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浮出水面與救贖
浮出水面與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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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回到家，金世雅累癱在沙發上。
“親愛的，喝一點水。”
金世雅坐起身，盤着腿，把徐文祖遞來的水喝掉，親昵地摟着徐文祖的脖子。
那時，金世雅強迫自己不去管徐文祖異常的地方，漸漸的，他們又變成了熱戀時的樣子。
維持表面，對他們兩個而言，都不是難事。
金世雅想過分手，想過離開，可是，徐文祖對她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她不僅僅喜歡徐文祖，還心疼他的過往，她心甘情願地留下，想要撫平他內心的傷疤……
“嗯……我很期待呢……”
“唔……我餓了。大叔，給我煎牛排。”
“喔唷，親愛的會開始想吃東西了……”徐文祖輕輕地、一下一下吻着她的臉。
“因為和大叔在一起很開心啊，自然而然就會想吃東西了啊……”
“好……那親愛的等一會兒。”
金世雅點點頭，看着徐文祖忙碌的背影，又看看他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機，猶豫片刻，還是沒有伸出手。
恰好電話響起。
“喂？“
“世雅啊，我是爸爸。”
“我知道。”
“世雅，高三的學習累壞了吧？爸爸想給你舉辦一個宴會，給你訂一個十層的蛋糕，好不好啊？”
“不用了，你們自己玩吧。”
“不是的，世雅，世雅……你聽爸爸說……你在聽嗎世雅……”
“我不想聽了，我很累……”
“啊……好的好的，爸爸知道了……那爸爸過幾天再和你打電話？”
“……挂了。”金世雅挂斷電話，忍不住想要抽煙。夾着煙走到徐文祖身邊，“大叔……”
“親愛的，再稍等一會兒……”徐文祖假裝自己沒有聽到金世雅剛剛打的那個電話。
“……”金世雅從背後抱住徐文祖，沉默着，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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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生活很累，所以金世雅她們的那些活動就成為了堪稱完美的解壓方式。
每天看着她們痛苦扭曲的樣子，她們的壓力得到了極大的釋放。
“唉，對不起啊……但是，作為同學，就是要互幫互助不是嗎？”尹多恩嘴上說着抱歉，行動上卻毫不手軟，“幫我們解壓，我們都發自內心地感謝你啊……”
放學之後聚會也變得很難得，但是周天放假，她們幾個還是在周六選擇了晚上出去放松一下。
“大叔，我今天要和朋友出去玩，會晚一點回去。你在家嗎？”金世雅被全孝敏挽着，悠閑地走在馬路上，“噢……好，我知道啦，拜拜。嗯嗯，我知道，你也早點回來。”
她們一起去披薩店吃了披薩，又去商業街逛了一圈，不知不覺就走到比較偏僻的地方了。
“聽說這裏有個考試院呢……”樸秀珠指了指方向。
“什麽？這麽破，還有人住？”
“這個就不知道了……聽說這裏治安不太好……”
考試院……徐文祖說來這裏了，要不要過去看看呢，順便可以一起回去……
“你們先走吧，我突然想起來有東西落在披薩店了。”
“哎呦，沒事的，那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是啊是啊，反正是出來玩……”
“沒關系了，我自己去拿就好了，我有點累了，拿完就直接回去了，剩下的你們自己玩吧。”
“啊……別啊……”
“沒關系的，明天見吧。”
“……好吧……那世雅，我們明天見噢！”
“對！不要忘了下周一的特別活動噢！”
“知道了，你們到家給我發消息。”
“好的，你也是……”
金世雅目送着她們離開，轉身朝考試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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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祖在診所時接到了嚴福順的電話，聽說來了新的獵物……
“蘇貞花，9點……謝謝……”
“蘇巡警。”
“噢，您好！”
“今天不是預約好的日期還來了？”
“噢……我有急事，匆忙地改了日期。”
“今天值夜班的醫生做的不會比我痛，請好好接受治療吧。”
蘇貞花笑着應下：“是要去約會嗎？”
兩人都看向那個暗紅色的蛋糕盒，徐文祖擡起頭：“嗯，今天約好去見重要的人。”
“噢……好羨慕，雖然不知道是誰……”
“那下次再見吧。辛苦。”
“再見……”
