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First Blood
First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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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祖正走在去診所的路上，身後忽然傳來喇叭聲。
“徐醫生！您好！”車主是一位母親，笑容滿面地和徐文祖打招呼，“好久不見您最近很忙，是嗎？好難見到您呢。”
“您好。”徐文祖彎腰看向後座的小女孩，“書妍，你好啊。”
小女孩沒有回應，女人笑着解釋：“她很害羞。”
徐文祖并不介意，微微點頭：“告辭。“
“呃，對了，徐醫生，請問這周末有空嗎？我們婦女會要到養老院參加活動，不是，是當義工。我們要去當義工，您能不能像上次那樣給老人們看牙……”這時，女人的手機響了，她一邊拿手機一邊說着，“能不能給老人們一直牙齒呢？請稍等。喂？啊哈哈哈哈……是，伯母，您過得好嗎？是，我稍後再給您回電話，好。”
在她滔滔不絕時，徐文祖一直冷冷地看着她，心中的不滿逐漸增加。
“噢不好意思。您看可以嗎？”
“本周末我有點忙，抱歉。”
女人顯得很遺憾：“這樣啊……那下次吧？”
“好。書妍吶，再見。”
徐文祖轉身繼續往診所走。
“啊，徐醫生好。”
“你們好，辛苦了。”
“醫生，這裏有您的東西。”
“是嗎？”
“是的，是一位叫……金世雅小姐，金小姐托人送來的。”護士把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徐文祖。
徐文祖接過，往裏一看。
是蛋糕。
“啊，今天是徐醫生的生日嗎？”護士們紛紛了然，送上祝福，“祝您生日快樂，醫生……”
“醫生，生日快樂……”
“好，謝謝。”徐文祖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
“好的……”
徐文祖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把盒子拆開。
裏面的蛋糕只有一個掌心那麽大，還有一張卡片。
「大叔！生日快樂！等晚上回家會有一個更大的蛋糕！一定要早點回來噢！ ——金世雅」
徐文祖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情緒，心裏感覺……像是裝滿了什麽東西。
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蛋糕放進嘴裏。
是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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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
徐文祖回到家，發現漆黑一片。
可是他在黑暗中的視力異于常人，一眼就看見躲在暗處的金世雅。
但他假裝沒看見，一邊換鞋一邊問：“親愛的？”
打開燈的一瞬間，金世雅和小貓跳出來，打開了禮炮。
彩帶從天而降，徐文祖卻完全沒有被吓到的樣子。
“啊……你早就發現了……還裝不知道……”金世雅跳到徐文祖身上，耐心地幫他把頭發上的彩帶拿掉，往他嘴上親了一下，“生日快樂，大叔。”
“……”徐文祖看到了桌上的大蛋糕和一桌飯菜，心中滿滿的感覺又出現了。
“啊……其實這些我都是想自己做的，但是……失敗太多次了……不太好看，所以就讓阿姨做了飯菜，然後我去蛋糕店訂了蛋糕。啊，中午的那個蛋糕你喜歡嗎？”
“嗯，挺甜的。”
金世雅滿意地笑了笑，從他身上下來：“快來吃飯。”
吃完飯，點燃蠟燭，金世雅催着徐文祖許願。
許願嗎？
徐文祖微微勾起嘴角，那就希望，他可以培養出最完美的作品吧……
“然後是禮物。大叔，這是我給你挑的手表，你喜不喜歡？”金世雅把表盒打開，期待地看着他。
徐文祖點點頭：“親愛的送給我的，我都喜歡。我知道親愛呢很了解我。幫我戴上吧。”
金世雅被哄開心了，立刻把表戴在他的手腕上。
徐文祖低頭看着她的發頂，突然問她：“親愛的。”
“嗯？”
“什麽是愛？”
“……嗯……為什麽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
金世雅把盒子放到一邊，抱起戴着小生日帽的小貓，思考片刻：“我也不知道，我說不清楚。但是，如果我愛一個人，我不允許有人和我分享，這個人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也許我會為那個改變自己，也許不會；也許我會為那個人變得瘋狂，變得不理智，做出很多與我本身相悖的事情，但是，在我理智的時候，我依然會選擇那個人。我會多疑，會吃醋，會患得患失，會惦記，會心疼，會想見面。大叔，這是我的想法。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離不開你，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
