏西岑。
晏西岑正看文件，并沒有阻止齊英華的侃侃而談。
那就是不需要隐瞞。
齊英華接收到這個信號，自以為今天有些謹慎過了頭，不免失笑。
如果少爺不介意讓許小姐得知此事，那麽他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虧他剛剛和莉莉還在為差點暴露這件事而糾結。
事實上，許西棠今晨和昨晚接到的來電都來自同一個人，女星隋南喬。
隋南喬恐怕還不知道許西棠住在晏西岑的套間裏，所以才會冒然打電話進來。
關于隋南喬，齊英華自認為對她和晏西岑之間的關系了解得不算透徹。
他們的關系，有點兒不為人知，但不至于會損害到許西棠的利益，因為他們不是戀人，曾經是，現在不是，而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雖然不是戀人，但少爺好像還是在意隋南喬的。
他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也很糾結，這件事情如果告訴許小姐，許小姐恐怕會難以理解，畢竟替前女友擺平解約風波，又将前女友簽在自己勢力範圍掌控的娛樂傳媒集團，這怎麽都很難解釋。
當然，齊英華可以理解，因為隋南喬和他的少爺，不只是交往過那麽簡單的關系。
許西棠等了很久，齊叔也沒繼續往下說，她猜自己是不是觸碰到了一個不能談論的話題，她決意打退堂鼓息事寧人，但那份藝人簽約合同卻讓她很在意。
會是，給誰的合同？
既然，寰宇傳媒的業務不歸晏西岑管，這份合同又怎麽送來他這裏？這不是很矛盾嗎？
她始終以為，能送到他手裏的合同，應該是牽涉幾個億幾十億甚至幾百億的項目合同，而不是一份不在集團主營業務範圍內的傳媒公司的藝人簽約合同。
齊英華忽然咳嗽一聲：“這份合同，是寧小姐的，許小姐應該認識她，她喊少爺一聲舅舅，雖是遠親，但在港島，往上數兩代，還是很親的，寧小姐家道中落後進入娛樂圈，目的是為了還債。”
說到這裏，齊英華不再說下去。他撒謊了。合同是給隋南喬準備的。
他很擔心許西棠會因此誤會，他可不想看見少爺和未婚妻鬧矛盾，所以他撒謊。
至于原因，他私心很希望許西棠可以和晏西岑喜結連理。
許西棠默了默，沒有繼續追究合同一事，因為與她無關，她可不想惹人讨厭，微笑說：“啊，我認識寧小姐，最近網上有傳言說她想離開嘉柯傳媒，原來是真的嗎？”
齊英華：“也許吧，我對這些不太清楚。午飯已經在準備，許小姐喜歡吃海鮮嗎？”
“啊，喜歡，我喜歡。”
午飯過後，許西棠接到小珺打來的電話。
“西棠姐？今天晚上有直播任務哦，你沒有忘吧？如果你和男友有約會，一定要在晚上七點之前結束哦!”
“啊？我差點忘了。今晚直播的內容有替我準備稿子嗎？”
“準備了，姐你放心，我做事情，不會錯的。”
挂斷電話，悠哉兩個鐘，吃過中飯，齊英華送她到前庭。
“許小姐，你和少爺吵架了嗎？為什麽剛剛吃午飯都不交流？是我們做得不好嗎？”
“沒有，齊叔，食不言寝不語嘛，那我走了，還得準備晚上的直播。”
齊叔微微一笑：“莉莉跟我講了，你的每場直播她都有看。”
“齊叔你有看嗎？”她調皮地問。
齊叔：“當然有，許小姐你很不上鏡，明明鏡頭之外的你更漂亮，我說的是實話。”
“真的嗎？我也這麽認為。”
她大言不慚。
晏西岑二十分鐘前接到公司董事辦一通電話，已乘坐邁巴赫普爾曼離開，所以齊叔另外派了一輛邁巴赫送她。
齊叔替她關上車門。
二人道別，邁巴赫駛入小徑，消失，與此同時，另一輛奔馳S級商務車停泊在前庭。
齊英華握剪刀修剪花枝，車上的人下來，他表情微變，一邊修剪花枝，神色嚴肅：“隋小姐，很抱歉，你電話打不通，我來不及說明。你的合同，被晏總駁回了，他不打算讓你簽在寰宇傳媒。”
隋南喬一襲粉色旗袍，高開叉，雪白的腿修長，高跟鞋噠噠噠地響，四月的天氣已經很熱，這麽穿也合适。
她眉心緊蹙，臉上劃過一抹愠色，問：“齊叔，阿岑呢？他為什麽駁回那份合同？是不是，他另外有打算？”
齊叔聳聳肩：“抱歉，隋小姐，我猜不到少爺的打算。少爺去公司了，不在家。”
隋南喬咬了咬牙，随即上車。
這時齊叔走過來，遲疑道：“隋小姐，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隋南喬皺眉：“齊叔，你是不是想提醒我，叫我不要打擾阿岑？我知道，我身份不及那些名門千金，你和很多人一樣，認為我配不上阿岑，可是感情無法控制，我還忘不了他，齊叔你懂麽？當初我接受夫人的條件選擇離開，那時候我到底下了多大膽決心你們懂嗎？你們不懂，我知道，我的身份在姜家很尴尬，你們都認為我不配得到這許多，但，這是姜家欠我的。齊叔，你想說什麽？勸我不要接近阿岑？你誤會了，我只是請他幫我忙，沒有別的事情。”
