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懷孕
懷孕
失蹤案已經差不多完結，失蹤的人大部分找了回來，找不回來的那些警方仍然在追查，只是大家心裏都清楚，還能找到他們的機率極低。
他們在工廠的系統裏找到整個犯罪工廠所有成員的名單，包括趙雷和王安國在內，這份名單可以幫助他們将所有犯罪分子抓捕歸案。
不過名單裏有幾個人不知道什麽原因，警方一直追查不到他們的信息。
除了林知墨這個特殊人員之外，還有好些犯罪分子仍然找不到下落，問了董城和萬晴芳，那兩人告訴他們，這幾個人早前就已經失蹤，他們之前也同樣找不到人。
不管怎麽說，這個犯罪集團算是迎來終結，他們沒辦法再害人。
只是就算這個犯罪組織已經被搗毀，有些無辜的人還是回不來了。
這個世界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公平，那些無辜受害的人什麽都不知道，卻再也無法重見天日，正是因為如此，作為警察他們才必須要想辦法阻止更多的人受害。
易博文和穆英帶着各自的隊伍，加班了好些天将整理好的檔案信息提交上去，接下來就該是法院的工作。
拐賣人口這個犯罪團夥算是了結了，但是易博文手裏的案子還沒有結束--他們至今沒弄清楚趙雷和王安國到底是怎麽死的。
監控上那個捅了王安國一刀的人經過時之城兩父子的确認，可以确定他跟先前追殺趙雷父子的那個犯罪分子是同一個人。
只是他們都沒能查到有關這個犯罪分子的信息，也沒弄清楚他為什麽要殺趙雷和王安國？
他們之前猜測那個人是為了複仇，可是他到底為誰複仇呢？
一連串的問題得不到回答，易博文連同自己隊裏十幾名隊員一塊較勁，一心撲在了這個案子上，終于在幾天後，他們迎來了轉機。
在萬晴芳他們那個工廠不到十公裏的地方有一個墓園，萬晴芳他們被抓之後，警方對這一片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搜查，發現了一座很不對勁的墓。
易隊一合計，決定将那座墓給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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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底下竟然埋了數十具屍體，有些屍體還很新鮮，似乎死了不超過半個月，有些卻已經腐爛得分辨不出原來的輪廓。
他們在這堆屍體裏發現了趙雷的身影。
不論善惡，人死之後就只會成為一堆有機廢物，本質上跟動物屍體沒區別，那些堆疊腐爛在一起的屍體，完全沒有生前的影子。
李穎婤收到通知，帶着自己一群“蝦兵蟹将”趕過來，看到那一堆屍體，也是十分目瞪口呆。
她已經很久沒有試過一下子面對這麽多屍體了，帶着自己的人将那些屍體全都搬出來，數了一下，一共有十二具。
對應萬晴芳他們工作人員名單上的數目，除了林知墨和已經躺在警局停屍房的王安國之外，其他人應該都在這裏了。
李穎婤忙活了一會兒之後回到易博文身邊：“最早的那位死了至少有八個月，最新鮮那位死了半個月左右，心髒上都有一道刀傷，下刀的人很幹脆利落，并且對人體結構有一定的了解，沒意外的話基本是一刀斃命。”
“跟殺死王安國的人是同一個人嗎？”易博文臉上沒什麽表情，他這些天心情不好，一向溫和的他一直板着張臉，連賀以安都不敢觸他的黴頭。
李穎婤自然也不敢調笑什麽，乖乖回答問題：“這個不能保證，得回去做過詳細對比才能知道。”
易博文點點頭表示明白，指揮着手下的刑警幫忙搬運屍體。
一直忙到下午，被圍起來的這塊墓地終于只剩下一個大坑，易博文轉身準備離開，餘光卻瞥到那個土坑裏好像一閃而過一個什麽東西，很快就被埋進了土裏。
賀以安注意到他的停頓，有些好奇：“怎麽了？”
“好像看到了個什麽東西。”易博文微微蹙眉，走了下去開始翻找自己剛才看到的那處泥土。
賀以安也走了下來，周圍充斥着屍體腐爛的味道，這感覺并不好受，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被臭麻木了，然而面前這人還是面無表情。
看來感情讓人麻木這件事是真的。
賀以安收起自己發散的思緒：“你要找什麽？我幫忙找找？”
易博文想了想，給他形容了一下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小玩意的模樣。
賀以安：“那東西有什麽特別的嗎？”
易隊搖搖頭表示說不清楚：“先找出來再說吧。”
易博文看到的那個小玩意大小本來就只有一點點，被泥土掩埋之後重新找起來并不容易。
邊上的刑警想幫忙一起找，被他們家隊長給拒絕了。
找那種小東西，人一多反而更不容易找到。