從和金世雅在一起開始，他也有了被真正關心的時候；深夜回家時，心中的感覺也不一樣了，因為不管多晚，金世雅都會為他留一盞燈；金世雅會不斷重複對自己的愛意，讓他知道自己是在被愛着的。
“你對我有這樣的情感嗎？大叔？”金世雅雖然聽了徐文祖說了很多次愛她，可是她一直知道徐文祖沒有正常人的感情，他不知道什麽是愛……
徐文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用手沾了一點奶油，點在金世雅的唇上，然後吻了上去：“只要你喜歡……我可以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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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李寶賢借着暮色一身狼狽地往家走，感覺背後有人跟着她。
“是我啊……”金世雅一身光鮮亮麗，一頭被保養得很好的卷發在夕陽下閃閃發光，和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再和老師告狀了……我只想好好度過高三……”
金世雅聳了聳肩：“那我也沒辦法，老師給出的說法，就是你說的。是你，影響了我的高三。”
“什麽？”李寶賢一臉難以置信，“你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明明一開始就是你……”
“噢莫，這是什麽？”金世雅無視了李寶賢說的話，徑直走向她，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項鏈。
“還給我！金世雅！”李寶賢氣得渾身發抖，她無法理解金世雅她們的行為。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靜地說，“你真的認為這是正确的嗎？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什麽是對？什麽是錯？誰能判定？”金世雅把項鏈舉起來，借着光線看着，“聽說你申請了貧困生救助金啊……那為什麽還有閑錢去幹這種事？”
“你還給我！”
金世雅搖了搖頭。
“你以為我今天來，是為了你這條破項鏈嗎？”金世雅晃動着項鏈，“我可是有實質性的證據，看到你和金世宇的聊天記錄啊。”
李寶賢的臉色一下慘白。
金世雅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拿出金世宇的手機，一條條念了出來：“世宇哥，金世雅今天又對我動手了，我真的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世宇哥，你真的會幫我嗎？金世雅真的會受到懲罰嗎？”
“……為什麽……手機會在你那裏……”
“怪不得突然開始申請救助金了呢……我哥哥不在了，沒人給你彙錢了啊……也沒有人可以在解決了我之後，送你去英國留學了啊。”金世雅收起手機，拿出一副橡膠手套戴了起來，“我記得高一的時候，你一直默默無聞，怎麽突然有一天就開始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原來是吸引我的注意力啊……所以說啊，你哪裏算是什麽良善之人……你不也是和我一樣的身份嗎？你有什麽好委屈的？”
李寶賢咬緊下唇：“可是現在，是你——”
“那又怎樣？”金世雅把項鏈伸到天橋外，“是你自己解決呢？還是我幫你？”
李寶賢慌亂中看到了監控。
沒有閃紅燈，是壞了，還是被人關了？
“世雅啊……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李寶賢欲哭無淚，恍惚間看見徐文祖在遠處看着她們。
“李寶賢，你把人當傻子，我當然要找你要個說法了。你想要的是什麽？金錢嗎？權力？地位？”金世雅一步一步逼近李寶賢，迫使她連連後退，“沒關系，這輩子沒有的東西，下輩子投胎投個好點的家庭，就什麽都有了。”
“不要！不要！世雅，世雅對不起……”李寶賢直接跪了下來，抱着金世雅的腿。
“放開我，你太肮髒了，身上都是貧窮和卑劣的味道，太惡心了……”
“……對不起……世雅，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裏還有我的親人……”
“你的意思是想讓他們去陪你嗎？”
“不是，不是的……”
“快一點吧，我肚子餓了。”金世雅揪着李寶賢的頭發把她扯了起來，直接鎖喉，把項鏈扔了下去，“記住，你是因為項鏈掉下去了，所以跳下去撿，怎麽樣？畢竟你窮瘋了。”