齊英華神色如常：“解約一事嗎？我聽說了。不過隋小姐，你擅自主張要求簽在寰宇傳媒，想必不會順利。另外，我想說的是，少爺現在有未婚妻了，請你不要擅自打電話到家裏，很不方便，也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有就是，請不要去打擾夫人，夫人心神脆弱，身體也不好，你不該仗着從前的恩惠要求夫人為你的事情操勞，夫人太善良了。”
隋南喬冷笑：“齊叔，你說我惡毒嗎？我做了什麽？當初你們的夫人，在我家遭遇變故最落魄的時候，她逼我離開姜家!逼我離開我喜歡的人!這就不惡毒了？她多殘忍!讓我不要打電話到家裏？怎麽，阿岑的女朋友已經住進來？你們的夫人接受她嗎？她和阿岑只是合約關系!她怎麽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可笑!”
齊英華臉色一變：“合約？隋小姐，誰跟你洩的密？”
這件事除去兩位當事人，只有他、淩秘和孟元平知道，淩霖不可能會洩密，難道是孟元平？他聽說，晏西岑指派了孟元平處理隋南喬的解約案。
隋南喬笑了笑：“這個不重要。齊叔你好像很喜歡她？她現在很紅，直播漲粉真快啊，恐怕很快就是平臺頂流主播了，真諷刺，我花了多大力氣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她輕輕松松就做到了!是阿岑給她的嗎？你放心，她和阿岑的合約關系，我不會捅出去，但相應的，我也有條件，我一定要簽在寰宇傳媒。”
“……”
車子揚長而去。
齊叔回到屋裏，莉莉正在打電話，聽見動靜，莉莉臉色一白，迅速挂斷電話：“齊叔……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齊英華擰眉：“莉莉，你鬼鬼祟祟幹什麽，打電話就打電話，幹嘛這麽緊張。還有，今早你做事太不小心了，那份合同的甲乙方差點就被許小姐看見了!你怎麽忽然變得毛手毛腳。”
莉莉笑着說：“我不小心嘛，下不為例。”
莉莉去洗衣房，手機落椅子上，齊英華過去撿起放到傭人房，但忽然有來電，他低頭一看，這個號碼，竟然是隋南喬打進來。
莉莉怎麽會有隋南喬的電話？
電光火石間，齊英華想起很多細節，比如，晏西岑和許西棠簽合同的時候，莉莉可能經過，然後聽見了談話。
莉莉慌張地回來找手機，齊英華将手機握手裏，問：“你怎麽認識隋南喬？”
莉莉一怔，低頭解釋：“我……對不起齊叔……那天我出門扔垃圾……隋小姐拉我上車……她給了我一筆錢……我經不住誘惑……就說了很多少爺的事情給她聽……還有簽約合同……隋小姐要我故意透露給許小姐聽……我知道這不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齊英華嘆氣，道：“莉莉，收拾東西吧，這個月的工資會支付你雙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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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左右，許西棠開始上妝。
這次的直播場地設在文保中心一間最大的瓷器修複室，今晚直播的主題也與文物修複相關，為了更好地展示文物修複知識，她向館長申請将直播間換到這間修複室。
此舉引發部分人不滿，比如蘇韻檸。
館內關于她走後門的消息甚嚣塵上，但她已通過努力打消了走後門進文保部門的不實消息，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由于館長和主任将她定位博物館官方的宣傳大使，直播間又意外爆紅，這讓一些有心競争主播一位又被刷下去的人心生不滿，蘇韻檸首當其沖。
館長批了一間最好的修複室供她直播用，于是開播前的準備時間，蘇韻檸進直播室表達不滿，動靜鬧得不小，蘇韻檸有備而來，連主任都給驚動了。
“主任，當初我也競争主播一位，不止我，還有她們。主任，主播這個位子，博物館也發出過內部公告，讓我們踴躍報名，公平競争，但最終我們通通落選，憑什麽讓許西棠上？請問主任，她比我們，又有任何優勢嗎？好，她憑借修複技能進文保部門我們沒有意見，但主播這個位子，憑什麽連考核也沒有就內定了是她呢？博物館砸了多少錢搞直播間，現在她紅了，打賞每天幾十萬上百萬不止，這些錢是進了她個人腰包嗎？這不公平!”
