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在在，要是你也住校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天天待在一起，不過每天都回家也好好哦。”
洋西貝挖着杯子裏的冰淇淋，有些羨慕的說道。
“好什麽好，在家天天被我媽盯着，煩死了。”
林在撇撇嘴，把勺子裏的冰淇淋送進嘴裏。
香甜的草莓味在嘴裏蔓延開。
“要不你回去跟你媽說，你要住校？”
洋西貝像是想到了什麽，滿臉期待的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每天在一起了！”
林在和洋西貝是初中同學，不過升入高中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在一個學校了，沒想到這學期她居然轉進了自己的學校，還跟自己一個班。
兩人雖然初中的時候不是一個圈子的，但是洋西貝初來乍到只認識她一個人，所以很快就跟林在處成了好朋友，畢竟她的性格一直都不錯，初中的時候人緣就很好。可是洋西貝家離一中比較遠，只能住校，但是她又剛轉學來除了林在不認識其他人，白天尚且還有人一起玩，晚上回到寝室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林在想到這裏，看着洋西貝期待的目光，還是沒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得到她的首肯，洋西貝雀躍，開心的挖起一勺冰淇淋喂到林在嘴邊：“嘗嘗，藍莓味的。”
林在回家跟老媽張韶華說起自己打算去住校的這件事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被狠狠的罵了一頓。
“一天天的不好好學習，想一出是一出，有這功夫能不能好好把功課補上來啊，真是的，一點兒都比不上.....”
“煩不煩啊！你只知道拿我跟別人比！”
張韶華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在打斷，緊接着屋裏傳來摔門的聲音。
張韶華看着緊閉的房門搖搖頭，從小到大，林在都是家裏最固執的一個人，她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也不知道該說她這是任性還是有主見，反正每次只要她一執拗起來，家裏也都會一味的妥協。
這次也不例外。
大吵一頓之後林在還是如願去住了校，住校的日子雖然比不上在家，但是能跟好朋友同吃同住本來就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自從住校之後，林在跟洋西貝的關系比初中的時候更加密切，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商量着一起玩什麽。
洋西貝長漂亮，又很會打扮，雖然初來的時候不認識什麽人，但是待了一段時間之後，甚至跟外班的人也能打得火熱了，林在因此也多了很多朋友，雖然她性格不算內向，但是她可沒有外向到跟洋西貝一樣跟誰都聊得來，所以人生中第一次同時擁有這麽多朋友，她受寵若驚的同時也很感謝洋西貝把自己帶進她的交友圈。
雖然洋西貝的朋友多了很多，但是在林在心裏，自己一定是對她最特別的人，因為起初是自己無條件的接納她這個外來者的，所以跟大家一起玩的時候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彰顯着自己好朋友的身份，并對此十分自豪。
“西貝，我剛剛看見你跟外校那些人.......”
林在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怎麽把話說出口。
“怎麽了？”
她沒有發現，最近洋西貝跟她說話的态度冷淡了很多。
“總之，他們都不是什麽好人...我們現在還應該好好學習的...”
林在躊躇着，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哼。”
洋西貝冷哼一聲，跟另一個女生一起去了廁所。
林在這個時候才恍然發現，她們已經好久沒有單獨在一起過了。
整整一天，林在看着跟別人的談笑風生的洋西貝，心中都莫名湧動着一股酸澀，是什麽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好像是因為身邊的人漸漸多起來了，林在覺得有些難受。
下課去上廁所的時候下意識想要叫上洋西貝，才發現她早就不知道和誰一起出去了。
二樓的廁所人有點多，林在有些憋不住了徑直去了三樓，，二樓排隊的人那麽多，三樓居然一個人也沒有，林在有些驚訝，但是腹脹得她來不及想其他的，開門走了進去。等她上完廁所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廁所裏煙霧缭繞，林在心中警鈴大作，難道是起火了。
沒等她喊出聲，一個女聲響起，聲音低低的聽不清她再說的，但直覺是不像是什麽好話，她有些好奇，朝裏面走進去，最後一間廁所隔間裏居然站着三個女生，林在沒有出聲，默默走開，還未走到廁所門口，一個聲音叫住她。
“林在？”
