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殺心

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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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金爸爸的交代,金世雅沒遇到任何麻煩,哪怕周英貞和孫藝善被拉去做了口述,金世雅也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放學後,金世雅打算去一趟考試院替換一些書。

不知道徐文祖是怎麽做到的,在考試院那種環境下存放,還能一點怪味都沒有。

“嗯,我知道,我拿完書就在樓下等你,然後我們一起去吃烤肉。”金世雅扯着一邊的書包帶子,臉上帶着笑意,“我知道,我不怕。”

“呃啊……呃啊……救救我……”一個粉衣服花裙子的大嬸渾身是傷地、跌跌撞撞地從考試院往外跑,一把抓住了金世雅。

“……噢,阿姨……你留了好多血……”金世雅把電話掐掉了。

“救救我……”

“噢……手也受了傷……”

“幫幫我……腳受傷了……沒有辦法走路……幫幫我……”

金世雅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理所應當道:“……那阿姨,你應該爬啊……”

“什麽?”大嬸看着金世雅白到發光的面龐,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怎麽?不想活了嗎?想活的啊……就該爬着逃走啊……”

下一刻,一雙修長的手把金世雅拉開。

“大叔?你怎麽來得這麽快?”金世雅依賴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你先去做你的事吧……不過……那個是你同學嗎?好像有話想和你說啊……”

“我知道。”金世雅回頭,看見了偷偷摸摸的、自以為藏得很好的周英貞,走到離她幾步的位置,“你有事嗎?”

“我……我有話要問你……”周英貞被剛剛那幕吓到了。

“……跟我過來。”

周英貞跟着金世雅到了天臺,原本鼓好的勁瞬間消失了一半。

“你說吧。”金世雅找了塊幹淨點的地方坐下,點了一支煙。

“……寶賢……是你害的嗎?”

“這是什麽話?”

“寶賢……怎麽會為了找項鏈,而跳下去呢?”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為什麽還要再過來問呢?”

“……”

“既然你找我了,你肯定就別想走了……”

周英貞肉眼可見的驚慌:“這邊都是人,你怎麽敢……”

“第一種,你自己解決;第二種,我幫你解決,都是又快又好;第三種,讓別人給你處理。你自己選吧。”

“……別開玩笑了……寶賢才剛剛出事,你怎麽可能對我怎麽樣?!”

“你要是這麽認為,就很令人悲傷了……你對警察說了那麽多不利于我的話……我不是還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嗎?”

“……啊啊啊啊!”周英貞思考片刻,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朝金世雅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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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

嚴福順蹲在大嬸面前,一下一下摸着她的手:“看來血液還在流動呢……嘿嘿嘿嘿嘿……”

“……挺大嬸說了,在祈禱院相處的如同姐妹……”徐文祖把自己隐在黑暗處。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大嬸閉上眼開始顫抖得搓手。

“哎唷,幹什麽要這樣求饒?”徐文祖繞到大嬸身後,笑了笑,“反正都會死。”

處理完大嬸,所有人都來到了天臺看戲。

“……啊啊啊啊啊!”周英貞想撲上去,不僅被金世雅悠閑地避開,而且被她伸出的腳絆了一下,“嗚嗚嗚……好痛……”

“為什麽要掙紮呢?反正都得死。”金世雅用腳踩滅了煙,去抓周英貞的頭發,結果被她直接抱住腰,“你幹什麽?給我放手!”

周英貞忍着劇痛,用盡全身力氣把她推到牆邊,看準時機,一巴掌扇了過去。

“西八……”金世雅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嗤笑一聲,把書包和外套都脫掉丢在一邊,直接一拳上去,一個過肩摔把她撂在地上,用腳踩住她,拿皮筋把頭發紮了起來,“敢打我……确實啊……只有你敢咬我。”

“呃……”周英貞沒有力氣再反抗,只有被金世雅揍的份了。

“你想怎麽死呢?”金世雅跪坐在周英貞身上,悠閑地戴上橡膠手套,一只手掐住周英貞的脖子。

“我不想死……我保證,我保證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周英貞的大腦飛快轉動:“如果,如果你放過我,我就站在你這邊!”

金世雅搖搖頭,又點了一根煙:“你要來一根嗎?”

“……世雅啊……我今天來真的不是找你麻煩的……”

“你以為你跟蹤我不會被發現嗎?”