金世雅天使般的面容綻放出了一個令人恐懼的笑容，她用力掐着李寶賢的脖子，把她往後仰，讓她的重心轉移到頭部，然後，李寶賢在絕望和恐懼之中，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懸空，強烈的失重感讓她無法呼吸，最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身體砸到地面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擠壓着我。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我想要尖叫，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疼痛越來越劇烈，我感到自己正在被撕裂，身體像是被無數把利刃切割着。
我想要掙紮，但是身體已經不再聽從我的指揮，我只能無力地躺在那裏，承受着無盡的痛苦。
我聽到了驚呼聲和罵人的聲音，我看到金世雅正俯視着看着她，帶着令人後背發涼的笑容。
周圍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扭曲。
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媽媽，哥哥妹妹……和朋友，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快樂的，痛苦的……
但是一切都變得如此遙遠，仿佛已經不屬于我。
我恨啊，我希望有人可以發現真相，可是……我看不到了。
我知道，我即将走到生命的盡頭。我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悲傷，因為我将離開這個世界，離開我所愛的人，我也無法繼續堅持下去，去過本應該屬于我的生活……
我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陽，閉上了眼睛，感受着生命的最後一刻，它将會伴随着今天的太陽，一起消逝……
我知道，我将不再醒來，我将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但是，我也知道，我将不再痛苦，我将得到永恒的寧靜。 ——李寶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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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金世雅就看到了新聞。
人啊……都是在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效率最高。
關上門，金世雅聞到了從廚房飄來的香味。三只小貓圍在徐文祖的腳邊，轉來轉去，喵喵叫着。
“你今天做了什麽？”
“做了煎餅和飯團。先去換衣服吧。”
“嗯，好。”金世雅轉身上樓，換好衣服，接到了金爸爸打來的電話，“喂？”
“世雅，你給爸爸發的消息是真的嗎？”
“不然呢？我拿這種事騙你幹什麽？”
“……世雅，你怎麽……”
“你快點幫我處理掉，那些廢物警察要查可以查，但是別查到我頭上。李寶賢有幾個朋友也是我們的，別讓那幾個人在警察面前亂說話，或者說了也別信。”金世雅打開免提，把長發盤起，夾了起來。
“……好，爸爸知道了，爸爸會替你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我們世雅……就安心學習、每天開心一點就可以了，好嗎？”
“知道了。”金世雅挂斷電話，把手洗幹淨，下了樓，從冰箱拿出冰可樂，“……大叔，你為什麽會知道李寶賢和金世宇有問題？”
“啊……當時他一害怕，說了很多東西，我只是比較好奇，按照你說的，你們沒有什麽聯系，為什麽他對你的事情那麽清楚……”徐文祖拿起一個飯團咬了一口，“然後就查到了。”
“原來如此……不過，大叔為什麽不直接幫我處理了？”
“親愛的不是一直很想試試嗎？”徐文祖拍了拍她的頭，“感受是什麽樣的？”
金世雅無法抑制自己的笑容，因為那種刺激和新奇的感覺讓她充滿了能量：“怎麽說……就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激動……我的心跳會瘋狂地加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騰……看着李寶賢躺在地上的樣子……就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很陶醉，也很沉迷……”
徐文祖認真看着陷入回憶的金世雅，眼神漸漸着迷，眼珠子都挪不開了。
親愛的……你已經漸漸的……被我塑造完成了……
從我一點點滲入你的生活……再一點點滲入你的心……你的靈魂……
你是我永遠都無法被代替的，最完美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