所幸他們也沒真的花太長的時間，一個多小時後，易博文便把那個紅色的小玩意裝進了證物袋裏。
“這是個什麽？”賀以安好奇地觀察證物袋裏的小東西，始終沒能看出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易博文沉默了許久，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先送回去讓局裏的人做個檢測再說吧。”
賀以安：“行。”
等他們将一切都安排好時，天已經徹底黑了，易博文看了眼時間，他們也已經可以下班了。
李穎婤那邊一時半會也出不了結果，他們幹等着沒有意義，于是便都各回各家休息去。
路過那個路口，易博文總是控制不住看向書屋所在的那個方向，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像平常一樣什麽都看不到，只是這一次跟以往有些不太一樣。
時俊航抱着只黑貓一臉擔憂地站在路邊，警局附近打車不太容易，特別是這種時候，好像變得更加艱難了。
易博文微微眯眼當即開車過去，在他身邊停下，降下車窗：“上車吧，要去哪裏？我送你。”
時俊航微微蹙眉，到底還是上了車：“離這裏最近的寵物醫院在哪裏？”
“稍等。”
易博文查了一下地圖，發現距離他們所在位置最近的寵物醫院有十七公裏遠。
二話不說開車提速。
時俊航一直緊繃着身體，似乎很緊張，額頭已經沁出了些細汗。
易博文有些擔心他的身體，便想辦法分散他的注意力，問：“貓怎麽了？”
時俊航咬了咬唇，一邊安撫着懷裏的月月，一邊分神回答易博文的問題：“我也不知道，這些天對它們的關注太少了，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開始上吐下瀉。”
時俊航在醫院住了好些天，回到家後給星月的自動投食機加了貓糧之後就又開始忙自己的事。
他很久沒有碼字了，讀者們一直在催，他只好回到家之後就打開電腦幹活。
等他發現月月的不對勁時，月月已經失去了精神，時俊航差點沒被吓得心髒病發作，匆匆忙忙關店抱着貓跑出來，可是又怎麽也打不到車。
正焦慮的時候易博文像救星一樣從天而降。
這種時候，時俊航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拒絕他的幫助，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很快就到了醫院，直到看到醫生将貓給推走，時俊航一直吊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兩人一塊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易博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身邊這人身上，他想擡手放到他肩膀上安慰一下他，還沒擡起便被自己的理智給制止了。
現在這狀态比先前時俊航不斷的推開他要好上不少，他寧願這樣跟他呆久一點，也不願意打破這樣的狀态然後讓對方離他更遠。
“謝謝。”
“嗯？”
時俊航壓在椅子上的手微微收緊：“今天的事謝謝你。”要不是易博文及時出現，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現在易博文剛幫完他，他是怎麽也不可能做得到翻臉不認人。
“不用謝。”
說完這一句，兩人一塊陷入沉默。
以前都是時俊航不停的找話題，兩人只要一見面對話就沒停過，好像什麽都能夠聊一聊，現在易博文就算想跟他好好說話也不敢輕易開口，擔心自己會被趕走。
其實除去易博文想要逼問他的那些問題之外，他們現在好像也沒什麽可以聊的話題。
四年的洪溝橫在面前，他們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屬于自己的路，這四年裏他們沒有任何交集，想說話都不知道可以從何說起。
時俊航斂起雙眼，心慢慢沉了下去，和他生活沒有交集的這些年裏，他的個性像風像沙一樣慢慢被吹散，過往的回憶總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他覺得孤立無援的時候在腦海回蕩。
這樣就夠了，他不奢求更多。
不知道過去多久，醫生走出來将兩人叫了進去。
月月窩在小床上，還是有些神情厭厭，時俊航趕緊到它身邊安慰它，并問醫生他的貓到底怎麽了。
“喵嗚～”月月聲音比往日少了許多活力。
醫生：“它動了胎氣，還有半個月就可以生了……”
時俊航的表情十分難得的空白了一瞬，後面醫生還說了什麽他都沒聽清了。
等從醫院離開，糊裏糊塗坐上易博文的車，時俊航才終于回神。