“……”

“看來家境不好确實會對你的思想造成一定影響……”金世雅吐出一口煙,煙霧缭繞之間,把周英貞嗆得瘋狂咳嗽,淚流滿面。

樓梯口虛掩的門外,徐文祖癡迷地盯着金世雅,看向洪南福和雙胞胎的眼神卻很冷:“看夠了嗎?”

更多的是對洪南福說的。

“……是的……”洪南福有些心虛,低頭離開了。

金世雅往徐文祖的方向瞟了一眼,讀懂了他眼神裏的信息。

尹宗佑回來了。

“真是的……”金世雅很不爽,捂住周英貞的嘴,把煙掐滅在她的手臂上,“好了,這就是印記,別忘了你今天說過的話……”

“……什麽?好,好的……我一定會記住的……”周英貞喘着氣,難以置信地站了起來,跟着金世雅,“世雅,那我可以先回去了嗎……”

下樓的路上,她們碰到了尹宗佑。

“好,那你先回去吧。”金世雅盯着尹宗佑,眼神裏很多負面的情緒,尹宗佑有些不自在,直到徐文祖也走下來,攬着金世雅的肩膀,和他打了招呼後把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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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金世雅同意把周英貞納入自己的小分隊裏,可這一周周英貞還是過得戰戰兢兢的。

直到有一天,樸秀珠來傳話,讓她去上周去的地方。

結果就是,在4樓那個陰暗的房間裏,周英貞被綁在牙科椅上,身體顫抖着,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滑落。她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無助,仿佛一只受傷的小鳥。

她試圖動一動身子,但是她的身體已經筋疲力盡,無法動彈。她的喉嚨幹澀,聲音微弱而顫抖。她望着那個正在折磨她的人,眼中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求求你,放過我吧。”周英貞的嘴被固定住了,聲音幾乎聽不見,她的嘴唇顫抖着,淚水滑落在地上。

她試圖用手抓住對方的衣角,但是她的手腕已經被固定,她的手指無力地垂下。

她的身體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她感到自己無法再堅持下去。

“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會聽話,我會做任何事情,只求你放過我。”周英貞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哀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對生命的渴望。

然而,那個正在折磨她的人卻無動于衷,他的眼神冷漠而無情。

“這件事只有我們家世雅才能做主呢……我只是幫她而已。”徐文祖無視了她的哀求,繼續施加着痛苦。

周英貞感到口腔一陣劇烈的疼痛,她的身體無法承受更多的折磨。她的眼神失去了光彩,漸漸變得空洞,她原本尖銳的叫喊聲漸漸消失。

徐文祖拔完了牙,接下來就是卞得鐘和卞得秀的活了。

「我的呼吸漸漸停止了。

我知道,我的生命在這個陰暗的房間裏消逝,留下的只有一片寂靜。

這幾天,每一次的折磨都像是一把利刃,無情地割裂着我的身體和心靈。

被一直關着,我的思緒開始混亂,我從頭到尾都無法理解為什麽自己會遭受這樣的痛苦。

我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曾經的快樂和幸福如今變得遙不可及。

我真的好想要逃離這個殘酷的現實,但是我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

我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掙紮。

我想到了爸爸媽媽,他們會很難過吧……不要放棄追尋真相啊,爸爸媽媽,還我和寶賢一個真相……

我也想到了寶賢,幸好,她沒有經歷我這樣的折磨……

我好像看到了寶賢……

寶賢吶,你怎麽在哭呢……不要哭……我們很快又可以一起玩了……

我也不想亖……我對這個世界還有留戀……

但是,來不及了啊……  ——周英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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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前,幾個家長拉着橫幅,在校門口哭泣。

“哎唷,就不能到旁邊去嗎?偏偏要堵在路中央。”樸秀珠不耐煩道,“世雅,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不了,我還有事,你們去吧。”

“好,拜拜。”

“世雅拜拜。”

金世雅從容地往泉邊牙科診所走去,在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在和女巡警交談的徐文祖。

“……唉,真的很棘手呢……都還是孩子啊……”蘇貞花無意中一回頭,看到了金世雅,“噢,同學,你也是外國語高中的學生嗎?”

“……”金世雅在她看過來的瞬間換上乖巧可人的笑容,“是的,姐姐。”

“呃,你怎麽會在這裏呢?”

金世雅和徐文祖交換了一個眼神:“我牙齒不舒服。”

“這樣啊……也是,高中孩子的壓力都蠻大的……那我能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當然。”

“或許……你認識周英貞同學嗎?”

