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愛嗎
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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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數值方法……可以找到至少一個實數a……”書房內，徐文祖坐在金世雅身邊，在草稿紙上寫着一行行數學公式，“……使得f’（a）= 0……通過計算f’’(a)……可以驗證……f（x）在x = a處是否有極大值……如果……”
“啊……我知道了，剩下的我自己來。”金世雅輕輕推了推徐文祖的手腕，摸了摸他的頭，“大叔，我好累啊……給我煮一杯咖啡好不好？”
“好，親愛的等一會兒。”徐文祖點點頭，起身下了樓。沒多久，金世雅就聽見燒水的聲音。
幾只小貓在桌上走來走去，金世雅的手機響了好幾回。
金媽媽這段時間除了轉賬和短信的關心，一個電話都不敢打，一句多餘的信息也不敢發，今天倒是發了很多。
大概就是說很快就是金奶奶的生日了，金奶奶很希望金世雅去之類的話。
金奶奶在金世雅很小的時候就常常來陪她，幾個孩子中，她最喜歡的就是金世雅，這給了金世雅很多安慰。
在準備回複的時候，金世雅收到了一個好友申請。
尹宗佑。
“他找我做什麽？”金世雅點了同意。
「你好，我是尹宗佑，是住在考試院的那位。」
「你好？」
「是這樣的，我也不想打擾你，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和你說一下，就是你的男朋友——」
“親愛的。”
“嗯？”金世雅擡頭，把手機蓋在桌上，接過咖啡，“嗯！好香。謝謝大叔！”
“親愛的剛剛在和誰聊天？”
“我媽媽剛剛給我發消息，說下周我奶奶過生日，我得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我奶奶說她也想見見你，你有空嗎？”
“只要親愛的需要，我随時都可以。”
金世雅抿唇一笑。
“我先去給你放洗澡水，親愛的先學習吧。”
“我知道啦，謝謝大叔。”
等聽到浴室關門的聲音，金世雅又把手機拿了出來，把尹宗佑發的消息看完。
「是這樣的，我也不想打擾你，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和你說一下，就是你的男朋友好像有些奇怪，說一些奇怪的話，而且我懷疑他在跟蹤我……還有四樓老是傳來動靜，我覺得有問題，打算上四樓看一下，我聽說你也來過幾次，你有這種感覺嗎？」
「是嗎？我沒怎麽注意。」
「啊……也是，你都是呆一小會兒就走了……但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四樓看看？我覺得這樣更安全一點，如果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打電話報警什麽的……」
金世雅笑了一下。
「可以啊，但是我最近沒空。」
「那這樣的話……我等你有空的時候吧？但是越快越好，好嗎？」
金世雅看了眼日期。
「那就下周二的傍晚吧，我放學之後直接去考試院找你。」
「哇！太好了！好，那就下周二見！」
金世雅歪了歪嘴，啜了一口咖啡，擡頭看見徐文祖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看着她。
“大發吓我一跳……”
“親愛的在和別人聊天嗎……”
“不是，大叔你……”
“親愛的開始有事情瞞着我了……”
“我沒有……”
徐文祖上前把金世雅打橫抱起，走向浴室：“我們好久沒在浴室做（做事情）過了，對嗎？”
“大叔，大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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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考試院
在樓下等待的尹宗佑在看到金世雅的時候激動得手舞足蹈：“快來快來快來。”
“你小聲一點，這裏隔音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不好意思……”
金世雅雖然對尹宗佑很不耐煩，可是說實話，她也挺想去四樓看看。
徐文祖一直不讓她去……這次可是尹宗佑拉着她去的。
“你是怎麽拿到我聯系方式的？”
“啊，之前你和304大叔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好在旁邊，無意中看到了，就記住了……”
“我和大叔打電話的時候你在旁邊？！”
“不，不是……就是，路過……”尹宗佑趕緊安撫金世雅，他也不知道金世雅為什麽對他有這麽大的敵意。
“一會兒再算賬。”
“好的……”
走到四樓，尹宗佑給金世雅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拉開鐵門。
金世雅：“……”