易博文自然也發現他的狀态，忍不住笑了笑：“發現自己的貓懷孕了這麽意外？”
時俊航沉默了一瞬：“只是有點猝不及防。”
他從來沒有養過小動物，加上挪威森林的毛發本來就旺盛，所以他一直以為月月只是胖了一些而已，從來沒往懷孕那方面想。
這是他的疏忽。
月月窩在時俊航懷裏，察覺到主人情緒有些低落，伸出舌頭在他手腕上舔了舔。
書屋門口，易博文将人送到之後一路跟了進去，時俊航沒有拒絕他跟着，這讓易博文有些欣喜。
時俊航将月月送回貓窩，一旁等待已久的星星趕緊跑過來，有些讨好的在月月身邊轉圈，月月擡頭瞥了它一眼，開始閉眼休息，一副不樂意搭理它的模樣。
星星有些失落，也不再作妖，乖乖在月月身邊趴下。
時俊航安頓好他們，回過頭發現易博文正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
時俊航移開眼睛，避開了他的目光：“手裏的案子還沒有結果吧，不早點回去休息麽？”
在他這裏耗着？
大約是時之城告訴他案子的事的吧！果然是一開口就想趕他走。
易博文心裏默念，開口卻答非所問：“好歹我也算是你家貓的恩人，不留我吃頓飯嗎？我可是午飯都還沒吃，快餓暈了。”據說适時的裝可憐會是個好策略。
“……”
見時俊航一臉疑惑，易博文解釋：“今天工作量有些大，忙過頭了就沒來得及吃飯，不只是我，隊裏的其他人也沒來得及吃。”
時俊航微微蹙眉，像是不贊同他這樣的生活方式。
不過他什麽都沒說，起身走向廚房。
冰箱裏只有蔬菜，他沒問易博文要吃什麽，也沒有多少選擇可以讓他做。
不過大半個小時，時俊航便炒了兩個青菜，煮了一鍋小米粥，兩人就這樣上了餐桌。
這清湯寡水的飯菜，簡直過得比和尚還寡淡。
時俊航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看來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飯菜，一點也不覺得簡陋。
易博文也不好多說什麽，生怕一個不小心這主人家又要送客，只好乖乖吃飯，堵住自己的嘴。
興許是他沉默太久，時俊航都有些不習慣，一擡頭看見易博文一邊喝粥一邊在盯着他看。
時俊航跟他對視了幾秒，又重新低下頭去，默默地跟自己手裏的筷子相處。
易博文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書屋的生意好嗎？”
“還行。”
易博文想了想，又問：“再過半個月小貓就出生了，你要怎麽處理它們？”
時俊航頓住，他還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全都養是不可能的，他沒有精力照顧那麽多小東西，而且這裏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住，根本不可能顧得過來。
等小貓出生之後得給星月它們做絕育才行，聽說懷孕對母貓身體的傷害還挺大，還是不要再有這樣的意外發生了。
感覺看月月這體量，至少會有兩只的小貓崽，該怎麽處理才好呢？
許是看出了時俊航的糾結，易博文開口道：“我來幫忙吧。”
“？？？”
易博文道：“純種挪威森林肯定有不少人想要，我可以幫忙給它們找個好主人，并且還能給星月兩個小寶貝增添些夥食費。”
時俊航算是聽明白他的意思了，把人家孩子給賣了換夥食費，虧他說得出來。
不過這的确是個好提議，他照顧不了這麽多小動物，最終不是賣了就是送人，他在禦璟也不認識什麽人了，易博文人脈，有他幫忙再好不過，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始終還是得繼續糾纏不清。
明明都已經決定好了，不要再跟他有太多交集的，結果怎麽就發展成現在這樣了呢？
可是他沒辦法拒絕易博文的提議，他只能不斷地在心裏說服自己，只有這一次，等把貓的事情處理完了，他們就不會再有別的交集了，都是為了處理貓的事，沒有理由去拒絕……
易博文吃完飯之後幫忙收拾了碗筷。
他沒有久留，一方面是因為怕再過一會時俊航開口趕人，另一方面是因為明天還有工作，他得早點休息，于是便主動跟時俊航告別離開。
時俊航自己一個人對着餐桌發了很久的呆，到底還是起身去洗漱。
最後關注一下貓窩裏的小兩口，時俊航回到樓上打開電腦翻看評論，他斷更了許多天之後連更三章，評論區一度活躍非常，所有書粉都驚喜非常。
--時鐘大大加油，我們永遠愛你。
--時針真的太戳我，美強慘的代名詞啊！！！
--《罪愆》一定大賣，我宣布《罪愆》是我最喜歡的小說，沒有之一。
……
--怎麽掩蓋了這麽多？不追求絕對的真實嗎？
時俊航的目光在那條評論上停留，心下微沉，又是這個ID，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