“認識啊,我們是同班同學。”金世雅裝出一副有些難過的樣子,“不過……雖然我們不太熟,但是都很擔心她……”

“不太熟嗎……”

“是啊……”

蘇貞花猶豫了片刻:“那你知道她失蹤前幾天又頻繁地去哪裏嗎?”

“我不知道。我連自己朋友的行程都不太了解,不熟的同學就更不知道了……對不起……”

蘇貞花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喂?隊長?什麽?有人看到了嗎?什麽?這裏不是和她家是相反方向嗎?啊……好的,我知道了。”

金世雅和徐文祖對視一眼,看到了他眼神中令人心安的訊息,便稍稍地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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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院附近沒有多少監控,所以周英貞并沒有在監控裏出現,但是從學校出來的一段距離可以推測出周英貞有一定概率是往考試院去了,恰好有附近的人告訴警方有見過這個女孩,看上去是要做什麽事情一樣。

而且金世雅無意中聽見嚴福順和其他租客唠叨尹宗佑似乎和蘇貞花巡警走得很近,告訴了警察什麽東西。

于是伊甸考試院就被警方暫時盯上了。

金世雅倒是不在意,該來就來,不過這種情況引起了考試院其他人的不滿。

“小姐你,給我們帶了很多麻煩呢嘿嘿嘿嘿嘿嘿嘿……”卞德鐘看着坐在廚房桌子上抽煙的金世雅,走到她面前肆無忌憚地販劍。

“所以呢?尹宗佑還主動和巡警透露你們呢,不是什麽事都沒有嗎?呀,離我遠一點。”

“小姐,如果出了事,我們就要——”卞德秀上前,眼神不大對勁。

“你們想幹什麽,啊?”金世雅擡起頭,冷冷地瞥了他們幾個一眼,還想說什麽,聽到外面的動靜,就不再開口。

幾秒後,徐文祖出現了。

他并沒有看金世雅,瞥了卞德秀一眼,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出來,轉身喝了一口:“怎麽了?現在做嗎?”

“……什麽?”金世雅挑挑眉。

在這種環境?

“沒什麽。”徐文祖走向卞德秀,“看來你又忘了,就算你們耗在這裏,也不見得會有結果。”

“……好沒意思,到此為止吧。大家都躍躍欲試呢。”

金世雅感覺到了什麽,微微蹙眉,看向徐文祖,恰好他也在看她。

“你總說些奇怪的話……”

“要說奇怪的人,就是你吧。”

空氣一瞬間安靜,變得怪異而壓抑。

徐文祖直勾勾地盯着卞得鐘,走到他面前,仰頭喝了一口水。

卞德秀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我笑着和你說好話,覺得我在開玩笑嗎。怎麽着,也算我一個,如何。”

卞德鐘趕緊磕磕巴巴地解圍:“不……不,不要皺眉頭……要……多笑才有福氣……我們應該一起笑笑才對……忍忍吧……哥……”

卞德秀立刻鞠躬,走開:“我只是随口說說而已……”

“他就覺得無聊,随口說說而已……”

徐文祖又盯了一會兒,轉身攬住金世雅的肩膀,看着她掐滅煙,把她帶下桌:“走吧。”

“嗯。”

夕陽西下,天臺上灑滿了金色的陽光,染上了一層溫暖的色調,和屋內的陰暗完全不同。

兩個人都沒有提起剛剛發生的事,徐文祖把她圈在懷裏,伸出手摩挲着她的唇:“啊……你換口紅色號了?”

“嗯,好看嗎?”

“用這個顏色……更可愛……”徐文祖的喉結動了動,俯身吻了下去。

金世雅微微側頭,抓着他胸前衣料,緊緊地貼着他。

接吻時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在他們耳邊聽來就是無限放大。

“哎唷,小心欄杆,很老舊了。”嚴福順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金世雅睜開眼睛,松開了徐文祖。

從徐文祖的表情來看,他有些不滿。

“哎唷,別管我,我就是上來收個衣服,提醒你們一下。好了好了!我下去了。哎唷,年輕真好……”

金世雅伸手理了理徐文祖的劉海:“我們回家吧?小貓還在家裏沒吃飯呢……

徐文祖低頭看他,光照在她身上,竟把她照得無比溫柔。

實在讓人難以把她和“鯊人者”這個詞聯系起來。

可徐文祖同樣注意到的,還有“家”這個名詞。

他覺得內心深處有一塊地方軟下去一塊。

他握住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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