洋西貝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廁所隔間裏走了出來，她嘴裏還叼着沒有燃盡的煙，那副樣子看起來跟今天早上在校外與她說話的那幫小混混別無二致。
林在愣了一秒，任憑對方呼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洋西貝剛才的樣子像是被刻刀刻進了林在的腦子，她不知道對方是從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抽着煙罵着髒話，逃學和校外的小混混談戀愛，又或許她一直都是這樣，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林在從來不自诩自己是好學生，但是她的生活跟這些叛逆期的少男少女也是遙不可及的，林在不管在家怎麽固執不服管教，歸根結底還是個不敢忤逆父母的乖乖女，所以對于他們，對于那些事情，她向來都是走的遠遠的。
打定注意之後，林在決定她就當沒有看到過廁所裏事情，洋西貝的事情她也不再多管閑事了，歸根結底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插手太多只會讓人反感。
思及此，林在還是感到一陣惋惜，替洋西貝。
————
兩個人整整一天都沒有過話，明明喧鬧非常的教室，林在總覺身邊的氣氛說不上來的壓抑，回到宿舍她沒多磨蹭，很早就休息了，但是卻一直沒睡着。
洋西貝最近都會跟幾個外班的人在操場待到宿舍快要熄燈才會，今天卻破天荒的回的很早。
“林在呢？”
她一回宿舍就到處找林在。
旁邊人小聲的跟她說林在睡了，她沒理，徑直走到林在床前。
“喂！”
她用腳踢了踢林在被子，見林在沒反應，她似是有些火大，直接伸手把她從床上拽起來。
“跟你說話呢！”
“怎麽了？”
猛地對上洋西貝的臉，林在有些錯愕，她好久都沒有這麽仔細的看過她了，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陌生，變得讓自己認不出來的呢？
也許是林在一臉惋惜的表情惹怒了洋西貝，她冷笑着 ，忽然揚起手大力扇了林在一個耳光。
“啪！”
清澈的響聲響徹整個宿舍。
同寝室的人聽見動靜都吓了一跳，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
林在被打蒙了，但被人打了豈有不還回去的道理，她當即伸手還了洋西貝一個耳光。
宿舍的人都驚呆了，兩個人明明關系特別好啊。
林在的那一巴掌徹底激怒了洋西貝，她暴跳起來，捂着臉，指使其他人按住林在。
見沒人動，洋西貝威脅說別逼她從隔壁中職學校搖人，聽了這話兩個平時跟她關系比較好的女生率先走上前按住林在，緊接着剩下幾個人也走過去看過去，林在想要大叫，嘴巴被她們死死捂住，很快林在就被她們按住動彈不得。
洋西貝看着她，冷笑一聲，擡起胳膊：“你不是很牛逼嗎？”巴掌落下，又是一聲脆響：“還手啊！”
林在被打的偏了頭，耳鳴不斷，她使勁掙紮着，但越掙紮就被鉗制的越緊，剛才還猶猶豫豫的幾個人，似乎很快适應了自己的新角色。林在眼裏含着淚水，她沒有想到朝夕相處的同學居然會因為洋西貝幾句威脅的話變成她的幫兇，但她還是不肯低頭，死死的盯着洋西被，洋西貝被看的發毛，轉動眼珠子，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獰笑：“來來來，大家都來過過手瘾！”
說着，她看了一眼宋景如——洋西貝最近新晉跟班，林在都沒有發現宋景如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巴結洋西貝的，現在回想起來她們最近确實走得很近，剛才她也是第一個幫洋西貝動手的人。
對方立刻明白的她的意思，揚起手對着林在就是一巴掌。
“每個人都要啊，趕緊的！”
宋景如的巴掌剛落下，她就趕緊催促着旁邊人，有幾個膽子比較小的遲遲不肯動作，被她眼神威脅，哆哆嗦嗦的舉起手臂。
五六個人就這樣輪替着，一個接着一個的巴掌穩穩的落在林在臉上，林在眼神從憤怒到絕望，雙頰火辣辣的疼，疼得發麻，她看着洋西貝的臉只覺得她的笑容虛僞恐怖，之前的朋友情誼好像笑話一樣。
“幹什麽呢！？”生活老師突然出現在門口：“要熄燈了還不老實？每天都要我催！”
生活老師一出現，林在仿佛看到希望，她剛想張嘴，被幾個人按倒在床上捂住嘴，動彈不得。
“你們幾個還擠在那幹什麽呢？”
“王老師，我們這不是在聊天嗎？馬上就睡了！”
洋西貝走上前去挽着王老師的手，笑得谄媚。
王晶被她哄得開心，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如果在以前，林在一定會覺得這是洋西貝性格好，跟誰都能處好關系，但是，現在她只覺得她那副嘴臉實在太惡心了。
王晶一走，洋西貝立刻收起假笑的臉：“繼續啊，咱們們接着玩啊！”
說着她掏出手機，怼着林在的臉點開錄像，林在感覺自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卻絲毫沒有撼動自己身上的力量。
————
“啪！”
熄燈了，空間陷入黑暗。
林在周身的力量松開，裸露出天花板猙獰的面孔。
“真過瘾！”
“臉皮真厚，手都給我打疼了！”
“......”