不鎖門嗎？還是……有人在裏面？
“等一下，門怎麽是開的？”
“我本來想撬鎖的，但是今天剛好是開的。”
“……走吧。”
屋內的氣息比三樓還要重，尤其是血腥味，越往裏走味道越大。
“有人嗎？有人嗎？”
“呀，你是瘋了嗎？那麽大聲幹什麽？”
哪有人到了別人的禁地還亂喊亂叫的。
“啊……”
“走吧走吧，看完你要看的趕緊出去，我都沒法呼吸了。”
金世雅其實也在默默觀察，而且聽力好。
沒走幾步，她就聽見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剛想叫住尹宗佑，他的電話就響了。
“哦莫，世雅……我們可能得等下次了……”
“阿西，你在幹什麽？連手機都不靜音嗎？”金世雅無語住了，轉身朝門外走，“走吧走吧。”
而另一邊，雙胞胎和洪南福聽見了尹宗佑的聲音，卞德秀就決定直接出去把他殺了，真是不知道徐文祖護着幹什麽。
可他才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就從上面摔了下來，血流了一地。
接着，徐文祖拿着刀，從黑暗中出現。
劉海蓋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還微微喘着氣。
他腳步有些不穩，拿着刀指了指沒了呼吸、臉朝地的卞德秀：“考試院的規則是保持安靜，住了那麽久還不知道。”
徐文祖壓抑着情緒，撩起劉海，又放了下來：“我啊，很喜歡現在做的事情。所以不管是誰，總想動我的作品和我的女人，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聽懂了嗎？”
“……是。”洪南福先開了口。
徐文祖走的卞德鐘面前，彎下腰笑着看他：“怎麽，大叔也想從這兒搬走啊……”
卞德鐘直接被吓傻了，還得要笑着道：“怎麽……會呢……我可喜歡做這事了……”
徐文祖滿意地笑了，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是嚴福順，便轉頭繼續盯着卞德鐘。
嚴福順根本笑不出來，還得裝作輕松的樣子：“德秀先去天國啦……好，好，早日去天國也不錯……”
“大叔……會好好聽話好好表現的吧？”
“……當，當然了……我……可喜歡做這事兒了……”
徐文祖拍了拍卞德鐘的肩膀，暫時放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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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雅陪着金奶奶過生日後，祖孫倆又聊了一會兒，金奶奶就有些疲憊了。
“奶奶，您休息吧，我有空就來看您。”
“好……世雅啊……每天都要開心啊，知道嗎？”金奶奶疼愛地摸了摸金世雅的臉，“以後啊，多去外面走走，感受不一樣的人生……”
“我知道，我會的。晚安，奶奶。”金世雅留了一盞小燈，輕輕地往外走。
“世雅啊。”
“奶奶？”
“世雅，奶奶永遠愛你……”
“我也永遠愛奶奶。”金世雅在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看着金奶奶安心入睡才帶上房門，下了樓。
那些親戚在為金世宇的失蹤議論紛紛，有的是真的擔心，有的則是竊喜。
畢竟鄭家給了許多時間，金家這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直接退婚了。
“世雅啊，雖然說你和世宇關系不好，但好歹他是你的哥哥，基本的關心還是要做到吧。”金奶奶的大兒子一臉的不滿。
母親偏心二兒子和小兒子，又尤其偏向小兒子家的女兒，二兒子的兒子失蹤，老太太都沒怎麽關心的樣子。
“……希望早點見到他。”金世雅懶得敷衍，拿起包就要走人。
“站住！呀！金世雅！我的話對你不管用了是不是？！呀！”
“阿西，你個渣滓給我小聲一點，別吵到我奶奶睡覺。一天到晚只會大喊大叫，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多無能嗎？”說完這句話，金世雅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了眼時間，九點二十七分。
金世雅本來想走一走散散心，不料看到了站在車旁的徐文祖。
“大叔？我不是說十點才會結束嗎？”
“我知道你會提前出來。”徐文祖把車門打開，替她用手擋着。
車上放着輕松的樂曲，金世雅看了眼徐文祖，心裏有些悶悶的：“對不起，大叔……”
“嗯？”
“……好像每一次參加家庭聚會，我家裏都鬧得不是很愉快……你很煩吧？”
徐文祖轉頭看了她一眼。
“不會啊。親愛的不是把最真實的自己展示給我嗎？”
“什麽？”
“說實話，你的那些親戚我很想都幫你處理掉，但是會給你惹麻煩的……”徐文祖握住金世雅的一只手，“不要這樣想，那就不像你了。”
“……謝謝你。”
“不過親愛的。”
“嗯？”
“你最近和宗佑走得有點近啊……”
“……你，你知道……”
“我知道。”
“……那天，四樓是不是有人？”
“嗯，雙胞胎和洪南福。卞德秀想殺了你們，我已經處理了。”
“……你就直接殺了他嗎？”
“嗯，他想動不該動的人。”
