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麻煩
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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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外國語高中
“請問……金世雅同學在嗎？”一位老師模樣的女人在班級門口問。
“……在這裏。”金世雅擡起頭，有些被打擾後的不滿。
“……你可以出來一下嗎？這裏有一些文件要和你确認一下。”
“……”金世雅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放下筆走出去了，“請問是什麽文件。”
女老師有些猶豫：“嗯……是這樣的，金世雅，剛剛班上的同學很多，我不好說……文件沒有任何問題……其實是……是警察想要找你，還有你的朋友們。”
“……這樣啊……所以呢？”
“他們就在走廊盡頭的那間教室，問你幾個問題就好，一會兒我再把你的朋友一個個叫出來，也會叫一下真的文件有問題的同學出來，這樣大家就不會議論了……”女老師見金世雅願意配合松了一口氣，畢竟學生都不太願意去做筆錄的。
“好的，謝謝老師。”金世雅氣定神閑地往那間教室走去，“您好？”
“啊……金世雅同學……對吧？”
“是。”
“請坐，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好的。”
教室的門被關上，擋住了一部分的光線。
“我們想問一下，你之前和我們的蘇貞花巡警有過交流，對嗎？”
“對。”
“是在哪裏呢？”
“泉邊牙科診所。”
“當時你告訴蘇貞花，自己是去看牙齒的，對嗎？”
“嗯。”
“但是……你似乎和泉邊牙科的院長是交往關系，對嗎？”
“……對。”
“那麽當時為什麽要撒謊呢？”
金世雅隐隐猜到了什麽：“我沒有撒謊啊，我确實是去看牙……而且，和徐醫生的關系是我的私事。我和誰交往，沒有必要告訴警察吧？何況，我還是個學生，和事業有成的大叔談戀愛，還是會怕被人說嘛……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是誰說的……但你們不都知道了嗎？難道不算侵犯了我的隐私嗎？”
“咳……你放心，這件事情只會有案件相關人員會知道，你不用擔心。”
“……好，我相信您……那您問吧。”
“李寶賢同學生前和周英貞同學失蹤前關系要好，這件事你知道嗎？”
“也許吧，我和她們不熟。”
“您确定嗎？”
“……我，和她們不熟。”
“……那麽，這兩本是她們的日記，她們都提到了你，雖然沒有明确寫你做了什麽，但是你似乎對她們造成了心理和身體上的創傷。”
“是嗎？”金世雅坐直身子想要拿過本子看看，卻被人先按住了本子，“……呵……我都說了和她們不熟，怎麽會對她們造成傷害？或許，是我成績太好了，她們壓力太大？”
“金世雅同學，我們沒有在開玩笑。”
“我也沒有在和你開玩笑……你有實質性的證據嗎？”
“……證據要找到只是時間問題。”
“這麽說你是已經下定結論了？那你逮捕我啊。”
“你！好，那按照你說的，和她們不熟，你和你的男朋友總該熟了吧？他在做些什麽，你知道嗎？”
“他不是牙醫嗎？開了一家牙科診所。”
“還有呢？他和這些失蹤者是不是有關系？”
警察拿出幾張照片，都是前段時間失蹤者的照片。
“……我不認識。”金世雅實話實說，但她猜應該是和考試院有關。
“幹什麽幹什麽？！張道允！誰允許你私自來找人的？！”一個中年警長怒氣沖沖地走進來，對着審問金世雅的男警員一陣痛罵，轉過頭看着金世雅，笑得谄媚，“金小姐……不好意思……我們新來的警官不懂事，冒犯了您……”
“段警長，我看這位……張警官，已經明白真相是什麽了呢……”
“沒有沒有，您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作案的動機，根本不在嫌疑人之列……您放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出現第二次！我和您保證！如果還有下次，我跪在您面前給您磕頭求您原諒！”段警長吓得幾乎要尿出來。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什麽人都敢惹，要是把這位小祖宗惹毛了，整個警局都吃不了兜着走！那個蠢貨年輕氣盛的天不怕地不怕，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呢！
“……好吧，我相信……段警長會公正處理這件事的……”
“是的，是的……”
“啊，對了，張警員好像還要審問我幾個朋友？要不要……我幫你們叫過來啊？”
“啊！不用不用……您這邊的人肯定都是沒有問題的，這不用懷疑……不勞您操心啦……”段警長氣得青筋冒起，狠狠剜了一眼張道允。
“噢……那我先走了？”