“行了，快睡吧，不然一會王晶又來瞎逼逼！”
“今天的事情誰要是敢說出去，跟她一樣的下場。”
末了洋西貝補充一句，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像是惡魔的低語。
周圍的響動漸漸消失，床位上發出輕微的鼾聲，剛才發生的事情讓林在整個人都變得麻木不堪，她僵硬的側躺在床上，甚至連動一動手指都會有一種自己與這個空間格格不入的局促，淚水無聲的滑落到枕頭上，一半因為疼痛，一半因為屈辱，耳邊還不斷回響着這群人冷冰冰的話，心像是從左右兩個方向擰緊，絞得她快要窒息。
黑夜包裹着她，所幸，這漫長的一夜終于結束了。
但她不知道，這一切只是噩夢的開始。
從那天之後，林在開啓了漫長的被洋西貝霸淩的日子，深夜的耳光聲幾乎将她全部的尊嚴一點點的碾碎。
洋西貝做事很聰明，她沒有在班裏帶頭孤立自己，但是卻明裏暗裏的不準有人主動向林在示好。
被孤立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啊。
課間操的時候，女生們都成群結隊的下樓集合，她一個人在人群中踽踽獨行，總覺得無數雙眼睛看着自己，好像在說：瞧瞧這個異類，連個朋友都沒有。
體育課的時候，別人都結伴打球、去小賣部，而她在哨聲結束之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旁人結伴走開，自己孤零零的站在操場上，周圍的事物被無限放大，只有她形單影只無所适從。
就連去上廁所，也變成了林在的恐懼，女生連上廁所都喜歡成群結隊，而十班在廁所的另一頭每次上廁所她都要穿過嘈雜擁擠的走廊，走過一年級所有的班級，在這條路上從來就不敢轉動視線，因為害怕不期然碰上別人打量的目光，明明只有幾十米的走廊也被無限延長，林在總覺得自己行走在別人目光的淩遲中。
而她不僅要承受被孤立的事實，還要時不時的遭受那些魔鬼的欺淩。
但，她卻不敢反抗了，因為每次她試圖求助老師的時候，洋西貝就會從校外號召一大幫人圍堵她的去路，那些人染着五顏六色的頭發，嘴裏罵爹喊娘，他們拎着林在就像拎着小雞仔一樣，林在很害怕這些人，所以漸漸的她面對洋西貝從最初的憤怒變成了恐懼。
林在不明白為什麽洋西貝會那麽恨自己，明明她之前還說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只能軟弱的祈禱有一個人可以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那時候自己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也許就會重新擁有反抗的勇氣了。
然而舒窈的話幾乎是壓垮林在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不敢在教室裏明目張膽的跟林在說話，只能在她去上廁所的時候悄悄跟上她。
她說，她去找過張老師，可是對方只是冷淡的說為什麽洋西貝不針對別人？并讓她管好自己。
舒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想做點什麽，可是她向來膽小，去找老師已經是她鼓起勇氣唯一能做的了，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麽被洋西貝知道了，她被她們堵着警告了一番，讓她更不敢再做其他了。
“林在，這件事情你還是趕緊找個機會跟家裏說吧，她們真的太過分了......”
舒窈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的左顧右盼，深怕被某個洋西貝熟悉的人撞見。
林在靜靜的聽着這些話，手指顫抖着捂住自己的手臂，那只衣袖下是一道道結痂的傷疤，林在也記不起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刀片隔開皮膚湧出血肉剎那間會給自己帶來前所未有的暢快，她不停的割開自己的皮膚直到血肉模糊，她的心情才能得到平靜。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最近洋西貝開始變得肆無忌憚了，她甚至明目張膽的把自己被打的那些照片那給班上的男生看，然後大家一起嬉笑譏諷。
“阿準，給你看個好玩兒的游戲。”
劉旭把手機推到顧準眼前，顧準瞥了一眼，一瞬間只看見一個熟悉的人臉，然後手機就被拿走了。
洋西貝捏着手機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劉旭。
“怎麽了貝姐？”
劉旭追着洋西貝出去了。
他們低語的話順着風傳過來，洋西貝似乎再說顧準是校長的兒子什麽之類的。
是了，知道自己是校長的兒子之後，大家對他更多的都是敬重有餘，而少了很多同學之前有的松弛，所幸他已經習慣了，對那什麽游戲也沒什麽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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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不在祈禱有人能幫助自己了，只是麻木的接受着這一切。
也許因為她不再反抗了，漸漸的宿舍深夜的“耳光游戲”變得越來越少，雖然依舊被孤立着，但她總歸能松一口氣了。
但是這口氣并沒有完全松下來。
模拟考之後，班裏照舊按成績換了座位，林在以前的成績一直都不上不下，說不得不好，也絕對算不上好，加上這段時間被洋西貝她們霸淩，她整個人身心俱疲，成績更是一落千丈，輪到她選位置的時候，只剩下了教室角落的位置。
新同桌是學校女生們公認的男神餘辛嶼，他長的很好看，所以很受大家的追捧，但是他本人對這些并不在意，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林在縮了縮身體，她不想再招惹任何人了。
下課之後，劉旭大剌剌的把放在陽臺的垃圾桶拖到了她座位背後，林在知道他一直都很喜歡洋西貝，一直在找各種機會向洋西貝表忠心，之前是把她挨打之後的照片樂此不疲的傳遞給班上其他男生，現在又立刻拿垃圾桶放在這裏膈應她。