“慢走……”
在徐文祖快到考試院時又接到了金世雅報備行程的電話。
親愛的……
親愛的哪裏都很完美……只是，在內心深處，極度的缺乏安全感……這也就是為什麽她會那麽排斥自己的晚歸……
她在乎的，也許并不是他到底是去幹什麽了……
和她呆在一起，哪裏只是金世雅一個人心情變好，徐文祖也放松很多，睡眠質量都好了不少。
經過停車場時，徐文祖注意到了一輛黑色大奔上有不正常的動靜。
肯定不可能是男女……他和金世雅都多少次了，從來沒有這麽大的聲音。
徐文祖信步走向那輛車，走近時，車裏已經沒了動靜。
他冷漠地看着趴在車窗上的警察，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已經沒了呼吸的人從車裏掉了下來。
徐文祖看了兩秒，緩緩看向坐在後座的人，打開後座車門，裏面的男人也看向他，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蛋糕盒忽然掉落，裏面的注射器全部掉了出來，散落一地。
徐文祖飛速之間，把針管紮進了車上那個男人的脖頸，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無辜。
“大叔啊，你果然是失敗作品……”徐文祖低頭給自己戴橡膠手套，“我這是藝術，不是普通殺人。”
“為什麽……”
徐文祖上前一把捂住男人的嘴。
“所以啊……為什麽未經我允許就做這樣的事……我們是有規則的……”說完，徐文祖就把兩只手放在男人的脖頸上，不斷施力，直到男人的脈搏全部消失，體溫也漸漸開始下降。
同時，他因為興奮和激動眼眶中盈滿了生理性淚水，同時發出了一聲聲的嘆息。
這是……生命的燃燒啊……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親愛的……”
這時，徐文祖聽到身後微弱的抽泣聲。
回頭，是金世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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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雅現在安靜地站在徐文祖身後，看着落了滿地的針頭，聽着他因為自己的行為發出的喟嘆，感覺自己的血液凝固，全身冰涼，連心髒都停止了跳動。
“……親愛的？”徐文祖松開雙手，回頭就看到了她。
她無聲地笑了。
不知何時，她已淚流滿面。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不知在何時傾注了全部感情的男人，是個連環殺人魔……
徐文祖從沒見過金世雅流淚，下意識地想上前抱抱她，她卻後退半步。
這是第一次。
她拒絕了他。
“親愛的……不要怕……我，是不會這樣對你的……”
“不是……等一等……對不起……我需要冷靜一下……我先回去……你也，早點回來……等你回來以後再說吧……”金世雅胡亂擦去臉上的淚水，踉踉跄跄地想要離開，卻被徐文祖抓住手臂，拽進了懷裏。
“親愛的……在打造自己的同學的時候……沒有想過讓她們亖吧？怪不得親愛的會吓到呢……沒關系，我會引導你，很快，你會發現這很有趣……”
“……”金世雅死死揪住徐文祖地衣領，“為什麽？這就是你說要做的事嗎？”
“怎麽說……這确實不是我計劃內的事……但是啊，他已經成了失敗的作品了……”
“你在說什麽？我是在問你為什麽要鯊（鯊魚）人！！！”金世雅拼命捶打徐文祖的胸口，“如果出了事，我怎麽幫你？我要怎麽救你？！我就要去求我的爸爸媽媽……我不想那麽卑微地去求人！！！”
“親愛的情緒很激動啊……我幫親愛的，先冷靜一下吧……”徐文祖的內心竟出現了一絲慌亂，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注射好了針管，把針頭紮進了金世雅的脖子。等她的身體軟下去，徐文祖打橫抱起她，帶她上了樓，放在沙發上，開了那盞小燈，“親愛的……等我一會兒……”
把門鎖好，徐文祖拿了兩瓶啤酒，走上天臺：“你是新來的租戶吧。”
“是的。”
“我聽房東大嬸說的，303號新來的租戶。”
“是的了”
“這裏不錯吧？待在房間裏，就跟呆在棺材裏一樣煩悶，來這喝杯啤酒再走，至少感覺痛快許多。”
感受到徐文祖的目光，尹宗佑應付地點點頭：“是的，的确。可大叔，從剛才開始，為什麽總看着我笑？”
“啊，如果讓你不愉快，我向你道歉。”
“沒什麽……”
“就是……因為喜歡。”
“什麽？”
“看到你的時候，就産生了這種想法。親愛的是否和我是同一類人？”
“什麽？”
徐文祖緩緩笑了，把啤酒遞給尹宗佑：“要喝點啤酒嗎？剛買回來的，還挺冰的呢……”
尹宗佑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
“你的手好像受傷了。”
徐文祖低頭看了看：“啊……工作的時候弄到了……”
看來你的工作挺危險的啊，還會弄傷手。”