“好的好的……您慢走……”
金世雅悠閑地往回走，聽着教室內隐約的怒吼聲，露出了一抹天真殘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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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徐文祖和金世雅在路上散步，路過一家飯店時，透過玻璃看到了尹宗佑和另外一男一女。
“那個女生是誰？”金世雅捏了捏徐文祖的手。
“宗佑的女朋友……”
“人家有女朋友你還天天找宗佑？！”金世雅裝作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親愛的不想進去看看嗎？”徐文祖低頭轉移話題的樣子，在金世雅眼裏竟然有點……乖？
“那就走吧～”
尹宗佑似乎和那個男人發生了沖突，就在他要拿酒瓶砸下去時，眼睛一瞥，看見了徐文祖和金世雅。
“……是303號的大叔沒錯啊……你們好……我下班後經常會來這裏……”徐文祖帶着金世雅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我們路過時看到了宗佑感到很高興……那我就坐下了……你們幹什麽呢？快坐下啊。我們之前見過吧？”
這話是對闵智恩說的。
而金世雅給自己倒了杯酒。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正在……聊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是你公司的同事嗎？”金世雅看着申在浩，申在浩卻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我不是他的同事，而是公司的代表。”
“啊，原來是代表啊……所以你的語氣才如此地傲慢啊……”金世雅懶懶地撐着下巴，漫不經心道。
“什麽？”
金世雅沒有接話，徐文祖笑了笑，把手裏的零食丢進盤子裏，看着尹宗佑：“獨自呆在那狹窄的房間裏，就會覺得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但是……跟我最親近的人，卻如此不懂我內心的話，宗佑你應該很清楚，那是怎樣一種心情吧？”
“喂，大叔，小姐，你們現在這是在做什麽？”申在浩有些惱火道。
“什麽？”
“你算什麽？裝得像很了解宗佑一樣……”
“啊……”金世雅放下酒杯，靠在椅背上，“真惡心。”
“你說什麽？”
金世雅似笑非笑地看着申在浩：“你明明不是真心的，就不要假裝為別人着想了……你只是很高興得到了一個廉價勞動力而已……然後要是，再得到那個姐姐就更好了，對吧？”
申在浩走到金世雅身邊，俯下身子看她：“你算什麽？在胡說什麽呢？喂，你想死嗎？”
金世雅第一次聽到有人和她說這種話，噗呲笑了出來：“宗佑啊，你不覺得真的很有意思嗎？他在女人面前這樣大聲說話，把進口車的車鑰匙放在桌上，裝作自己很厲害的樣子……”
“你這個女人——哇，真不敢相信……”
“世雅，世雅，別說了，我們出去聊吧，啊？”
“……好吧。”金世雅和徐文祖對視一眼，很爽快地答應，起身。
“你給我過來……”申在浩還要上前去拉金世雅，被闵智恩一直攔着。
“宗佑……”
“沒事的，智恩……”尹宗佑安撫住闵智恩，帶着他們倆走了出來。
“……空氣好潮濕啊。”站在屋檐下，金世雅點燃了一根煙，“看來馬上要到梅雨季了，對吧？”
“你們怎麽會來這裏的？”
“我們只是路過看到而已。看來你很忙啊，還要跟女朋友約會。”金世雅聳了聳肩。
“……不是……啊……你到底……你們為什麽總是要跟着我……說真的……”
金世雅往尹宗佑臉上緩緩吐了一口煙：“噢，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好，他剛好撞槍口上了而已……”
“呀！那個丫頭！”闵智恩還是沒攔住申在浩，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飯店裏出來。
徐文祖攬住金世雅，身子微微朝尹宗佑傾斜：“你想殺了他啊，當你女朋友從那家夥的車上下來時。如果你想殺了他，那就殺吧。因為那才是真正的你。”
“喂我們聊聊吧。”申在浩走了過來，而金世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和徐文祖一起走了。
“看他們吓得逃走了……宗佑啊，你沒事吧？你在怕什麽啊？他們看起來就不會打架。啊呀……我就不應該叫你來的，看你這樣我心裏很不好受……你先回老家好好休息一下，等你感覺好點了再聯系我，你的工資我會一起打給你的……你不想見到他們吧？今天你就別住考試院了……”申在浩滔滔不絕，又做起了好人，掏出錢包，“去找個旅館睡吧，給。拿着。哎西……”
“……小心點。”尹宗佑看着申在浩把錢硬塞到自己手裏，有些恍惚道。
“什麽？”