金世雅猶豫片刻，把來龍去脈都和徐文祖說了：“……不是我找他，是他自己來找我……他說是看到了——啊！我都忘了問你了！為什麽你和尹宗佑走得那麽近？我們打電話的時候他都在旁邊？！”
“……他只是我的作品……”
“我不接受這個理由！”
“那只是偶爾一次……”
“尹宗佑可不是這樣說的！哼！”
“親愛的。”
“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親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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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樣吧。”考試院前，尹宗佑正幫着一個紅格子外套的男生搬東西。
“你今天要是沒什麽特別約會的話……”
“你好。”
兩個男生一轉頭，徐文祖和金世雅正在一旁看着他們。
徐文祖拿着他的網球起身向他們走來。
紅格子微微鞠躬：“你好。”
“你是新來的嗎？”
“啊是的，我是昨天剛來的姜錫潤，請多多關照，看來你也是住這裏的。”
“對，我也住這裏。”
“啊，這位小姐也住在這裏嗎？”姜錫潤看着本來在吞雲吐霧，現在也走了過來的金世雅。
“不是，這是大叔的女朋友，時常過來玩。”尹宗佑對金世雅印象還不錯，便主動替金世雅回答道。
“這樣啊……”
“性格很開朗啊。”徐文祖涼涼地瞥了姜錫潤一眼。
“我也覺得很開朗哈哈。”但是他完全沒有察覺到。
“你們兩個在聊什麽有趣的事情嗎？”
“就只是……只是問好寒暄而已。”
“……要出去嗎？”徐文祖攬住金世雅的肩膀，假裝不在意她掐自己腰的動作。
“散步。”
“……散步。散步挺好的，今天也沒那麽熱。”
“不過，你不熱嗎？”
“什麽？”
“不是，大熱天還穿長袖……啊……是怕被曬黑才這麽穿的吧。”和金世雅完全不一樣的性格，問的問題居然一模一樣。
“……不是。因為手臂上有傷疤。”
對誰都直接說！
金世雅更用力地掐他。
“傷疤嗎？”
“……對……改天有時間，跟這邊的住戶一起喝杯啤酒吧。”
“噢……這邊還有這樣的聚會嗎？”
“當然。因為沒多少人住這裏，都是同一個年齡段的，你應該會過得很舒服的。”
“噢……那，我當然覺得很好哈哈哈哈……啊對了，各位要是今天沒什麽特別的約會的話，去看看我的表演嗎？”
“表演嗎？我們——”
“妹妹喜歡聽歌吧？學生應該都會喜歡聽歌……”
“你怎麽知道我是學生？我都沒穿校服，還抽煙。”金世雅挑挑眉。
“哇，聲音也特別好聽呢……”姜錫潤有些着迷，“妹妹的樣子一看就是學生嘛……我猜在學校應該很受歡迎吧……啊，妹妹要來看看嗎？”
徐文祖以為金世雅對這種活動沒有興趣，但是他忘了自己剛剛還惹金世雅不高興了。
他和金世雅對視片刻，最後還是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好的，慢走。”姜錫潤目送着徐文祖離開，“走吧妹妹。哥，你也一起去吧？”
“好的，走吧。”
姜錫潤的Rap唱得很好聽，金世雅也不覺得有多無聊，三個人還一起吃了飯，送金世雅回家，然後他們兩個才一起回考試院。
徐文祖已經回來了，一直站着在往牆上扔他的那個網球，扔到牆上，彈到地上，再彈回他的手裏。
牆上那幅金世雅最喜歡的畫之一已經被砸下來了。
小貓很能察覺人類的情緒，縮在角落裏暗中觀察，一點動靜不敢發出來。
“呀！你在幹什麽？”
“……”
金世雅把畫重新挂上，徐文祖的動作依舊沒停，被金世雅用力推了一下。
“別扔了！”
“……”
“我叫你別扔了！”
徐文祖充耳不聞，金世雅氣不打一處來，開始一下一下捶打徐文祖，越來越用力，直到徐文祖不動了，低下頭安靜地看着她。
網球落到地上，滾到一邊。
金世雅有些生氣地看着他，發現他的眼神有些空洞，還有些……委屈？
他委屈什麽？不是還天天跟着尹宗佑嗎？她一個字都沒說！
徐文祖一言不發，依然一聲不吭地盯着金世雅。
“什麽啊……你是要哭了嗎？為什麽啊？哦莫……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金世雅還沒見過徐文祖這個樣子，有些慌張，趕緊捧起徐文祖的臉，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可還是那個樣子。
是想到了小時候嗎……
金世雅有些內疚，又有些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伸出雙手，抱住了徐文祖，把自己融進他的懷裏，輕輕地，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感受到金世雅的力度和溫度，徐文祖內心深處不舒服的感覺一點一點慢慢地消散，最終微微彎腰，緊緊地回抱住金世雅。
“……親愛的……”徐文祖把頭埋在她的脖頸，悶聲道。
“嗯？”
“我沒吃飯……”
“……可是我只會用面包機烤面包，然後塗果醬，你要吃嗎？”
“……要……”
“好……”金世雅伸手摸了摸徐文祖的腦袋，“我給你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