林在看了看身邊的男生，他沒什麽反應，想來也是，反正他逃課經常不在學校，垃圾桶放在哪裏又影響不了他，而且想必他根本也不在乎這些吧。林在也好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樣不在意周圍人做的事情，不在意周圍的人，可是她做不到，她只會反反複複的從那些人似有若無的目光中加重自己的狼狽。
胳膊上的傷疤不知不覺增加了許多。
雖然天氣已經漸漸轉涼了，但是垃圾桶的味道還在不停發酵，每每坐在位置上林在總覺得自己跟這些垃圾一樣讓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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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周雨瑤的女生突然闖入了自己糟糕透頂的日子，給她昏暗的人生又帶來了重重一擊。
林在不知道自己怎麽惹到了她，但是從她每次霸淩自己時候戲谑的話裏，林在還是拼湊出了事情的原委。
周雨瑤喜歡餘辛嶼。
她跟洋西貝玩得不錯，讓洋西貝幫自己轉交東西給對方，洋西貝謊稱東西已經交給餘辛嶼的同桌，也就是林在代為轉交了，可之後卻杳無音訊，所以她判定是林在從中作梗。
林在連那東西是什麽都不知道，她辯駁過，被洋西貝一口一個狡辯打斷，然後換來了對方的暴怒以及打罵。
她快要撐不下去，又一次被她們霸淩之後，林在沖上學校的天臺，顫抖着手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在在啊，怎麽突然打電話啊？”
媽媽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依舊那麽溫柔。
林在的淚水霎時像斷了線的珠子從臉頰滑落，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哭聲溢出來。
“怎麽了？”
張韶華像是聽出了她聲音裏的不對勁。
“媽媽，我不想住校了。”
林在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一直以來，林在在家裏都很任性，她要什麽家裏都會同意，哪怕最初不同意但她知道只要自己耍耍脾氣，爸媽也會妥協，所以林在一直肆無忌憚的消耗着父母對她的寵愛。
當初要來住校就是這樣。
所以這麽久以來她不敢替這件事情，一開始是因為住校的事情跟家裏吵了架所以梗着拉不下面子說，到最後是因為對他們的欺負麻木了，可是現在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張韶華數落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當初不讓她住校她非要鬧脾氣，現在住了不到一學期又不住了，也不知道她在折騰什麽。
林在靜靜的聽着她的數落，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會立刻賭氣挂斷電話，可是現在她連挂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張韶華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手機一陣空音，然後是爸爸的聲音響起：“這回你想好了那就搬回來吧，但是你記得再也沒有下回了，折騰來折騰去的，有時間還是要多念點書......”
林在默默聽着爸爸的話，直到挂斷電話她才終于脫力一般，不再克制自己壓抑的哭聲。
一切都會好起來了吧。
這樣想着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男聲：“喂，幹嘛呢？”
林在吓了一跳，回過頭淚眼婆娑的看清對方的臉，是餘辛嶼。
對方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問道：“你怎麽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逃也似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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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的時候，林在心情前所未有的輕快，卻在轉角就碰到了周雨瑤，對方強逼她跟她走，，林在不肯，她就作勢要打自己。
林在覺得自己躲不過了，這是在校外，她身邊還有那麽多小混混，明明自己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躲開這些人了，為什麽，為什麽還會這樣？
“沒看見她不願意跟你走嗎？”
一道清澈的男聲響起。
林在曾經祈禱的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幻想在這一刻變成了現實。
餘辛嶼帶着她離開了那個地方，林在走在他身邊忽然前所未有的覺得安心，如果他送自己回家的話，那些人應該不敢再來找她了吧，這樣想着她不自覺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怕他不答應于是又說只需要他送很短的一段時間就好了。
對方沒有說話。
林在鬼使神差的說道：“周雨瑤好像喜歡你。”
說完她立刻就後悔了，這一切跟他有什麽關系呢？
果然對方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很久，但最後他還是說會考慮一下。
林在雀躍，心中抱起了一層小小的希冀。
然而，下一個周一他沒有來，就好像是從天而降之後又悄然消失了一般，林在等了很久沒有等來他，卻等到了帶這一幫人朝她而來的洋西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