“……你的手指還真是纖細啊……你該不會……是作家嗎？”
“……你怎麽知道……”
“每個人特有的……那種氣質。我其實也是做那類似的工作，解體、組裝、重塑。”
尹宗佑點點頭，不是很想搭理。
“你喜歡哪種類型呢？”
“我……喜歡犯罪小說。”
“噢～～噢～～～挺有意思的啊，我也挺喜歡犯罪類型的。”
“啊是嗎。”
“我喜歡雷蒙德錢德勒。”
尹宗佑驚訝地看向徐文祖：“呃，雷……真的嗎？”
“真的。”
“噢！我也很喜歡！”尹宗佑一下子就有了興趣，“哇……不過其實，我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跟我喜歡同一個作家的人……真的沒有什麽人知道雷蒙德錢德勒。你看過他的《高窗》了嗎？”
“當然看過了啊。”
“哇！真的太神奇了！哇……”
“冒昧一下……能聽聽你在寫的故事內容嗎？”
“我的嗎？”
“是的。”
“我的還沒有寫完呢……”
“就說說你的一些想法而已……”
“我的嗎？”
“嗯。”徐文祖跟着尹宗佑笑了笑。
“的确還在寫……表面看起來是個很紳士的鋼琴家但是了解之後才發現，他是肆意鯊（鯊魚大嘴巴）人的連環鯊（鯊魚）人犯的故事……可以吧？”
“噢……不過，周邊的确也有這樣的人存在，不是嗎？看起來很正常，心裏卻很想殺人的那種人……”
“對……對啊……”
“怎麽鯊（鯊魚寶寶）的？”
“什麽？”
“主人公，那個鋼琴家。”
“啊……主人公有他自己慣用的方法。一到演奏會前夜，他就會親手……不用任何工具，自己親手，掐死某個人……然後一直觀察那個人直到窒息而死。一直……這主人公地心理狀态是怎麽樣的呢？這個主人公想親手……他的手很有骨感，有力，他想親手直接地感受他人的體溫慢慢逝去……就是想親手感受……”尹宗佑說着說着，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整個人換了個人似的。
“噢……真棒……哇，真棒……”
“哈哈哈……我好像，只顧着自己說了……哈哈，哈哈哈……”
“不過……不是逝去……會不會是燃燒？”
“什麽？”
“就是說。掐着他人脖子的時候，雙手……不是為了感受冰冷，而是有被千萬的火種點燃的感覺……會不會是為了感受那種感覺……我就是那麽想想而已……哎呦，對不起，我在作家面前班門弄斧了……”
“我不是什麽作家……不是的。”
“……會好的，一定會。”
“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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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金世雅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
“親愛的……”
金世雅夢見徐文祖被警察抓住，執（執子之手）行了槍（槍杆子）決（決賽），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沒有辦法保護他，救下他……
她緊緊抱住徐文祖，想汲取一些安全感……
徐文祖有些詫異，但還是緊緊回抱住了她。
“大叔……對不起……”金世雅哭得很傷心。
“怎麽了？親愛的是做噩夢了嗎？”
金世雅點點頭：“我夢到大叔被槍（槍杆子）斃了，我救不了你嗚嗚嗚嗚……對不起……”
“沒關系的……這只是一場夢而已……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你真的會出事……”
徐文祖微微一愣，露出了神經質的笑容：“親愛的……”
“大叔，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哎唷，怎麽哭成這樣……”徐文祖輕柔地用面巾擦去金世雅臉上的淚水，“我只是……在打造自己的作品而已……親愛的，也是我的作品啊……”
“……什麽？”
徐文祖把她摟在懷裏：“你看到的那個人……他是一個失敗的作品……但是，我又有了一個新的作品……”
“你在說什麽……”
“沒有關系……親愛的只要這麽生活就可以了……”徐文祖憐惜地捧着她的臉，“親愛的為我擔心……我很感動……我說過了，我會引導你的……不用擔心……”
“這是什麽話啊……”金世雅的眼淚根本止不住，“真的是……十多年都沒這樣流眼淚……”
徐文祖臉上的表情有些動容，動嘴上竟然顯得有些笨拙。
“親愛的……”
“嗯？”
“你說過……會永遠陪在我身邊……會永遠愛我……是真的嗎？”
不知何時，徐文祖也已經被她感染，對她産生了從來沒有的感情和……依賴……
“不然呢？我愛你。真的真的真的愛你……”
“……我也是……親愛的……我們，就是一個世界的人……”
徐文祖情不自禁吻上她，兩個人釋放着自己對彼此的情感。
從現在開始，他們會成為彼此的救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