“……小心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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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在浩約了記者見面，關上電梯門時，他隐約看到那個身形高瘦、臉色慘白的男人。他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在電梯裏還在罵罵咧咧。
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開門前，申在浩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回頭張望了片刻，又安慰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便輸了密碼就往裏走，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大門合上的一瞬間，一只手伸了進來，拉住了門。
過了片刻。
申在浩意識到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一回頭，看到一個黑影正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那人隐在黑暗中時看不清面容，走過窗子，申在浩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
是他口中連架都不會打的“乞丐似的瘋子”。
他才剛剛認出來徐文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徐文祖手一揮，毫不猶豫地一把匕首深深紮進他的脖頸，片刻之後，又拔了出來。
申在浩大腦發懵，不明所以，緊緊盯着徐文祖，捂着傷口，身子卻軟了，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我一般不怎麽會做這種突發行動……但是世雅……對我來說很特別……她很特別……”徐文祖随手拿起一個小企鵝雕塑，想也不想對準了就往申在浩頭上砸，“你剛才為什麽要那麽嘚瑟？你有什麽資格罵她？讓她死……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血濺到了徐文祖的臉上。
“哎西……”
“饒了我……”
徐文祖蹲了下來，一言不發地一下比一下用力地砸着申在浩的腦袋，直到他沒了氣息。
褲兜裏的手機響了，徐文祖用力把手套摘了，連忙拿出來。
「大叔，我好累，先睡了，熱水給你放好了，你早點回來。」
徐文祖微喘着氣笑了。
彎腰拿起摔在地上的申在浩的手機，給闵智恩發了消息。
「你們倆現在在哪？我想給宗佑當面道個歉。」
「不用了，今天宗佑哥的狀态不太好，下次再見吧。」
徐文祖又看了眼申在浩的屍體，打了個電話：“……嗯，大叔，你要過來打掃一下了。”
假裝沒注意到身後的跟蹤記者，徐文祖不緊不慢地先走進考試院，在樓上默默看着卞德鐘和那個記者的交易，待結束之後又走了下來，和卞德鐘碰了個面。
“我明明讓你去打掃了啊。”
“……我……我是幫你……擦屁股的人……嗎？”
徐文祖的眼神變了，一步步逼近卞德鐘：“這就是問題。你完全無法享受現在的狀況啊。你很害怕吧？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只有這樣你才能留在這裏。”
“好……我……我開玩笑的……”
聽到卞德鐘這樣的回答，徐文祖才繞過他，回到金世雅的家。
徐文祖把一樓和二樓留的小燈都關了，走進浴室。
回來得太晚了，金世雅準備的熱水已經變得有些涼了。
重新加了一半的熱水，把自己洗得身上一點血腥味都沒有了才出來。
床上，金世雅把自己裹得很緊，徐文祖鑽進被窩時，裏面的溫度很高。
他從背後抱住金世雅，把她一整個包進懷裏。
金世雅迷迷糊糊地醒了，感受到身後的溫度和腰上的力量，轉了個身，把頭埋進徐文祖地懷裏，撒嬌似的蹭了蹭：“回來了……”
“嗯……”徐文祖對她下意識的反應很滿意。
“……幾點了？”
“快三點了。”徐文祖輕柔地撫摸着她長長的發絲，“要喝水嗎？”
“唔……不用了……怎麽……去了這麽久……”
“遇到了點麻煩……”
“……那你處理好了嗎……”
“不着急……”
“嗯……白天也有警察……來找我……”
“之前不是說不會找你麻煩嗎……”
“……那個是新來的……而且還拿了幾張失蹤者的照片給我看……應該是宗佑給他的……那個警員不管不顧就要逼供，結果被老警長罵了一頓……”
“沒事就好……後面我會盯着的……”
“……”金世雅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把自己藏進徐文祖的懷裏。
很快又睡着了。