其他幾個也報名競争過主播一位的學徒也附和。
“對!不公平!”
“主任，憑什麽讓她上啊？我們就不行嗎？”
“對啊主任，我們就不能代表博物館出鏡向大衆做宣傳嗎？”
抗議聲此起彼伏，主任頭都大了，戴好眼鏡對衆人道：“小蘇啊，我知道你也報過名，可條件擺在那裏，要求有豐富的文博知識儲備，形象要好，這些要求，你能達到嗎？”
蘇韻檸怔了下，不依不饒：“主任，我也不差好嗎，在學校，我也是系花呢!”
小珺在一旁陰陽怪氣：“啊呦，是是是，你是系花。西棠姐和你一個專業的，假如你是系花，那西棠姐是什麽？哦，一定是校花!既然你們是一個專業的，西棠姐都是校花了，肯定也是系花啊，你是哪門子的系花!不談臉，我們比真才實學，西棠姐可是申大優秀畢業生，你連畢業證書都差點拿不到，你不服也不行啊。”
蘇韻檸氣得咬牙切齒：“我們就事論事，你提別的幹嘛？我也是憑本事進的文保部門!倒是許西棠，誰不知道她傍大款上的位!”
眼見事态惡化，為避免争論不休，主任站出來：“小蘇，都是同事，應該友好相處，還是不要提個人私事比較好。”
蘇韻檸不服，還要說，這時，補完妝的許西棠從化妝間回來，她推開門走到中心位，一襲天青色旗袍驚豔到所有人都瞪大眼，就連蘇韻檸也驚愣。
“我去，許西棠是真的好看啊……”
“呃，這張臉能擁有觀衆緣一點兒也不奇怪。”
“這下一捯饬真成仙女了我靠……”
“嗚嗚皮膚真好啊。”
為了配合今天的直播主題，小珺替她聯系了專業的造型團隊，她穿一襲天青色旗袍，喜上眉梢的花紋，開叉開得不高，突出妩媚柔美的同時又很得體，烏發辨成一股辮垂在右側肩頭，發辮底部用同色系的絲帶做裝飾，耳珠墜珍珠流蘇耳飾，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清雅動人。
比之前面幾場直播，她的妝比較濃，這次卻很淡，但她淡妝濃抹總相宜，得天獨厚，令人移不開眼。
她坐下來，好整以暇看了一圈，雲淡風輕般看向主任。
“主任，大家有意見，無非在于她們認為我的工作很好執行，輕松賺得盆滿缽滿，認為自己也行，這可以理解。不過直播也看觀衆緣……當然，我這麽說有點兒得意忘形，既然如此，那麽今天晚上的直播，就讓蘇韻檸出鏡，怎麽樣？以後誰想出鏡直播，可以随時頂替我，我也樂得待在修複室裏做我的修複工作。”
衆人驚呆，蘇韻檸半晌回神，氣道：“你少做好人!我連一點兒準備也沒有怎麽直播？!”
許西棠輕笑，遞上一本直播內容的梗概和提要，她自己做的，厚厚一沓。
她知識儲備過硬，直播可以做到脫稿，但蘇韻檸行不行，那得看蘇韻檸自己。
“這是今晚的稿子，你可以照着念，直播間也有提詞器，你忘了詞還可以自由發揮。蘇韻檸，別忘了，你是文博生，不是門外漢，相關知識儲備應該有，我可沒有欺負你。另外我第一次直播那會兒，也是自由發揮，也沒有太多準備就上了，你不行，應該自己找原因，不要拿沒有任何準備當借口。”
蘇韻檸接過稿子，笑：“好啊，那麽今晚由我出鏡，你，拭目以待吧。”
許西棠也笑：“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